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命靜靜聽著兩人的交談，心中震撼不已。
因為其中蘊含了太多訊息，按照他們所說，他們似乎都已經死去，唯有齊天大聖留下了一縷殘魂。
而且，如光明神佛一般的存在，居然也未能掙脫宿命的枷鎖。
“大帝不都已經是與天齊平，何以還要受所謂定數的製約？”蘇命傳音，朝著死神塔內的白玄清發問。
“此間有大隱秘，非你現在所能及！”白玄清語氣凝重道：“而且就算我現在告訴你答案，與你而言也隻能是禍患。”
蘇命從未見白玄清如此認真，似乎所謂定數，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字眼。
但白玄清既然不說，蘇命也不再繼續追問。
“實力！一切都還是我實力不夠！”蘇命心中沉吟，產生了一抹變強的緊迫感。
原本他以為如今的自己已經是人族天驕，是站在頂峰的至強者。
可見過了大聖和光明神佛，他才發現自己弱得跟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虛空之上，佛陀不氣不惱，隻是看著猴兒輕笑。
“你這潑猴，依舊是如往日一般牙尖嘴利，我不與你鬥嘴，我且問你，萬年過去，你可曾做好了決定？”
“老禿驢，莫心急！”猴兒嘿嘿笑著擺手：“俺且不怪你鎮壓我萬年之禍，但如今我真身亦在九死一生之中，談何決定一說。”
“你且退去，你且退去。待俺重生歸來，定去你那西方極樂世界給你一個交代。”
“來不及了！”佛陀輕輕搖頭：“我已消亡，今日要麽你給我答案，要麽我自擒你去西天，你自己做選擇。”
猴兒一聽這話便怒了，它雙目之中射出強盛金光：“你個老禿驢，俺給你麵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說話間，猴兒揮舞長棍，做出了戰鬥的姿態。
“如此，我便隻能親手拿你！”佛陀依舊笑著，可身上的氣息卻是凜冽了幾分。
話音落下，隻見他伸出左手，朝著猴子狠狠鎮壓而下。
佛陀手掌所過之處，那裏的虛空徹底泯滅，再也無法修複。這一掌之下，連同萬道都仿佛被一同磨滅。
“呔，區區一道烙印，也想來鎮壓俺，不自量力！”
猴兒怒喝，揮動長棒朝著那手掌砸去。
棒子劃過虛空，頃刻間變得一根閃爍金光巨大的巨大棒子。
眼看著二者即將碰撞。
“嗡！”
蘇命體內，死神塔嗡鳴，而後化作一尊九層黑色寶塔，將蘇命護在其中。
兩道攻擊終於碰撞在一起。
“轟隆隆！”
那裏徹底炸開，虛空被無盡的靈氣亂流彌漫，隱約可見猴兒身形狼狽，倒飛出去。
一擊之下，高下立判。
但蘇命卻並未覺得意外，佛陀雖然是虛影，可畢竟曾是大帝。
帝者鎮壓九天十地，有此結果並不意外。
猴子在虛空接連倒推出千百步，最終穩住身形。
隻見此刻的它佝僂著身體，眸光中的厲色越發深沉。
“讓你見識見識爺爺化身。”
猴子大喝之間，身形不斷變大，最終化作了一隻千百丈高的巨大黑猿。
黑猿手持巨棒，咆哮著朝佛陀一棍子落下。
這雖然是一記最原始的攻擊，其攻擊力卻是無比強橫。
隨著這一棍落下，便是縈繞在佛陀外的佛光都開始晦暗不明起來。但佛陀畢竟是佛陀，他口念真經，虛空之中瞬間顯化萬千佛陀。
他們神態各異，身披佛光。
隨後他們齊齊開口，發出震耳的梵音。
那聲音蘊含著某種力量，饒是被死神塔護佑的蘇命，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都有一種皈依的衝動。
好在死神塔綻放光芒，這才將那聲音隔絕。
清醒過來的蘇命一陣後怕。
這種力量太可怕，僅僅是聲音，就差點讓人沉淪。
這是在抹殺人的本性，若是被那聲音影響，幾乎與死去無異！
麵對這手段，猴子雖說並未受到太多影響，但它亦需要塞住雙耳，倉促離開那裏。
待到梵音結束，黑猿才再度朝著佛陀衝了過去，那裏瞬間爆發了驚天的大戰，黑猿和佛陀二者在虛空激烈交手，那裏神光彌漫，具體情況再不可見。
蘇命隻能聽到無數轟鳴從其中傳來，猶如九天神雷在響起，無比刺耳。
“不愧是聖者境界便能斬殺諸天的存在，居然能和大帝烙印戰成這樣，太了不起了。”蘇命仰望天空低語，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一直以來，大帝都是不可冒犯不容褻瀆的存在。
但眼前的猴子，居然隻是以聖者修為便能和一名大帝戰成這樣，無疑是大大出乎了蘇命的預料。
“光明神佛應該逝去了很久，連帶著，連他這道烙印的力量也削減了不少。否則，這猴子定然撐不了這麽久。”白玄清很快便道出了些許端倪。
她沉聲繼續道：“不過，即便是如此，這猴子落敗也是遲早的事情。”
聽到這個結果，蘇命默然。
大帝，終歸是大帝啊。便是已經死去，也不容挑釁。
很快，那裏的戰鬥結束，一如白玄清所言，猴子果然落敗。
此刻它再度恢複了猴子形態，被無盡佛光囚禁。
“善哉善哉，我早就說過，你且隨我前去西天，又何必浪費你僅剩的力量？”佛陀低語，滿眼皆是慈悲。
“嘿，少跟俺來這道貌岸然的一條，俺無非就是比你晚生了萬年，否則那大帝的位置，怕還輪不到你做咧！”猴子雖然被囚禁，可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無妨！”佛陀輕輕搖頭：“你且隨我離去便是，西天佛國，自有無上妙法度化於你！”
說著，佛陀終於是扭頭看了一眼死神塔內的蘇命。
一向超然物外的佛陀，此刻眸子之中罕見地露出了一抹複雜之色。
“小施主機緣巧合救了這猴子一魄，給它萬死之中帶來了一線生機。如今我帶它回佛國，施主也算與我有緣。”
“既如此，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往西天？”
“不了！那就不了！”蘇命急忙搖頭，雖然不用想也知道，那西天必是無上之地。
可蘇命總覺得這佛陀詭異得很，不想與之交集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