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寧做強梁,不為野狗(首訂打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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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的社團真是太沒禮貌了。”
秦時撐著傘奔回棚屋,保工街外邊的道路,由於挖土機和電鑽夜間作業的原因,已經坑坑窪窪大片稀爛。
雨水一衝裹著泥土砂石,形成髒汙濁流,讓人無處落腳。
縱然秦時有著十八點生命力的加成,施展敏捷靈活的騰挪身法,也免不了被弄髒跑鞋跟褲腳。
“還好下水道沒堵,否則怎麽住人!”
秦時慶幸之餘又琢磨著,按照義拳社那幫爛仔的的缺德性子,弄壞排汙管道進一步惡心周遭居民,這種髒活兒未必做不出來。
“再這樣,我隻能落進狗女人林雲卿的魔掌。被迫住進她的大別墅,任由她占便宜,過上屈居人下的淒慘生活!”
秦時暗暗心疼自己。
老幺秦瀾借宿在關係親近的女同學家裏,倒是不用操心。
目前拆遷區域僅限於保工街、衛工街、建設路這幾塊地方。
西邊的居民區相對而言比較安靜,暫且沒受波及。
“我真的隻想好好學習,過平靜的日子。”
秦時飛快邁過門檻,衝進屋內。
他收起傘,將其倒放在外麵。
從冰箱裏取出囤好的雞胸肉和西藍花,洗幹淨後再焯水,撇掉冒起的浮沫,旋即把兩者放在盤裏。
增肌餐完成!
職業技能的效果覆蓋下,秦時就像玩遊戲合成物品,隨意將對應的材料湊到一塊,便可以得出想要的東西。
“真是神奇!俺尋思……這能吃,這能增肌!”
秦時小聲嘀咕,拿起一份狗都不吃的水煮雞胸肉大口開啃。
又柴又幹難以下咽的可怕味道,造不成任何影響。
狂炫大半個月的隆祥記營養膏,早已徹底摧毀他的味覺。
“怪不得大家說,健體最頂級的天賦,莫過於味覺失靈!以後要想圖方便,幹脆把水煮雞胸肉打成肉糜再配合西藍花榨汁一起食用。”
秦時腦海裏閃過驚人的念頭。
目前所有嚐試過他增肌餐的“學員”裏,隻有曹斌讚不絕口,將這份潦草到離譜的“食物”奉為舊廠街必吃榜第一名。
反觀周寧每次都麵目猙獰,五官扭曲的艱難吞咽,並且不斷用喝水遏製嘔吐欲望。
“可見小周的增肌之心還不夠虔誠。”
輕鬆炫完兩人份增肌餐,秦時飽腹感略微提升。
確保體能足夠消耗,便開始爆肝練法。
四十分鍾後,滿身大汗氣喘籲籲的他,簡單拿毛巾擦拭身體。
緊接著,倒頭大睡。
“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把時間發揮到極致!”
也許是舊廠街日益混亂的局勢,又或者是對於向上攀登,擺脫泥潭的向往,秦時無比迫切想要突破二十點生命力大關。
睡夢中,他一次次朝著生命力五十點的四角褲裸男發起進攻。
風拳流的打法,越來越熟練,仿佛深深烙印在腦海裏,即將形成身體本能。
……
……
晚上,七點二十分。
黑焰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西裝長褲的得力幹將匯報情報:
“豪哥,沒查到!就知道一輛麵包車截住傑少跟基哥,帶著他們出城了……”
這個壞消息進一步刺激秦禮豪的神經,他那張臉陰沉得要滴出水:
“光天化日之下,酒店門口綁人!都市圈還有王法嗎?啊!”
手下嘴角抽搐,王法這兩個字從豪哥嘴裏說出來,實在違和。
他們幹的那些事,幾乎沒一樣經得起查。
“綁我的弟弟,吃了熊心豹子膽!”
秦禮豪努力克製著狂躁情緒,解開雙排扣西裝,結實壯碩的胸大肌一起一伏。
這位脾氣不太好的豫海城建老總,拉開抽屜取出一組針劑。
熟練地將針管插進去,幾種液體依著比例混合調配。
經過輕輕搖晃,透亮如翡翠的綠色蕩漾。
秦禮豪眼中露出癡迷之色,靜靜地欣賞著。
過得片刻,他開口問道:
“讓你打通關係,從巡察部調監控,也沒結果嗎?”
見到老板又要紮針,西裝男手下內心直冒寒氣,恨不得跑遠點:
“托朋友沿著這條線索查過,那輛麵包車每天負責送大廳和行政走廊的酒水飲料,攝像頭沒拍到臉。真正的送貨員被打暈扔在垃圾箱,也問不出線索……”
煙城秦家許久之前是開荒者家族,後來由於那位修煉心靈的半步宗師過早坐化,勢力漸漸衰弱,直至主脈離去,讓旁支掌權,活躍於各個領域,方才重振幾分聲威。
傳到秦禮豪這一代,已經是黑的白的全都沾,隻手可遮天。
“那輛麵包車找到了沒?”
