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錯的，房間沒走錯，開門的是趙麗影。
    一段時間不見，趙小刀變化不小。
    去年剛見的時候，皮膚比較黑，臉也沒這麽水嫩圓潤。
    小刀跟了範小胖一年，看樣子夥食待遇不錯，現在更像包子了。
    那時候像剛從村裏出來打工的姑娘，這時候像千金小姐的丫鬟。
    “小刀，誰啊？”房間深處的千金小姐大聲詢問。
    剛才劉景想了很多，其中最妥帖的猜測，小包子是範小胖安排的。
    合作夥伴為了拉攏合夥人，把自己的小跟班貢獻了出來，讓他享用。
    該說不說，剛才劉景看到圓潤小臉的瞬間，還真有不少興趣。
    這般圓潤白嫩，和兩年前的茜茜好像呐。
    拍攝《仙劍一》的時候，不少觀眾稱呼茜茜為劉包子。
    不過茜茜是奶呼呼，這姑娘是凶巴巴。
    劉景鬆了口氣，另一口氣提了起來，趙小刀為何意外自己的到來？難道在等別人？
    “花心大蘿卜。”趙小刀讓開路，這個不用通報，老板肯定讓進。
    “這是在說我麽？”劉景忍不住捏了兩下，手感Q彈。
    “我沒見過。”趙小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神色有些慌亂。
    “……”劉景愣了一下，好像有車從臉上碾過去了。
    千金小姐從裏間走出來，穿著寬鬆的睡袍，臉上貼著麵膜。
    裸露在外的肌膚，勝似雪潤如珠。
    這麽一比，趙小刀又成小黑妹了。
    “你怎麽來了？不陪那誰嗎？”範小胖很詫異。
    花心大蘿卜有很多，但趙小刀口中的隻有一個，所以她連忙迎接。
    她今晚沒啥想法，還真就是吃個飯。正宮在此，今晚肯定沒份兒，不會翻自己的牌兒。
    “你在這邊，我當然得陪你。”劉景一片深情，說的跟真的一樣。
    “你真好。”範小胖一臉感動，權當真的聽。
    趙小刀耳朵動了動，我聽到了什麽？花心大蘿卜陪那誰睡，那誰是誰？比冰姐優先級還要高？
    劉景一把揪著圓潤小臉，“小刀同誌，好奇心害死貓。”
    “我……我去泡茶。”趙小刀敢怒不敢言，捏上癮了是吧，回家捏你姐去。
    範小胖眼波流轉，這家夥對待小刀的態度，還是那般不一樣。
    “自從《胭脂雪》開機以來，天天晚上都有人騷擾。有演員，有製片，有富商，還有公子哥，不勝其煩。”小胖不動聲色為劉景釋疑。
    “演員？霍建華嗎？”劉景猜測，這位是男主，最有可能。
    “這人很知趣，天天晚上不寂寞，每晚去他房間的女人不重樣。他才不會來騷擾我，擔心惹一身騷。”範小胖嘻嘻笑，拉著劉景往裏走，“你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出手。這些事情我再搞不定，幹脆回家給你生孩子得了。他們晚上敲門，我也不能通通得罪，所以讓小刀和我住一起。這道防火牆很強，小刀虎得很，她才不管對方是誰。”
    “你倒是物盡其用。”劉景不覺得意外，美豔女星升級成製片，吸引力加倍。
    男製片喜歡泡女明星，這是常態。
    女製片喜歡睡男明星，這也不稀奇，甚至更瘋狂。
    女星上杆子送上門，男星同樣也會。
    “洗洗澡吧，我幫你貼張麵膜。”範小胖推著劉景進浴室，身上一股餐廳的味道，看樣子的確第一時間來陪自己的。
    “你也來。”劉景懶，需要人幫忙，拉著小胖進來了。
    “呀！我剛貼的麵膜……”
    “狗男女，不要臉，荒淫無道……”趙小刀嘀嘀咕咕，咬牙切齒，她決定今晚帶著耳塞睡覺。
    十幾分鍾後，劉景裹著浴巾，神清氣爽出來了。
    他不用吹頭發，也不用護理什麽，真的隻是簡單洗個澡。
    “這麽快……”小刀正看著電腦，發現劉景坐在茶台前，猛然驚醒。
    “……”劉景感覺又一輛車，從臉上碾了過去。
    “不是，比以前慢。不是，我說，你洗好了。”趙小刀慌不擇言。
