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景天，風景的景，天空的天。
    這是遊戲中景天的自我介紹，編劇改編的時候，把自我介紹改成“景天的景，景天的天”。
    改編還是很不錯的，很符合景天無厘頭的痞氣。
    劉景沒有意見，這都是旁枝末節，主線不變就成。
    但在拍攝的時候，這句話到了嘴邊，被劉景改成，“我是景天，風景的景，景天的天。”
    楊蜜很有意見，《仙劍三》沒有劉弈菲出演，但處處都有她的痕跡。身為製片人，開機後不在現場，花個錢辦個事還得處處請示她。
    導演覺得不錯，劇本也就跟著改了，從此景天的自我介紹，便成了這句話。
    風景戀沒有曝光倒也罷了，如今聽到這句話，李國力感覺有些刺耳。
    改，自然是沒法改回來了，也不用改。
    別人擔心劉景塌房，他一點都不擔心。當了幾十年的導演，見的不要太多，劉景一點也不混賬。君不見還有經常點外賣的，劉景可著幾個霍霍，已經算專心了。
    夜幕低垂，涼風習習，今晚夜色不錯。
    “那你也要當心啊，說不定我還娶了別人呢。”景天嘴角含笑，逗著雪見。
    唐雪見嘟著嘴，歪著頭，指著景天，“你敢。”
    景天笑了，“不敢。”
    唐雪見露出滿意的微笑，沉吟了下，“那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找雲霆拿雷靈珠，然後咱們大家一起離開。”
    景天點頭，“一言為定。”
    唐雪見轉頭就走，想要盡快拿到雷靈珠。
    景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有些不放心，“你小心點。”
    唐雪見笑的很燦爛，湊過來親了下景天的臉頰，蹦蹦跳跳離開了。
    “卡！呼，過……”
    李國力大鬆一口氣，這段戲是分做四場拍的，他沒想到竟然拍了三個晚上，主要耽誤在楊蜜身上。
    景天一句“我喜歡你”，楊蜜幾次情緒失控，眼淚汪汪，台詞都沒法說下去。
    導演的要求是眼睛濕潤，不用哭出來，楊蜜都哭成淚人了，顯然沒法拍下去。
    如果換做平時，李國力早就開罵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大家看著楊蜜，沒有生氣，也沒有嫌棄，隻有憐憫。
    風景戀曝光了，網上不停有人辟謠，但劇組的人能確定這是真的。
    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好，肉爛在鍋裏，這是天仙最好的歸宿。
    “辛苦大家，晚上加餐。”趙世堯拿著大喇叭，大聲喊了起來。
    夜戲拍攝到八點多，這是加班，自然是管飯的。
    劉景卸完妝從屋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小助理。一段時間沒見，白冰越來越明媚，越來越有少婦範兒。
    她站在人群中，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白冰是新生代經紀人最出名的一位，此時圍著她的人，不比圍著餐車的人少。
    老板出了這樣的狀況，她哪怕再忙，也得來找老板報到。
    她正在拍攝《神話》，第一時間向劇組請假，今天劇組收工，連忙趕了過來。
    白冰的身份很多，她始終謹記一點，最重要的身份是助理，然後才是經紀人。至於演員的身份，排到最後，有沒有無所謂。
    她看老板走向餐車，和圍著的人說了幾句話，很快大家散開了。人家來劇組是找劉景的，不是簽約演員的，先混個臉熟吧。
    “想吃什麽？隨便拿，這頓我請。”劉景很大方。
    “《畫皮》預售爆了。”白冰看了眼餐車，除了盒飯，還是盒飯，老板真大方。
    糖人是真摳門，盒飯質量不如《神話》劇組。不過這樣也好，說明糖人在成本管控上做的很可以。
    這時候沒工夫撩騷，說正事兒要緊。
