第十九章 送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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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老板,您是做什麽的,怎麽。。。”
    路寬笑道:“李導,你大我二十多歲,叫我小路就行。”
    “我不是什麽老板,我也是圈內人,是個演員,不過對導演這行比較感興趣,略通一些。”
    他對李陽采用手持攝影的建議來自前世南加大的學習經曆,那是模仿《女巫布萊爾》進行的一次偽紀錄片的教學拍攝,需要探訪幾處黑人聚居的貧民窟。
    由於拍攝環境複雜多變,大規模的機器很難滿足靈活性要求,手持攝影反倒更能彰顯真實性。
    “說實話,之前我們也考慮過,隻是怕清晰度太差,而且礦底下粉塵太多,照明也是問題。”
    路寬笑道:“李導是身在此山中了,照明最不成問題。”
    “你是說。。。?”
    李陽眉頭緊皺,已經渾然忘卻此前對這位年輕得過分的投資人的輕視,把他當做同等水平的電影人來談話。
    “對,就是礦照燈!”
    “粉塵環境和壓抑的氛圍要求,使用感光度隻有asa500的16毫米更加合適,雖然沒有800的高清,但是配上礦工帽的探照燈應該是極為妥帖的。”
    路寬給他描述出一個暗無天日的礦底世界,粉塵逸散。
    手持攝影略微晃動的鏡頭,粗糙的顆粒感和昏暗的照明,將一個真實又黑暗的礦區陰謀展現在觀眾眼前。
    妙啊!
    李陽激動地拍著大腿,驚奇地看向投資人:“路老板,能不能請你做我們這部片子的監製?”
    草草翻一遍劇本就有這樣的見地,他相信兩人通力合作下肯定能頭腦風暴出對電影更好的建議。
    路寬沉吟著沒有說話,這部片子的拍攝周期並不長,但是中間波折叢生,礦底工作還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李導,我的行程應該排不出時間,不過您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這部片子我投150萬!”
    李陽因為他的拒絕而沉寂的心又活泛起來,150萬,這幾乎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有了多出來的預算,在膠片試錯和主創團隊的安全問題上就能更加遊刃有餘,不用擔心中途夭折。
    剩下的錢也可以用來在電影節上跑宣傳,後世的李陽在柏林發動了一幫故人朋友為愛發電,人肉發宣傳單。
    “這兩天我先劃40萬給你,我們把合同簽了,後續資金根據你們的拍攝進度很快到位。”
    電影拍攝資金有專項賬戶,在好萊塢標準的工業化流程下甚至要受到資方和完片擔保公司的監控,資金也不是一次性到位的,這個李陽理解。
    重重地歎了口氣,雖然沒有請到這位懂行的年輕人助陣,但好歹解決了預算的大頭。
    路寬坐在出租車上也重重地歎了口氣,剩下的錢去哪兒找呢?
    就像傳銷和保險都要宰熟,這剩下的百來萬還得找師兄、江姐姐、訊哥兒等人活動一番。
    中金的待遇豐厚,筆者表叔04年本科入職,當年拿了18萬加獎金的薪酬包,這個獎金在某些年頭甚至比年工資都要高。
    而那一年全國城鎮在崗職工平均工資16萬。。。
    等到後來保薦人製度推出,一夜之間投行精英們身家過百萬變得喝水般稀鬆平常,這個製度也被戲稱為“中產階級的一條生產線”。
    工作四年多,找師兄先拆借個50萬花差花差應該不成問題。
    敲定了投資意向,路寬馬不停蹄地奔赴無錫,準備找個好時機跟兩位好姐姐化個緣。
    這緣禿驢化得,我道士化不得?
    下了飛機,路寬特意找了家精致的高檔西餐廳,不虞兩位女星吃飯被圍觀打擾,也方便自己幾人談話。
    “這什麽東西?”
    江琴琴和周訊對視一眼,看著餐桌上的兩個色澤淡雅的禮盒。
    “禮物啊!打開看看。”
    “tiffny?”江琴琴驚喜地打開包裝,是一對鑽石耳釘。
    鉑金鑲嵌的切割圓形明亮式,尺寸、顏色淨度都堪稱卓絕,風格和這會兒國內首飾迥異。
    周訊的則是tiffny80年代經典的graffiti係列玫瑰金掛墜項鏈,放在二十年後的2001年也處於流行風尚的尖端。
    江琴琴早年和灣省經紀公司簽約,對於珠寶的研究比周訊多一些。
    此時有些愛不釋手把玩著耳釘,笑問道:“小路,你哪裏買的蒂芙尼,不會是假貨吧?”
    路寬佯怒道:“怎麽看不起人呢!這店剛開業,我在京城排了一夜的隊買的!”
    這話半真半假。
    蒂芙尼今年剛在京城王府井開設了內地第一家門店,號稱傳世百年的珠寶品牌正式進軍內地市場。
    說排一夜的隊就純屬諂媚討好了,兩個加起來三萬多的珠寶這會兒還不是大眾消費者能觸及的,哪裏需要排隊。
    周訊已經讓江琴琴給自己帶上了掛墜,撫弄著一個心型加小箭頭的別致造型頗為有趣。
    對於兩位女星來說這些屬於日常穿搭的輕奢點綴,正式場所是搭配不了晚禮服的。
    “你為什麽給你江姐姐送耳釘,給我送掛墜啊?”
    小道士又開始故弄玄乎:“訊哥兒你屬金火,江姐姐屬水,這是從五行角度給你們搭配的,對運勢有利!”
    “還有你喝醉酒那天我和江姐姐為了照顧你都要累死了,她的耳釘就是那晚不注意弄丟的。”
    江琴琴俏臉上飛起兩坨紅雲,千嬌百媚地橫了他一眼,想起那晚的耳鬢廝磨,身體又泛起一絲癢痕。
    小道士,明明是被你咬掉的。。。
    她不動聲色地桌底下伸出玉足輕踩了路寬一記,讓他不要再胡言亂語,周訊是過來人,很容易看出蛛絲馬跡。
    路寬嘿嘿一笑,服務生上了前菜,三人邊吃邊聊。
    “小路,你是不是投了李陽的電影?”
    江琴琴一向是比較淡泊的性格,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對小道士的花銷關心甚密。
    “嗯,我投了100萬。”
    路寬手上熟練地切著牛排,並不避諱自己的支出去向。
    “什麽?你哪來的錢?”
    這下周訊也不淡定了,這年頭煤老板和互聯網資本還沒有大規模入局,頂部演員們的片酬遠沒有後世“一爽=16億”這麽誇張。
    千禧年初國內同時期的一些名演員,比如正在拍攝的《神醫喜來樂》的李保田是8萬每集,王誌紋是6萬,寧靜是6萬。
    《射雕》中周訊和李亞朋拿的是頂格8萬,江琴琴和周捷均在6萬左右。
    這100萬對於周訊來說不算多,但也遠遠不是路寬這樣眼皮都不眨就能輕鬆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