    劉景一身腱子肉，晃得她失神，更加語無倫次。
    “這都快十點了，還在辦公，挺努力啊。”劉景湊過去看了一眼，眼神移不開了，這是《倚天》選角的報名頁麵。
    “冰姐讓我試試小昭和蛛兒。”趙小刀深吸一口氣，默念《心經》，有些生疏了。
    去年在香江，老板幽會大蘿卜。她身兼數職，其中一個職位就是通房丫鬟。
    嘈嘈切切錯雜彈，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她在網上查閱資料，有人說默誦《金剛經》可以安然入睡。《金剛經》太長，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她選擇背誦《心經》，的確有些效果。
    “你試試蛛兒吧。”劉景心中一動，上下打量，好像有點意思。
    “蛛兒？你要欽點我嗎？”趙麗影連忙問道。
    “不好意思，我沒這個權利。”劉景看人家沒有倒茶的意思，自己給自己倒茶，小姑娘有些沒眼色。
    “噢。”趙麗影沒覺得多失落，自己又不是冰姐，走個後門都沒資格。
    大蘿卜閱盡絕色，哪會看上自己這樣的醜小鴨。
    “蛛兒倔強、野性、孤傲，你身上有這些特點。你沒啥演技，又沒啥才藝，選擇一個契合自身特點的角色，希望更大一些。何況蛛兒毀容，對樣貌反而要求不高。”劉景抿了一口茶，沒有張天艾泡的好喝。
    “謝謝你指點。”趙麗影抿嘴，對方說的是實話，沒什麽可沮喪的。自己的確沒演技沒才藝沒相貌，但人家能這般指點，已經算另眼相待了。
    “每個人可以報名兩個角色，一個是首選，一個是備選。你可以把小昭當做備選項，圓臉、大眼、身材嬌小，這些外在形象，都挺貼合小昭的天真嬌俏。你長的可愛，性格一點也不可愛，笑容也不甜美……”
    “大少，我還是選擇蛛兒吧。”趙麗影不想聽了，後麵沒一句好詞。你和你姐說話也這般耿直嗎？會不會被打死。
    “你倆聊什麽呢？這麽熱鬧。”範小胖出來了，臉上沒有麵膜，更顯白皙嫩滑。
    “她不是想報名倚天選角嘛，我給點兒建議，這杯茶不能白喝。”劉景仔細打量範小胖，如果再排名四大尤物的話，他絕對投小胖一票。
    “那你給我點建議唄。”範小胖燦然一笑，她喜歡男人這時候的眼神。
    “皮膚挺白，建議更白。”劉景眼神火熱，這妞兒公然誘惑小爺啊。
    “敏姐上次給了我一箱藥膏，效果挺不錯。我用不完，給了小刀一些，你看她皮膚是不是也變白了？”範小胖趴到小刀臉前湊。
    趙小刀眼珠子不受控製，順著溝壑往下打探，暗暗羨慕，不是很大，但恰到好處，這是她沒有的。
    劉景也湊了過來，“的確變白了，藥膏效果不錯。等到《陰陽聖火令》上映，估計更加缺貨。”
    他拍戲的時候，把幾大美女拍的很漂亮。尤其是張敏，顯得年輕又貌美，看著就跟二十歲出頭似的。
    等到上映，軟廣告鋪天蓋地，宣傳電影，更是宣傳花漾和藥膏。
    “彈性也很好，她本身底子就不錯。”範小胖摸了摸趙小刀的臉蛋。
    “嘖嘖，小刀也是活廣告啊。”劉景忍不住又掐了一把，好像能掐出水兒來，二十歲的小姑娘，真是最好的年紀。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化妝之後非常漂亮，好像白天鵝，真有老娘天下第一的模樣。卸了妝又黑又瘦，真真是醜小鴨。
    如果她要是用了藥膏，效果肯定比趙小刀更明顯，那才是一位活廣告。
    《陰陽聖火令》殺青宴上，童麗亞也在，張敏送她的也有藥膏，不知道用了沒有。
    劉景好奇心來了，很想看看效果。
    “小刀屬於甜美可愛型，很多男人喜歡這款。”範小胖抬起小刀的下巴，把小臉蛋對準劉景。
    “可愛是可愛，缺一些甜美。”劉景點評。
    趙小刀欲哭無淚，我被你倆像貨物一般評頭論足，哪還甜美的起來。
    她還不敢說什麽，必須得感激老板，這是在推銷她。
    “她能出道不？在演員這一行業，能不能混下去？”
