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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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少秋匆匆從床上爬將起來,往著東邊老瘦的屋子走去,得去安慰一下人家,不然的話,萬一老瘦的女人告發了自己,屆時真的就不好了。
    ……
    老瘦靜靜地躺在床上,躺在雪地裏一夜的他,到了此時,幾乎都休克了,根本就不見任何生命之跡象,看到如此情形,老瘦的女人趴伏在老瘦的屍體上嗚嗚哭泣。人們想把老瘦的女人拉開,不然的話,無以在老瘦的身上蓋上一塊白布啊。
    可是老瘦的女人堅決不從,認為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得給她一個說法,不然的話,便說要撞死在眾人的麵前了。聽見老瘦的女人如此說話,人們隻好是先行打住,不忙著為老瘦入殮,一切等案情有了明目再做定奪吧,過早地下結論顯然不利於澄清事實。
    其實老瘦的女人之所以哭泣,不過是怕人們說自己的閑話罷了,因為老瘦一過世,老瘦的女人便可以去正大光明地找男人。這本來是老瘦的女人禱祀以求的事情,卻又不能表現出喜悅的心情,不然的話,似乎不妥,人們會說她不是個正經的女人,甚至會說她是個蕩婦。
    為了不引起人們的猜疑,沒有辦法,隻能是假裝哭得死去活來,而看到老瘦的女人哭得如此傷心,人們也便打消了那種猜測的念頭,想必人家老瘦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壞女人,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之事哈。
    見老瘦的女人這樣,打算整治她的人們終於是死心了,不然的話,以誓死捍衛荒村風俗為己任的人們極有可能隨便找個理由,就將之沉河了。畢竟老瘦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算男人,與之在一起,與守活寡也差不多,想必老瘦的女人早就巴不得老瘦死了。
    可是麵子上呢,卻根本就不敢表現出來,不然的話,得罪了族長與那些德高望重之輩,再還想在荒村混,隻怕就不成了。
    於是乎,老瘦的女人直接就哭暈死過去了。
    一些善良的人們把老瘦的女人抬到一邊去了,不斷地為之搖拇指,誇讚有加,紛紛說著老瘦的女人的好。
    “真是好樣的,是個好女人。”有人讚不絕口。
    “以前還有人說人家不正經,”有人啐了一口口水,“這不明顯是放屁麽?”
    “是女人學習的榜樣,這樣的人應該為之立碑。”不知誰這麽大聲地說道。
    ……
    老瘦的女人到了半夜時分,這才悄悄地醒了過來,四處張望了幾眼,看到一位年紀不小的婦女走上前來了。
    “你怎麽不死了呢?”那位年紀一大把的婦女如此直接地啐了一口口水。
    “這……”老瘦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好了。
    “死了的話,”那位年紀一大把的婦女長歎一聲,繼續說道,“那些人就可以為你立牌坊了啊。”
    “是嗎?”老瘦的女人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來了。
    “可惜你並沒有死,”那位年紀一大把的婦女繼續長歎一聲說道,“這會兒那些人估計要把那上好的碑石砸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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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秋出現在老瘦屋子裏的時候,並沒有幾個人陪著他,隻有老瘦的女人在,本來想對之啐一口口水來著,可是不成,既然人家上了屋門,便不能再對之不客氣了。
    老瘦的女人甚至為少秋沏了一壺茶,少秋想喝,可是禁不住人們的厲聲喝斥,無奈之下,隻好是把準備去握茶杯的手悄悄地縮了回來。
    “媽的,”人群中有人吼了一聲,“人都死了,你還來幹嗎,是想看熱鬧嗎?”
    “並非如此。”少秋邊說邊把一個裝錢的袋子拿出來了,恭恭敬敬地擺放在桌子之上。
    “不要你的錢,”老瘦的女人忽然撲上前來,一巴掌扇在少秋的臉上,“我要你的命!”
