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找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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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舒唱看傻了,旁邊的人都看傻了。
這小爺是誰?這般生猛,摟著舒唱揍小王總。
也有人認識劉景,比如李辰,這一場也沒他的戲,在一旁候場。
本來想過來打個招呼,剛走幾步,絲滑轉身,躲進了人群中。
他出演過《士兵突擊》,上次張謙帶隊來春秋賣片,他也參與了慶功宴。
沒有堅持到最後,第二場沒有參加。
這一切發生的措手不及,認識的不認識的,來不及勸架,或者不敢過來勸架。
要說勸架,還得是舒唱,一句話切中重點,比多少人勸架都好使。
“那你哭什麽?”劉景小聲問道。
“見到親人了,感動……”舒唱不哭了,也哭不下去了。
“臥槽。”劉景很想揍舒唱一頓,感動的真是時候。
他本來就擔心舒唱被欺負,這幾滴眼淚掉的,他以為自己的猜測證實了。
華藝那麽多藝人,不管男女,哪個跟小王總沒緋聞。
舒唱一個弱女子,在這偏遠之地,很容易受欺負。
他一直不相信,小王總是來散心的,總覺得有所圖。
剛才在張嬌麵前,又是吟詩,又是裝逼,擺明了想開屏。
《集結號》女角色稀少,可選擇性也少,舒唱危險呐。
當時他並不建議舒唱簽約華藝,但人家親戚執意如此。最後一次要求,舒唱隻能滿足。
麗姐不放心,為舒唱組建團隊,安排人審閱合同。
一切沒有問題,這才同意。
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1
……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舒唱好感度從84點直衝88點。
她因為家庭原因,從小沒有安全感,總希望有個人能保護她。
今天這個人出現了,隻是幾滴眼淚,便不問青紅皂白,大打出手。
以前劉景說為她出頭,她嘴上感動,心中隻當對方隨便說說。
說一萬句,不如做一次,她便是這麽現實。
劉景顧不得好感度霸屏,扯著嗓子喊道,“王總,你怎麽沒閃?你這反應速度不行啊,還怎麽跟我學功夫?”
他不光嘴上喊,還把小王總攙扶起來,拍打人家身上的塵土。
小王總眼神狠厲,像要擇人而噬。
私下被打,還好一些。
這可是劇組,而且還是華藝的劇組,周圍都是華藝的人。
臉要不要了?他可是體麵人。
劉景不以為意,打了也就打了,台階給你下了。雖然打錯了,大不了道個歉。你要想和我翻臉,或者和春秋開戰,隨時奉陪。
你的主場又如何?我在哪裏站著,哪裏就是我的主場。
何況我也沒有打錯,你是沒有欺負舒唱,但欺負那麽多女孩兒,我這是為她們打抱不平。
劉景越想,越覺得底氣足,正義感十足。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忘了喊開始,王總看來還沒準備好。”劉景聲音很高,要讓周圍的人聽到。
很多人恍然,原來這倆人不是打架鬥毆,而是切磋拳腳。
不過老板真菜,沒有反手之力,看來是真虛。
小王總抱著肚子,感覺腸子都要斷了,隻能哼了哎呦,根本沒法辯解。
聽了劉景的話,聽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他怒火攻心,氣血沸騰,鼻子也跟著流血。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掌,鮮血淋漓,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總,王總,你怎麽了?”劉景也緊張了,打一頓沒啥事兒,打死了可就成大事兒了。