    “你要是想硬捧，捧到二線沒問題。能不能擠進一線行列，這得看命。”劉景搖頭。
    “命嗎？”範小胖喃喃。
    “趕快擦頭發吧，濕淋淋的，別生病了。你不是要給我做麵膜，我去裏屋等你。”劉景也不信命，否則也不會選擇範小胖做羈絆。
    “好！我馬上過去。”
    等到劉景離開，趙小刀神色頹然，“冰姐，我估計沒戲，他都不看好我，其他評委更不會看好我。”
    範小胖擦著頭發，“小刀，如果你倆剛才算試鏡的話，你才失敗了一次。一次就這般頹廢，不要再想著當什麽明星，安心當我助理吧。你這人踏實努力，幹活認真，嘴也很嚴，我可以用你一輩子。”
    “我不想當什麽明星，但我想證明自己。幹什麽都是一份職業，我想做演員。”趙小刀神色堅毅。
    範小胖放下毛巾，“大概七八年前吧，那是我的低穀期。我一天跑七八個劇組，那一段時間都是這樣。腳磨破了，並不是虛話，鞋都能磨破。你不知道那種無助，那種彷徨，我一輩子也不想再次感受。不過也感謝那段時間的磨練，這兩年很多人罵我，沒有那段時間的經曆，我未必能扛得住。”
    趙小刀起身，拿起毛巾，幫老板擦拭頭發，“我明白了，一次失敗不算什麽，和你相比，我這根本不算失敗。我會向你學習，一天跑十個劇組，天天跑，到處跑……”
    “哈哈，你明白個屁，被我的毒雞湯灌暈乎了。當年和我一樣跑劇組的有很多，但跑出成績的沒幾個。劇組沒幾個良善的，吃人不吐骨頭。跑的再多劇組，不如一個貴人相助。我若不是遇到一個個貴人，早就被吃幹抹淨了。”範小胖大笑。
    “冰姐，你就是我的貴人。”趙小刀連忙說道。
    範小胖笑了笑，去年雅虎搜星上，如果不是劉景對趙小刀多一份關注，這樣的小丫頭，她看都懶得看一眼。
    隨著接觸和了解，她發現這姑娘還不錯，身上有不少閃光點。
    在香江的時候，她發現劉景對這姑娘還在關注，並非一時興起，這才更加上心。
    後來隨著趙小刀知曉的事情越來越多，她更不可能放對方離開。
    “他怎麽說？”範小胖問道。
    “他建議我首選蛛兒，次選小昭。”趙小刀回應。
    “那就聽他的建議。”
    “嗯！我明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重在參與……”
    “以後少看些雞湯吧，那玩意兒膩得慌，其實沒什麽營養。既然有爭的機會，那就拚盡全力去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慢一步，你就永遠慢。你讓別人，別人不會讓你。天上不會掉餡餅，隻有爭才有出路。爭個頭破血流，爭個遍體鱗傷，總比錯過強。錯過，隻能看別人笑，隻能望著她們的背影哭，跟在她們屁股後麵吃塵土。”範小胖冷笑。
    “可是……”趙小刀懊惱，我也想爭，我怎麽爭？拿什麽爭？
    “機會就在眼前，就看你怎麽把握了。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機會，可惜……”範小胖並不覺得如何可惜，她從不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後悔。過去就是過去了，人要往前看，才能走的更遠。
    “你是說大蘿卜？這……是不是不好？”趙小刀遲疑。
    “別人說好不好，並不重要，我喜歡就好。以後在想這些問題，不要先想別人的態度，而是先問自己值不值。值，就去做。不值，就不要理。想做成一件事，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去問別人的意見，注定這事兒辦不成。”範小胖起身，她不準備吹頭發，等會兒還要洗澡，一起就是了。
    “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學才藝，好好學表演。雅虎搜星我能行，這次我也能行。”趙小刀為自己打雞血，忽然間覺得熱血澎湃。
    範小胖哂笑，你明白個屁，你什麽都不明白。努力有用的話，還抱大腿做什麽。
