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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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要見到兔大嫂了,孟淵還真有幾分期待。
    鎮妖司嚴禁閑雜人等進入,但孟淵有林宴帶著,倒是沒人敢攔。
    入了鎮妖司,來往之人有武人有小吏,見了林宴盡數行禮,口稱千戶。
    林宴不是講究尊卑的,人家行禮他就點點頭。
    不過在孟淵看來,這些人對林宴隻是持禮,並不十分尊重,反而有幾分好奇。
    究其緣故,大概跟畜生有關。
    “我聽師父說,你打了河東應氏的人?”一邊走,林宴一邊問。
    孟淵還沒答話,林宴就直接道:“打的好!”
    “……”一時間,孟淵竟不知說什麽好了。
    “應氏一族,無論主枝偏枝,血氣和文氣都在老應公這一脈。”林宴十分感慨,“河東應氏不過蛇蟲鼠蟻!”
    林宴把住孟淵的肩膀,道:“河東應氏沒啥勢力,也少能人。家裏好似就一個六品的儒生,其餘的不足為懼!他們下次要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
    孟淵就發現,聶師帶出來的人都護短。
    “你嫂子長得好看!”林宴忽的又有感慨,“你待會兒見了,就知道啥叫天仙了!”
    孟淵揉了揉眉心,道:“不先去拜見向先生和柯道長?”
    “老柯一向在國師府,老向待會再去見!”林宴早已安排好了。
    “師兄,你到底怎麽找到的嫂子?”孟淵好奇問。
    林宴往前走著,麵上頗有期待,還壓低語聲道:“不打不相識唄。咱到了南邊,跟她打了幾場,就互生情愫了。本來按著規矩,妖都是要殺的,我把她保住了。”
    孟淵才不信互生情愫這一套,隻道:“嫂子是什麽根腳?”
    “你別跟外人講啊。”林宴鄭重許多,低聲道:“妖王座下有十二大將,又稱十二護法。南邊妖亂出來三個護法,都難纏的很!”
    “嫂子是護法?”孟淵可是打聽過的,那妖族十二護法有強有弱,且各有修行途徑,有的修武,有的修道,有的修佛,還有儒妖。
    當然,其中最強的幾個都是修的妖族本身的途徑。妖修途徑十分古老,比之武道途徑還久遠,且有諸般之法,且肉身強悍之極。
    不過這妖修途徑缺點也明顯,乃是耗日太久,進階太慢。別家二三十年都能到中品境了,妖修指不定剛入門。
    孟淵也還沒弄清妖修途徑的詳情,但知道如今天下之修此途徑的已經很少了。
    “她要是護法,就不是我媳婦,是我老娘了!”林宴歎了口氣,道:“她是十二護法中花長老的徒孫,被借調到了前線,這才跟我結了緣。”
    “花長老是哪位?什麽妖?”孟淵問。
    “隻聽說過,沒見露過麵,聽聞大名是花宿枝。”林宴掰扯了起來,“我聽督主說,這位花長老來無影去無蹤,傳聞是麅子修道成精。”
    “麅子……”孟淵不由得想起了香菱的幹娘花姑子。
    一路往前,過了前廳,又繞了一圈,來到一處偏院。
    “不是說在鎮妖司地牢麽?”孟淵小聲問。
    “我的麵子還不夠?”林宴詫異。
    “……”孟淵也不說啥了。
    院子門緊閉,門前有一校尉守著。
    林宴跟那校尉聊了兩句,問了問院中情況,便輕輕敲門。
    “藥娘?”林宴頗見緊張,“我是林宴啊!我來看你了。”
    兔妖大名袁藥娘。
    “滾!”院中傳出人言。
    林宴尷尬的朝孟淵笑笑,“你嫂子性子不太好。”
    “對對對。”孟淵道。
    “我帶師弟來見見你。”林宴語聲愈發溫柔,“他一直跟我說,想拜見嫂子。我尋思著長嫂如母,也是你的半個兒,你確實該見見。”
    這都哪兒跟哪兒?用我做筏子?
    “師兄……”孟淵拉住林宴胳膊,就見林宴雙目中有幾分哀求。
    沒法子,孟淵也不再多言,就當吃了個啞巴虧。
    院子中沒了聲息,過了良久後,才有人聲傳來,“進來吧。”
    聽了這話,林宴激動的渾身顫栗。
    孟淵都看呆了,他一直聽林宴說兔妖,本想著他倆夫妻關係還算和諧呢,結果根本不是什麽互生情愫,而是單相思。
    “你嫂子被秘法禁錮了修為,性子不太好。”林宴低聲叮囑,“要是說了啥不中聽的,你別發作,事後師兄帶你去教坊司,給你找幾個漂亮的。”
    “行。”孟淵應了下來。
    林宴深吸一口氣,而後推開院門,孟淵跟了進去。
    隻見小院淺淺,有一株無葉的桃樹,下有石桌石凳。
    有一著灰袍的女子坐在樹下,微微仰著頭看著枯敗的桃樹,也不知在想什麽。
    也看到正臉,不知美醜,但卻頗有幾分出塵的氣質。
    隱隱之間,孟淵就覺得這位藥娘嫂子,確實是個醫者。
    往前走了幾步,那女子便微微轉頭,看向孟林二人。
    此女樣貌算不上絕頂,且無有醫者溫婉之氣,卻有一副隨時會幹架的樣子。
    “藥娘。”林宴走上前,拉住孟淵,道:“這是我師弟,叫孟淵。”
    “嫂子。”孟淵行禮。
    聞聽“嫂子”二字,袁藥娘便既皺眉,她打量了孟淵一番,微微動了動鼻子,也不說話,隻是揮袖,示意走人。
    林宴卻不走,反而巴巴的上前,問袁藥娘可過得舒坦,想吃什麽,想看什麽。
    孟淵在旁邊幹看著,想走可林宴又不讓走。
    一直到過了午,林宴這才跟孟淵離開。
    “師兄,勉強不來吧?”孟淵也不把林宴當外人。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林宴卻無有氣餒之情,“師弟,這跟武道一個道理。磨!若是遇了艱難處,便不往前了麽?”
    “可是……”孟淵撓了撓頭。
    “這就是咱倆不一樣的地方。”林宴指了指孟淵,道:“你跟你家小道姑是早定了親,她依你靠你;青青更是個有主見的,見你俊俏有能耐,她估摸著早想把你睡了!你得之易,不知艱難,不知我輩的辛苦。”
    說到這裏,林宴鄭重道:“我和藥娘之間的情誼,你大概是永遠不會懂的。”
    就別提什麽情愛了吧?人家都不樂意跟你說話!
    “師兄還是見識多!”孟淵道。
    “慢慢你就懂了。”林宴到底沒忘記聶延年的囑托,“咱去找向先生,再去找你的公主相好。”
    孟淵也不辯駁。
    “你跟我說說,”林宴又來了勁頭,“你怎麽攀上人家的?”
    他搓搓手,十分期待的想要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