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億住進來一天時間，壓根就沒聽到隔壁有什麽動靜。
    結果，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嗓子。
    雖然有牆壁作為阻擋，但女孩的音色十分清脆，他還是能聽的比較完整。
    當前做直播的，隻有兩種。
    一種就是在六間房那種不正規的地方，搞各種擦邊秀場。
    另一種就是語音頻道。
    語音頻道的份額，幾乎全部都被YY占領著，企鵝推出的QT語音，完全競爭不過。
    競爭不過的主要原因就是大廠的通病。
    大廠太完善了，完善到沒有多少漏洞可以去尋找。
    YY語音好歹還往外放四位頻道，QT語音倒是好，四位頻道是邀請製的，根據人氣，最多隻給五位頻道。
    玩互聯網的，本身突出的就是一個玩，結果大廠直接剝奪了玩的樂趣。
    還有號碼，初始就是七位，隨便玩玩就是天花板了，留給玩家的空間太少。
    聽了一會，李億隻有一種感覺，這個小末末的聲音，好騷啊……
    “感謝大家的鮮花，感謝九月老公的月票。”
    月票基本算是YY頻道最普遍的一種禮物了，等級在皇冠以上，每個月會贈送一張，否則就需要花費五塊錢去購買。
    這個時代，小主播都不太行，並不代表她們有多差，而是不具備圈錢的實力。
    很快，那邊又傳來了聲音。
    “一號麥一號麥，我是小末末，歡迎大家來到520交友頻道，希望大家在這裏玩的開心，接下來我給大家喊麥一首……”
    ……
    李億總算是知道什麽叫做吵了。
    明明上一首歌語調婉轉清脆，突然之間就變得粗獷豪放起來，並且沒有任何違和感。
    不得不說，這個聲音真牛。
    李億覺得僅憑這個聲音，等APP時代來臨，她一定能賺到屬於自己的財富。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同時抓住那個機會。
    又過了一會，對方顯然沒什麽事了，安靜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李億隱約聽到了吃泡麵的吸溜吸溜聲。
    再然後，就響起了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歌。
    李億不懂音樂，但他知道好的音樂一定是能引起內心共鳴的，無論是愉悅還是哀傷。
    可對方無論是詞曲，都顯得平平無奇。
    全憑她如黃鶯鳥一般清脆的聲音在支撐著，算是給一潭死水增加了點漣漪。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億就睡著了。
    七點多醒來之後，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去外麵吃個飯。
    剛推開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卡通T恤的小孩手裏提著垃圾袋準備往外走。
    真是一個小孩，李億感覺對方頂多155，臉上也帶著屬於小孩該有的稚嫩。
    而恰好，坤麗也在客廳，先是喊了一聲億仔，之後就對著小女孩說道：“靚女，你的房租到期了，你要還租的話，就趕快交租金，還有不少人要租房子呢。”
    小女孩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
    坤麗看見李億在旁邊，沒有當場發火，無奈說道：“算了算了，誰讓我心腸善呢，再給你幾天時間啦。”
    說完，就對著李億說道：“億仔，一起去吃早飯？”
    “好啊好啊，我請麗姐。”
    小女孩站在原地，一直不敢邁動步伐，等到李億跟坤麗走了之後才走了出去。
    小區門口的早茶攤上，李億開口問道：“麗姐，你不說那是你的租客，我都以為是你女兒呢。”
    坤麗馬上說道：“我要是有這麽個衰女，早就打死她了！億仔你是不知道，這個衰女年紀輕輕不學好，天天在網上喊這個老公那個老公的……白天睡覺，夜裏當妖怪，鬼的很……”
    “那麗姐怎麽不把她趕出去？”
    “誰知道那個衰女網上天天大方的的很，每次找她說點什麽，她就跟個啞巴一樣，說不來說不來……一說就哭……”
    李億又說道：“麗姐別生氣，她的房租我幫忙出了。”
    坤麗頓時盯著李億看了起來。
    她也承認，那個叫做程末的小女孩，長相十分可愛，甚至是可愛過頭了。
    每次她看見程末委屈要掉眼淚的樣子，就不忍心繼續找她要房租，反正房租也不貴，每個月隻要三百塊。
    目前為止，程末已經欠了三個月的房租。
    她也就是嘴上說說，並不是真要把程末給趕走。
    這麽一個小女孩，趕走她等於讓她去死，讓她去墮落。
    “億仔，你要是真心想跟她拍拖，姐肯定會幫你。可要不是真心的，還是算了吧，姐可以介紹別的靚女給你認識。”
    李億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我手裏有一家公司，想要把她給簽了。”
    “什麽公司？”
    “傳媒公司，年輕人那一套，網上搞搞直播啊，唱唱歌啊之類的。”
    坤麗皺起了眉頭。
    雖然跟李億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她也能看出來，李億這家夥還是比較沉穩的，也少有幾分正派氣質。
    “莫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吧？”
    “麗姐想多了，我們是正規公司，絕對不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您要是不信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詢問情況。”
    “那個衰女是個啞巴！遭欺負了也不會說的。唉……億仔，姐相信你的為人，等會幫你問問情況，她願意的話，就讓她跟你走了。”
    “那就麻煩麗姐了。”
    李億也是在看見對方的長相之後，才有簽下的想法。
    畢竟如果長得太醜，後續價值不會太大。
    這種可愛風的小姑娘，隻需要簡單包裝，就能神擋殺神了。
    半個小時後，坤麗過去敲響了程末房間的門。
    此時程末很顯然已經睡了，臉上浮現出一些倦意。
    看見坤麗之後，程末趕忙低下頭。
    她好像已經習慣這樣了，低下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頭，更是自己的人生。
    “看見你個衰女就來氣，現在你命好，有大老板看上你了，我來問問你，要不要跟大老板走，跟大老板走之後，吃香的喝辣的。”
    雖然程末現在也是吃香的喝辣的的，不過那是香辣牛肉麵，並且一天隻能吃一桶。
    李億趕忙說道：“你好，我是無憂傳媒的總經理，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公司，我們公司會為你量身定製一切，隻需要你配合唱唱歌就行。”
    聽到這話，程末抬起頭，一雙宛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睛閃爍不定……
    “你個衰女，快說話啊，不答應是吧？不答應就回去！”
    坤麗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