仔細一瞅,好嘛,裝的真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這演技吊打很多明星,不去演戲真可惜了。
“醫生,醫生,快叫醫生。”舒唱大喊。
《集結號》拍攝場地,安排的有現場醫生。畢竟這部戲開拍以來,不是有人受傷,就是有人生病。
天寒地凍,免不了感冒發燒不說。
曾經有一場大雪中的戲,好不容易等來了下雪,馮導感覺雪不夠大,於是安排人撒化肥充當下雪。
為了造就白雪皚皚的效果,足足用了十幾頓化肥。
這場戲拍攝效果不錯,結果導致很多人上吐下瀉,差點造成群體性安全事故。
大量化肥灑在地上,劉景嚴重懷疑,這地肯定廢了。
劇組精心打造的道具,因為一把火全部焚毀,還有人被燒傷。
張涵予騎馬摔傷,任泉的腿差點被凍壞死……
安全事故頻頻發生,劇組能不安排醫生嘛。
醫生還沒來,小鋼炮帶著人來了。
這邊發生衝突,還涉及到老板,戲還怎麽拍下去。
“誰這麽牛逼?敢來我的劇組鬧事兒,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小鋼炮怒氣衝衝。
他剛收到情報,有人在這邊打老板。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點顏色瞧瞧,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老板是該打,你們有啥私仇,在外麵打啊。
在我這動手,這不是不給我麵子嘛。
劉景還沒來得及解釋,小鋼炮大手一揮,十幾人衝了過來,要為老板報仇。
劈裏啪啦……
人多沒用,很快被劉景掀翻。
小鋼炮暗呼一聲壞了,怎麽是這混賬,早知道晚會兒過來了。
他緊張不已,要是傷著這小爺,他很懷疑自己的職業生涯會怎麽樣。
他想喊住手的時候,已經晚了,自己帶的人全被撂翻。
看到劉景沒有傷著,小鋼炮大鬆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
旁邊跟著人的奇怪不已,咱們的人被打了,馮褲子怎麽還樂起來了。
舒唱這次一點也不勸,這才哪兒到哪兒,十幾個人而已。
小王總暈不下去了,裝死能免社死,這招行不通。
“小剛,我沒事兒。劉景身手不錯,我想向他學兩招。我這身手,哪是他的對手。別說我沒準備好,就是準備好,也打不過他啊。”小王總在兩人的攙扶下起身,然後推開兩人,自嘲了起來。
剛才他也想了,如果這些人能把劉景打一頓,那也算出口氣。
看這樣子行不通,他也不能和對方翻臉,隻能把這口惡氣咽下去。
“王總,你底子還是不錯的。咱倆以後多練練,強身健體不說,三五個人近不了身。以後誰要是敲你黑棍,咱不怕他。”劉景誇讚。
小王總麵皮跳動,我要是今天跟你翻臉,意思就是你要敲我黑棍唄。
無法無天,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現在是法治社會,真真是豈有此理!
丫的,早就聽說這家夥是個混不吝,從小打到大。
以前不相信,現在真見識了。
“喲!原來是景少,眼拙眼拙,沒認出來。”小鋼炮雙手抱拳,我管你們怎麽回事兒,反正我是信了。
“馮導好,幸會幸會。”劉景抱拳回禮。
“晚上喝點兒,我可聽說,你是酒仙。”小鋼炮發出邀請。
“在馮導麵前,哪敢當酒仙。”劉景笑嗬嗬,你裝糊塗,我也裝迷糊。
小鋼炮笑了笑,這篇算是翻過去了。
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不能得罪。
能得罪的人,打罵無所謂,不用看他們臉色,也沒必要給他們臉。
不能得罪的人,那就笑容以對。老板被打,又不是咱被打,咱被打也得忍著。
這位小爺便不能得罪,剛才他要知道是劉景,肯定來的更晚一些。
如今看來,老板也軟了。
小鋼炮很理解老板,要是其他人,肯定翻臉,哪怕對方公司實力比華藝厲害。
但劉景是圈內人,還是京圈的人。
一個圈子的人打架,京圈其他人隻會拉架,不會下場幫忙的。
要是京圈外的欺負自己人,那京圈肯定下場,因為京圈最抱團。