    她捋著頭發，狀若無意，“以前談過男朋友沒？”
    “沒有，我還小。”趙小刀一臉茫然，怎麽忽然問起來感情問題了？難道要給我介紹對象？我不急，也不想。
    “沒被男人搞過？”範小胖問的更加直白。
    “沒……沒……”趙小刀磕磕巴巴。
    “你有一個不錯的籌碼。”範小胖摸著小刀的臉蛋，又捏了捏下巴，“這個世界沒有不勞而獲，也沒有等價交換。要想得到什麽，就得先付出什麽，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這是人性，也是獸性。”
    趙小刀沉默，這次徹底明白了。
    “冰姐，你在藝人中算頂尖的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努力？”
    “藝人頂尖算什麽？等你爬到了山頂，你會發現後麵還有更多的山。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山望著那山高。我努力往上爬，想證明自己，更想掌握主動。藝人頂尖還是藝人，上了餐桌還是一道菜而已。”
    “你為什麽要幫我？”
    “嘻嘻，我在幫我自己。”
    範小胖笑嘻嘻回裏屋，她要幫男人貼麵膜，以男人的尿性，說不定還會為她貼麵膜。
    趙小刀精神恍惚，報名界麵就在眼前，資料已經上傳完畢，光標就在“確定”上，怎麽也按不下去。
    裏屋嬉鬧聲不斷，外間一片沉靜，唯有筆記本電腦散熱的轟鳴。
    隨著嬉鬧聲升級，趙小刀驚醒，輕啐一口，“狗男女，又來這事兒。”
    “砰！”趙小刀合上電腦，連忙躺到床上。
    她沒有另外換房的心思，明白自己的作用。這倆人要是被狗仔偷拍，那就是對劇本、談合作，因為有自己這個燈泡在。
    《心經》一遍生疏兩遍熟，三遍四遍不打磕絆，五遍六遍一氣嗬成。
    她一直默誦了幾十遍，沒有一點卵用，總覺得今夜的聲音更大。
    趙小刀坐起，取出一本經書，“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冰姐，這就是你的努力嗎？似乎也沒那麽艱辛，沒那般痛苦……”
    茜茜常看的書是《毛選》，楊蜜勤讀《道德經》，高媛媛在讀《資本論》，而趙小刀的書單是佛經。
    “非常好，學曆低不是問題，隻要愛讀書愛學習，照樣能有文化。”劉景從裏屋出來，忍不住讚歎。
    趙小刀正皺著眉頭讀書，他欣賞努力學習的人，何況學習環境還這般惡劣。
    “你……你不洗洗嗎？”趙小刀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
    “我回去再洗。”劉景揮了揮手，還是回去睡吧。
    茜茜讓他來這邊陪姐姐，他不能真聽話過來。
    “你要走啊。”趙小刀鬆了口氣，連忙起身相送。
    “你不想讓我走？”劉景猛然轉身，剛才那句話，我好像理會錯了。
    “我可以陪你。”趙小刀鼓足勇氣，小臉堅毅，好像要赴刑場一般。
    “你是白毛女，我可不是黃世仁。”劉景沒了興趣，有種當反派的感覺。
    “我不白……”
    “你最白。”
    趙小刀說不下去了，黃世仁瀟灑出門，不帶一點留戀。
    “呸！大蘿卜……”
    “小刀，你把電腦抱過來，我要用。”
    “冰姐，這都快十二點了，你還要辦公嗎？明天四點多，你得起床化妝，能不能行啊。”趙小刀換上笑容，抱著電腦進裏屋。
    裏屋沒有想象中的狼藉，反而挺幹淨。
    範小胖躺在床上，春色撩人，神態慵懶，麵色紅潤，一看就很規律很正常很充足。
    “沒事兒，我精神頭好著呢，比平時還要好。”範小胖往上拉了拉涼被。
    她說完這話，忽然心中一動，平時沒有注意，自己的話進了自己心裏。
    好像每次完事兒，疲憊是少不了的，但第二天都會很精神。
    “冰姐，他沒看上我。”小刀坐在床沿，打開電腦。
