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爺爺是因為她才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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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哪位是病人家屬?”
    墨霆琛立刻上前,沉聲道:“我是。”
    “病人情況危急,出現了窒息現象,已經無法自主呼吸。我們要立刻為病人做氣管切割,需要你在病危通知書以及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墨霆琛呼吸一滯,冷硬的五官緊緊繃著,卻沒有過多猶豫,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
    “醫生,請您不惜代價,務必搶救爺爺!”
    “放心,我們一定會的。”
    醫生急匆匆進去。
    時暖原本是站著的,聽到醫生說爺爺病危,整個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少夫人,您小心點。”胡伯被她嚇了一跳,急忙叮囑。
    時暖輕輕搖頭,“我沒事。”
    她的手放在心口,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
    都怪她。
    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還要爺爺操心她的事。
    都是她的錯。
    爺爺才病發不久,身體都沒養好就因為不想讓她受委屈,所以撐著身體幫她安排逃跑計劃。
    爺爺,對不起……
    “霆琛哥哥,你別站著了,快坐下休息,不然墨爺爺還沒出來,你又要撐不住了。”夏清清看時暖跟木頭一樣僵坐在那邊,趕緊出聲勸墨霆琛。
    墨霆琛從小就被墨老爺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與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厚。
    也是因為這樣,即便他厭惡時暖,還是答應爺爺娶她。
    可被爺爺護在掌心裏的時暖,卻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還不去照顧陪伴,反而跑去跟其他男人糾纏不清,言笑晏晏。
    想到這裏,他對時暖的怨怒更濃。
    “時暖!”
    時暖正陷入悲傷之中,沒聽到他在叫自己。
    墨霆琛見她到現在還在分神,勃然大怒,他一把將她拽起來,聲音發狠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又出去見你那個師兄了!”
    時暖的手臂被他拉拽得生疼,眼淚不受控製從眼角滑下,“我沒有。”
    “那你去了哪裏?有什麽事比爺爺還重要!”
    時暖無法解釋。
    淚水跟斷線的珠子,完全止不住。
    墨霆琛看她這副樣子,又怒又憋屈,將她甩在椅子上,寒聲警告,“要是今天爺爺有任何閃失,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夏清清正幸災樂禍地看戲,見墨霆琛並沒有對時暖做出實質性的傷害,有些遺憾。
    可很快又重新恢複了擔憂的神情,“霆琛哥哥別生氣,墨爺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胡伯看著少爺把時暖像玩偶一樣提起又放下,再看時暖哭得跟淚人一樣完全不反抗,心頭很著急,可又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暗暗歎氣。
    急救室恢複安靜。
    這份安靜之下,是難以言喻的緊張與焦慮,空氣裏仿佛都凝聚著沉甸甸的壓抑感。
    讓每一個等在外麵的人,都無比煎熬。
    終於在所有人都快承受不住的時候,急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一臉疲倦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臉上都是慶幸,“老爺子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但還沒度過危險期,需要在icu病房觀察48小時。家屬可以回家休息了,等到明天探視時間到了再過來。”
    這個消息讓幾乎凝固的走廊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墨總,老爺子的有些情況我想單獨跟你聊一下,你現在方便嗎?”
    墨霆琛點頭,讓時暖在這裏等著,送爺爺去病房。
    夏清清自告奮勇陪同時暖一起。
    墨霆琛與醫生離開後不久,戴著氧氣麵罩的墨老爺子就被送出來了。
    時暖看著麵色慘白,呼吸微弱的他,心仿佛被生生剜開一般劇痛不已。
    “爺爺。”她哽咽喚了一聲。
    夏清清餘光掃到胡伯還在,柔聲勸慰她,“暖姐姐,你別難過,墨爺爺已經熬過最難的一關了,肯定能化險為夷的。”
    時暖沒搭理她,陪同護士將墨老爺子送入icu病房。
    “探視時間一過,家屬請在外麵等候。”
    護士一句話,把時暖和夏清清留在外麵,然後又叮囑他們趕緊去補辦住院手續。
    “少夫人,夏小姐,你們在這裏休息,我有老爺的證件我去辦就可以了。”
    胡伯走開後,整個走廊就剩下夏清清和時暖兩個人。
    夏清清伸手擦掉眼淚,目光輕蔑地看著無知無覺,被護士隨意擺弄的墨老爺子。
    這老不死的命真硬!
    病危通知書都下了,還不死!
    要是他死了該多好,這樣就沒人能阻攔她跟霆琛哥哥在一起了!
    她看著趴在玻璃上往裏張望的時暖,不由嘲諷道:“暖姐姐,你哭得這麽傷心,是怕墨爺爺死了,霆琛哥哥不要你?”
    時暖充耳不聞,目光緊緊盯著病房內的墨爺爺。
    夏清清見她一而再地不理自己,麵色一怒,抓著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你沒聽到我跟你說話?”
    時暖後背靠在冰涼的玻璃上,雙眼因為哭得紅腫,但眼神卻透著冷意。
    “夏清清,爺爺還在裏麵,我沒工夫跟你吵架。”
    “現在這麽上心有什麽用!你要真是在意墨爺爺,那你就該跟霆琛哥哥說的那樣寸步不離的守著他。既然你沒做到,那你怎麽好意思在這裏惺惺作態!”
    時暖甩開她的手,“我做什麽,不需要跟你解釋。”
    夏清清見她轉過背,又看向病房內的人,忍不住冷笑。
    “你確實不需要解釋,畢竟你連墨爺爺怎麽病發的都不知道。說起來也是奇怪,今天墨爺爺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把胡伯和保姆都支出去了,整個別墅都沒有人,這才導致他自己病發沒能得到及時搶救。要不是保姆買完東西就回來,現在他怕是已經不在了!”
    她的話,猶如一柄柄利刃,狠狠刺入了時暖的心。
    爺爺支開胡伯和保姆,肯定是為了安排她離開的事。
    她把手放在玻璃上,剛止住的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墨霆琛跟醫生談完後回來,看到的便是時暖隔著玻璃,哭得難以自已的模樣。
    原本對她的遷怒,在這一刻消解了幾分。
    “霆琛哥哥,你回來了。醫生怎麽說?爺爺是不是很快就能蘇醒了?”
    夏清清見到他回來,一改剛才的冷嘲熱諷,關心至極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