秦禮豪自己紮了一針,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稍稍平緩那股燥意。
“停在舊廠街的石門牌樓。仔細搜了一遍,什麽頭發絲、指紋都未留下,經驗很老道。”
西裝男手下回答。
“舊廠街的電子封鎖最厲害,當年那次爆炸太恐怖,弄出個好大的禍患,險些驚醒沉睡在這顆星球的‘孽物’。”
秦禮豪身為煙城秦家的接班人之一,曉得許多隱秘,他眯起眼思考著,忽然問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程澤那條野狗?”
西裝男手下不敢給出答案,含含糊糊說道:
“澤哥,他那會兒在酒店……”
秦禮豪呲著森森白牙,眼中透出暴戾之色:
“派人到舊廠街,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他們!”
西裝男手下戰戰兢兢,像麵對冷酷凶殘的食肉生物,生出骨子裏的濃重畏懼。
他顫抖著問道:
“老板,需要讓巡察組幫忙嗎?”
秦禮豪麵上閃過凶性,那條結實到過分的臂膀如電探出,青黑大筋暴凸,浮現於表皮,西裝男手下宛若小雞仔被掐住,雙腳緩緩離地。
西裝男手下接近兩百斤的大體格,讓秦禮豪毫不費力單手拎起,強悍的力量隨著肌肉鼓漲逐漸釋放。
“我秦家人被綁了,還要讓都市圈的巡察組解決?怎麽,他姓陳的、姓林的就是高一等嗎?!”
西裝男手下臉色漲紅,毛細血管受到壓迫,泛出絲絲紫意,幾近活活窒息。
咚!
秦禮豪大手一甩,要被掐死的西裝男手下丟到一邊,跪在地毯大口喘息。
“讓程澤滾回去!他不是北關街老大麽,給他兩天時間,把阿傑找回來!我不想動用其他的手段,弄很大的動靜!”
……
……
深夜十點,雨勢滂沱。
豆大水珠劈裏啪啦砸在車窗,濺起層層朦朧霧氣。
程澤瞥了一眼駕駛位的西裝男手下,脖子上的手印清晰可見:
“阿浩,謝你送我回來。”
名叫“蔣浩”的西裝男是豪哥心腹,他提了提衣領笑道:
“澤哥客氣了,剛進義拳社那陣子,還是你帶我,你還請我吃過牛肉火鍋。”
程澤眼神恍惚:
“差點忘了,阿浩你也是義拳社出來的。我好久沒去過拳社了。”
蔣浩抿嘴,這幾年豪哥接班豫海,吸納新鮮血液,啟動更聽話更年輕的小弟,像澤哥這種老人慢慢就被邊緣化了。
“豪哥其實蠻器重你的,澤哥。不過他性格……急,不喜歡別人反駁頂嘴。澤哥,你以後不要總跟豪哥對著幹,他讓你辦什麽就老實辦好。”
程澤點點頭:
“我沒啥腦子,不太會看人臉色。謝你提醒,阿浩。到了,我就在這裏下。”
他打開車門,瓢潑的雨水被風吹著,像激蕩的河流衝過身軀。
“我給你拿把傘,澤哥!”
蔣浩從車門側邊抽出雨傘,撐起來遞給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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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程澤沒有拒絕,接過大步邁向家門。
“老板,澤哥進屋了。照你的吩咐,在傘柄裏放了微型的定位器,不過舊廠街比較特殊,信號沒有很清晰,要間隔一段才能捕捉移動軌跡。”
渾身濕漉漉的蔣浩回到車裏,翻開手機蓋撥出號碼,輕聲上報:
“我會盯著他。”
……
……
程澤關門,收起雨傘,靠著門框放,並不介意雨水浸濕地毯。
他按動牆邊的開關,通明吊燈照亮不算很寬敞的屋子。
這位北關街老大的居所,並非外人猜想的高檔公寓或者獨棟別墅。
盡管程澤在都市圈的中心地段,當陽東郊偏發達地區,都有購置房產。
但最常來的,還是這棟毗鄰廠區的安置房。
換下濕噠噠的衣服,用毛巾擦幹頭發,程澤心平氣和開始煮飯做菜,仿佛完全沒把義拳社的羅基跟豪哥弟弟被綁當成一回事兒。
沒過多久,涼拌大拉皮和豆角燉排骨就被端上餐桌。
他給自己碗裏盛滿,大口大口扒著,三下五除二就將大半鍋米飯消滅幹淨。
抽張紙巾抹嘴巴,又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下肚。
