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句話叫打鐵還需自身硬。
    就憑洪天昭那二流水準，打進八強淘汰賽都困難，還敢染指決賽？
    杜笙並沒有急於表態，玩味道：
    “這麽說，你其實誌不在冠軍，隻是看中那份頭銜和人氣，借此給天昭兄在娛樂圈鋪路？”
    洪保沒有否認，因為這瞞不過有心人：
    “的確有這個打算。”
    杜笙不知想起什麽，悠悠道：
    “最近國內格鬥圈被打擊得消沉，甚至遭到霓虹傀子嘲諷，
    你費這麽大心思，其實主要是為了迂回打開內地市場吧？”
    洪保驚疑抬起頭，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年輕人。
    如今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出港片沒救了，東南亞與灣城市場也丟失，那麽出路是哪裏？
    隻能是內地。
    而《武林傳奇》目前屬於全國數一數二的格鬥比賽。
    隻要打進決賽，這含金量可謂非同凡響。
    這也是他為何費心費力，出錢出人脈也要拉攏巴頌等人來鋪路。
    “沒錯，我隻要阿昭打進決賽，這不會對你產生太大威脅。”
    洪保對兒子的實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冠亞軍不奢望，隻求進四強決賽，拿個季軍就再好不過。
    杜笙笑了笑，說道：
    “洪先生，恕我直言，你覺得天昭兄有走紅的潛質嗎？”
    要不是知道這位胖子很愛，他今天根本不會廢話。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權當交流了。
    畢竟走拳壇博人氣、咖位這一套，他也是瞎子摸象。
    洪保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盯著杜笙：
    “怎麽，你覺得他威脅到你？”
    “不，我隻是以事論事。”
    杜笙既不畏懼也不附勢，像沒聽出其中冷意一般，淡淡說道：
    “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應該明白藝人能不能紅，除了實力之外，還需要具備幾個前置條件。
    比如說人設、外貌以及觀眾眼緣。”
    他這番話，其實也算是婉拒。
    隻是借一種方式說出來。
    洪保自然聽得明白，皺起眉頭。
    對方的確沒說錯，自己兒子各方麵都不夠出眾。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有時候能力並不代表一切。
    小紅可以靠人脈資源捧，但要想真正走紅，還得有那份獨特的魅力和觀眾緣。
    洪保卻不死心，沉聲道：
    “這麽說，打進四強你沒把握？”
    他自然看得出杜笙對自己的條件有些興趣，也不想平白無故得罪自己。
    之所以拒絕，多半是覺得自己兒子‘爛泥扶不上牆’，隻是沒有直接說出口傷人而已。
    不得不說，眼前這位壓根不似年輕人，為人處事更像一個老道中年。
    哪怕對自己或自己提的要求不喜，都不會公然撕破臉，而是讓自己知難而退。
    拿兒子跟對方一對，洪保臉色更加難堪。
    杜笙考慮到以後幾部電影或許有合作可能，隨口道：
    “我覺得，更應該找‘踢拳狂魔’、‘嗬蘭巨熊’聊聊。”
    這兩位是今屆《武林傳奇》的總決賽大熱選手，不少觀眾都是衝著他們來的。
    洪保沒有再多說，點點頭站起來。
    杜笙看著對方離開，心下搖頭。
    原本擱著範妖精的那縷香火，他還打算揶揄兩句。
    但看對方為兒子奔波放下架子的模樣，也就沒了多少興致。
    不過接下來，讓這父子自愧不如還是可以的。
    剛走出接待廳，外麵正好結束一輪比賽。
    不知是不是又有觀眾賭輸，沿途不時能聽到幾聲國粹罵咧。
    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
    “錢包，我的錢包！”
    前方一個女子被人推搡，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杜笙抬頭望去，就見一個滿臉狠戾的爛仔迎麵逃竄而至。
    “滾開，別擋路！”
    那爛仔一邊揮著蝴蝶刀嚇退通道人群，一邊往出口飛快逃竄。
    他的左手還拽著一隻錢包死死不放，顯然是剛扒竊就被人發現了。
    杜笙往人行道旁側了側身，在爛仔即將衝過去時，若無其事伸腳一跺。
    要是有學武的人在這，肯定能認出這一腳非同小可。
    有個術名叫‘碾跺腳’。
    它發力產生的沉墜勁，通過跺腳直透地表，呈錐形紮向地下，腳趾頭都能碾爛！
    “啊!――”
    不出意外，那爛仔如遭電擊，瞬間慘叫倒地。
    附近觀眾都清楚聽到一陣骨骼碎裂聲，紛紛詫異看著慢條斯理收腿的杜笙。
    “哇，是幽靈狙擊手！”
    “就憑剛才這一跺腳，他能打贏巴頌並不意外。”
    “這小子絕對是練家子的，一腳踩爆腳趾頭，狠人呐！”
    “靚仔，能不能給我家閨女簽個名――”
    有句話叫十指連心，其實腳趾也一樣，
    看那爛仔痛得淚水飆出的淒慘樣，腳趾頭十有九爆碎了。
    杜笙對著觀眾笑笑，把錢包抽了出來，任憑他們將爛仔圍住，上前將那名女生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