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音寢室裏。
    陳夢第一時間殺入直播間。
    已經提前充了十萬塊錢進去！
    雖然是大網紅，但平日裏的她，並不是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性格。
    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是一場戰爭！
    要讓那些黑子們知道，學長是有人支持的！
    不僅她，同寢室的幾個小姑娘也都各自充了幾百到幾千到各自的賬號。
    她們全是宋到和林菲的粉絲。
    家庭條件都不錯，願意用行動來支持。
    可當她們進了直播間，準備第一時間用禮物特效刷屏時，全都愣住了。
    “咦？禮物欄呢？我怎麽看不到？夢夢你那邊有禮物欄嗎？”
    “是啊，怎麽打賞不了？這什麽情況？”
    陳夢也有點懵。
    不過卻很快發現問題所在：“學長他……好像把打賞功能給關了？”
    別說打賞，連個粉絲燈牌都送不了！
    “啊？”
    另外三個小姐妹全傻眼了。
    與此同時，就見直播間的評論區裏，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
    “牌子都卡不了？”
    “臥槽，打賞功能沒開？”
    “不是，狗哥你看不起我們有錢人是吧？”
    “我草，狗哥牛逼，居然把打賞功能關閉了，哈哈哈太硬氣了！”
    “狗哥牛逼，不開直播，不要打賞，真他麽霸氣！”
    “那個說自己是有錢人的朋友，你等級才一級真是有錢人嗎？”
    某六十級大佬飄屏：“那我呢？”
    評論區裏刷屏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繚亂，以至於陳夢等人想要看什麽，就不得不點進去，等到讀完評論，下麵已經顯示99+……
    太火爆了！
    陳夢注意宋到的直播背景，就是一張簡簡單單的電腦椅，後麵一堵白牆。
    攝像頭的角度還可以。
    她敏銳發現學長沒開美顏。
    但還是那麽的英俊！
    “學長真帥！”她說道。
    另外三人連連點頭。
    “帥到沒死角啊！”
    “美顏都沒開，還是這麽帥！”
    “吸溜，想撲……”
    反正陳夢也沒開播，寢室裏的幾個小姐妹都很放肆。
    ……
    辦公室裏。
    宋到坐在林菲那張椅子上，對著攝像頭。
    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些網友發言。
    從打開直播，到他開口說話，中間差不多有二十幾秒的停頓。
    此時的直播間裏，已經超過三十萬人！
    “卡了嗎？”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然後大概是看到飛快滾動的評論區文字。
    又自顧說道：“我這邊好像稍微有點卡。”
    “卡不了一點！”
    “不卡。”
    “狗哥好帥！”
    “狗哥為什麽不開打賞，我有錢花不出去太難受了，你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近距離圍觀狗哥！”
    “先前很多人都說咱家狗哥為流量如何如何沒下限，結果都七百多萬粉絲了，作品不發，直播不開，好容易開次還把打賞給關了，就問還有誰？”
    “挺你！你的歌除了前麵那五首，後麵的都超級好聽，每一首都喜歡！”
    “女大表示超愛狗哥！”
    看著評論區如同瀑布般傾瀉的文字，宋到麵色很平靜。
    但目光非常真誠。
    “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關注。”
    “第一次開直播，不是很懂，有什麽不到位的地方請大家見諒。”
    “還有，評論區文字刷太快了，看不過來，所以要是怠慢了誰，也希望不要介意。”
    辦公室外麵。
    以李晴晴為首，七八個助理組成的管理團隊則緊張盯著評論區上那些發言。
    辱罵的，找茬的，一律舉報拉黑。
    宋到對著鏡頭說道：“先說大家最關心的，也是目前產生爭議的問題，那些作品是否都是我原創的。”
    他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略帶幾分嘲諷。
    這嘲諷，其實是對他自己。
    ——隻能硬著頭皮吹牛逼。
    “我可以很明確告訴大家，無論之前發的兩首歌，還是在唱作人節目期間創作的作品，均為本人原創。”
    “我願意為自己的話負法律責任！”
    “前麵五首是節目開始前創作的，這也是節目組允許的規則。後麵都是隨著在節目錄製創作然後進行的版權登記。”
    “都有跡可循，也有現場公證。”
    “如果誰還懷疑，覺得我買歌或是代筆，請向有關部門檢舉揭發或者直接去法院起訴我。”
    “沒有任何證據，在網上抹黑造謠肆意攻擊，我會直接起訴。”
    “以後我還會創作出更多的歌曲，不同的風格不同的類型，所以對這種腦癱一樣，平白無故的質疑，隻做這一次回應。”
    “另外一些言之鑿鑿說我不可能創作出這些作品的同行老師們，也有一句話送給你們。”
    “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別天天盯著我罵，有那時間自己多去寫兩首大家喜歡聽的歌，比什麽都強。”