起身進到臥室,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裏麵拿出蓋住的相框。
那是色彩很模糊的老舊照片,男人和女人站在空地,背景是幾根煙囪與連綿廠房。
男人笑得憨厚樸實,女人雙手托著孩子,親吻著圓嘟嘟的臉蛋。
這幕恰巧被抓拍住了,於是成為唯一的全家福。
相片表麵的塑料膜翻卷,程澤手掌摩挲著,認真看了片刻,將其從相框取出,小心撫平放進懷裏口袋。
他坐在床邊,等到時鍾走向十一點五十八分,關掉屋內所有燈。
但程澤並沒有上床睡覺,他推開雜物間的房門,揭開地毯將蓋板拉起。
下方有條簡陋通道,支著鐵質扶梯,直達屋後菜窖。
舊廠街老早之前,家家戶戶都會建造地窖子,用於大量儲存過冬的蔬菜水果。
一般挖個四五米深,下方用土磚砌,上邊再用結實木頭搭好架子,再鋪層玉米秸稈,隻留個進出口。
程澤步步向下,踩在實地,拉動燈繩,電燈泡“啪”的一下打亮。
外邊風大雨大,這裏頭卻並不進水,密封性很好。
電線穿過頂棚掛著鎢絲燈泡,昏暗光線下映出兩道輪廓。
隨著程澤走過去,才發現是兩條被剝得赤條條,光豬似的人影。
他們被加粗堅韌的繩子捆綁在椅子上,頭上罩著黑色布袋。
似是聽見動靜,兩人使勁晃動,緊緊貼著膠布的嘴巴嗚嗚叫著,努力發出一切聲音。
“基哥,又見麵了。”
程澤扯掉遮光的黑布袋,兩眼盯著麵容驚恐的羅基,手掌托住他的後腦勺,將人往前帶:
“你現在說說,我這條野狗咬起人來,疼不疼?”
羅基喉嚨滾動,他萬萬沒有料到,程澤竟敢直接找人綁架自己。
豪哥要是發現了,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你是想講,我這條在舊廠街討飯吃的野狗,憑什麽跟煙城秦家鬥對吧。”
整整壓抑數天的戾氣和怒意,終於盡情噴薄,讓程澤那張精悍麵孔尤為凶狠:
“秦家在煙城當慣土皇帝了,真以為人人都要怕他三分?秦禮豪應該感謝衡州封鎖這麽些年,讓他作威作福如此之久。”
羅基兩股戰戰,身前這個寸頭男人跟他以往打交道的阿澤天差地別,後者縱然在道上有些威風名聲,可見到豪哥、見到自己,每回都是畢恭畢敬,像頭發蔫的病貓。
哪裏表現過這般悍匪似的凶焰!
撕!
封口的黑膠帶被扯開,羅基大喘幾口氣,連聲求饒:
“澤哥!我錯了,是小弟有眼無珠!過去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程澤咧嘴笑:
“江湖規矩,拿錢買命。基哥,你能拿得出多少錢,買自己這條命?”
羅基腦袋嗡嗡響,眼珠飛快轉動,語速又急又快:
“錢都存在都市圈銀行的賬戶,我家裏有兩個密碼箱,裏麵裝著幾十萬現鈔……”
程澤輕輕搖頭:
“離開衡州,奔向星海,錢就是廢紙。基哥,你很沒有誠意啊。”
羅基還想辯解幾句,嘴巴又讓黑膠布粘住,他眼睜睜看著程澤走到秦智傑麵前,摘下罩頭袋子,而後開口打招呼:
“傑少,你認識我嗎?”
被剝光的秦智傑渾身打顫,連連點頭。
“豪哥的脾氣你也知道,狂得很,從不拿正眼看人,覺得手底下都是靠著秦家吃飯的路邊野狗。
他啊,總認為自己最狠,搞不清楚狀況。”
程澤直起腰杆,從兩人座椅中間穿過,來到牆角邊,握住伐木用的生鏽柴刀。
解開捆綁秦智傑雙手的粗麻繩,捏緊他的右掌,二話沒說猛地砍下!
嗚——
嘴巴被膠帶貼緊的秦智傑兩眼暴突,痛到全身痙攣抽搐,劇烈掙紮之下,卻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羅基滿臉濺著鮮血,像被嚇傻了。
程澤放下柴刀,又在菜窖裏摸出一隻鐵盒。
裏麵是一部老式翻蓋手機,長條形的手機電池,以及還沒拆的電話卡。
他麵不改色組裝完成,撥通電話:
“給秦禮豪寄他弟弟的一隻手,告訴他,隻給他兩天!條件照舊,五瓶高等礦素,一組負荷液,十個單位的高能電池,或者他能搞到氘核燃料棒也行。
每拖一小時,就切掉秦智傑一根手指頭!聽說中心城有義體植入技術,可再怎麽先進,總不能讓零碎物件變回囫圇樣子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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