隨著嘉禾上市,市值日日攀升,春秋在京圈的地位,和以往大不相同。
華藝隻是有自立山頭的趨勢,而春秋已經立好了山頭。
“圍在這做什麽?都TM散了。”
小鋼炮的劇組管控,要比陳可辛強多了。
一聲怒罵,很快周圍清空,隻留下醫生正為王總清理。
小王總的傷勢看著可怕,不算嚴重,軟組織挫傷,鼻子沒有骨折。
劉景在最後關頭收力了,那一腳才是真嚴重。
如果不是天寒地凍,小王總穿的厚,內傷是很可能的。即使如此,醫生還是建議小王總去醫院查查。
劉景不好意思在劇組呆,小王總沒臉在劇組呆,舒唱不想在劇組呆。
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踩著積雪回酒店。
“劉景,你欠我的。”小王總神色幽幽,冰雪能冷卻無名之火,這會兒他徹底冷靜了。
既然無法翻臉,那就爭取利益最大化,或者感情最大化,反正這頓揍不能白挨。
“我欠你什麽了?舒唱是我幹姐姐,你是知道的。得虧你沒欺負她,否則……”劉景沒有說下去,大家都明白什麽意思。
“唉!我是喜歡玩美女,這點咱承認。很多人罵我如何如何,他們要是我,比我做的還過分。我自覺還行,從來不強迫,都是她們主動送上門的。有些時候,你不接受,反而不好。不利於公司管理,不利於團結。舒唱是麗姐的幹女兒,我也知道,不會動什麽歪心思。”小王總歎氣,看了一眼舒唱,“何況我是有原則的,不會饑不擇食。”
舒唱深吸一口氣,很想讓劉景再打老板一頓。
什麽意思?我就長的這麽醜,醜到沒法下嘴嗎?
她想到拍攝《寶蓮燈》時候的經曆,也是一個個說她醜,忽然有些EMO了。
劉景才不管這些,舒唱沒被欺負就成。
若是以前,他還會很讚成小王總,畢竟舒唱成為幹姐姐之前,他也沒有啥特殊感覺。
“舒唱是我的人,她要是在你們華藝受到什麽欺負。我不找別人,我就找你,誰讓咱倆關係好呢。”劉景拍著小王總的肩膀,微笑著威脅。
小王總很想說,咱倆還是關係差點吧。
“既然是弟妹,我肯定當神仙敬著。”小王總嗬嗬笑,忽然看劉景很投緣,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鳥啊。
劉景沒有解釋,他說的“我的人”和小王總理解的“我的人”,並不是一個意思。
“老吳不是拿出來五部戲的資源嘛,分你三部,你們華藝人多。他們的戲,我們不想投資,以後肯定尿不到一個壺裏。五部戲的優先投資權,全部交給你。”劉景很慷慨,畢竟理虧。
吳老板拿出五部戲當談判的籌碼,春秋有優先投資權,優先安排演員的權利。
很多戲不是說想投就能投的,你有錢想投,人家未必帶你玩。
隻有那些缺錢的劇組,或者風險性大的項目,才會麵向大家找投資。
劉景交給白冰的任務,兩億港元要,五部戲的資源也要,五個點的股權還要拿到。
每辦成一項,都會給小助理豐厚的獎勵。
如果超額完成,還有驚喜大獎。
他如此慷慨,還有一個理由。
吳老板帶著資金,一頭闖進娛樂圈,不知道被多少人當做肥羊。這位什麽戲都敢投資,《赤壁》、《投名狀》等等,怎麽看也不像能賺錢的樣子。
吳老板的目的是玩資本,但被盯上的肥羊,往往被資本所玩。
尤其是這肥羊隻有外資背景,國內根基還不紮實,暗中肯定有虎狼豹之類的覬覦。
比如眼前的華藝,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春秋也曾被當做肥羊,得虧有安老師的背景,得虧有張敏積累的人脈。
因為安老師,春秋剛開始拍的曆史劇,竟然與外交部和央視扯上了關係,一時間沒人伸手了。
“既然來了,有沒有興趣客串一把?”小王總惡氣出了大半,這頓揍沒白挨。
他這次當陪標,完全不圖報酬,就是想讓橙天多出點血。
談判的時候,看著雙方你來我往的報價,心中酸澀是免不了的。
這下落了好處,瞬間平衡了,也更有動力陪標了。
“好!我隻有一天時間,客串個群演,安排倆鏡頭。”劉景答應的很爽快。
“先說好,沒有片酬。”小王總醜話先說前頭。
“老王,瞧你說的什麽話。要什麽錢,就當給你當醫藥費了。”劉景揮了揮手,看不上這點錢。
小王總臉都黑了,咱能不能不提這事兒?
