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江硯黎笑了，“都不聽聽我要問什麽，直接就把我給否了？”

    “不用聽，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我愛聽的。”

    顏姒對此沒什麽好內疚的，她心裏本就不爽快，臉上都開始不耐煩了，可一開口，說每個字的神態和語氣，就是在嬌嗔。

    “姒姒，你再這麽撒嬌，我可真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啊。”

    “我哪有在撒嬌？你理解方麵有問題？！”

    顏姒惱他一眼，可他就等著她看過來呢，眉梢輕略的挑了挑，眼裏壓出幾分笑意。

    他真是有病吧！

    顏姒覺得她自己也有病，不然大晚上的和他在這兒掰扯這麽多廢話做什麽。

    想到這，管他留不留瘋不瘋，又一次去夠門把手。

    門倒是開了，剛拉開一條縫，就被江硯黎一手給撐了回去。

    他趁她發火之前，先把話問出來“為什麽沒懷疑過，小乖是我的女兒？”

    顏姒詫異，“就問這個？”

    “對，”他離她很近，聲音就從耳朵上方落下來“這對我很重要。”

    他不知道陸輕對顏姒說了什麽，可在那樣的言語刺激下，顏姒在醫院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話裏話外連一丁點試探都沒有，好似篤定了小乖跟他沒關係。

    當時沒想明白，後來回過神來了，江硯黎心裏甚至小心翼翼的生出了一絲小竊喜。

    是不是不管什麽情況下，他的姒姒始終是相信他的。

    “你生不出來。”

    江硯黎“……”

    這種相信不如不要。

    他怎麽覺得被鄙視了呢。

    “說什麽呢？我年紀也不大，況且生不生得出的，要不你跟我試試？”

    顏姒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小乖兩歲多，算上在肚子裏待的九個月，生出她到現在需要三年時間，如果她是你的孩子，也就是說在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你不光在我眼皮子底下養了個沈星眠，你外麵還養了個心甘情願不要名分給你生孩子的女人。”

    越說到後麵，她那股咬牙切齒的勁兒都出來了。

    本來是點穿他，好讓他別犯蠢，多動動腦子，可說著說著就收不住話頭，反而帶出脾氣來了。

    一番話把江硯黎給嚇得不輕，脫口而出“我沒有，我不敢！”

    他就差舉雙手投降了，可就是他手拿開的同時，顏姒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江硯黎生愣了一下，拔腿就去追。

    他腿長，顏姒走的那幾步，輕鬆的趕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江硯黎！”

    顏姒抽手沒甩開。

    “我不做什麽，送你上去我就走。”

    “你說好了，我跟你談，你自覺走的！”

    “我走呀，走的，我看你回家了就走，放心，絕對不進去。”

    江硯黎摁了電梯鍵，另一手抓著她沒鬆，還得寸進尺的把她手心抓得更緊密些。

    顏姒是真被他鬧得沒脾氣了。

    她試著掙了幾次都沒掙開，反而被他給握得更緊。

    她索性就不動了。

    沒感覺到她的力氣後，江硯黎才試著鬆了兩分力，不過仍然抓著沒放。

    顏姒往後靠，背抵著牆壁，眼皮困得都快撐不開了，又惱他又氣他，自己心裏悶了一團氣，可抬頭的瞬間，一眼看見他後背上蹭的牆灰。

    他的西裝都是定製的，貴得嚇人……

    蹭成這樣，整個後背在牆上蹭了挺久，黑灰在他黑色西裝上都特顯眼，以他的脾氣，是不會要了。

    想到這一點，顏姒難得的有一丟丟的愧疚。

    也就一點，她把臉兒撇開去，那一點也不存在了。

    很快，梯門開了，江硯黎熟門熟路的把她帶到家門口。

    “進去吧，我不會跟進去。”

    顏姒回頭看了他一眼，眉心明顯的蹙了蹙。

    算了，就算他要擠進去，她又能有什麽法子。

    不過警惕心一直沒放下，顏姒用指紋解鎖，門隻拉開夠她一個人擠進去的寬度，進去後立馬關門。

    他真的沒進來，她才算鬆了口氣。

    江硯黎好笑，他確實是沒跟，反正總有一天，他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最好是被她給牽進去。

    回到車上，手機摸出來，好幾個未接來電。

    恰好秦桉又打電話過來，江硯黎順手給接通了，不等人家說話，他先開口“不喝酒。”

    秦桉那邊的背景音的確挺嘈雜的，他是這麽個打算，可話被憋嗓子眼裏，多少有些難受，打趣道“又為我小嫂子調整良好作息呢？”

    “嗯，”江硯黎臉都不紅，說話聲更是氣兒都不喘，一點也不心虛“早睡早起，不喝酒不抽煙，讓她多喜歡我一點。”

    “他說什麽？”

    旁邊響起周靳聲的聲音“他夢還沒醒呢？”

    秦桉捂不住話筒也捂不住周靳聲的嘴，隻得尷尬笑笑，“周律喝醉了，說胡話呢。”

    “沒事，哥哥不計較。”江硯黎的心情似乎很好，脾氣都沒帶，聽這語氣，就算是破天荒了。

    秦桉忍不住好奇問“這是剛和我小嫂子見了麵呢？”

    又開始單方麵蜜裏調油了。

    要不是從小認識，也知道江硯黎是怎樣的人，親眼見過如今的江硯黎為了討好顏姒有多卑微，姿態放得多低，真不信這輩子真的能有個女人能完全拿捏住他。

    “嗯，見了。”

    “看來今天我小嫂子沒擠兌你，看來是給你好臉色了。”

    她？

    江硯黎一想起她好幾次被惹炸毛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嘴角掛著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她才不可能給我好臉色看。”

    秦桉愣了一下，“那你高興成這樣，出來喝酒，跟我們說說，反正現在十二點了，也不算早，對吧。”

    “說了不喝，掛了。”

    “別呀，你現在追妻火葬場的，就把咱們都給撂下了，小嫂子都沒盯著你呢，你都活得跟和尚似的，人還沒追回來，你先清心寡欲了，況且就你之前作死把小嫂子給惹到的程度，一兩年可追不回來。”

    “一兩年，嗬！”

    真要是能這麽短時間就追回來，倒還好了。

    “一兩年算什麽，多少年我都追得起，也等得起，老子能活到那時候，剩下半輩子我就纏著她一個人耗，總有她給我正眼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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