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兒與妹妹夏天和母親都盼望同父親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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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十月和金掌櫃在議事廳裏的偏廳之中,一起單獨呆了得有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李十月就才從議事廳裏頭走出來。
    她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秋天、羊崽和李世良三人。
    李十月隻和李秋天點了點頭,然後就對羊崽和李世良倆吩咐道:“金掌櫃是趕著城門一開就往咱們屯子來的,尚未吃早食。
    這會子都要到吃午食的時辰了,三哥,你請敏嫂子做幾個小菜給金掌櫃送去吧。
    羊崽,去把咱們的上等禮準備一份兒,待得金掌櫃離開的時候給帶上。
    我要去寫一封信。”
    李十月一邊往一旁走,一邊對李秋天示意,讓李秋天跟上自己。
    李世良那是直接應了一聲兒後,轉身就出了議事廳,往對麵的客棧去了。
    趙敏就在客棧的後廚忙活呢。
    既然是李十月點名讓趙敏做這飯食,那就證明這金掌櫃是個貴客,可得仔細著些。
    而羊崽的腿腳更快,他是往議事廳後頭的倉房去的。
    因著李家屯裏的產業不少,這幾年他們村裏就形成了自己個兒特有的特產禮物。
    這禮物按著等分為上中下三等來,上等的裏頭是一刀上等紙並狼毛筆和羊毛筆數隻,若是特別吩咐的,還會加上一整套的羊毛套裝。
    這羊毛套裝裏頭就有羊毛衣褲一身兒,並一雙襪子、一雙手套和一頂帽子來。
    這些東西加一塊兒,往少了說那也得值五十兩銀子的!
    這可不就是上等禮了麽?
    至於中等的禮物?
    那就是這紙換成中等紙,加上一隻狼毛筆,或是一隻羊毛筆。
    至於羊毛製品,那就隻有單件的了,或是一雙手套,或是一雙襪子就是了。
    這下等的禮物,自然就隻有最便宜的草紙一刀加上一隻學徒工做出的羊毛筆了。
    羊毛衣裳可就不在其中了。
    上等禮,那一般都是專門給與李十月關係匪淺的人家準備的,像是嚴九娘和金掌櫃這邊,然後自然就是屯所之中與李十月關係親近的那些將官了。
    若是要給劉潭送禮,那自然就還得加上李家屯產的木炭、風幹兔肉什麽的。
    中等禮則是與李家屯有長久生意往來的商鋪管事、行商、商隊首領,以及青鬆鎮、三山縣的衙役、城門守將等人。
    而這下等禮麽,多是有女娘嫁到李家屯,或是與李家屯人有姻親的人家,偶爾走禮來用的。
    所以,羊崽一聽李十月說得準備上等禮,他就知道這金掌櫃是十分重要的關係,可得小心對待。
    這紙筆和羊毛衣裳,都得他親自仔細挑選了,才好打包起來,待得金掌櫃離開的時候給帶上呢。
    人情世故,無非如此了。
    在趙敏手腳極為麻利的做了四個小菜,由李世良親自給端到議事廳裏頭去,讓金掌櫃終是吃上一口熱乎飯的時候,李十月她也三言兩語之間給李秋天解釋了嚴九娘的來信,並把那一封信給李秋天看過了。
    “阿爹......他還活著!”
    李十月在一旁一邊鋪紙研墨,一邊應著看完信的李秋天所說的話。
    “嗯!舅父他還活著!
    從九娘所給的消息來看,這幾年她管理的商隊往京都那邊兒去了。
    她一直都有托著商隊幫忙往那邊兒找尋舅父的消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麽多年下來,終是得到了舅父的正麵消息!
    若是消息無誤,舅父他不僅僅是活下來了,還成了幽州軍裏的旅帥呢!
    這旅帥,少說是個八品官!
    九娘所說,舅父他應是機緣巧合下一步步立功才升到了旅帥來的!”
    李十月興高采烈的飽蘸墨汁提筆準備給李望正寫信,她才提筆寫下“舅父親啟”四個字,就被走到身前的李秋天擋住了光。
    “阿姐?”
    飽蘸墨汁的狼毫筆滴落了一滴墨汁到紙上,暈染開來,成了好大一團黑色,直接讓“舅父”二字都看不分明了去。
    李十月她帶著不解看向了李秋天去,眼中的疑問都要成了實質性的尖頭了。
    “哪怕九娘信中說了,這人的身形特征都與阿爹對上了,但這也不能證明此人就是阿爹啊!”
    “阿姐的意思是?”
    李秋天放下嚴九娘的信,她走到桌前,李十月見狀就讓開了自己的位置。
    就見李秋天重新鋪紙,提筆寫得開頭雖是“阿爹”,但那接下來寫的話卻全都是質問。
    “昌平十二年,夏天出生,生她之時,天降大雨......”
    李十月就在一旁站著看,她看到李秋天如此寫,就明白了。
    李秋天這是在試探收信之人真的是李家舅父李望正,還是因著某些緣故得了李家在尋人而伺機偽裝成李望正的壞人!
    因為在李十月的記憶裏,李夏天確實是出生在昌平十二年,也確實是夏天出生,這也是李夏天名字的來曆;
    但是,李十月可是知道,李夏天之前就就老說,鄭梅娘生她之時,暑熱非常,別說下大雨了,那是連續月餘都沒有下過一滴雨的了。
    所以,李秋天是故意這般真中帶假的寫,想要看看收信之人是真的李望正還是假的。
    接下來,李秋天就又寫了幾個問題,都是隻有真正的李家舅父才知道的家事。
    像是“阿娘四十歲整生日的時候,在哪一處酒樓訂了席麵,席麵上的那一道湯是什麽湯”這種話。
    最後,李秋天才在末尾寫上了一句關心的話——“兒與妹妹夏天和母親都盼望同父親團圓!”
    “若是此人的回信都能指出來我故意留下的錯處,就可以證明此人真的是阿爹。
    那麽,到時候咱們再商議團聚之事就是了,不差這三兩月的。
    畢竟,咱們已經等了這麽些年了。”
    “好!都聽阿姐的!”
    吹幹了墨跡,裝入信封,李秋天提筆在信封上頭寫上了“父親親啟”四個字,姐妹倆互相對視一眼後,就並肩出了門。
    而在議事廳門口,金掌櫃早就已經站在那兒等著了。
    把這封信交給了金掌櫃,就聽金掌櫃說:“若是不出什麽差錯,該是三月內就會有回信的。
    等有了信兒,我定親自再送來!”
    李十月和李秋天他們幾人親自給金掌櫃送上了馬車,看著羊崽上了車轅跟著金掌櫃的小廝給一直送出了村口。
    羊崽是在要上官道的時候,這才下了車。
    而坐在馬車裏頭的金掌櫃,卻是看著一旁那打包好的包袱問出了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