    劉景覺得自己聽錯了，本來要拿三盒飯的，一個失神忘拿了一份。
    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別回頭拿了。
    他這時候忽然很想趙小刀，如果她在的話，不用吩咐，鐵定拿三份飯的，而且還會有一瓶水。
    “你確定不是《城牆之下》？”
    白冰也拿了一份，老板請客，便宜不占別不占。
    劉景沒有隨便找個地兒蹲著，而是回保姆車中。
    大咖的基本配置，他也是有的。中午休息的時候，還是躺在車裏舒服。
    劉景很少上車，一般中午都是在外麵躺椅上眯會兒，或者和誰對戲。
    白冰進了車，熟練地拉開凳子，“隨著輿論發酵，很多網友說你有失人倫、道德敗壞、思想滑坡、人品低下、寡廉鮮恥、衣冠禽獸、喪盡天良……”
    “你會的成語不少嘛。”劉景臉色難看，瞪了一眼小助理，這是過癮來了吧。
    他嚴重懷疑，這不是網友說的，而是小助理的心裏話。
    他在劇組拍了三天戲，外麵輿論也發酵了三天，沒有什麽比這個話題更火的了。
    劉景沒怎麽關注，麗姐說不用他操心，他選擇相信。也大概明白麗姐的心思，肯定是想讓話題再熱烈一些，說不定還趁機煽風點火。然後她在輿論最高潮的時候入場，一錘定音，把這事兒做實了。
    “那些人正引導輿論，要求下架《城牆之下》。下架自然是不可能下架的，一些網友被煽動，跟著抵製這部電影。”白冰幹咳兩聲，一不小心，夾帶了太多私活。
    “那些？一些？”劉景對這個詞很疑惑。
    “老吳很聰明，沒有讓橙美下場。他拐彎抹角找了一些有名氣的專家在網上帶節奏，那些就是這一些。我們一直監測他的資金流向，否則還真不知道幕後就是他。”白冰解釋，拉開冰箱，拿出來兩瓶水，“有的網友被專家忽悠，有的網友就是水軍，有的網友本來就看你不爽，更多的網友因為你監守自盜，一些就是這些。”
    “預售有多少？”劉景沒有沮喪，反而很開心，就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卻又不得不看的樣子。
    “不到一百萬……”
    “那也不少了，還有兩天上映。《保持通話》上映兩天前，也沒突破百萬。”
    “隻有十一萬多，還是你的朋友友情支持，其中景恬占了一半。”白冰聲音很小。
    “一口氣說完能噎死不？”劉景臉都黑了。
    “能。”
    “《畫皮》怎麽會預售暴漲？”劉景納悶。
    《畫皮》上映已經滿一個月，票房並沒有超過4個億。最後幾天盜版槍版滿網飛，沒有多少人走進影院。
    陳嘉尚申請延期，現在每天票房一二百萬，有時候連一百萬都沒有。
    最火爆的電影是《保持通話》，本來定在了國慶檔。鷹皇不想和劉景碰麵，挪到了十月下旬上映。這時候正慶幸，同擂相爭，他們估計會死的很慘。上一代楊過的票房號召力，顯然不如這一代楊過。
    “這事兒說來話長……”白冰想賣個關子。
    劉景冷笑，看著小助理的嘴唇，“等會兒讓你說不出來，看你是舌頭長，還是話長。”
    小助理很想試試，這麽多天沒受懲罰，還真有些不習慣。
    懲罰的事情等會兒再說，先把正事兒說完。
    “今天那群人又發了幾張你和胖冰的照片，說你不但和天仙禁忌之戀，還和胖冰有染。然後……然後《畫皮》預售就爆了，觀眾跑到電影院，發現場次有限甚至沒有場次。院線見此，連忙增加接下來幾天的場次。《畫皮》接下來三天的預售，已經一千多萬了。今天票房五百多萬，《畫皮》內地總票房成功破四億。”白冰麵色古怪，悄悄咽口水，看著老板的神色，“正宮演小三，小三演正宮，很多觀眾覺得很刺激。所以……所以……”
    白冰說不下去了，老板臉色陰沉如水。《畫皮》破四億是早晚的事情，哪怕一點點磨，月底下映的時候也會破四億。
    陳嘉尚已經做好了準備，票房破四億，他答應劉景一些條件。他和嘉禾簽獨家合約，從此就是嘉禾的人。嘉禾也會支持他，讓他坐穩金像獎主席，甚至一些協會的會長。
    劉景沒有想到，觀眾腦洞竟然如此大。
