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寂寞如雪，雪是一層又一層。
    剛定好妝的楊不悔，向他打了個招呼，毫不猶豫地湊熱鬧去了。
    然後是丁敏君，連個招呼也沒打，也進了美人堆。
    一時間劉景身旁姹紫嫣紅，引得無數人側目。
    大家看美女是其次，目光在蘇友朋和劉景之間，打量來打量去。
    蘇友朋酸溜溜的說道，“左擁右抱的不應該是我麽？”
    唯有郭妃麗留在他身旁，聞言笑道，“你現在是張翠山，那些都是你兒媳婦。這樣想的話，是不是好受了很多？”
    “你說的對，我現在是張翠山，是他張無忌的爹。”蘇友朋豁然開朗。
    “素素見過夫君。”郭妃麗屈身施禮。
    “還是素素你好啊，沒有丟下……”蘇友朋傻眼了。
    郭妃麗抿嘴一笑，丟下蘇友朋，直奔劉景，“無忌，快讓娘親抱抱。可憐的孩子，你瘦了好多，都能摸著骨頭了。”
    劉景的小臉埋進一片柔軟中，從前要麽是驚鴻一瞥，要麽是靜靜遠觀。
    他從來沒有這麽親密接觸過，心跳速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這就是青春期嗎？”劉景嘀咕，知識畢竟是知識，現實才是現實。
    以前二世祖記憶中的很多不理解，現在逐漸有了答案。
    他的幾門課程中，最優秀的不是英語和語文，而是生物。這一刻愈發覺得，生物學實在太重要了。
    當年認真學習生物，並沒有其他齷齪念頭，而是想了解人體構造，對練武有好處。
    “各部門注意，今天下午隻拍一場戲，趙敏酒館打傷周芷若。趙敏、周芷若、玄冥二老準備……”
    場務話音剛落，場中亂糟糟一片，大家紛紛好奇，怎麽會先拍這一場戲？
    這不合情理，也不合常理。
    一般拍武俠劇，有的分成幾個拍攝小組，武戲文戲分開拍攝。
    也有的混在一起，但武戲一般放在後麵。
    劉景明白怎麽回事兒，推開郭妃麗，“大姐，咱們改天再抱，我該幹活了。”
    剛開始的時候，導演賴水清對他當武指並不放心，甚至提出建議，劉景掛名武指。
    張敏是投資人，非常強勢，他的建議沒被采納。
    後來劉景在培訓班的表現，徹底折服了他。
    他對劉景做武指沒了意見，但還需要消除其他投資人和一些演員的意見。
    在很多人眼裏，年齡代表著資曆，也代表著經驗和實力。
    為了改變這個局麵，劉景和導演商量，先拍攝一場武戲。
    一來是讓大家盡快進狀態，二來是讓大家見識下武指設計的動作，這樣方便後續的拍攝。
    “趙敏酒館大戰周芷若？”郭妃麗怔住了。
    她是今天剛進組的，隻知道明天才有自己的戲，並不知道今天拍攝什麽。
    她對於劇組的了解，僅限於在陳秀麗那邊獲得的信息。
    “趙敏假扮明教烈火旗弟子，在酒館尋找峨眉派弟子，然後和周芷若幹了一架。周芷若不是對手，被趙敏打傷。趙敏留她一條性命，好向滅絕師太通風報信，以此挑撥明教和峨眉派的關係。”劉景簡明扼要，把這段劇情講解了一遍。
    第一場戲拍攝這個，還是劉景挑選的，為此特意培訓了兩女。
    “原來是這場戲啊。”郭妃麗喃喃，看著劉景自信滿滿的神色，好似明白了什麽。
    “媛媛，靜文姐，你們準備好了嗎？”劉景朝一旁的兩女問道。
    “嗯，準備好了。”高媛媛咬著嘴唇，有些緊張。
    “教練，你就瞧好吧。”趙敏打開扇子，輕輕搖動，走向拍攝場地。
    那邊一片忙碌，吊威亞的吊威亞，布置場景的布置場景，道具師傅正在收尾。
    “兒子，加油，娘看好你。”郭妃麗拍著劉景的肩膀，以示鼓勵。
    “大姐，你的打戲也不少。”劉景提醒，你這樣賺我便宜，小心我給你穿小鞋。
    “兒子，娘相信你，肯定幫娘設計的動作很美。”郭妃麗笑嘻嘻。
    劉景不想說話了，這位比張敏還會賺便宜。
    他不說話，郭妃麗可不會放過他，直接問道，“兒子，我和張敏都演過你娘，你覺得誰更好看？”
    “都好看。”劉景到底不是笨蛋，沒有回答張敏好看。
    郭妃麗神色黯然，演技上線，“她不在現場，你回答我和她一樣好看。看來在你心中，還是覺得張敏好看。”
    “……”劉景歎氣，女人呐女人，你們為何如此在意這麽無聊的問題？
    “你比敏姐更適合演殷素素，導演眼光真不錯，你就像趙敏和周芷若的結合體。”劉景說這句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
    “嘿嘿，你也覺得我比張敏更適合當你娘吧。”郭妃麗一臉壞笑。
    “我討厭倫理哏。”劉景臉色很臭，如果不是看你漂亮，我早就發飆了。
    場地是提前布置好的，現在隻是確認一下狀況。
    “導演，這威亞沒問題吧？”劉景用手拉了拉，有些擔心，畢竟等會兒吊這個威亞的是高媛媛。
    “已經試過了，二百斤的大石頭很輕鬆。”導演笑道。
    “要不我先試試，安全無小事。”劉景還是不放心，這是當年跟著程龍、洪今寶他們拍戲養成的習慣。那些家夥拍戲玩命，安全措施稍微不到位，那真是沒命。
    “真有危險，你試就安全啦？”導演搖頭，招手喊來道具，“把假人搬來，當著咱們武指的麵，試一試這威亞。”
    假人並不是為高媛媛準備的，而是為蘇友朋，戲裏他吊威亞的場麵最多。
    這邊正在進一步確認安全，那邊高媛媛和賈靜文正在對戲。