    “什麽？”範小胖有些懵，這時候身體懶洋洋，精神也有些遲鈍。
    “我剛才和他說，可以陪他睡覺，他直接走了。”趙小刀解釋。
    “咳咳咳咳……你讓我緩緩。”範小胖猛然咳嗽，拿起床頭礦泉水灌了幾口，徹底回神，“小刀，你直接說了？”
    “不直接說，難道還要寫一封情書。”趙小刀納悶。不是你說的，要想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什麽。我倆又不是談戀愛，就是一筆交易，費那麽多事兒做啥。
    “你真是個小可愛，辦事可真效率，今晚就說。”範小胖揉著眉心，忽然感覺腦殼疼。
    你這是遇見劉景了，要是遇到其他大佬，人家還以為你在下套。
    這種事情哪能這麽直白，不是襯托的他們很禽獸嘛。一般都是先把斯文裝夠，然後再行禽獸之事。
    何況你就是直接說，也不能同著第三人在場，大佬不要臉的啊。
    我和他辦事能同著你，那是因為我還不是大佬，我可以不要臉。
    “噢，我明白了，我選擇的時機不對。”趙小刀恍然。
    範小胖剛點兩下頭，你還不算蠢的徹底，聽到小刀接下來的話，徹底無語。
    “也是，你倆剛才那麽長時間，他肯定有心無力。”趙小刀懊惱。
    範小胖直翻白眼，那就不是人，再來兩個我也不行。
    “小刀，以後聽我安排，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範小胖不繞圈子了，她覺得這姑娘領悟能力有問題。
    結合平時辦事，她總結出經驗，小刀是個很好的執行者。
    但千萬別讓她自行做主，她要是自由發揮，能像今天一樣一地稀碎。
    直接告訴她，你去辦什麽具體的事就行了。
    “嗯嗯，我聽你的。”趙小刀也鬆了一口氣，還是這樣省事兒。
    對於陪劉景如何，她並不反對。
    進入這個圈子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
    陪誰不是陪，陪個年輕有才、本事了得之輩，那是自己的幸運。
    以前也曾經閃現過這樣的念頭，被她直接掐斷了，這不是跟冰姐爭寵嘛。
    冰姐對自己這麽好，再跟人家搶男人，還是不是人了。
    “小刀，我有些累，你把我扶起來。”範小胖掙紮著想起來，但每一寸肌肉都在犯懶。
    趙小刀連忙攙扶，扶著冰姐坐在桌子前。腦海中閃現過一句詩詞，“侍兒扶起嬌無力”。
    “這是誰寫的來著？好像是李白。”趙小刀默默嘀咕。
    “是該做個了斷了。”範小胖裹緊衣服，收攏春光。
    “你要和劉景分手嗎？”趙小刀詫異，這麽粗的大腿，扔了怪可惜的。
    “我要關博客。”範小胖沒好氣，差點沒被噎死。
    她不想和小刀廢話，打開草稿箱，裏麵有兩個月前寫好的文案，她要做一些修改，需要刪除一部分內容。
    “網絡就像是一頭醜陋的怪獸，你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朝你猛撲過來，狠咬一口，讓我鮮血淋淋呆在當場，難以名狀。……有太多的話想說說不盡，有再多的委屈道也道不完。我想我現在的心情，隻能用8個字來形容，‘亂箭穿心，習慣就好’。”
    洋洋灑灑幾千言，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發。
    這是她對這些年負麵消息的回應，也是最後一次回應。
    今天和劉景促膝長談，終於下定了決心。
    “亂箭穿心，習慣就好。”趙小刀喃喃。
    “對啊！習慣就好。”
    隨著點擊發送，隨著博客關閉，範小胖腦海中也閃過一句詩詞，“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是李白的，她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