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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這姐也是真敢啊!】
    【看她旁邊的那個少年應該才十七八歲吧,未成年也敢談?】
    【哈哈哈哈哈拄著拐去產檢,這種話營銷號也能說得出來?慘還是人顧聽慘,好端端去醫院看個病,被造謠成產檢。】
    【+1,雖然我也一直很討厭顧聽,但這次熱搜爆的太莫名其妙了,也許旁邊的小孩隻是她的家人。】
    【或許是弟弟呢。】
    【樓上,她把誰都叫弟弟狗頭保命)。】
    【顧聽粉別噴我,你家姐姐出道以來的幾個緋聞不都是這樣來的麽。】
    熱搜已經炸翻了天。
    即使顧聽一直覺得娛樂圈的捕風捉影實在是厲害,但她沒想到,那些營銷號已經張狂到編排她和未成年的謠。
    “他們是瞎嗎?”
    顧聽微微撩起眼皮,忍不住罵了人:“女媧創造人的眼睛,不是為了讓他們閉眼當瞎子的!”
    “他們是沒看見我還拄著拐嗎?”
    明明是看病,硬是被描成了產檢。
    和未成年談戀愛這種謠也能胡亂編造?
    “你要知道,這種事已經是常態了。”
    “狗仔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
    電話對麵的女人正是顧聽的經紀人艾文珠。
    和原主的關係不好也不壞。
    艾文珠這人堅守心比較重,在熙熙攘攘的娛樂圈裏,不接受潛規則、不會主動出賣藝人的利益,算是那個垃圾公司裏為數不多的好人。
    這也是原主那個大小姐脾氣,為什麽會忍受住艾文珠的原因。
    沈卻從後邊探頭看了一眼,越看圖片上那人越像他。
    再一看標題。
    哦,未成年是他自己。
    “操!誰他媽亂寫!”
    他什麽時候跟顧聽談戀愛了?那他媽在法律層麵是亂倫!
    “小孩別說髒話。”
    顧聽突然回頭,臉色還挺嚴肅。
    沈卻偏過頭看窗外,閉上了嘴。
    “祖宗,到底怎麽回事啊?”艾文珠在那邊唉聲歎氣,“你不是說你回家處理點事,所以請一個月假,怎麽還懷孕了?”
    想到這裏她就想哭。
    公司一大堆藝人,她手下就顧聽一個紅的,因此她費了好些心思花在她身上。
    沒想到顧聽不爭氣,走到哪兒哪有緋聞。
    幾次三番下來,艾文珠自覺降低對顧聽的標準。
    結果——
    就這?
    “跟未成年談戀愛這事挺嚴重的,你這兩年樹敵不少,要是有人報警,咱就真完蛋了。”
    顧聽淡淡嗯了聲,腦子裏想著解決辦法。
    當演員這件事她不可能放棄,既然她成了顧聽,那就得收拾她之前遺留的爛攤子。
    “沒懷孕,也沒談戀愛。”
    經紀人一聽喜出望外:“真沒懷?”
    顧聽無奈失笑:“真沒懷。但是有個事我得跟你坦白。”
    隻要沒懷孕,沒談戀愛,那都不是什麽大事。
    艾文珠這會兒鬆了口氣,心情也沒之前那麽焦灼。
    “說吧,啥事?”
    顧聽簡潔道:“我結婚了。”
    沒等艾文珠反應過來,她繼續說:“那個孩子是我的繼子。”
    “我還有一個繼子,也是娛樂圈的。薑且你知道吧,就是前不久憑借一個舞台出圈的那個小孩。”
    電話那頭陷入了持久的沉寂當中。
    “對了,還有一事。”
    顧聽不以為然道:“我那會兒把李總罵了,罵的還挺嚴重。”
    “他說要雪藏我。”
    “嘟——”
    信息大概太過刺激,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聽聳了聳肩。
    看來這位經紀人心理素質不強,這點事就接受不了了?那要是讓她知道,她嫁的是沈氏集團的掌權人,她不會暈過去吧。
    “你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沈卻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悶悶的,沒之前那麽有精神。
    顧聽淡淡道:“沒懷孕,沒談戀愛,未成年是親戚家的小孩。”
    沈卻剛開始沒覺得哪裏不對。
    這聽起來是個很好的方案。
    隻不過——
    “……我是親戚家的小孩?”沈卻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你還真敢說。”
    顧聽扭過頭,視線裏帶著幾分無辜:“那我該怎麽說?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大家真相吧,說你是我丈夫的孩子,我是你後媽。”
    “這會讓八卦再一次熱起來。他們會好奇我和誰結婚了,年紀輕輕竟然上趕著給人當後媽。到那時,謠言滿天飛。已婚有子的各種男人都會和我有一腿。”
    她說的沒錯。
    分析下來,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沈卻心裏還是覺得不爽。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爽,心裏始終憋著一團氣。
    猶豫半天,沈卻開口道:“你為什麽不讓沈氏來處理?”
    沈氏?
    顧聽笑了下,轉回去坐好,用另一種回答避開這種問題:“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而不是通過別人的幫助來逃避。”
    沈卻垂眸,心情更複雜了。
    就在這個時候,車內再次響起那道他覺得熟悉的聲音。
    【沈氏?要是讓沈氏處理了,在外界看來,我豈不是和沈氏攀上了關係。】
    【雖然我的確結婚了,可粉絲又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我還是單身,恩,盡管這個單身存疑。】
    【但是!冒然公開不利於我的事業發展。】
    【唔?以後我是不是還得立單身人設?】
    好像也不用。
    原主緋聞本來就漫天飛。
    沈卻:“……”
    艸。
    這女人果然想給他爸戴綠帽子!
