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猜的沒錯，第二天早上，七八個人送來了早餐。
    兩人都沒有吃成，麗姐板著臉罵了倆演員，再也沒有人敢送溫暖了。
    劉景第一次見麗姐如此潑辣，瞬間放心了。有這樣的娘保護女兒，誰敢找不自在。都是要頭要臉的人物，明麵上不會整的自己灰頭土臉。
    他來劇組之前，找班主任請了一周假，10月14號回校銷假。
    結果國慶假期剛結束，他便不得不離開了。
    倒不是有人趕他走，老蔡要先去上戲選角，同時還把北舞選角推遲到10月16號。
    她是這樣安排的，10月9號去上戲，10月14號去中戲，10月15號去北電，10月16號去北舞。
    劉景聽說這事兒之後，哪還坐的住，還好永康離魔都並不遠，他連夜坐火車趕往魔都。
    老蔡非常納悶，選個角而已，這位為什麽那麽積極？不會為了看美女吧？
    劉景也很納悶，選個香香公主而已，用得著幾大藝術院校挨個選角？
    第二天一大早來到上戲，兩人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一個選角為主，選人為輔。
    一個選角為名，找人為實。
    “蔡姐，你這是借著選拔香香公主的名義，為你們糖人簽約藝人啊。”劉景看了半天，算是看明白了。
    他以為的學校選角，是在一間教室中進行的。他不介意客串下評委，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裏，看著一名名學生進場。
    自我介紹、才藝表演、評委提問……
    這些都沒有，現實是他跟著老蔡，一個排練室一個排練室的轉，旁邊還跟著兩名上戲的老師。
    老蔡看中哪名學生，直接喊過來溝通。
    劉景注意到一個問題，老蔡喊的幾乎都是男生，隻有寥寥幾個女生。
    這一轉便是一上午，他有一肚子問題，當著上戲老師的麵，也沒法問老蔡。
    中午請老師吃了飯，大家各自休息，他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主要目的還是選香香公主，選人的過程中如果看誰順眼，就把他簽到糖人去。我以前和蘇友朋、李亞朋、林誌穎都合作過，發現還是自己公司簽約的藝人最好用。糖人和你們景行不同，我們缺錢、缺人、缺劇本、缺資源，什麽都缺。”兩人在咖啡館休息，老蔡向劉景解釋。
    “景行和你們糖人一樣，也是什麽都缺。”劉景感慨，一部《浣溪沙》，他已經發現了很多問題。
    以前他拍戲的時候，隻管做好自己就行了。
    現在自己當家了，才知道各種不容易。
    “但景行不缺錢，不缺本子。隻要這兩樣不缺，人很快就能找來。”老蔡反駁。
    “誰家不缺錢，又不是開銀行的。”劉景自嘲，景行賬上哪有錢，全靠張敏輸血當債主。
    老蔡不這樣認為，“景行公司也許缺錢，但兩位股東可不缺錢。張敏開的美容院，每家都是一年幾百萬的利潤。她那美容院，簡直就是化妝師培訓基地。周文瓊的出版公司，握著不少版權，這都是劇本素材。她們兩個，一個有錢，一個有本子，局麵比我們糖人強太多了。”
    “個人是個人，公司是公司，這是兩碼事兒。”劉景不想談論這麽多。
    “糖人沒法跟景行比，我們糖人的股東也是窮鬼，一個比一個窮的那種。我這更不能跟敏姐比，她上億的身家……”老蔡酸溜溜的。
    “你們糖人就你和李國力導演兩個股東，你肯定是最窮的那個。”劉景說話很直接，老蔡臉都黑了，就不能說的委婉一些，窮鬼也要尊嚴的好不。
    劉景窮追猛打，“何況你跟張敏有什麽可比的，張敏和劉得華合作的時候，你還在為采訪劉得華找門路。張敏身家上億怎麽了？沒偷又沒搶，每一分錢都幹幹淨淨。她出道那麽多年，拍了幾十部電影，有幾個人能跟她比？她開的美容院生意火爆，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嗎？”
    “咱還是說說香香公主吧。”老蔡黑著臉，不就說了句張敏，你回報我多少句。
    “別提香香公主，逛了大半天，我逛煩了。你就跟無頭的蒼蠅一樣，選什麽樣的人，總得有個方向吧？靠碰靠感覺，咱們得選到什麽時候。”劉景嫌棄，覺得老蔡毫無章法。
    “那你說說，選個什麽樣的香香公主？”老蔡神色不屑，我也沒求著你來，是你非要跟著的。再說了，老娘的選角方法，你一個小屁孩兒懂個屁。
    “眼波流轉，動人心魄，舉止之間流露出無盡的嬌媚。白衣如雪，長發垂肩，明豔聖潔，儀態不可方物。身材如描似削，纖腰玉帶，舞動起來更是宛若天仙下凡……”劉景把書中描述香香公主喀絲麗的片段念誦了出來。
    他越是念誦，越覺得古怪，眼前仿佛出現一道身影，翩翩起舞，麵容漸漸清晰，赫然是茜茜的麵龐。
