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畫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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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信侯夫人的命案很快有了結果。
皇上聖旨一下,他人無不遵從。
因著宋雲纓被禁足在府中,幾乎是與世隔絕。
那些官眷人家為了避嫌,往日組織的什麽雅集詩會,馬球家宴,也沒再給王府下帖子。
晴兒倒是來過兩回,給宋雲纓帶了些書還有兩隻會說話的鸚鵡,解解悶。
這段時間,閑賦在家看看書,喂喂鳥,也樂得清閑。
這日,宋雲纓將獨孤羽書房、庫房積攢的畫卷都拿出來晾曬一番,除除黴氣。
收拾時,宋雲纓突然看到了掛在殿中央的那副畫。
她不禁疑惑,“錦瑟,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麽覺得,這幅畫上的女子,隱約有些樣子了。”
錦瑟也盯著那副無顏少女圖看。
原本麵部還是一張白紙,根本看不清任何容貌的少女,如今唇印似乎顯現出了一點輪廓。
“主子,好像真的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啊。”錦瑟不禁歎道。
“你也這麽覺得?”宋雲纓更確定自己不是雙眼昏花。
錦瑟將畫從牆上取下來,撣去灰塵,平鋪在書桌上。
這樣,能看得更仔細些。
錦瑟指了指畫,“主子,你看這裏。”
宋雲纓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隻見那無顏少女的唇印輪廓越發清晰,仿佛下一刻就要躍然紙上。
宋雲纓也感到驚訝,“之前從沒這樣過啊……”
一幅陳年舊畫,怎的就突然顯現痕跡了。
偏偏又隻露了唇角一點,是誰也看不出來。
“奴婢覺得,這畫中女子似乎正在顯現出她的真容。”錦瑟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宋雲纓想起來,“我聽說,古人為在畫中藏玄機,會用一種叫遊影的顏料,畫的畫無色無形,若遇金水,就能顯形了。”
“主子,什麽是金水?”
“我也隻是聽過,並不知道其中原理,回頭去珍畫閣打聽一下,那裏的掌櫃應該曉得。”
錦瑟點頭,“那奴婢這就去珍畫閣問問?”
宋雲纓讓她先等等,“王爺知道嗎?”
錦瑟搖頭,“自打主子被禁足,王爺但凡回府就陪在咱們攬羽齋,已經有半月沒進書房了,肯定不知道。”
獨孤羽若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
宋雲纓問:“錦瑟,你跟著王爺時間久了,可知道這畫中女子是何來曆?”
“奴婢雖伺候王爺多年,可也不知此畫的來曆,隻知道,它很早就被王爺珍藏在宮裏了。”
“那你可曾聽王爺說過一個姓白的女子嗎?”
錦瑟仔細想了一圈,“沒有啊。”
連宋雲纓也是隻聽獨孤羽在夢中提到過她。
“哦,對了。”錦瑟補充道:“奴婢曾聽皇後娘娘有次念叨過,說這畫是一位高人所贈,還說此畫有靈,能顯真容,但需機緣。難道說,機緣已至?”
宋雲纓驚訝,“這畫不是王爺畫的嗎?”
“不是啊。”錦瑟道:“主子可是糊塗了?若真是王爺所畫,何必在女子麵容上留白呢?”
怎麽越說越玄乎其玄了。
宋雲纓喃喃自語,“她究竟是誰呢……”
那一瞬間,宋雲纓突然有了點兒私心,若自己不說,獨孤羽是不是也不會發現了?
但是這個念頭隻存在了片刻,就被狠狠打消。
她身為王妃,想要獨自霸占王爺已是不合禮法,若再與一個畫中女子爭風吃醋就更顯得可笑了。
錦瑟也看出了主子的猶豫,“主子,等王爺回府,奴婢要說嗎?”
宋雲纓點頭,“你如實相告即可。”
錦瑟道:“主子恕奴婢直言,這畫中女子的唇形,倒是與主子有幾分想象呢。”
是嗎?
宋雲纓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原先獨孤羽尚未封王,他們夫妻二人住在宮中,就曾有人議論,說她與那畫中女子體態相似,是因為這個原因,獨孤羽才對她十分青睞。
彼時,宋雲纓覺得這是捷徑,隻要能拿住獨孤羽的心,手段和方法並不重要。
但此時此刻,她靜靜看著這幅畫,心像是被狠狠揉了一下。
開心不起來。
“主子,公子爺來信啦。”奈奈卷起門簾進來,打破了宋雲纓的思緒。
“五百裏加急,還熱乎著呢,主子快看看吧。”
是子遊寄來的家書,如今他隨軍遠在邊陲,也不知過得好不好。
宋雲纓接過信,拆開。
奈奈卻是閑不住的性子,“主子,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奴婢快憋死了。”
宋雲纓取笑她,“你這滿身的傷才剛好了一點兒,不在家靜養著,還想著出去廝混,我看你是不想要這雙腿了。”
奈奈說:“奴婢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又養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能下地了,結果被關著不讓出門,這跟坐牢子有什麽分別?”
錦瑟打趣她,“我看你是想天香樓的醬肘子了吧。”
奈奈嘿嘿一笑,“錦瑟,還是你了解我。”
奈奈最是愛吃這道菜。
平日隔三差五便提議去買,宋雲纓又寵著她,自然無有不依。
可這回受傷,宋雲纓讓她少沾甜膩葷腥,說是不利於恢複,奈奈已是饞了好多天。
宋雲纓手裏的信已翻至第二張,她對奈奈說:“你若真想吃,趕明兒讓王爺回府時稍一份,解解饞。”
“真的?”
“這還有假,一個醬肘子而已。”
奈奈道:“還是主子對我好,不像那些見風使舵的,之前看我涉案,被胡家人欺負,一個個避之不及。從前又是親又是熱的,全當我是妖怪。”
錦瑟點頭,“前幾日丞相府家小孫子的喜宴,遍請了京城豪門勳貴,獨獨沒給咱們府上送帖子。”
丞相府與太後沾親,平日就不待見獨孤羽的放肆做派,如今更是嗤之以鼻。
前後也不過幾個月的光景。
獨孤羽就從炙手可熱的太子人選,變成了受妻子牽連的倒黴蛋。
任誰都要唏噓兩句。
不過,更慘的還是獨孤侃。
沒了一官半職,現在他隻剩一個王爺的虛名。
“他們寧王府如今過得,還不如咱們呢。”錦瑟道:“據說,玉嬪娘娘在皇上麵前哭暈了好幾次。若不是看在南召公主的份兒上,二殿下這親王的頭銜,說不定也保不住了。”
奈奈撇撇嘴,“他們母子慣會演戲,一個扮君子,一個扮柔弱,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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