還有,我什麽時候成老王了?
一頓揍都挨了,他也算見識了劉景是啥人,對方說什麽話,也沒什麽可計較的。
何況相比較吳老板那樣玩心眼的人,他更喜歡和愛動手的人打交道。
“你也知道,為了拍這部戲,我們砸鍋賣鐵才湊夠。拍著拍著,資金又緊張了。後期製作和宣發費用這塊,得縮減開支。這部戲能不能賺錢,我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預估投資八千萬,票房兩個多億,才能回本。”小王總提起這事兒,肚子也不疼了,頭開始疼了。
“那為什麽還要拍?”舒唱忍不住問道。
扛著這麽大壓力拍戲,最後還不賺錢,這不妥妥大煞筆嘛。
“小剛說以前都是拍小人物,這次想突破。”小王總解釋。
何止是小鋼炮想突破,華藝也想突破。
華藝上市的決心,在去年完成股份製改造的時候,已經顯現了出來。
世紀之初,太合集團出資2500萬,華藝增資擴股,兄弟倆和太合集團各持有一半股份。後來兄弟倆從太合手中回購不少,維持對公司的絕對控股權。
2004年底,引入TOM集團,500萬美元獲得華藝27%的股份,同時回購太合手中的股份。
後來又進行一輪私募,引進了雅虎中國,同時也引進了馬傑克。
馬傑克的到來,徹底點燃了華藝的上市之路,《集結號》吹響了華藝朝大A衝刺的號角。
劉景明白這個緣由,嗬嗬笑道,“這次賣美亞,王總幫了大忙。王總要是缺錢,說一聲就是。多的不敢說,幾千萬我還是能支配的。”
小王總遲疑了下,咬牙說道,“都這時候了,其他人投資,我們肯定不願意。但你們要是投資,我們肯定歡迎。不過,你們得用嘉禾的名義投資。”
劉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雙贏。
對他來說,春秋和嘉禾沒什麽區別,但對外界來說,區別很大。
《集結號》有了嘉禾投資,華藝能拿這當賣點,蹭一蹭嘉禾的熱度。
華藝第四輪融資在即,還能因此提前得到一些資本的關注。
除此之外,嘉禾海外的發行渠道,華藝遠遠比不了。
八千萬投資,如果海外市場發行渠道暢通,這部戲風險大大降低。
嘉禾也有好處,投資《集結號》的信息公布,對於股票來說是利好。
“你要多少?”劉景問道。
“平價讓給你們兩成投資份額。”
“好!”
“還有一件事兒,聽說……”
“老王,我隻打你兩下,你這是訛上我了啊。我答應了你三個條件,你還沒完了?”劉景受不了了。
“額,那個,要不你再打我一下?”小王總撓了撓頭,說了半天,我這還沒說完的才是重點啊。
草率了,剛才應該先說這個的。
劉景差點噎住,人還能這麽不要臉?
他忽然想到某些傳聞,打了個哆嗦,連忙閃遠一點。
“再見。”酒店就在不遠,劉景快走幾步,甩開了小王總。
“唉,那啥。不行的話,我讓李兵兵打飛的過來,你打她也行。”小王總很想追上去,跑了兩步,捂著肚子,跑不動啊。
劉景快走,舒唱得小跑跟隨。
她氣喘籲籲跟著劉景回屋,“你跑……跑這麽快做……什麽?”
