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翼行動(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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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丁正浩在我們公司做放射材料研發工作。他和徐晨旭年歲相當,兩人交往過一段時間。
    徐晨旭老家在浙北山區一個小鎮上,她很小的時候父母不幸亡故,由爺爺奶奶照看長大。據她說,爺爺奶奶沒什麽固定收入,幸有政府救濟補貼,還有一位本家伯伯慷慨相助,她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學習方麵的花費也不用愁。大概受其身世影響吧,徐晨旭心靈深處渴望得到父愛,對沉穩、負責任、能擔當的男性有好感。恰巧,我這個老男人竟然以上述這副嘴臉出現了。
    結婚時,我和徐晨旭回她浙北老家,見過爺爺奶奶,兩位老人已是老態龍鍾。大概看到孫女有了歸宿,沒啥牽掛了,老兩口不久便相繼撒手人寰,駕鶴西去。
    那位本家伯伯,我一直未能見麵。徐晨旭講,他在國外。
    丁正浩一直單身,也沒發現他和女性有特別交往。說他癡情吧,似乎不完全是。據我長期觀察,丁正浩性格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冷靜。也許,一心一意搞科研的人就需要具備這種特質吧。
    時間過去了好多年,小鵬都長得老高了,大家相安無事。我也觀察過徐晨旭,她這人大大咧咧,藏不住事,如果有什麽舊情難忘之類的事情,我一定能發現。
    一年前,徐晨旭因為業績突出,升職為一級主管。我、親友、要好的同事們都很高興,徐晨旭表麵上不說什麽,內心當然喜不自勝,尤其在家裏時,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樂觀和亢奮。但是沒過多久,徐晨旭的精神狀態忽然起了變化,有時魂不守舍,前言不搭後語,我難免懷疑其中有什麽隱情。
    今年春節,徐晨旭忙於“海港計劃”,去公司加班。我們照例定於大年初五開車去蘇北老家看望父母,但她初四晚上回家時顯得很躁鬱。追問再三,得知她在公司加班時連續出錯。劉總帶領公司高層給加班同事拜年,她把劉總喊成“徐大爺”居然跟自己一個姓),把其他領導也喊錯幾個,鬧出大笑話。她非常懊惱,懷疑自己更年期提前了。我覺得也有這個可能,隻好一邊忙著準備明天出行的事兒,一邊好言相勸。
    “老林,”徐晨旭欲言又止。在我反複安慰鼓勵下,她終於開口:“公司裏好像鬧鬼噯。”
    她說,公司裏有人會產生幻聽,突然覺得某個角落裏有人歎氣。特別是因為加班而晚走的同事,在空寂的樓道裏,這種感覺比較明顯。還有的同事偶爾會產生幻覺,明明遇見了張三,卻把對方認作李四。這幾個同事一開始並未特別在意,畢竟產生這種感覺的隻有三四個人,出現次數也不算多,可能是工作緊張導致的。他們也不好意思議論這些“無稽之談”,怕被當做笑話,影響自己的職場形象,故而一直沒產生什麽動靜。
    我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今天猛聽得此事,居然也有些心神不寧。嘴巴張了半天才定定神,想把話題扯開去,不料徐晨旭突然提起了丁正浩。她說,丁正浩也在公司加班,看到自己的囧狀,非常著急。他和腦科醫院的專家很熟,特意請專家視頻診療。專家建議可以先服用一些鎮靜藥,節後再仔細進行醫學檢查。“老林,這事我告訴你了,你不要吃醋哦!”她居然一掃愁雲,調皮地壞笑起來。
    丁正浩一片好心,我感謝他還來不及,怎麽會瞎吃醋。
    跟我回蘇北這兩天,徐晨旭情緒比較正常,但是明顯感覺她有心思,一直在捉摸著什麽。節後剛上班,她就去公司各部門找人拜年了。要不怎麽說她聰明活絡呢,原來是有備而去,專找那幾位曾經鬧過“張冠李戴”笑話的同事好友拜年。拜著拜著,就把各位的遭遇摸了一遍。
    這事蠻蹊蹺的,她直接報告了劉總。公司隨即安排他們去隨家倉南京人都知道,這是腦科醫院所在地,也是“大腦有毛病”的民間暗語)和省人民醫院檢查,但是均未發現異常情況。
    我和徐晨旭在達爾文港口醫院照麵時,梁參讚已從堪培拉飛布裏斯班轉機,即將在達爾文機場落地。
    傑克警員先讓我確認徐晨旭的身份。我實話實說,從外表看,她是徐晨旭無疑;但“內瓤”好像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傑克警員笑笑,告訴我:他們核查了徐晨旭入境時留下的生物檢材,比如人臉識別證據和指紋證據,證實是同一人。該說不說,澳洲具體辦事的警察還是不錯的。而且據我判斷,人家十有八九也摸到徐晨旭的蹤跡了。否則,我這邊剛撞上遊艇,人家就“嗚啦嗚啦”駕著警車出現,哪能這麽湊巧、這麽及時。
    我在遊艇上撞得不輕,但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主要是輕微腦震蕩,額頭、身上幾處肌肉撕裂。這家醫院的救治能力一般,聽大夫的意思似乎要轉院治療。我竭力反對,堅持等梁參讚到來之後再說。
    說曹操,曹操到,梁參讚帶著一位使館隨員走進病房。我嘴唇哆哆嗦嗦剛要說點什麽,梁參讚笑著拍拍我:“你別動彈,好好配合治療。”
    “哎!”我像個聽話的孩子,躺著不動。
    傑克警員播放了出警現場視頻。畫麵上,我匍匐在遊艇底艙的地毯上,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是左手仍然緊緊抓住徐晨旭的右腳踝,似乎害怕她再次消失。而這位波波頭女士正手舞足蹈,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除此之外,她衣著正常,人身也沒遭受束縛。
    在回複梁參讚詢問時,福爾曼警司說,他們懷疑徐女士受到某種藥物控製,比如類藥物。但血檢未發現任何已知迷幻劑。警司非常謹慎地推測,也許,徐女士受到了某種精神控製。“但是,”警司說,“這僅僅是推測。澳大利亞刑事犯罪學家認為,目前此說還沒有確實的科學依據。”
    梁參讚又詢問綁架者的身份這就是所謂大智若愚吧),警司更加謹慎,斟字酌句地說:“嫌疑人在警方到達之前潛逃,去向不明。很抱歉,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我無法回答參讚先生的詢問。徐女士恢複正常後,也許能夠給出答案。”
    梁參讚嚴肅又不失禮貌地表示,希望雙方高度合作,盡快查清事件真相,並要求澳方保證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這番外交辭令的弦外之音就是,這篇可以暫時揭過去,雙方彼此心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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