    隨著他這番話，評論區頓時開鍋了。
    “哈哈哈，就應該這麽剛！”
    “狗哥霸氣！”
    “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牛逼！”
    “看到狗哥剛才那抹不屑的笑容了嗎？”
    “太牛逼了狗哥！”
    “有本事你告我，你不告我我告你，笑死！”
    “解氣，太解氣了。”
    “那不一定吧……我還是不信那些作品都是你創作的！”
    “你有本事就真去告，別像某些明星那樣，動不動弄個破律師函，當誰沒學過法律嗎？”
    “就是，裝什麽裝，有本事就去告，別在這裏假惺惺，老子就懷疑不是你創作的，怎麽了？你告我呀！”
    宋到看見這些回複，情緒十分穩定。
    “別急，很多人已經在被起訴的路上，不需要很久你們就能看到公告。”
    隨著他這句話，評論區跟彈幕徹底瘋了。
    直播間人太多了，從宋到開口到說完，已經湧進來超過百萬人。
    就算李晴晴一群管理化身千手觀音都未必能管理過來。
    除去那些支持者，總會遺漏一些黑粉，以及一些煽風點火，說話陰陽怪氣的。
    但沒啥關係。
    這些人很難在這裏發揮什麽影響。
    對這種人氣的直播間來說，往往回複上麵一句都會被刷出幾百條。
    並不是每個開直播的人都有這待遇，即使是網絡上超級爆紅的孔曦也不行。
    人數更多固然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宋到從來不開播，無論真粉還是黑粉早都憋壞了。
    即使現在是晚上十點，熱情依然絲毫不減。
    說完這件事，宋到安靜坐在那。
    似乎有點走神兒。
    直播間的網友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
    全都笑得不行。
    “看見了嗎？狗哥純屬被迫營業！”
    “要不是突然被攻擊，他壓根就不想播！”
    “提前關閉打賞，說明他不是真不懂直播，隻是單純不想播。”
    “有才華的人都這樣，賺錢歸賺錢，但不是什麽錢都賺。”
    “狗哥比那些一張嘴就家人們上連接的人強太多了……”
    “梅秋鴻：你再罵？”
    “嗬嗬，想起某些所謂的明星，一開口就是你們也不行啊，都被對麵壓過了，能不能幹回去？”
    “狗哥，狗哥你倒是說話呀！”
    “給我們唱首歌也行啊！”
    “我們都相信你，現在想聽你唱歌！”
    麵對飛快刷屏的評論區，宋到想了想：“今天沒什麽準備，歌就先不唱了，下次有機會的。
    希望大家關注，更多是因為我的作品。
    我是個歌手，不是明星。
    所以沒必要過多關注我這個人。
    要是違法，也自然會有相關部門處理，不用道德衛士來綁架。
    說真的我挺討厭一些人對我的攻擊，不是經不起批評，而是太沒腦子。
    罵得不夠有水平，純粹的抹黑沒意思。
    要是水平足夠高，我肯定會去點個讚。”
    很多人都被這番話給笑翻了。
    一本正經的禁欲臉，麵無表情地說著非常霸氣的話。
    “這真是那個十分鍾就能創作一首歌的音樂大才子狗哥？”
    “笑死，嫌人家罵得沒水平，你直接報那些人的身份證號就行了狗哥，不用這麽含蓄。”
    “有沒有發現，狗哥對那些攻擊他的同行其實非常不屑！”
    “這還什麽發現不發現，這不就是事實嗎？攻擊狗哥的人有什麽作品啊？”
    “不過就是一群人自己在那酸，想要帶節奏毀了狗哥，真是想瞎了心！”
    某七十級大號：“狗哥……不，狗爺，咱能打開打賞功能不？”
    等級高的大號說話，會在直播間飄屏。
    無數人都在狂笑。
    “笑死，這麽大號沒排麵。”
    “七十幾大佬：你別逼我跪下求你！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狗哥你快把咱們視聽的富豪逼瘋了！”
    “活久見係列，從來沒見過這種大號，更沒見過七十級大佬卑微求主播開打賞功能。”
    “剛剛好幾個六十多級的已經求過了。”
    “五十多級在狗哥直播間完全排不上號，你敢信？”
    “如果狗哥打開打賞，一晚上能收多少？”
    宋到注意到這些人的發言，認真說道：“打賞就不開了，沒必要。
    不過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
    你們可以去企鵝音樂下載支持我的歌。
    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你們應該很清楚才對，畢竟我的信息之前就被扒得差不多了。”
    評論區又是一陣瘋狂的“哈哈哈”刷過。
    其實宋到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風趣與幽默，但這種真誠的態度，鬆弛的狀態。
    很容易就引起人們對他的好感。
    這會兒林菲走到電腦屏幕後麵，隔著那張大班台，手裏舉著一張紙。
    ——互動！！！
    就兩個字，龍飛鳳舞的。
    不愧是京大畢業。
    宋到心裏想著。
    隨後他看向屏幕，說道：“時間還早，我回答一些網友們的問題吧……”
    然後看向屏幕滾動的文字。
    “前女友……”
    “已經翻篇了。我是普通人，她也是，各自安好就行了。”