    劉景搖了搖頭，把身影驅散，茜茜不喜歡跳舞，隻喜歡練武。凶巴巴的，一點也不溫柔，怎麽可能是她。
    “你竟然背下來了？”老蔡驚詫，不敢小視眼前的年輕人。
    劉景念誦的可不是幾句，而是幾百字的大段。
    他不想顯擺什麽叫過目不忘，神色淡淡，“喀絲麗堪稱金庸武俠第一美女，咱們正在拍攝這部劇，我當然要多關注一些。你在她身上多費些功夫選角，這是對的。這個角色選好了，這部戲便成功了一半。”
    “是啊！讓陳家洛為之傾倒，讓敵軍驚得收兵息戰。多少士兵冒著殺頭，隻想多看她一眼。”老蔡歎息，選好了是成功了一半，選不好整部戲也得毀一半。
    幾個月前，她和周文瓊談合作的事情，小姨說有合適的人選，契合度不敢說百分之百，起碼也得有八成。
    老蔡還是很期待的，哪知道沒有後續了，這個角色又還給了她。
    她其實不太想要香香公主這個角色，很想見識下誰和角色的契合度能達八成。
    “你準備怎麽選？”劉景直接問。
    “我是這樣理解的，氣質放在首位，容貌其次。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就找個西域美女。香香公主是西域那邊的人，想來找個異域特色的美女，大家更容易接受一些。”老蔡認識到了劉景的不同，也不再藏著掖著，把他真正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
    “有沒有目標？或者什麽計劃？西域大著呢，比上戲大多了。”劉景問道。
    “六月份西域舉行了首屆選美大賽，這你知道吧？”老蔡從包裏取出資料，遞給劉景。
    “不知道。”
    老蔡笑了笑，這才想起對方還是少年。她問了幾個影視界的男同行，他們都知道。
    “我聯係了主辦方，向一些選手發了邀約。10月18號，她們會來燕都試鏡，這些是她們的資料。”老蔡解釋。
    “那你還來上戲這邊？”劉景不解，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那一道子嘛。
    “西域選美，隻是地方性的選美。上戲中戲北電軍藝這些院校，聚集了全國美女。雙管齊下，總有一方管用的。”老蔡笑道。
    “既然如此，咱們燕都見吧。”劉景明白了。
    “你在上戲這邊的事情辦完了？”老蔡問道。
    “算是吧。”
    “你是不是在找人？用不用我幫忙？我認識幾個上戲的老師，他們學校領導我也熟。”老蔡很熱情。
    “不用了。”劉景搖頭，找人才是他的目的。
    就像老蔡說的那樣，幾大院校聚集了全國美女，而且未來基本都會混娛樂圈。
    有菲選菲，無菲選圓。無菲無圓，就選景恬。
    沒錯，劉景這麽熱乎跟著老蔡選角，尋找景恬才是主要目的。
    為什麽這麽積極？一來係統直接了當說出了名字，二來這人姓景。
    隻有一個名字，並不是很好找，全國叫這名字的雖然不多，但一個個尋找，也是一項龐大工程。
    何況萬一景恬隻是人家的藝名呢？
    菲，他已經確定是茜茜。
    圓，他也確定是高媛媛。
    但劉弈菲和高媛媛都不是本名，誰能保證景恬是不是人家本名。
    劉景對著景恬這個名字鑒定了幾次，隻能分析出未來是個大明星。
    所以在無籍貫、無年齡、無樣貌特征的前提下，他先從幾大院校下手。
    他在上戲逛了幾圈，查看了學生名單，沒有找到景恬這個名字。
    老蔡幾個院校都會去，他不用特意尋找，擔心引起其他關注。
    正好借著老蔡的光，就能查一遍。
    “我12號去燕都，要不你跟我回糖人，咱們一起回燕都。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編劇，認真看了你的意見，提的是真好。咱們和編劇一起，好好談論下本子。你覺得怎麽樣？”老蔡發出邀請。
    “這個……”劉景撓頭，他想先回校續個假。
    “放心，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機票錢不讓你掏。”老蔡笑道。
    “好吧。什麽啥時候回橫店？”劉景還能說什麽，他對劇本的確一肚子意見。
    “等兩個人。”
    “誰？”
    “他們來了。”
    劉景順著老蔡的目光看過去，一男一女，一前一後，走進了咖啡館。
    女人是孫利，一身休閑裝，雙手插兜，走路很酷。
    男人身上還帶著學生氣，左顧右看，似乎對咖啡館的客人很好奇。
    今天的免費鑒定還沒用，劉景送給了這名男士。
    “胡歌，名字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