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笑著對麵前坐在審訊椅子上的楊正龍說道。
    “就因為他不聽你的指揮。”
    “殺掉了塔溝村的兩個村民。”
    “然後又在楊家祖墳上上了三柱血香？”
    楊正龍聽聞收起了笑臉有些凝重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他現在有點沒弄明白。
    麵前這個人居然像是能夠看破自己的一切。
    甚至連自己除掉屠勇的理由都是一字不漏地被說了出來。
    好像心裏所想的事情皆是被看破了。
    李玄則是緩緩地開口說道。
    “因為一個多年沒被找到蛛絲馬跡的凶手。”
    “不可能這麽莽撞去做這麽一件收益極低的事情。”
    “這麽大張旗鼓的欲蓋彌彰讓我們轉移注意力。”
    “並不像我看到的凶手的行事作風。”
    “我覺得你應該是按兵不動才對。”
    “因為.......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相當於一個影子一般。”
    “你隱姓埋名如果不是屠勇我可能也找不到你。”
    “所以你是他暴露了你。”
    李玄說到這裏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
    “何況我當時在血香上麵找到了指紋。”
    “甚至連腳印都沒有清理幹淨。”
    “實在是有點太低級了。”
    楊正龍聽聞神色變得猙獰。
    雙目通紅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李玄靜靜地看著他，聽心通早已把他心理的所想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現在眼前逐漸癡狂的楊正龍。
    這才是檔案上記錄上他的本性。
    一個偏執、瘋狂、人格和心理都有著重大缺陷的人。
    忽然楊正龍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
    雙目中閃爍著的凶狠讓人不寒而栗。
    隻見他開口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楊家的人嗎？”
    沒等李玄開口說什麽，他繼續說道。
    “因為他們該死！”
    “科學院那些家夥居然說我心理有缺陷？”
    “放他娘的屁！”
    “我是個正常人為什麽不讓我當院士？”
    “原本不讓我當就算了。”
    “還弄了一個讓人笑話的提名。”
    “派人去了塔溝村裏麵。”
    “結果呢......結果讓我成了整個科學院的笑話。”
    “我接受不了所以去找領導理論。”
    “可是他卻直接給我罵了回來。”
    楊正龍越說越激動，不停地用身軀搖晃著審訊椅。
    隨後他歇斯底裏地吼叫道。
    “憑什麽？”
    “那些成為院士的垃圾哪一個比我強？”
    “他們有什麽資格來搶走的我的名額？！”
    憤怒不甘仇恨和瘋狂這幾個詞語形容現在的楊正龍再適合不過。
    從他的話語當中李玄隻能感受到了他對這些事情的負麵情緒。
    僅僅是這件事情就讓他走到了另外一條路上。
    李玄忽然慶幸科學院沒有收他。
    否則的話他指不定哪天還得幹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他吼完之後耷拉著腦袋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捅了那個領導三刀。”
    “然後就被科學院除名了。”
    “為此我還進去了幾年。”
    “那是我最暗無天日的時間。”
    “我在裏麵被那些人日夜毒打、欺負甚至讓我撿..........”
    楊正龍說到這裏，忽然抬起頭看著李玄。
    像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委屈般朝著後者低吼道。
    “可是等我回到家想要得是一些安慰的話的時候。”
    “我等來的是他們的驅趕。”
    “說我讓他們的家族蒙羞了。”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絕望嗎？”
    “我要報仇，報複所有對我不公的人。”
    “殺，我要殺光他們！”
    “用他們的血洗刷對我的恥辱！”
    “桀桀桀.....我動手了！”
    他陰冷的笑聲在審訊室裏麵回蕩。
    李玄麵色雖然表麵雲淡風輕。
    但是心裏卻是神色陰霾。
    楊正龍詭異的笑著說道。
    “我用在科學院學習的時候給別人配的一種迷幻藥。”
    “當時賺到的幾萬塊把整個楊家所有人都騙了出來。”
    “果然這群下賤的人眼裏隻有錢。”
    “有了錢他們什麽都會去做。”
    李玄聽聞心裏不由一歎。
    楊家人這不是打著燈籠去茅坑找死嗎？
    幾萬塊在30年前的確是驚人的財富。
    但是他們也不想想那些錢的來路幹不幹淨。
    在那個年代萬元戶都是不得了的大戶人家了。
    這種巨額的財產怎麽可能憑空出現在一個剛剛出獄的人身上。
    他們對這筆錢的貪婪直接導致了整個家族的死亡。
    “你知道我是怎麽讓他們一個個消失的嗎？”
    “你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看著一個個消失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楊正龍大笑的聲音不斷在審訊室裏麵回蕩著。
    可是說完了這番話以後。
    他就像戛然而止一般，不再開口了。
    隻是垂著頭，嘴角若有若無的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李玄。
    “然後呢？”
    李玄開口問道。
    “什麽？”
    “然後什麽？沒有然後了啊！”
    楊正龍的神色恢複了平靜。
    仿佛剛剛歇斯底裏在咆哮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李玄聞言皺起了眉頭，嘴角冷笑道。
    “你這是想和我玩心理戰？”
    “想著自己橫豎都是死了。”
    “用死來封住自己的口給我留下一個終生的遺憾？”
    楊正龍聽聞再次放聲大笑。
    聲音中帶著一抹變態的猖狂道。
    “嗬嗬！你很聰明。”
    “可是那又怎麽樣！”
    “你永遠都想不明白！”
    “說實話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想不明白。”
    “他們怎麽跟頭豬一樣居然會相信。”
    “哈哈哈.........”
    李玄見此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
    隨後開口說道。
    “那行啊，你不說那就我來猜一下？”
    他說著嘴角上揚，目光於楊正龍的視線對視著。
    李玄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猜你是用錢搞定了他們所有人。”
    “換位思考一下，嗯........如果是我的話。”
    “那麽我會把人都接出來然後就安排在一個地方。”
    “告訴他們不能亂走因為這些錢是見不得光的。”
    “他們一旦暴露了就會被警察抓走。”
    “不過也就是那個時候讀書讀得少。”
    “他們也沒有學習過律法。”
    “你一個那個年代的博士生當然是輕鬆能忽悠住這些人。”
    李玄說道這裏頓了頓，像是在思考什麽。
    隨後他繼續開口說道。
    “你隨後帶著他們幹上藥品的工作。”
    “每隔一段時間都給他們一筆錢。”
    “周而複始，但是你告訴他們隻能存現金。”
    “他們反複得到了巨額的財產。”
    “自然而然的這群家夥會跟著你幹到底。”
    “時候差不多了你就會告訴他們這些錢來路不正。”
    “現在錢賺得已經差不多了。”
    “得換個地方繼續幹下去。”
    “長時間這樣容易被警方盯上。”
    “甚至你已經安排了被盯上的假象。”
    “然後你給每個人找好路子。”
    “讓他們一個個地走以免暴露。”
    “就這樣......你開始動手了。”
    “第一個人死於三十年前。”
    “對於你一個生物學的博士想要悄無聲息地殺人不過如同切菜。”
    “你看，我說得對嗎？”
    楊正龍的神色從剛開始聽著一臉平淡。
    慢慢地開始變得驚恐起來。
    隨著李玄說完這段話他已經滿頭大汗了。
    眼神死死盯著李玄，裏麵滿是驚駭。
    仿佛見了鬼一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