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切的根源不過就是利益之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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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逃竄躲藏起來的原書女主,李十月頓覺有些為難起來。
    李春麗是秦桃的女兒,而秦桃是渣爹的小三,從整體上來看,這般複雜的關係裏頭,這事兒的源頭和本質錯誤的主體肯定是渣爹本渣!
    是渣爹對不起李母,是渣爹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女,甚至可以說,渣爹他是拿著整個兒李家的資源去供養秦桃一家子去了的。
    渣爹他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李母和一雙兒女,渣爹他還對不起李祖母和李望明啊!
    那麽渣爹與秦桃偷情相奸這件事裏的次要錯誤就隻能是秦桃了。
    就說昨夜秦桃在麵對李十月看過來的目光的時候,那般的挑釁和囂張,就知道她不是個良善的了。
    更別說,秦桃還用下跪磕頭這招對付李母,逼迫李母應下她做小,當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但是李春麗作為秦桃的女兒,她又有什麽錯呢?
    女兒管不到親娘頭上去,更別說她上頭還有個阿兄,就是李世貴這個做兒子的都管不了自家阿娘,何論李春麗呢?
    但是,又不得不說,李春麗作為秦桃的女兒,必然享受了李父從李家騰挪帶去的好處,這就是最根本的利益關係了。
    李父從李家多拿一些,秦桃家多得一些,李春麗就多受一些,那麽李十月他們就少了一些,這就是最赤裸裸的利益之爭。
    好比現代社會裏頭,總是會有人說出軌者和小三的孩子有什麽錯呢?
    畢竟,他們又沒有辦法選擇出生不是?
    但其實嚴格的來說,他們的出生可不就是帶著原罪的麽?
    隻不過,話又說回來,李春麗可不是秦桃與李父的奸生女,李春麗正兒八經是秦桃與李望田所生的婚生女。
    說來說去,李春麗她尚有良知在心,因此她在麵對李十月的時候,多多少少是有些抬不起頭,自覺矮人一等去了的。
    如此,李春麗在麵對李十月的目光的時候,這才選擇了躲藏。
    李十月腦中正拿不準主意到底要如何應對係統發出的保護女主李春麗的任務呢,這邊李父的糾纏終究是讓李有福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惱火了。
    “李望光!
    你給我聽好了,昨兒個你既是簽下和離書了,那此事就這般了!
    莫要再纏磨,此事到此為止!”
    黑著臉厲聲如此說話的李有福還是挺嚇人的,至少李父是被嚇住了的。
    如此李父隻得憋著氣無奈的應下了李有福的話,他斜著眼看著李祖母一行人留下兩個大框和一口木箱後,就徑直離開此處了。
    雖然不知李父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麽惡毒的主意,但隻看他扭曲變形的麵目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啊。
    回到自家驢車這裏後,李十月也就沒時間去糾結係統派發的這個任務了,更沒空去想李春麗這個原書女主自己到底要如何麵對。
    她手腳利索的幫著李母和李祖母收拾自家這一堆物什,力氣較大的石頭和李望明則來回往驢車上搬物什。
    自從昨夜李母與李父和離了,鄭梅娘是生怕李祖母對李母不好。
    這會子鄭梅娘幹脆就直接讓李秋天趕著自家驢車過來了,鄭梅娘腰後仍舊別著那把尖利的殺豬刀,她摸索過去握著李母的手是這般說得:“春娘莫怕,阿姐在這兒,這路上阿姐和你們一塊兒,有阿姐一口水喝就有你一口!”
    李祖母在一旁看著鄭梅娘故意高聲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的眉眼頓時就耷拉下來了。
    要說現如今李祖母心裏一點兒不賴李母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李祖母心裏明白這事兒上受了委屈隻能是李母一人,李祖母仍舊是心裏埋怨了李母幾分的。
    雖說李祖母因為瞧明白了李父不是那等能靠得住的兒郎,又因著小兒子李望明的選擇,這才權衡利弊之下同意了在李父與李母和離之後跟著李母過活。
    但是,一時半刻的李祖母的心態還是很難調整過來的,麵目上就難免帶出來幾分去。
    這會子,鄭梅娘這個李母娘家嫂子故意在李祖母跟前兒嚷上這麽一句,李祖母如何會有好臉色呢?
    “阿娘。”
    小兒子懇求的喊聲,讓李祖母歎出一口氣來:“一個半瞎,老婆子不稀罕欺負人。”
    最後,總歸是兩家子合一家收拾妥當排著隊跟上李家村人的隊伍一起上路了。
    一整日都在趕路,好不容易趕在傍晚才翻過一座山頭的李家村人可算是能停下腳步整歇休息了。
    李十月顧不得髒了,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草地上,剛一坐下,腳底板就傳來酸疼酥麻感,李十月真是好想泡個熱水腳啊。
    但這就隻能想想了,要知道這一路走來,他們是再沒看到水源,這一整天都是靠著昨日在那處淺溪裏頭打的水來用的。
    “十月,快喝,阿娘這裏的是燒過的水。”
    李母一對上李十月的眼睛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了,“阿娘喝過了,這是特意給你的,快喝。”
    是的,李家人喝的水都是燒過的。
    也就是昨日李家村人剛找到那處淺溪之時,李母沒管住石頭,石頭實在太渴了就埋頭在淺溪之中喝了個肚兒圓。
    還好石頭的身子骨自小就讓李母養得好,要不然怕不是真就要拉肚子了的。
    李家村人都有喝燒過的熱水的習慣,這習慣還是從李十月家流傳出去的呢。
    頭前不是說了麽,李母自幼跟著李大兄長在鎮上,少時還跟著鎮上的藥婆學了一手治頭疼腦熱的法子,還會那麽幾個藥方子。
    是以,自李母嫁到李家後,有那家裏不舒坦的婦人女娘都愛找道李母門上去,或是討個法子緩解一二,或是買上一副藥來。
    李母也就順便把要喝燒過的水這事給散播了出去,有那聽信的就照做了,結果還真是少拉了肚子少遭了罪,一傳二,二傳三的這喝燒過的水對身子好的事兒就在李家村成了家家戶戶的定例了。
    不過在這逃荒路上,有那為了省事的人家也就忽略了這規矩,還是直接喝溪水去了。
    李祖母從驢車上拿出早間熬煮好的一鍋豆子和穀子的稀飯,給每人都舀了大半碗去。
    李十月這會子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餓,她心裏讚歎道:“係統出品,果然真品!
    不過就吃了那麽一粒,竟然這一整天都不感覺餓的慌!”
    李十月隻覺趕了一天的路,被火辣的太陽炙烤,除了腳底板酸痛難忍之外,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走起路來沉重的很,再就是口渴的厲害。
    李十月不知道他們現在是走到哪兒了?
    出了這河南道又是要往哪裏去?
    這一路又是有多遠?
    他們驢車上所備的糧食真的夠吃麽?
    更別說還有這垃圾係統發出的保護女主李春麗的任務了,李十月隻覺頭疼不已。
    一家子沉默的吃幹淨了碗中稀粥,每個人的碗都幹淨的根本不用刷洗。
    天黑之後,地上鋪上草席子,李十月靠著李母躺下來,腦中雜七雜八的想著事兒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李家驢車這邊。
    今夜月色清亮,李十月就著這月光就能看清來人的麵目。
    是的,渣爹他還是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