    ……
    回到家裏時,已經過了晚上九點。
    顧聽打開微博,發現在工作室澄清後,評論兩級反轉。
    雖然她的黑粉多,但既然顧聽澄清了是親戚,黑粉自然也不可能知法犯法。
    ——如果兩人屬實是親戚的話,造謠是會被告的。
    她大概掃了眼評論,看到些黑稱也沒怎麽放到心上,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顧聽就起來了。
    她上輩子身體不好,先天性心髒病,醫生說要慢慢養著,後來就養成了打八段錦的習慣。
    打完八段錦後,顧聽下樓吃飯。
    “太太,早上好。”
    燕尾服管家站在餐桌前,將食物擺放的整整齊齊,禮儀周到,讓人挑不出毛病。
    “今日早餐是brunch風,加上英式麥芬、培根的班尼迪克蛋,薄煎餅,蛋奶,咖啡以及華夫餅。”
    顧聽坐在餐桌前,望著一大桌西式餐點,陷入了沉思。
    “早餐很好,但我有個小小的提議。”
    “太太請說。”
    “明天能換成中式餐點嗎?”顧聽微笑著說,“比如小米粥茶葉蛋鮮肉小籠包。吃慣了西式,有點膩,想換個口味。”
    她一手托著下巴,為自己的口味變換找理由。
    從下午茶還有一些小細節判斷,原主是個很愛吃西點的人,管家做的這些都是聽從了她的吩咐,要想換口味,吃膩了就是個不錯的借口。
    果然,管家聽了後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下來。
    顧聽滿意的點點頭,又問:“他們兩個呢?還不下來吃飯嗎?”
    管家:“大少爺這個點在畫畫,他一般會在您吃完之後再吃,小少爺在睡覺。”
    薑且自從出道後就處於半工半學的狀態,學校那邊他也請了長假,不工作時他會在家裏呆著。
    但在顧聽嫁進來後,他們不可避免的要接觸。
    據管家說,薑且為了不打擾她,所以平時沒事就呆在房間裏不出門。
    顧聽咬了口華夫餅,沒什麽表情的應了一下。
    為了不接觸,犧牲還挺大。
    顧聽才不相信薑且是為了不打擾到她,選擇不出門的人。
    他會有一千種理由不出門,但絕不可能是因為不想打擾到顧聽。
    顧聽想了想:“把這杯牛奶給他端上去,看著他喝掉。”
    管家:“是。”
    一個人吃飯,果然沒什麽意思。
    顧聽優雅的擦了擦嘴。
    正好她也吃飽了,這個時間還是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薑且的房間在三樓。
    管家端著杯牛奶遞給他的時候,他還有些意外。
    昨天他回到家已經很遲,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有失眠症,所以睡的很晚。
    這會兒聽見管家敲門,薑且懨懨的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來給管家開門。
    “是顧女士讓我喝的嗎?”
    下毒了?
    要他死?
    一大堆不太妙的念頭出現在薑且腦中。
    少年這次並沒有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
    臉沉沉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相信。
    幸好管家並沒有注意:“是的,太太讓我看著您喝掉。”
    薑且盯著那杯牛奶半天,重新掛上微笑:“是嗎?那替我謝謝顧女士。”
    他接過牛奶,一飲而盡。
    “很甜。”
    管家立即道歉:“抱歉少爺,下次我會提醒廚師注意甜度。”
    “嗯。”
    等管家走後,薑且沉下臉,眉眼閃過一絲難堪。
    隨後,他快步走到衛生間,彎下腰身,逼迫自己吐出來。
    催吐的滋味並不怎麽美妙。
    腥臭味瞬間躥上來,黑發少年臉色煞白,汗泱泱的,像是活生生脫了層皮。
    他站在洗手池前。
    鏡中的人黑發濕眸,身體控製不住地在抖,無力、發軟,直至倒在地上。
    ……
    精神分裂症,是一種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大部分患者會表現出幻聽、妄想的症狀,患者一般意識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但部分患者在疾病過程中會出現認知功能的損害。
    這種疾病有60%80%的遺傳概率。
    而薑且正是那遺傳概率中的其中一人。
    冰冷的地麵一點一點蠶食著他身體的溫度,天花板不斷旋轉,薑且的瞳孔渙散,意識也逐漸模糊。
    一邊,薑且清楚地知道自己病發作了。
    可同時,他又沉淪在這種痛感當中。
    大多數精神病人都會認為自己沒病,與他們不同,薑且是一個清楚知道自己患病的人。
    在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出現幻覺時,他就知道自己遺傳了母親的精神病。
    薑且是一個人去看病的。
    他的主治醫生說他患得是情感性精神障礙,為較常見的重性精神疾病之一。
    確診那天。
    醫生害怕他會抗拒治療,想要通知他的監護人,薑且攔截下來,微笑著對醫生說:“不用告訴我爸爸,我會乖乖接受治療。”
    那天以後,他開始了長達四年的治療,疾病有所緩解但始終沒辦法根治。
    醫生說這是心結。
    心結不解,這病好不了。
    薑且無力的躺著,大口大口喘氣,最後閉上眼睛。
    他能聽見有人在耳邊呼喊,聲音很模糊,可當他想聽清楚的時候,那道聲音又離自己很遠。
    “小企鵝!”
    “小且。”
    “是媽媽啊。”溫柔的聲音。
    “薑且!”
    “薑且!”嘶吼的聲音。
    臥室的時鍾不停地轉動。
    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透過牆體傳進衛生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少年胳膊撐在洗手台兩側,青筋明顯,汗水打濕了衣服。
    他抬頭,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起來。
    “人,真是個無比脆弱的生物。”
    如果早晚會有死亡的一天,早死和晚死又有什麽分別?
    誰死都好,他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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