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劍和手指接觸，那裏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也沒有恐怖爆炸。
    碰撞之地極為平靜，隻有虛空在不斷崩塌，碎成一塊塊碎片。
    空間的碎片翻飛，像是一個個世界碎裂，裏麵有芸芸眾生景象在其中浮現。
    連帶著，就連這片空間也無法在這股力量麵前久存。
    它逐漸開裂，其中一部分顯化在外界眾人眼中。
    這一刻，外界諸如龍三公主、炎瀟等人都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兩道偉岸的虛影在虛空之中靜靜對峙，他們的身形太宏偉了，仿佛淩駕於時間、空間長河之上。
    碰撞的波動雖然沒有傳到他們這裏，可光是肉眼看到這次碰撞，都使得不少人一陣胸悶。
    不少人更是難以承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這……這好像是蘇命和誰在戰鬥！”
    那片世界顯化得並不全麵，他們隻能看到些許畫麵，不光是蘇命的對手，就連蘇命他們都未曾看到。
    “雖然沒有戰鬥波動傳來，可光是看到這幅場景，都讓我有種肝膽欲裂的感覺，難以想象，大戰之處到底發生了什麽！”
    “簡直就是兩名仙人在大戰，我這一生，恐怕都難以達到這樣的層次。”
    “之前我一直覺得外界天驕如雲，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些所謂的天驕，在這裏就跟狗屎一樣。”
    “神諭者之爭就如此恐怖，真不知道，真正的神靈又該有多超然。”
    ……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感慨。
    就連龍三公主和炎瀟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有著些許無奈。
    他們都是最頂級的妖孽，但麵對這樣的威能碰撞，他們也忍不住有些膽寒。
    因為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力量。
    “居然是你……”有滄桑且浩瀚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太縹緲了，像是從無盡時空之外傳來。
    聽到那道聲音，除卻如龍三公主這樣的頂級天驕，其他人紛紛發出慘叫，捂著耳朵在地上哀嚎起來。
    這聲音中蘊含的力量太恐怖，而且沾染了莫大因果，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聆聽。
    石像發光，萬千光雨升騰而起，衝入那些人體內。
    這才讓他們恢複正常。
    可這些人蘇醒之後卻是絲毫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麽，更是再無法看到戰鬥之地的情景。
    “誒，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何我感覺頭有點痛。”
    “我也一樣，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
    “難不成我被誰偷襲了？站出來，看老子不給你打個桃花朵朵開。”
    ……
    眾人喪失了那段記憶，紛紛在大喊。
    隻有無事的龍三公主和炎瀟目露凝重，他們望著那兩道浩瀚的虛影，心中波瀾起伏。
    到了這一刻，他們哪裏還能不明白，這是無上存在顯靈了，在對話，這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兩人雖然沒有被清除記憶，但戰鬥之地涉及的秘密太過恐怖，剩下的內容，他們也無法聽到。
    隻有身處戰鬥之地的蘇命和神靈子嗣聽到了完整的對話。
    “原以為你已經被無盡歲月遺忘，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喚醒了你，讓你在世間得以顯化。”天神子嗣頭頂的虛影在輕歎，目光隱約看向了蘇命頭頂的存在。
    “我於天上地下皆無敵，百無聊賴，將自己的一切從世間抹除，去了輪回一遭，又曆世間萬難。億萬年流轉，我都快忘了我是我。後來我想起，自己的使命未盡，終將歸來。”手持巨劍的存在低語，像是在跟那人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罷了，你我目前都隻是一道烙印而已，無需多言，盡力一戰。”虛影沉聲，手掌爆發出刺目神光。
    那光芒太過刺眼，直接使得整個天空都被那光芒影響，仿佛燃燒起來。
    “你非我對手，當臣服！”蘇命頭頂的存在隻有這一句話，手中巨劍猛然下壓。
    觸碰之地無聲無息，空間卻是完全破碎。
    無盡神秘字符從碰撞之地衝出，匯聚在一起猶如大河一般在虛空流淌。
    到了這一刻，這場戰鬥早已不是蘇命和神靈子嗣的戰鬥，而是那兩尊無上大能的碰撞。
    漫天神光將戰鬥之地遮掩，兩尊存在衝天而去，戰到了未知空間。
    “轟隆隆！”
    蘇命和神靈子嗣能聽到一道道轟鳴從無盡虛空傳來，天際之上不時有如同煙花一般的亮光閃爍。
    細看之下便會發現，那根本不是亮光，而是空間破裂形成的無數碎片。
    最終，伴隨著一股狂暴的衝擊波如颶風一般吹過蘇命和神靈子嗣所在之地，一切徹底歸於平靜。
    沒人知道最終是誰獲勝，但毫無疑問。
    這兩尊存在都在那一顆被喚醒了真靈，在自我戰鬥。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和這樣的存在有交集，也怪不得能碾壓世間一眾天驕。”神靈子嗣望著蘇命，此刻已經不再那麽高高在上，顯得凝重了幾分。
    “不要用別人來衡量我，因為或許有一天，我會走到比他們更遠的地方。”蘇命淡淡回應。
    對於教導他掌握天帝顯聖劍的存在，蘇命雖然心生感激，但並未將其視作自己的依仗。
    相反，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變得比他們更強。
    “你居然想超越他們，你知道他們是怎樣的存在嗎，真是無知！”神靈子嗣一臉不屑，很顯然並不覺得蘇命能做到。
    “人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麽區別？”蘇命輕笑回應。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打破你的幻想！讓你知道知道，如今的你究竟有多弱！”神靈子嗣似乎失去了耐心，這樣說到。
    而後，他快速衝到蘇命跟前，一拳轟殺而出。
    蘇命回以一拳，但在擁有神道氣息護佑的神靈子嗣麵前，蘇命終究是難以抵抗，被一拳轟飛。
    “看到了嗎，沒有了那股力量，你根本什麽也不是！”神靈子嗣開口，想要擊潰蘇命心中的防線。
    “嗬嗬……”蘇命掙紮著站起身子。
    這一刻他身上的氣息無比紊亂，嘴角亦是掛著鮮血，可他臉上的笑意卻是無比邪魅。
    “誰告訴你，我除了那股力量，就沒有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