“你這身體素質不行啊。”劉景嫌棄,別說跟茜茜比,跟楊蜜比也差遠了。
以前楊蜜也很虛,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調教,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
“你偏心唄。”舒唱端起床頭的水杯,直接喝了起來。
劉景張了張嘴,很想告訴她,我已經喝一口了。
“呼!渣男,你真把李兵兵上了?嘖嘖,四旦雙冰一菲,你入手三個了。恭喜你,雙冰一菲成就達成,七位花旦攻略一半。”舒唱放下杯子,終於緩過氣兒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劉景沒好氣,明明才入手一個半。
“我們公司早傳開了,上個月老板請你吃飯。安排瘦冰送你回家,擺明了送你玩玩。以你那變態的集郵癖,怎麽可能不吃。”舒唱鄙視。
“那晚茜茜也在。”劉景就這一句解釋,抵得過一萬句。
“那你肯定沒吃著。”舒唱斷定,忽然驚咦一聲,好像發現了新大地,“不對啊!有人問她,你這功夫小生什麽滋味兒,她說蠻不錯的。臥槽,臥槽……她在打腫臉充胖子。”
“……”難道那晚我又斷片了?劉景仔細回想,不可能,那晚怎麽教茜茜話術的,曆曆在目。
瘦冰未必是打腫臉充胖子,很可能是糊弄小王總,怪不得剛才他讓瘦冰打飛的過來。
嘖嘖,這些當紅花旦,沒一個簡單的,一個比一個有心機。
舒唱不是劉師師,一句句臥槽,劉景絲毫不驚奇。
她的注意力轉移,看著床榻,“嘖嘖,小助理整的吧。還真是貼心,就是黃色太土了。怎麽不換成大紅色,能直接洞房。”
她直接躺在床上,舒服的歎口氣,“我先享受享受……”
劉景眉頭跳動,丫的一身髒兮兮,跟個乞丐似的,竟然往他床上躺。
他走過去,一把拽著舒唱的胳膊,“起來,回你屋去。”
“我不,咱倆換屋。”舒唱不起。
她屋裏亂七八糟的,從來沒有收拾的習慣,哪有這裏舒服。
“換你妹。”劉景把她抱起來。
“換我妹也成,我有一個表妹,她叫涓涓,老可愛……啊……”劉景把她扔在沙發上,舒唱不依,還要衝上床。
劉景掐著她的脖子,她手舞足蹈,就是走不了。
“好吧,老公,我投降。”舒唱不掙紮了。
劉景剛放手,她猛地衝了出去,又被劉景掐著脖子,“嗬嗬,防著你這手的。”
“放手!你非禮我,我要叫了。”舒唱垂死掙紮。
“要不要叫破喉嚨?”劉景嘲笑。
“還可以是春。”舒唱嘿嘿賊笑。
“老實呆著吧。”劉景把舒唱按在沙發上,快速把被子卷起來。
“切!小氣鬼,喝涼水。”舒唱撇嘴。
“說吧!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拍戲受委屈了。”劉景問道。
“當然,你是不知道,這裏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寧願去拍《連城訣》,凍死在大雪山裏,也不想在這呆了。連個廁所都沒有,你們男的可以隨地大小便,我們女的怎麽辦?我每天連水都不敢喝,怕上廁所。你們男的能站著,我們不能啊,屁股都凍僵了。還有每天大早上三四點,現場製片比公雞都準時,挨個拍門叫醒。還有小鋼炮真是炮,一點就著。哪怕犯一點錯,他直接開罵,罵的可難聽,一點麵子都不給。還有地上老髒了,人家女孩子……”
舒唱算是找到傾訴對象了,對著劉景大吐口水,一連串說了十幾個還有。
劉景剛開始還以為小鋼炮提出什麽潛規則要求,後來漸漸當成笑話聽。
“……這裏真不是人呆地方,我都後悔了,沒事兒接這樣的戲幹嘛。”舒唱舔了舔嘴唇,說的話太多,口幹舌燥。
劉景及時遞上去一瓶礦泉水,“你也是老演員了,比這艱苦的條件,不是沒遇到過這些困難,不至於讓你流眼淚吧?”