    評論區又刷起一堆“狗哥大氣”“有格局”的評論。
    “我不是大氣，也沒什麽格局，隻是過去的事情不需要反複重提。”
    “才華……”宋到沉默了一下，“有一點吧。”
    “哥你是就喜歡唱那些舔狗類型的歌曲嗎……兄弟那叫傷感情歌，是的，我挺喜歡的！”
    “狗哥我失戀了你能不能……抱歉，這個真不能，你看我像能幫到你的人嗎？”
    彈幕這會讓都快笑瘋了，清一色的哈哈哈。
    “還有啊！”
    宋到一臉認真地對著鏡頭強調：“請大家不要叫我狗哥，叫小宋都行……”
    “到哥就是狗哥……好吧，你們開心就好。”
    “什麽時候出新歌？我的歌還不夠多嗎？其實大家也可以去聽孔曦和胡偉的歌，他們的歌曲都很好聽！”
    “對，三千老師當然很棒！”
    “你跟天後是不是在談戀愛？你們真是什麽都敢說啊！我什麽身份？霸道女總裁愛上我？別鬧了兄弟們，我沒所謂，不要影響別人形象。”
    “你還會給天後創作作品嗎？看我心情，看她需求。”
    “狗哥你太帥了，我想給你生猴子，對不起我對跨種族的感情無法接受。”
    “夏國哪裏姑娘最漂亮？咱們直播間裏！”
    “如何讓這世界更美好，先把自己變美好。”
    宋到麵色平靜，不疾不徐地說著。
    形象這東西，真的是需要經營和維護的。
    一直以來他除了唱作人這檔節目，既沒有其他采訪，也不參加商演。
    外界對他了解終究有限。
    這場直播，無論是關閉打賞的舉動，還是跟網友之間的互動，對他形象提升相當巨大！
    讓更多人了解到他是個怎樣的人。
    至於那些質疑的聲音，各種黑他的節奏，在這過程中反倒成了一件不重要的小事兒，被他風輕雲淡化解掉了。
    即便是坐在對麵沙發上的林菲，也能清晰感知到這種變化。
    因為直播間已經變成歡樂的海洋。
    一群沙雕網友開始瘋狂整活。
    宋到很多回複看似簡單，實則很高明。
    不露痕跡地展現出機智與風趣。
    如果她是不認識宋到的普通網友，也會覺得這個年輕人真實又可愛！
    偶爾一句回複甚至讓人捧腹。
    這種人真的很討喜。
    尤其在他身上，一點賣弄的感覺都沒有。
    非常接地氣。
    情緒穩定到令人驚歎！
    她忍不住想：如果當年的自己，在遭遇老師意外離世和父親背刺的時候，可以堅強點，像宋到這樣勇敢站出來直麵那些罵聲。
    後麵的節奏是不是就沒那麽容易被帶起來？
    以她的智商，當然能猜到結果。
    不過終究都過去了。
    她抬頭看著坐在電腦後麵的宋到，眼神愈發柔和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小時。
    宋到對著鏡頭說道：“十一點了，我要下播休息了，大家也都早點休息。”
    評論區頓時一片哀歎。
    要他別走。
    現在直播間人數已經超過三百萬！
    這種數據，隻有幾個頂流主播在做活動時候才會有。
    平時就算是頭部，也很少能讓直播間始終保持這種恐怖熱度。
    能讓任何網紅都眼紅到瘋狂的流量，在宋到這裏全然不當回事。
    說下播，一點猶豫都沒有。
    衝鏡頭擺擺手，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謝謝大家今晚的支持與陪伴，和你們交流很開心，下次如果開播，可以給大家唱幾首歌，大家晚安！”
    留下期待。
    然後關播。
    對麵沙發上的林菲豎起一根大拇指。
    “宋老師，真棒！”
    ……
    當天晚上，各大網站熱搜就被宋到這個至今沒辦法定級“幾線”的年輕人給霸占了。
    【宋到澄清】
    【宋到保證作品原創】
    【宋到直麵謠言與抹黑】
    【風趣幽默的優秀年輕唱作人】
    【狗哥低調中藏著霸氣】
    【開播關閉打賞的藝人】
    隨著宋到“被迫營業”做出澄清。
    隨著唱作人那邊的公告和菲揚樂章這邊金科帶領的法務團隊的努力。
    就在這個夜晚，各大平台針對宋到的各種質疑帖子和視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麵對情緒穩定，沒有任何暴躁，也沒說一句髒話的宋到直播切片。
    躲在陰暗角落裏的人就算想繼續黑，也找不出任何的點。
    這年輕人，太他媽穩了！
    也太幹淨。
    從音樂學院畢業，先發了兩首歌，然後就開始跟天後林菲一起參加最佳唱作人節目。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業務。
    其實早就有人試圖從音樂學院那邊搜集一點關於宋到的黑料。
    但根本沒用。
    這家夥之前當舔狗整天就隻圍著苗秀轉，除了幾個關係好的室友，跟別人來往都很少。
    再往前還在上高中，更沒什麽可黑。
    一些習慣用娛樂圈手段整人的家夥十分無奈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宋到仿佛是個身上長滿尖刺的烏龜。
    看似低調溫吞，實則無比剛硬！
    一巴掌拍下去，人家屁事兒沒有，自己卻會被紮的鮮血直流。
    那句“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如同一柄利刃，紮穿了太多人的玻璃心。
    直接碎了一地。
    破了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