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朝堂辯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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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癟的安密並不服氣,不僅不服氣還開始毫無征兆的大笑。
“任你再能言善辯,在不爭的事情麵前我看你該如何狡辯呐。”安密逐漸露出其陰狠的一麵:“那丞相府的賬房先生也指認右相貪汙的事實你如何解釋?從城外山莊裏搜出來的白銀你又該怎麽辯解?”
宋淵漫不經心的說道:“賬房先生?他那天是喝多了在朝堂上胡言亂語的,酒後胡言說的證詞怎麽能作數?”
“黃口小兒,如此鐵證擺在麵前你還要歪曲事實嗎?賬房先生昨日並未歸家,而是暫居刑部。是不是酒後胡言把他傳來一問便知!”安密情緒激動,聲音高亢。這明顯是被宋淵氣昏了頭。
“尚書大人,請你三思。把賬房先生請來當麵對質的話怕你到時候下不來台顏麵不保啊。”宋淵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刺激安密,讓他把賬房先生傳來。
見宋淵如此洋洋得意,安密身上就如同千萬隻螞蟻在爬。他非得挫挫宋某人的銳氣:“來人,把在刑部暫居的賬房先生找來!”
宋淵心裏暗喜,魚兒上鉤了。
一旁看戲的李仲文心情複雜,眼前的少年郎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啊。李瑤芝倒是樂見其成,看宋淵在朝堂上的表現她也跟著高興。
不時,已過不惑之年有少許白發的賬房先生在禁軍的押解下進了金鑾殿。
賬房先生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在場百官的眼睛。很明顯,他在逃避著什麽。
“張深,我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不然是要掉腦袋的。”安密近乎是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是……是,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賬房先生張深始終回避著在場每個人的眼睛。
“昨日在朝堂上你說丞相府裏的項目莫名多出一百多萬兩,是蘇必先孝敬給右相的,可有此事?”安密咄咄逼人,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張深說道。
張深渾身顫抖,氣喘不止。他終於敢抬頭與安密對視,那仿佛要把他吃掉的眼神讓他惴惴不安。張深又看向一臉平靜毫無波瀾的右相李仲文,眼裏是滿滿的歉意。最後他把目光放在宋淵身上,宋淵用眼神示意他安心,自己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其中就包括張深的退路。
張深感受到了宋淵的安撫,忐忑的內心平靜了不少。他的眼神從遲疑變得堅定。
“丞相府的項目並未多出莫名的一百萬,我昨日之所以在朝堂上這麽說是因為有人以我家人的性命相要挾。我如若不按他的要求去作偽證誣陷丞相的話,他就殺了我的妻兒。我也是無奈之舉啊!右相,我對不起你,我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小人!”張深七尺男兒突然崩潰大哭,情緒失控。
李仲文仍舊神色平靜,並不理會張深的致歉。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靜,大臣們麵麵相覷神色各異。唯有一人麵色複雜,有尷尬也有憤怒。
“張深,昨天當著聖上的麵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按照我南武國的律法欺君者當誅!”安密在百官麵前失了麵子,他隻能把無權無勢的賬房先生當出氣筒。
這個局麵自然也在宋淵計算之中,他不緊不慢開口道:“尚書大人,你也聽見了,張深是受人脅迫沒有選擇才犯下大錯。他身為一個男人,保護妻兒乃是職責所在。想必就算聖上今日坐在這兒他也不忍心責罰這位舍生忘死隻為守護家人的賬房先生的。”
“此言有理,張深雖然欺君罔上,但著實事出有因。念在他愛妻愛子的份上,哀家做主免了他的責罰。”太後對宋淵的說辭十分讚賞,心情大好直接赦免了張深。
“謝太後。”宋淵致謝。
“感謝太後不殺之恩!”張深劫後餘生感激涕零,使勁兒的給太後磕著頭。
安密死死地盯著宋淵,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在朝堂上占盡了風頭,還讓他堂堂工部尚書丟盡了顏麵。他暗暗發誓,定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此看來,是有人要陷害右丞相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誣陷我南武國的中流砥柱。”太後說話鏗鏘有力:“剩下還有脅迫張深的人和山莊裏藏的一百多萬兩銀子沒查清楚,如此在金鑾殿耗著也不是個事兒,既然證明右相是清白的那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其餘的交給刑部繼續追查。”
“哀家累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太後始終是上了年紀,略顯疲態。
“太後萬安,我等退朝。”
隨著金鑾殿的大臣逐漸散去,這件事兒暫時告一段落。
有個叫宋淵的年輕人在朝堂上大放異彩,把貴為工部尚書的安密懟得失去理智啞口無言,讓眼光刁鑽毒辣的太後都欣賞有加。
京都的說書人呐,有新素材嘍。
在回丞相府的路上,李仲文與宋淵閑聊。
“老實說,你真的讓我很驚喜。”李仲文由衷的誇讚宋淵。
“丞相過獎。”宋淵還是得謙虛一番。
“張深那兒,是你提前處理好的吧?居然讓其第二天改口翻供了,真是了不得。”李仲文接著說。
“我就略施小計,比不上丞相的大智慧。”宋淵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安密說得對,你小子還真是油嘴滑舌。不過你就靠這一張嘴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在這件事兒上我還真得感謝你。”李仲文對宋淵的看法算是徹底被刷新了。
宋淵笑著點點頭:“丞相不必客氣,我在府上多有叨擾,總得有些回報。”
李仲文停下走動的腳步,平靜的臉上多了一抹嚴肅。
“依我之見,你是個可塑之才。要不就假戲真做,留在丞相府給我當門客吧,虧待不了你!”李仲文向宋淵拋出了橄欖枝。
我靠,機會來了!宋淵按耐住心中的激動,之前還憂愁沒有長久留在丞相府的理由,這回理由不就來了!
“我做慣了江湖浪客,突然有了枷鎖怕是會不適應。不過既然丞相邀請,那後生就留下了。”宋淵欣然同意。
留是留下了,不過要長久和這個多疑的老狐狸打交道是真的難受啊,宋淵心裏實在苦楚。
“你的路,還長。”李仲文這句話沒頭沒尾,宋淵一時間也沒理解過來。
“不過瑤芝的眼光不錯,你著實是她的良配。”李仲文拍了拍宋淵的肩膀,如同在為後輩指點迷津的前輩。
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