舒唱赧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咋了,忽然看到你出現在麵前,就……就沒忍住。”
“感動的了。”劉景總結。
“嗯嗯,感動的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舒唱連連點頭。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被他們非禮了。”劉景嘀咕。
“我和華藝簽的合同很寬鬆,和範小胖一個版本,他們沒法拿合同約束我。我自己資源都用不完,何必陪他們睡覺搶資源。”舒唱解釋,然後嘿嘿傻笑,“木頭,你對我真好,茜茜你都不去探班,竟然特意來探我。”
“別自戀,我這次不是特意探班你的。橙天的吳老板想收購美亞,華藝也想買。本著友誼第一的原則,大家一起聚在這裏,友好磋商。”劉景解釋。
“我懂,你倆聯手挖坑,讓人家跳。”舒唱不是知道這個事情,而是對劉景很了解。
她語氣幽幽,感動過早,眼淚白流,還以為特意為她探班。
劉景十幾歲之前,被稱為探班小王子,到處亂竄。
後來隨著羈絆越來越多,漸漸不再探班了。
現在更是退出探班界,除了茜茜,誰的班也不探。
沒辦法,一碗水得端平。探這個的班,那個也想讓去探。探完那個,那那一個又幽怨。
所以,幹脆都不探。
劉景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但舒唱這些競爭對手都清楚。
“什麽坑不坑的,你趕快回去,乞丐都比你幹淨。”劉景事情了解清楚,不想留客。
“你嫌棄我,我不走了。”舒唱撒潑。
“他們正在會議室談判,我去瞅瞅。”劉景解釋。
“哦,你有正事兒,那算了。我回去洗澡,省得遭人嫌。”舒唱起身,她並非無理取鬧的人,隻是想多跟劉景呆會兒罷了。
“你要感興趣,一起去看看。”劉景說道。
“不去,我得避嫌。”舒唱搖頭。
“避嫌?”劉景納悶,避什麽嫌?你是我幹姐姐,得益於麗姐的宣傳,娛樂圈現在基本都知道。
“我不能跟你太親熱,茜茜會沒麵子的。”舒唱解釋。
劉景很想問問,既然知道避嫌,剛才在劇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撲我懷裏算什麽。
“你不送送我嗎?”舒唱眼波流轉,露出淺淺的微笑。
“送你去哪兒?你不在這酒店住?”劉景疑惑。
他走到門口,正要開門,舒唱再次撲到他懷裏,踮著腳尖,送上熱吻。
“送到這裏就行。”
“不避嫌了?”
“在外麵避嫌,這是裏麵。”
劉景把她送到房間,很快被舒唱趕了出去。
舒唱不是避嫌,劉景也沒有圖莫不軌。而是房間沒處下腳,那叫一個亂。
床鋪沒有收拾不說,上麵還扔著幾件小衣服,床頭放著七八本書和幾個飲料瓶子。
沙發上堆著洗過的衣服,地上扔著要洗的衣服。
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泡麵,兩三個喝了一半的飲料瓶,亂七八糟的化妝品。
衛生間門口淩亂地擺著七八雙鞋子,屋裏掛著晾曬的衣服……
“就這還想和我換房間住,做夢去吧。”劉景嘀咕。
舒唱帶的有助理,酒店也有保潔。但她有個習慣,不喜歡別人進她屋。
“……美亞最值錢的資產,不是吳總在意的這些渠道,而是這個名字。隻要這個名字在,渠道隨時都能建起來。美亞已經在東南亞各國、日韓、澳洲、米國等地,形成了良好口碑。有華人的地方,就有美亞。隻是這句話,便是無價之寶。”
劉景進會議室的時候,白冰正在侃侃而談,自信而又明媚。
會議室來了一位新人,正是橙天的金牌經紀人王晶花。
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劉景坐在一角,沒有發出聲響,靜靜聆聽。
“既然是無價之寶,你們為何還要賣出去?”吳老板問道。