    胖冰和茜茜本來就麵和心不和，這下更生芥蒂。
    茜茜平時大度，但涉及到感情，心眼比針尖還小。
    胖冰也有脾氣，平時都是針尖對麥芒的主，因為顧及他，才主動向茜茜示弱。
    十大羈絆，以這兩位名氣最大。這倆要是撕起來，肯定整個娛樂圈看笑話，他的魚塘也要翻坑。
    打造和諧後宮的願望，怎麽總有人搗亂呢？任重而道遠。
    白冰連忙說其他話題，“隻有部分人相信風景戀，部分人半信半疑，還有一部分人堅決不信。11月5號，也就是曝光的第一天，相信的人有八成，11月6號剩下六成，今天不到一半……”
    “這是為何？”劉景詫異，麗姐說這事兒交給她，按理說有麗姐操作，相信的人應該越來越多才對啊。
    “5號下午，也就是事件發生當天，麗總說要在11號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然後……然後……”白冰吞吞吐吐，苦笑了起來，“然後仙居部分粉絲憤怒你監守自盜，你搶了他們的女神，當然不會支持你。還有一部分不願意承認茜茜談戀愛的事實，說風景戀就是炒作。《城牆之下》9號上映，這戀情曝光的時機太湊巧，仙粉說你為了票房不擇手段，拿劉弈菲的清譽當兒戲，可惡至極。仙居粉絲四處遊走，貼吧、天涯、新浪、搜狐等等，一邊幫茜茜辟謠，一邊號召大家抵製你的電影。”
    “噗……”劉景難繃，這都什麽鬼？安風同學是怎麽進行粉絲管理工作的？
    11號是他的生日，麗姐選擇那一天，顯然是有用意的。
    他把一切都想到了，沒想到最後會在仙粉們那裏出現問題。
    《城牆之下》沒有宣發，一來是不想消費慘痛，二來拿了戛納就是最好的宣發。
    他去年拍攝這部戲，就是為了爭一口氣。賺錢不賺錢，對劉景來說無所謂。幾千萬哪怕扔了，他也樂意。
    票房無所謂，甚至觀眾進不進影院觀看都無所謂。
    他隻想要大家銘記那段恥辱，不要忘記國仇家恨。讓國外知道這段史實，發生的事情不容篡改。
    賠錢也就罷了，如果賺錢，一應利潤全部捐出。有人曾提議建設張純如紀念館，劉景準備把錢用在這裏。
    “6號上午，也就是昨天。程龍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有記者問及你和茜茜的問題。他主動為你倆辟謠，兄妹之間很正常，說明感情好。仙居粉絲很激動，有程龍大哥背書，一個個紛紛曬自己和兄弟姐妹的日常，比你倆都親昵。”白冰哭笑不得。
    “他喵的，程龍個大嘴巴，我要他辟謠了？他這時候嘴巴緊了。”劉景無語。
    “還有小嬌，她在仙居跟打了雞血似的，大肆曬和自己哥哥的照片，分享和哥哥日常相處的點滴。她和哥哥經常摟摟抱抱，哥哥女朋友都吃醋什麽的。”白冰歎氣，什麽極品都有，還真是見識了。有你什麽事兒，你現在蹦的歡，不怕老板秋後算賬啊。
    她想著想著，忽然心中一動。不對！張嬌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這時候跳出來？
    維護老板？不對，維護老板沒必要這樣，保持沉默才是正解，沒見高媛媛、胖冰、楊蜜這些一個個神隱，好像家裏沒開通網線似的。
    “還有什麽，一口氣說完吧，我都能接受。”劉景仰天長歎，他猜中了開頭，預見了結尾，但一點也沒想到發展。
    “麗總今天關閉了仙居……”
    “等等，你說什麽？她這時候關仙居，不嫌事兒大是吧？她是平事兒的，還是挑事兒的？”劉景連忙打斷，怪不得湧到天涯、貼吧這些地方，原來是大本營沒了。
    白冰默默吐槽，還說什麽都能接受，我才說了半句，你就要跳腳了。
    “你說，你接著說。”劉景頹然，這都什麽豬隊友。
    他轉念便明白了，麗姐算盤打的啪啪響，仙居一次次把算盤給她砸了，這是惱羞成怒了。
    “除了胖冰之外，你的其他小情人，也被牽扯進來了。第二位是高媛媛，然後是楊蜜、劉師師、景恬，還有我。不過沒啥證據，都是各種猜測。還有人說，放著我這麽靚的助理在身旁，是男人都會吃兩口。”白冰麵色古怪，接著說道，“還有人說，我背景深厚，大有來頭。就是放你嘴邊，你也不敢碰一下。”
