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劉景穿上衣服，把床單收起來，換上一套新的。
    這才來到衛生間，冷水洗臉，不停地拍打臉頰和額頭。
    嘩啦啦的冷水，澆在臉上，隱隱約約的記憶泛上心頭。
    昨天大家都喝了很多，兩箱瑪歌紅酒喝了一箱，這隻是在外麵。
    等大家搬到屋內，又喝了很多啤酒，這些劉景都有記憶。
    啪啪，劉景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他現在完全認同自己喝多了，否則不會拿兩瓶珍藏的拉菲。
    他的心在滴血，一群喝多的人，喝了兩瓶拉菲，什麽味道？什麽感覺？這完全是浪費。
    然後是苦笑，還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倒不是涉及什麽機密，而是顯擺過度。還好茜茜也喝多了，否則這時候該找他算賬了。
    再接著，劉景印象中都是張亮穎，這姑娘唱了很多歌，好像沒一首是她的。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世的我……”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湖水是你的眼神，夢想滿天星辰。心情是一段傳說，恒古不變地等候……”
    一首首歌曲在劉景腦海中回蕩，記憶恢複不少，“這娘們唱歌真好聽，得想辦法從華藝挖過來，給茜茜當頂梁柱。”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張亮穎，唱歌、喝酒、笑了、哭了……
    張亮穎早早就出來混了，芒果台2005年《超級女聲》的季軍，實至名歸。
    去年10月簽約華藝和華友世紀，年底成立海豚音樂工作室，然後獲得米國百老匯的邀約，從此開啟新的時代。
    張亮穎出名了，過往也被網友扒了出來。
    她在酒吧當駐唱的時候，曾經談過男朋友。
    2003年被馮珂發掘，從此事業走上快車道。
    去年馮珂離婚，據說因為兩人關係不清不楚。
    劉景回想起張亮穎，把她排除在外，這位開不出鮮豔的花朵。
    他再也回想不出其他了，張亮穎酒量最強，替代他的工作，把姑娘們一個個送回屋。
    劉景還記得是獨自回屋的，並沒有麻煩別人，硬撐著脫衣服上床。
    躺在床上之後，興許是繃著的弦鬆了下來，接下來的事情徹底沒了記憶，好像睡了個女孩兒，但就像夢中一樣。
    什麽模樣？什麽身材？什麽感覺？反正是個女的。
    “高媛媛學的什麽知識，不是酒後亂不了嗎？”劉景發出一聲呻吟，以後戒酒，再也不能這樣了。
    狗係統沒卵用，二次進化了，身高沒有長一公分，酒量也沒有強多少。
    “木頭，你醒了吧？”嘩啦啦的水聲，也吵醒了茜茜。
    劉景胡亂擦了把臉，拉開門，茜茜就在門外。臉色紅潤，眼神明亮，看著很有精神。
    “昨晚睡的好吧？”劉景遲疑了，經驗還是不足，並沒有看出來什麽。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分量，那天高媛媛差點起不了床，走路都艱難。
    “喝點小酒，睡覺真舒服。”茜茜笑吟吟，看著劉景神色，埋怨道，“你以後少喝點兒，昨晚是自己人。要是跟外人這樣，早晚栽坑裏。你頭疼不疼？我幫你泡杯蜂蜜水。”
    “不用。”劉景一把拉著茜茜。
    “怎麽了？”茜茜疑惑，這怎麽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們幾個怎麽樣了？”劉景基本排除了茜茜的嫌疑，但並未完全排除。
    “周揚和我一起睡的，她昨晚喝的太多，剛剛睡醒，正在洗漱。其他幾個喝多了，剛才我看了一眼，除了亮穎，都在床上躺著。”茜茜回應。
    “昨晚誰沒喝多？”劉景繼續問道。張亮穎應該沒喝多，他不好意思問昨晚情形。何況這是發生在自己臥室的事情，怎麽去問人家？
    “我哪知道，反正我喝多了。你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昨晚說什麽胡話了？”茜茜狐疑。
    “沒有，你身體沒事兒吧？”劉景很關心的問道。
    “本姑娘好著呢，打你三個不成問題。”茜茜很傲嬌。
    “看打。”劉景打了個招呼，一拳打向茜茜額頭。
    兩人當年長期對打，劈裏啪啦，快速過了幾招。
    最後茜茜被劉景攔腰抱著，直接扔在床上。
    “劉景，你活該單身，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你個混蛋、腦殘、白癡、智障，你個木頭疙瘩、鐵腦袋、神經病……”茜茜怒了，破口大罵。
    雖然不怎麽疼，但大早上被這麽來一下，豈會痛快。
    “哈哈，隨便罵，罵完幫我沏一杯蜂蜜水。”劉景大笑，徹底放心，昨晚那女人不是茜茜。
    隻要確定這點，他的心情猶如撥開了雲霧。另外五匹狼，不小心睡了哪位，他都無所謂。
    沒了壓力，隻剩下好奇心。
    茜茜衝了不止一杯蜂蜜水，劉景很殷勤，端著杯子先給唐煙送了過去。
    在他心中，唐煙嫌疑最大。
    周揚和茜茜睡了一間，張亮穎和舒唱一間，唐煙和楊蜜一間。
    一碗水端平，劉景端了兩杯蜂蜜水。
    十分鍾後，劉景被茜茜叫了出來。一個大男人，在倆女生屋裏，這算什麽事兒。