“吳總,你搞錯了一點。我們從來沒說過要賣美亞,誰也不會嫌棄自己手中的上市公司少。每個上市公司,就是一個源源不斷合理合法合規的融資渠道。我們以前沒想著賣掉他,華藝先上門談收購,緊接著是你們來談。麗總曾經說過,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常在。她希望看到咱們娛樂業良性競爭,共同發展,最終走向世界。”白冰喝了一口水,接著陳述,“吳總,你說最多出價一億港元。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根本看不上。不是麗總的指示,我們根本不會來這邊談判。等到嘉禾穩定,我們騰出手來。美亞這邊稍微整一整,隨便放出去幾個利好消息。或者把嘉禾的一些業務補充進去,市值輕鬆翻個兩三倍。吳總別覺得我在說大話,嘉禾就是鮮明的例子。自從我們春秋接手嘉禾以來,市值已經翻了十倍。”
“既然如此,就按剛才我說的方案,你們能有更多收益。你們持有80%美亞的股份,咱們把它盤子砸下去,我會私下……”吳老板說道。
白冰微微一笑,直接打斷,“吳總,我們麗總一直告誡我們,不管在哪做生意,都要遵守當地的法律法規。你說的方案,違背1989年香江修訂的《證券條例》第五條。其中規定,禁止各種不正當的交易活動,如沽空、做假市、內幕交易等。所以,恕我們不能配合。”
吳老板深吸一口氣,他覺得還不如和劉景談判,“劉景,你們到底什麽意思?要賣就賣,要是不想賣就別賣,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老吳,沒人請你來,是你自己非要買。你要不買,趕快回去,別在這攪局,我們和華藝都談差不多了。他們出價1.5億人民幣,還有三座影院,五部戲的版權。”劉景翹著二郎腿,轉頭問白冰,“吳老板出價多少?如果要是和華藝一樣,就賣給華藝。剛才發生了一些事,華藝有優先權。”
“一億港元,五部戲的資源,保留咱們美亞五個點的股份。同時吳總要求,美亞必須恢複未被嘉禾衝擊前的狀態。對方意思,美亞五個點的股份未來價值兩億。我方意見,我們不保留美亞股權。這未來的兩個億,不如折算成現在的1.5億。如果恢複幾個月前的狀態,那麽也要按當時的市值溢價收購。”白冰回應。
“兄弟,你們能不能換個人談判。她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什麽也不懂。什麽這法律那條款,沒有意義。”吳老板向劉景提條件。
“不能。”劉景駁回,然後說道,“我們的人又是飛機,又是汽車,又是大巴,一路折騰。沒休息好不說,飯還沒吃上兩口。今天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明天也行。”吳老板同意。
“我們的人啥時候休息好,調整好狀態,咱們啥時候再談。”劉景笑了。
“這……”吳老板傻眼,什麽意思?明天休息不好,明天也不談唄,那耗著還有什麽意義。
“高經理,你們王總呢?怎麽沒見他人?”劉景納悶,大家一起回來的,這位怎麽不來這邊看看。
“他……有事兒出去了。”高經理不想回應,我們老板為啥不出現,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啊。鼻子成那樣了,他好意思亮相嘛。
“真遺憾,晚上還想請他吃飯。”劉景惋惜,不一起吃頓飯,小王總沒借口讓人送他啊。
“嗬嗬……”高經理笑笑不說話。
“兄弟,我有個朋友在市裏開了家餐館,味道很不錯。他爸爸是遼省稅務局的,咱們一起去那邊坐坐。”吳老板邀請。
“今天不成,東姐是我們敏姐麵前的紅人。好不容易一起出差,我得請她吃飯,好好巴結巴結她。”劉景笑吟吟地看著白冰。
白冰握著拳頭,很想在這張臉上打兩拳。我一個紅人,你把我當回事兒過嘛。這時候說巴結我,欺負我的時候,你怎麽不巴結我。
“她不是你助理嘛。”吳老板詫異,他對春秋的各項人事,還是挺清楚的。
“是啊!名義上是我的助理,實際上敏姐安插她監督我。一邊打理我的經紀業務,一邊管著我盯著我。她才是我的領導,唉……”劉景長歎一聲,一言難盡,不勝苦惱。
