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瘋癲、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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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司空南棄婦一樣的抱怨,管裳冷漠臉“我姐和你都退婚了,你倆其實沒啥關係,你還想她如何?難不成希望她給你伺候病榻?當你是金鑲玉麽,舔這麽大臉!”

    司空南中了好一箭!

    他瞪視她,道“你這是什麽話?”

    管裳倏地咧齒一笑“難聽的人話。”

    司空南默。

    無言以對!

    一瞬後,他歎息道“本王沒說要她幹什麽,但好歹相識一場,即便是朋友,來探望一眼也正常吧?”

    “那還不好理解?”管裳不客氣地笑了,道“顯然在我姐心裏,你連朋友都不是唄。”

    司空南中了第二箭!

    他不甘心地道“你這小姑娘,說話怎麽總是帶刺兒?”

    管裳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道“因為你說的是我姐!笑死了,她是我親姐,難道我還站在你這邊、陪著你攻伐我姐?你用腳趾頭思考,都不能這麽荒謬!”

    司空南中了第三箭!

    不是有句話叫幫理不幫親嗎?她絕對不沾邊兒!

    管裳又道“呐,你大老遠跑去春華秋實園,是因為司空璟拜托你去的。在春華會上你幫我脫困解圍,我幫你治病救命。咱們扯平了,對吧?”

    她神色平靜,理智到近乎冷漠。

    過分冷靜的人總會給人一種漠然無情的感覺,平時管裳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倒是不明顯。

    但她骨子裏的清透,卻真的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境界!

    司空南還是無言以對。

    尤其是救命之恩大過天,他不走這一趟她不一定會死,但他不找她治病,就肯定會死!

    管裳說著一攤手,又道“人跟人之間,大多數走的是利益的交換,不要講什麽感情,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都很舒心。”

    “自己沒付出真心,就別總惦記著別人的真情。”

    她麵無表情“難不成相識一場,我姐就該對你付出?也不要說你對她是什麽心思,即便你一片癡心,也要看別人喜不喜歡、接不接受、想不想要。這世上,癡心錯付是常態!你說,我講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司空南“……”

    中箭無數,萬劍穿心!

    不懂七情六欲的無情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這種,把七情六欲參透了,卻又拋棄了七情六欲的人!

    他滿頭冷汗地道“我原本以為你姐夠無情了,沒想到你更絕情!”

    “錯。”管裳給他拔下最後一根針,小小的銀針都能在她指尖轉個圈。

    她唇角一抿,道“這世上,越是多情的人,越是薄情。而越是絕情的人,用心的時候越是驚天動地!隻是,動魄驚心的那個人,或許不是你罷了。”

    司空南“……”

    不想說話了,她仿佛長了八百條舌頭,跟她辯駁不管從哪裏進攻,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心被紮成了篩子!

    管裳的話卻還沒說完“世上還有一種多情,叫做大愛。你聽說過神愛世人吧?聽說過我佛普渡眾生吧?”

    “神也好、佛也罷,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掌控的是整個紅塵的穩定有序,冷眼看世情,看人們在紅塵苦海裏翻疼、掙紮。”

    “七情六欲、人生八苦。一兩個人渺小的苦難,在他們眼裏不過是滄海一粟、沙漠裏的一粒塵埃。”

    “佛不渡人,唯人自渡!”

    “所以,人若想安定,隻能靠自己!”

    說出一番頗有哲理性的話,裝完逼了,管裳畫風陡然一變,笑嘻嘻地道“禮王,人之所以痛苦,都是因為想要的太多!你別總把心思放別人身上,保管你沒有這麽多抱怨了!”

    司空南“……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勸說我,別想要太多?”

    她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麽就這麽……

    割裂呢?

    又神經、又正經。

    又瘋癲、又通透。

    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管裳!

    管裳咧齒一笑“倒也不全是。核心主題是我姐心不在你,別費勁兒了!”

    司空南“……”

    被紮了個死無全屍!

    這邊剛結束治療,司空南換好一身衣裳,外麵就傳來稟報“禮王殿下!夫人!六皇子殿下駕到!”

    管裳挑眉“我的刀……他怎麽來了?”

    “你的刀?”司空南滿臉不解。

    管裳嘿嘿一笑,一秒變臉,高深莫測地道“現在還不是我的刀,總有一天會是的!”

    司空南“???”

    他活了二十八年,遇上的無法理解的女子,除了管笙,如今又多了一位!

    算了,想太多的確是痛苦的源泉,不如不想。

    司空邢很快過來了。

    他不是來淮安侯府找管裳的,而是“十皇叔,侄子奉父皇旨意,前來給您送慰問禮。”

    一堆補品送上,他又道“父皇聽說十皇叔在淮安侯府養病,也給淮安侯夫人一些賞賜,盼淮安侯夫人精心照料皇叔的病情,讓皇叔早日康複。”

    被ue到的管裳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啥玩意兒?他的病又不是我造成的,現在他住我這兒來了,萬一他康複不了,鍋卻得扣我頭上,是這意思嗎?”

    司空南“……”

    司空邢“……”

    她怎麽能摘取到這麽刁鑽的重點!

    為什麽順著她的思路思考,好像真的是這樣?

    但!

    誰敢承認啊?

    司空南假裝聽不懂……不,直接假裝沒聽到。

    司空邢不能啊。

    在場三人,一個勇者,一個長者,合著就懟著他薅唄?

    他清了清嗓子,道“淮安侯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父皇大概隻是認為十皇叔來你府上叨擾你了,沒別的意思。”

    說的也是,司空南在外麵的人設,可不就是“皇帝那個不懂事的任性弟弟”?

    旋即,司空邢又看向司空南,道“十皇叔,父皇的意思是,什麽時候您玩夠了就回禮王府去,總不能一直麻煩淮安侯夫人,是吧?”

    操心,太操心了!

    “不麻煩。”三個字,讓管裳說得咬牙切齒的,又道“多謝皇上體恤。”

    這種孤勇者,司空邢沒法招架,隻得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對了,七皇弟回京後便去明政殿外長跪不起,為他的側妃謀害太子殿下、三皇兄和小姑母的事請罪。”

    兩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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