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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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寒沉猛吸一口氣:“我,我……”
    趙倜淡淡道:“本王著急,不能長久等你,隻給你一刻鍾思考,你要想好,是光宗耀祖,人前衣錦,子孫綿延,百年後每日三炷香,後輩三叩首,還是就此成為那路邊枯骨,野狗啃食,自此魂飛魄散,血脈就此斷絕!”
    “我,明尊會保佑我等死後進入大光明國界……”韋寒沉吸氣道。
    趙倜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誰人不修身前富貴,哪個還等死後成佛?莫騙自己,你明教誰從地府回來與你們報信,說死了比活著更好?”
    韋寒沉抿了抿唇,神色變幻。
    趙倜道:“本王隻有一刻鍾時間給你,若不投靠,也不叫你遭罪,直接砍了丟城外給野狗吃便是。”
    韋寒沉不語,趙倜瞅他一眼開始閉目養神。
    一刻鍾過後,趙倜起身淡淡道:“殺了,去問那活著的壽寧寺方丈,總有願意享受榮華富貴的聰明之人。”
    他說罷往外麵走,剛出牢門,就聽後麵韋寒囁嚅道:“等,等一等……”
    趙倜停住身形,回頭道:“想好了?”
    韋寒沉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似有無限艱難:“我,我願意投靠燕王……”
    趙倜點頭,重新回去坐於椅上:“韋寒沉,我來問你,你在明教中是何身份?”
    韋寒沉自投靠二字出口,心中頃刻覺得天地之寬,立刻回道:“罪民乃是四大法王之一,白衣蝠王。”
    “另外三個都是誰?”
    “搬山猿王,飛天豹王,紫海龍王……”
    “紫海龍王什麽來曆?”
    “紫海龍王是波斯總教二十年前派來中原明教的使者,其實便是監視中原明教,教內一些重要事務,教主不叫她知。”
    趙倜聞言思索:“她是波斯人?”
    韋寒沉道:“波斯總教每隔幾十年都會派一名使者前來中原擔任法王,自前唐之時就已開始,皆以龍王命名。”
    趙倜道:“她的龍象般若功練到多少層了?”
    韋寒沉愣了愣:“我倒是從未問過,據與她交好的搬山猿王說已經練至了第九層……”
    “第九層的龍象般若功就有這般威力?”趙倜揚了揚眉:“本王聽你倆對話,提到他父親,他父親是什麽人?波斯總教教主嗎?”
    韋寒沉道:“那卻不是,他父親是波斯總教教主的師弟,綽號山中老人。”
    山中老人霍山?創造聖火令武功之人?趙倜點了點頭:“霍玲瓏阻止中原明教的事情是什麽?”
    韋寒沉垂下腦袋:“教主說今年起事,霍玲瓏說要請示波斯總教,又言明尊入定,不能擅動,後來離開光明頂,教主令我追她勸說,沒想到她直接與我動手。”
    起事?趙倜目光一寒:“杭州分壇在什麽地方?”
    韋寒沉猶豫道:“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每次開壇沒有固定位置,有時城外,有時城內……”
    趙倜道:“西湖底是什麽地方?”
    韋寒沉立刻冒汗:“那裏並非開壇之處,每次右使前來,都住在那邊,隻算是一處別院。”
    趙倜微微欠身,看著韋寒沉:“明教各地分壇信息那裏有吧?”
    韋寒沉急忙道:“確實有,但罪民雖知此地,卻找不到入口,隻有右使才知道從哪裏進入,右使還有三天便到,要做起事之前的準備……”
    “三天嗎?”趙倜點頭。
    他思索片刻,又問些明教內部之事,韋寒沉一一作答,隨後起身回去歇息。
    翌日,趙倜將韋寒沉從牢中提去州衙大堂,謀劃捉拿明教右使。
    按照韋寒沉所說,明教右使武功強他不少,而且有一門絕學,喚做虎嘯功,能夠音波攻人,類似獅子吼。
    韋寒沉言道此人篤信明尊至深,即便捉拿也十有八九不會投靠,出策自身先去哄得對方相信,然後再拿不遲。
    趙倜道:“既然那地隱秘,多年從不外露,你如何使他相信?”
    韋寒沉道:“隻說那西湖下麵被霍玲瓏發現,前往搗毀,右使必然著急,急切前去查看,我再拿黃妃塔與壽寧禪院之事與他作證,他肯定相信。”
    趙倜笑了笑:“倒不失一條妙計。”
    韋寒沉道:“殿下,霍玲瓏武功極高,右使必然會找幫手,說不定沒等罪民開口,就會拽我同行。”
    趙倜似笑非笑看他:“不想你還有些智謀,隻怕將來六品官職限不住你,還有高升餘地。”
    韋寒沉聞言心中大喜,此刻還管什麽明教不明教,朝廷才是正統,其他全是草寇。
    他急忙拜倒道:“罪民願為殿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趙倜道:“你下去再好好縝算一番,必然不能出錯,回去吧。”
    看韋寒沉離開,他開始布置人手,明教右使澹台出雲每次前來杭州,必在西湖旁邊的醉仙樓吃飯,然後再去那處別院。
    趙倜打算將醉仙樓四周布置周全,萬一韋寒沉露出馬腳,就當場擊殺澹台出雲。
    隨後他去瞧鳩摩智,鳩摩智被他帶了過來,這和尚殺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吐蕃國師身份。
    雖然吐蕃王朝自唐末崩潰成大大小小數個部落後,再無什麽威脅,但如果要滅西夏,最好是先得湟水隴右一帶狹長土地,到時必然發生衝突,如果能收服鳩摩智,便將事半功倍,減少刀兵,省卻不少西軍兒郎性命。
    進了屋中,侯三朱四正在看守,隻見鳩摩智坐在鐵籠之內,手腳之上戴著巨大鐵鐐,他武功太高,一般的捆綁點穴無法穩妥,隻能這般關押。
    鳩摩智閉目默念經文,聽見趙倜進來動靜也不睜眼,反而將經文誦得更大聲了些。
    趙倜笑道:“和尚可好?”
    鳩摩智不理會他,把經文讀得又快又急,直到趙倜一句“和尚經文背錯了”,這才睜開雙眼,怒目看去。
    趙倜道:“和尚有什麽想說的嗎?”
    鳩摩智打量了趙倜片刻,神色漸漸激動,撩起鐵鏈道:“你,你……”
    趙倜搖見狀搖頭:“若沒什麽說的,本王便離開了,等江南事了,和尚隨本王回去東京。”
    鳩摩智聽到此處神情大變,忽地怒道:“我寧死也不進宮!”
    趙倜摸了摸下巴:“誰說叫你進宮?和尚便這般想成為內侍嗎?倒也並非不可,待本王好好想想。”
    鳩摩智聞言羞得臉色紫紅,猛吸一口氣,低頭繼續背誦經文。
    趙倜笑笑離開此地,心想這和尚若能收至府中跟隨,卻也不失一大助力。
    轉眼到了明教右使來杭州之日,他早早帶著童貫周侗等人去醉仙樓旁的一家小店,選了個外麵位置,邊喝酒邊觀察醉仙樓門前情況。
    中午剛過,便看醉仙樓裏出來兩人,一個是韋寒沉,另外一個身穿玄衣,方臉無須,神情沉靜。
    趙倜端詳幾息,心中確定,這人必是明教光明右使澹台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