白冰保持微笑,不發一語。她知道老板這是在抬她,但心中依然很不爽,很想把他鼻子咬掉。
吳老板皮笑肉不笑,我信你個鬼,張敏都管不住你,指望一個安插的助理?嗬嗬……
劉景的話還是有用的,在座十幾人,包括嘉禾派來的代表,看向白冰的眼神,慎重了很多。
大家又絮叨了幾句,然後就是散會。
小助理跟著老板回屋,匯報談判成果。
“嬌嬌呢?”劉景隨口問道。
“她哥來找,這會兒估計去縣裏了。要不我打個電話,讓她回來幫你暖炕。”白冰跟著劉景回屋,看著卷起的鋪蓋,若有所思。
啪……
劉景一巴掌打在翹臀上,“你還真想當我領導啊。”
“你……”白冰捂著屁股,神色惱怒,這混蛋是真混蛋,剛才白感動了。
“被子疊好,你去暖炕。”劉景坐在沙發上,看著會議紀要。
白冰輕哼一聲,你哪是巴結我,你是巴掌打我。
她收拾好床鋪,脫掉鞋子和外套,還真鑽進了被窩。
“你和小王總走之後,吳老板態度都變了。他……”小助理躺在床上,從頭到尾,非常客觀地描述了一遍,比會議紀要還要詳實。
“不急,慢慢來,他比咱們急。”劉景笑道。
“嗯!我還發現一點,吳老板和王晶花矛盾不小。吳老板購買美亞的意願很強烈,但王晶花不是很感興趣,甚至有些排斥。”
“王晶花掌控欲比較強,她和那兄弟倆鬧矛盾,根本原因就在經營公司的理念上。她去橙天之後,吳老板主外,她主內。如果上市成功,引入各方資本,這個局麵會被打破。不過她也有後招,她把經紀業務獨立了出去,成立了橙天拾捌經紀公司。”劉景解釋。
“還有一點,美亞這些海外渠道,咱們視為雞肋。吳老板和王晶花對此都很感興趣,他們的目的好像就是這。所以他們想讓咱們,把美亞的渠道恢複。”
“吳老板有日資背景,王京花想在海外市場擴大影響力。有了美亞,起碼能省兩年布局。這個時代,日新月異。一年一個變化,兩年時間,一步快步步快,能把其他公司遠遠甩在身後。如果他們願意出錢,恢複渠道也無所謂。渠道為王,但也別把渠道看的太重。未來,內容才是王者。”
“華藝這邊……”
老板和助理你一言我一語,比在辦公室溝通還要正式。
“叮咚叮咚……”
悅耳的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溝通。
“竟然七點了,時間過的真快。”劉景看了下時間,不禁嘀咕。
“劉景,我是江一豔。”門口傳來聲音,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嗬嗬,吳老板的美人計,您老看著辦。”白冰掀開被窩,穿上鞋子和外套,老板的幸福生活要開始了。作為一個稱職又識趣的助理,這時候要避一避。
“我還沒請你吃飯。”劉景鬱悶。
“我回去吃泡麵。”白冰拉開門,看也不看門口的人一眼,踩著小高跟離開了。
回屋的路上,遇到了舒唱,正要打招呼。
舒唱使了個眼色,白冰點了點頭,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
“晚上好。”劉景站在門口。
“不邀請我進去嗎?”江一豔笑意盈盈。
“大半夜不睡覺,你是屬雞的嗎?”舒唱質問。
大半夜?劉景看了一眼外麵,天黑的真早,但還不算大半夜吧。
“我屬什麽的,好像和你無關。”江一豔笑容不減。
“木頭,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注意安全。稍不注意,輕則丟人,重則失身。大半夜找上門的,不是什麽好鳥。”舒唱告誡。
“嗬嗬,舒唱,你一個幹姐姐,比他親姐姐管的還寬。怎麽著?監守自盜嗎?”江一豔嘲笑。
“吵什麽吵,有事兒明天再說。”劉景皺眉,掐著舒唱的脖子,把她提溜了進來。
舒唱掐著腰,這是要大幹一場的節奏。
這兩位不嫌丟人,他還嫌丟人。
周圍幾間鄰居,把門開個小縫,正在門縫裏看人。
砰……
房門緊緊關上,江一豔笑不出來了,低聲罵了兩句。
“大半夜不睡覺,你出來做什麽?”劉景質問。
“嗬嗬,我找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