    劉景啥也沒看出來，唐煙臥床不起，楊蜜眼睜不開。相比較而言，唐煙嫌疑最大，都不敢和他說話。
    張亮穎和周揚已經起床，正幫著茜茜收拾昨天的殘局。
    張亮穎曾經在酒吧待過，對於醉酒很有經驗，做了一鍋醒酒湯。
    劉景收拾會兒，悄悄跑進屋裏看舒唱，這位更好，喊都喊不醒。
    他推了兩下，事情更大條。舒唱醒了，也吐了。
    聞著那股味兒，劉景也差點吐出來，最後還是張亮穎收拾的汙穢。
    三個女生收拾衛生，一個比一個正常。
    三個女生躺床上，一個比一個嫌疑。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劉景這雙招子，什麽也沒看出來。總不能掀開被窩，把這三位趕出去溜溜吧。
    這般想著，劉景看周揚的目光，也透露著一股狐疑。
    “怎麽了？”周揚很敏銳，發現了劉景的目光。
    “沒什麽，你唱歌真不錯，就比亮穎差一點。”劉景笑眯眯的回應，你們都差一點，這一點就是天差地別。
    “你唱戲也好聽，尤其是《小倉娃》。”周揚讚歎。
    “別哄我，我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清楚。”劉景壓根不信，誇也換個好的賽道誇，說我演技好，我立馬就信了。
    “的確不錯，你還唱了《蘇三起解》。”張亮穎也誇獎。
    劉景動搖了，目光看向茜茜，昨晚的確唱了不少戲。幾個姑娘都誇好聽，所以他越唱越起勁兒。
    早上回想的時候，還以為大家都喝多了，唱的跟屎一個味兒，大家也會誇。
    昨晚不但他一展歌喉，所有人都唱了。
    除了張亮穎之外，都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包括茜茜。
    尤其是楊蜜和唐煙，唱歌是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茜茜撇嘴，很不想當著大家的麵誇讚，“你喝多後唱戲，都在調上。”
    “咳咳……”劉景清了下嗓子，難道不知不覺間長進了？就說身體二次進化，還是起點作用的。
    “小倉娃我離了登封小縣，一路上我受盡饑餓熬煎……”
    “停！打住！”茜茜大喝。
    “不應該啊。”劉景喃喃，狐疑地看著周揚和張亮穎，這倆人拍我馬屁的吧。
    這下不用茜茜吐槽，他也發現的確沒多少進步。
    調都在調上，腔完全是另一種腔。
    “茜茜，我去收拾K歌房。”張亮穎急匆匆離開。
    “我也去。”周揚跟了上去。
    劉景歎氣，還是老老實實聽曲兒吧。等咱功成名就，解甲歸田，一定養一個歌舞團。
    “很不錯了，以前聽你唱戲要命，現在隻是有點聒噪。”茜茜於心不忍，安慰了起來。
    “我在歌唱一途沒啥指望了，以後隻能指望你了。”劉景早就死心。
    “你演戲挺好的。”茜茜繼續安慰。
    “算了，你什麽時候錄歌？”劉景問道。
    除了《Let it 》之外，華納音樂又幫茜茜買了幾首歌，近期錄製一張英文專輯，預計八九月份發行。
    “十號開始錄製。”茜茜回應，她忽然想到什麽，連忙說道，“對了，亮穎的專輯想邀請糖糖當MV女主，你覺得怎麽樣？”
    “你看著辦。”劉景不以為意。
    “您老人家是春秋太子，不得跟你打個招呼啊。”茜茜冷嘲熱諷。
    “我算哪門子太子，你是茜茜公主，我不還得聽你的。”劉景笑道。
    茜茜輕哼一聲，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麽不把張亮穎挖走？”劉景疑惑。
    “有這個計劃，總不能剛熟悉，開口就挖人吧。”茜茜解釋。
    “紅星塢底子太差，沒有底蘊，不如收購幾家現成的音樂公司，整合下發行渠道……”
    劉景說起了正事兒，茜茜也認真地聽。
    等到幾人收拾停當，坐在客廳裏喝著茶，休息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三位，一個個醒來。穿著簡單的衣服，也不避諱劉景，依次進衛生間梳洗。
    “喂！你發現誰異常沒？”劉景眯著眼睛，隱隱有所猜測。
    三個女生走路都不正常，有的腳步虛浮，有的走路踉蹌，有的像拖著兩條腿似的。
    “我發現你最不正常，你是不是還沒酒醒？回屋睡去。”茜茜很不耐煩，賤兮兮的目光，看完這個看那個，還真是討厭。
    “對我態度好點，你偷偷改我錄音房，我還沒找你算賬。”劉景惡狠狠地說道。
    “茜茜，昨晚劉景說，他擔心你偷酒，把你酒窖的鑰匙偷走了。”張亮穎忽然說道。
    “那啥，今天天氣真好，我得趕快去學校。”劉景瞪了一眼張亮穎，顯擺你沒喝多是吧。
    他希望昨晚那女人是這位，以後逮到機會，不折騰個十遍百遍，絕不罷休。
    “今天周六。”茜茜從牙縫裏擠出聲音，如果不是今天周末，她們幾個也不敢這麽放肆。
    “我去上班，撒喲哪啦。”劉景揮了揮手，連忙跑出去，騎著摩托揚長而去。
    別在家裏待了，再待下去出人命。
    迎著朝陽，迎著風，劉景吐出一口濁氣。
    管他到底是誰，咱是賺便宜的一方，就不信對方一直藏著。
    時間長了，總會露出馬腳的。
    他現在有所猜測，八成是唐煙。
    躲避眼神，腳步踉蹌，這就是證據。
    “臥槽，這是我家，我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