    “媛媛，教練還挺細心，這是唯恐咱們有什麽閃失啊。”賈靜文很高興，有人如此關懷，心中受用又感動。
    “他一向挺細心的。”高媛媛微笑，跑步後遞過來的溫水、晚上送上門的營養餐、量身定製的練功服、身體不舒服時沏的紅糖水……
    前陣子不覺得，這時候被賈靜文提起，忽然全都湧上心頭。
    賈靜文撇嘴，你倆才認識幾天，這就一向上了。
    她看了眼四周，小聲問道，“喂，媛媛，他和景行影視什麽關係？以後我要是解約，能不能簽你們公司啊。”
    “他和敏姐關係很好，比親姐弟還親。”高媛媛撿明麵上的東西說，她隱隱猜測劉景應該才是幕後大老板。
    “當年範兵兵簽約你們公司，張敏為啥拒絕了啊？聽說和那位汪公子有關，真的假的？”賈靜文終於逮到機會問了。
    “都是外麵瞎傳，和他有什麽關係。幾年前籌備《浣溪沙》，敏姐才簽的我。後來出現了一些變故，項目暫停，公司隻維持基本運營，不再擴張。範兵兵找敏姐的時候，就是那樣一個狀況。公司的資源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後來就沒談成。”高媛媛解釋道。
    “嘖嘖，整個公司圍著你一人轉，真羨慕啊。張敏為了培養你，不遺餘力，你們公司對你是真好。”賈靜文豔羨不已。
    “你們長宏影視對你也挺好啊。”高媛媛笑道。
    賈靜文神色一暗，搖了搖頭，“不一樣的，這不一樣。媛媛，哪天我要是和公司解約，你跟你們公司說說，收留下我。”
    高媛媛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同樣都是對她好，張敏和那位吳總還是不一樣的。
    賈靜文無債一身輕，自然想法更多了。
    高媛媛知道一些，但不想參與。
    “臥槽，這也太……”賈靜文看著那邊的一幕，哪還顧得上自怨自艾。
    拍攝場地有兩個威亞，一個是趙敏用，一個是周芷若和群演用的。
    趙敏那個威亞，隻是檢查了檢查，劉景便不再關注了。
    周芷若那個威亞，又是假人實驗，又是劉景親自上綁。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一切妥當，各部門準備。
    賈靜文傻傻地看著道具撤走，“死小子真過分……”
    高媛媛嘴角噙笑，弱弱地解釋，“大概……大概他覺得我的戲份更危險，畢竟要從樓下飛到樓上吧。”
    “媛媛，你不會發春了吧。”賈靜文神色幽幽。
    “呸！瞎說什麽呢？他還小著呢。”高媛媛玉麵緋紅。
    “不小了。”
    “靜文，別胡扯了，趕快對戲吧。咱倆要是給他丟人，小心眼肯定想辦法折騰咱們。”高媛媛催促道。
    “嘻嘻，折騰你才對，他折騰不到我身上。”賈靜文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好感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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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聽導演和攝影討論鏡頭的劉景，往這邊瞥了一眼，高媛媛的好感度忽然增加了三點。
    他不以為意，畢竟還沒達到量變。
    武打戲的拍攝，動作設計其實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鏡頭。
    劉景接著聽了會兒，收獲很多。
    以前覺得自己攝影技術不錯，現在這麽一比，原來就是門外漢。
    半個小時後，一聲“Action”，拍攝正式開始。
    “砰……”趙敏打開扇子，拾級而上。
    一步、兩步、三步……
    劉景緊緊盯著攝像師，他對於自己設計的動作很有信心，但是對攝像師的操作更好奇。
    他很想在攝影師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一些，懂得更多一些。
    劉景瞥了一眼高媛媛，怎麽說服這位配合他拍攝呢？總是拍照片，哪有拍攝視頻有意思。
    “是峨眉派的嗎？”趙敏站在樓梯口，朝堂中眾人問道。
    “卡！趙敏，你現在是女扮男裝，重新來。”導演喊了暫停，劉景也在搖頭，賈靜文走的這幾步，沒走出特點，跟女子差不多。
    第二條，導演又不滿意了，賈靜文太端著，反而不好。
    導演親自下場，從樓梯走上來，做起了示範。
    第三條，依然不過關，神態沒有跟上。
    導演幹脆讓攝像機暫停，足足讓賈靜文走了十幾分鍾，這才再次開拍。
    “是峨眉派的嗎？”趙敏雙手背後，站在樓梯口。
    大堂中有不少客人，兩名女子放下筷子，看向趙敏。
    趙敏緩緩走來，“我問你們是峨眉派的弟子嗎？”
    其中一名女子回應，“我們是峨眉派的。”
    趙敏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扇子拍著手心，“很好。”
    話音未落，一扇子打在女子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