    “可是我把錢已然是帶來了呀,”少秋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錢是我在戰場上賺下的,希望大嫂能夠收下為盼。”
    “滾!”此時有人把少秋整個扛了起來,往門外一丟,直接使之倒在雪地裏,久久不能爬起來。
    門外正在不斷地落雪,一片片的雪花悄悄地灑下,飄忽之至,美豔絕倫,想必世間無物能出其右,縱使是梅花,亦無法與之媲美。
    可是少秋到了這時,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情去賞雪,隻是趴伏在冰冷的寒風之中,渾身酸痛,不想動彈了。本來想進屋子裏去為自己爭論一二,可是不成,到了這時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了,因為老瘦之故去,似乎真的與自己有關,念及此處,唯有逃去,否則的話,隻怕性命休矣。
    於是從雪地裏爬起來了,此時看到有人把那一袋錢扔過來了,一分不少地還給了少秋。看到如此情形,知道自己不在理,少秋不敢拿錢,恭恭敬敬地將之擺放在桌子上之後,火速撤離,逃也似的,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
    ……
    且說花伯想去呂鎮控告少秋,可是不成,覺得身上並沒有多少路費,而此去可謂是路途遙遠,沒有盤纏的話,隻怕是不可能到達那裏,縱使到了,接下來的住宿費夥食費呢?念及此處,花伯長歎一聲之後,直接就打消了那種告發人的念頭了。
    遂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飄舞在天空的紛亂的雪花,花伯搔了搔自己的腦殼,長歎一聲,覺得一切皆是命吧,有什麽辦法呢?關上了屋門的花伯,準備睡去了,可是不成,這時屋子外麵少秋讀書的聲音再度傳來,極其清晰,非常吵鬧,不然的話,想必花伯也不至於想著去控告啊。
    可是拉開了屋門仔細看去,空空一片之中,卻又啥也沒有,唯有雪花不斷地落下,非常寒冷的那種,加上西北風之肆虐,到了這時,幾乎不敢在外麵停留一秒鍾,不然的話,可能直接就要感冒發燒了啊。
    “看來明天真的得去鎮上控告一下啊。”花伯長歎了一口氣。
    可是路費在哪裏呢?想到這裏,花伯幾乎都要哭了,看來隻能是受此人之如此叨擾了,根本就不敢道個“不”字不是?
    想了一陣子,花伯便閉上了眼睛,想沉沉睡去,以便明天去地裏幹活,不然的話,來年春天到了,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可是不成,根本就無法睡去,甚至眼睛到了這時,不知為何,連閉上都不可能做到了,一旦閉上了,便非常疼痛,就跟有人往自己的眼睛裏灑辣椒粉似的。
    沒有辦法,花伯隻好是不敢把眼睛閉上了,隻能是任其這麽睜著吧,不然的話,還能如何是好呢?如此過了差不多七八個小時吧,天都快亮了,而花伯仍舊無奈地睜著眼睛,不敢稍微閉上一二,不然的話,真的是無法忍受啊。
    天快要亮了的時候,花伯聽到門外有人打門,聲音輕輕的,不是太聽得清楚,尚且以為是風呢,都不想去理會,可是不去觀注一下當然也是不成的。沒有辦法,花伯隻好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拉開了屋門,往外看去,但見一人站在自己的門前,手裏捧著一個破舊的袋子。
    “老瘦?”花伯試探性地詢問道。
    “嗯,還沒有睡啊。”老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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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聽說你死了嗎?”花伯有些不明白,甚至懷疑出現在自己屋子門前的不是人。
    “來看看你。”老瘦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還是走吧。”花伯邊這麽說邊為之燒起了紙錢來了。
    “你看你,怎麽這樣了呢?”老瘦責備道。
    “東邊已然是夠不幹淨了,”花伯邊燒紙錢邊長歎著,“你還是走吧,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我真不是鬼。”老瘦邊說邊湊上前來了。
    “可是人們都說你已然是去世了呀,”花伯非常錯愕地說道,“為何又活過來了呢?”
    “被人們救過來了。”老瘦長歎一聲,無力地說道。
    “哦。”花伯趕緊把那些紙錢踩滅了。
    “我來呢,”老瘦邊這麽說邊把一個錢袋子擺放在花伯的桌子上,“不過是送你些路費罷了。”
    “這個袋子好像是少秋的吧?”花伯如此問了一聲。
    “是的。”老瘦回應道。
    ……
    老瘦把那一袋子錢擺放在桌子上之後,旋即離去,不敢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話,可能真的會不太妥當。這不,放下了錢,老瘦悄然溜去,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
    花伯拿著這些錢,心裏非常高興,有了路費,此去不再有任何問題,可以直取呂鎮,屆時非要控告少秋不可。想到這裏,花伯臉上漸漸露出淡淡的笑容來了。
    此時不再想去大山上幹活,拉開了屋門,門也沒有關閉,直接往著呂鎮而去,甚至打算把事情完成之後,再去餐館裏好好吃一頓,呂鎮的那些館子,煮出來的粉條的味道就是不錯。
    懷揣著老瘦送給自己的錢,花伯踏上了去呂鎮的道路。此時天上不再下雪,路麵上一片幹爽,行走其中,頗為舒適,不然的話,花伯也不會唱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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