    她說完不住搖頭，除了說我靚是對的，其他都錯了。他吃了我不止兩口，囫圇個兒吞了。
    “怎麽沒有舒唱？”劉景詫異。
    白冰噎住了，盯著老板半響無語，你的關注點還真不一般。舒唱沒有曝光，難道你很遺憾？
    “那個，嗬嗬，就是奇怪。”劉景撓頭。
    “舒唱那個性格，估計大家真以為你倆是哥們兒吧。何況你倆在公眾麵前，相處的機會比較少。你倆也沒合作過什麽戲，就像唐煙一樣，沒有緋聞滋生的土壤。”白冰解釋。
    劉景若有所思，這倒是可以借鑒的地方，未來的羈絆都可以這樣操作。
    白冰很想扇自己兩耳光，她覺得自己的話，好像給老板靈感了，連忙接著解釋，“何況舒唱有緋聞對象，大家都很吃沉香小玉，覺得這倆才應該是一對兒。”
    “還有什麽？”劉景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以前的剩飯集中熱一下，也就是網友們吃瓜之餘，順手盤點盤點，沒什麽可在意的。
    “在程龍和仙粉的辟謠下，大部分人認為你在為《城牆之下》上映炒作。還有人說在炒作方麵，你是大胡子的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個老不羞是真不知道羞恥，公然表示，你才是師父，他想拜師，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收下他的膝蓋。”白冰憋笑。
    “我擦，怎麽都來搗亂？我收個腿兒。程龍不是在《神話》劇組嗎？他是不是閑的沒事兒幹？”劉景不爽。
    他很想請蒼天辨忠奸，這真不是炒作。
    “他開機的時候露了一麵，後麵忙著籌備《大兵小將》，沒有再出現過。”白冰解釋。
    “一個藝術指導，竟然不在片場，還真是……”劉景嘲笑。
    “他說他要避嫌，瓜田李下，省得某人誤會他圖謀人家的小助理。”白冰神色幽幽，《仙劍三》的製片人也不在現場，你怎麽不嘲笑？
    “額……”劉景不說話了。
    “我昨天聯係程龍，問他辟謠的事情。他說的話，我沒有理由指責。”白冰歎氣，老板的朋友都好色，但人品還算不錯，“他非常理解你，你會拿各種事情炒作，但不會拿那段曆史炒作。你也有各種炒作的方法，但絕不會拿茜茜炒作。這事兒擺明了有人想搞你，他身為大哥，有人問了，不能裝聾作啞，自然要站出來。”
    “唉……”劉景喟歎一聲，為什麽懂我的是個老流氓？不應該是個大姐姐嗎？
    大姐姐張敏第一時間聯係他，說要把橙天滅了，把老吳趕回小日子。
    “還有一件事，有人想把你拉進陳老師的事件當中。”白冰揉著眉心，什麽妖魔鬼怪，這時候都出來了。
    “照片流傳那麽多，哪一張有我的影子？”劉景不屑。
    “這世上還有一種技術叫PS，哪怕明知道是假的，還會有人選擇相信。這事兒不得不防，我已經聯係了霍文溪，讓她協助我防備此事。”白冰皺眉。
    “他們還有什麽手段？如果隻是用這些來攻擊我，實在太小兒科了。”劉景問道。
    “麗總找人查探，結合各種信息分析，他們目的並不是阻止《城牆之下》上映，也不是狙擊票房，而是要把你毀了。上一個探頭的人是張純如，他們毀了她。本想著殺一儆百，哪知道你又冒了出來。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麗總說，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準備趁著金融危機，殺艾回以祭天，也來個殺一儆百。”
    “還有呢？”
    “麗總急了，緊急通知，新聞發布會提前兩天，後天舉行。她擔心拖到11號，連一成相信風景戀的都沒有。”
    “但願那天一切順利。”
    “麗總肯定會順利，你會不會順利，那就不好說了。”
    “小白，別以為你親戚來了，就能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