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直接就撥通了報警電話。
    將他情況說了遍後，派出所承諾會馬上出警。
    也讓他們不要破壞現場。
    順江村的林村長沒什麽事也就回去了。
    這畢竟是江家村的事，他留在這，除了看熱鬧之外也沒什麽用。
    派出所的人來得很快。
    也就半個小時，在天色逐漸黯淡下來時，趕到了山上。
    “誰報的警？”
    “我。”
    江澈走了出來，
    “警察同誌，你們跟我來。”
    江澈帶著幾個民警繞著每個大棚都轉了一圈。
    一共五個蔬菜大棚。
    但現在每一個都被用利器劃開。
    並且大棚內部的蔬菜，也有很多被石頭砸中，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警察同誌。”
    “你也看見了，這絕對是人為的，並且對我造成了很嚴重的財產損失。”
    江澈深吸口氣說道。
    “嗯。”
    幾個民警互相對視，
    “說說情況吧，是誰最先發現的？”
    “是我，警察同誌。”
    江父站了出來。
    “你是誰？”
    “我叫江勇，這些大棚就是我們家的。”
    “你跟報案人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父親。”
    江澈說道。
    “好，說說你看見時候的情況吧，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民警抬抬眼皮的道。
    “好。”
    江父趕忙回答，
    “我兒子說，讓我要沒事就上山來看看，可沒想到我一上山，看見的就是這個樣子。”
    “上山的時候有看見什麽人嗎？”
    “沒有……”
    江父搖頭。
    可緊接著又趕忙說道，
    “不對。”
    “有。”
    “我正上山時，看見村東頭的江富貴正從山上下來，他看見我時還有點躲閃。”
    “警察同誌，就是他，肯定是他。”
    “警察同誌，你快點去把他抓起來。”
    江父激動的道。
    “你先別急。”
    “到底是誰，還要經過我們調查才知道，不是你說是誰就是誰的。”
    “另外你們家在村裏最近跟誰有過矛盾？”
    “或者說跟那江福貴家有什麽矛盾？”
    民警再次說道。
    此話一出，江父的表情就有些不大好看。
    最近跟誰有矛盾？
    他們家現在跟整個村都有矛盾。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見江父猶疑，民警便皺眉問道。
    “警察同誌，是這樣的。”
    江澈卻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
    他直接就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聽見還有人把江澈家的玻璃都砸碎時，幾個民警都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你們這……”
    “如果不是那江富貴的話，那可就不好查了。”
    畢竟現在隻是2010年，監控還沒有那麽普及。
    其實即使到了後世。
    像這種農村，尤其是在山上，也依舊不可能安裝監控。
    這也就讓調查難度大大增加。
    江澈自然明白這些，便說道，
    “那就從這江富貴開始吧。”
    “行。”
    “不過你們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幾個民警對視一眼說道，
    “這幾個蔬菜大棚，我們剛才也已經拍過照片了，你們還是想辦法補救吧，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
    “馬上過年了，能掙一點是一點吧。”
    “嗯嗯，行，我們知道。”
    目送這幾名民警離開。
    江澈便與江父兩人拿著膠布開始粘連破口。
    還好，隻是用利器在大棚上劃開了大大的口子，並沒有完全破壞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因此在用完三卷膠布，反複的粘連很多時候，總算是將漏洞給補好了。
    但經過幾個小時的冷風倒灌。
    還是將大棚內的溫度平衡徹底打破。
    “這些蔬菜，這次恐怕都活不下來了。”
    江父站在路邊唉聲歎氣。
    “你說那江富貴良心多壞。”
    “去年他媳婦生病沒錢，連夜跑來我們家，還是你借給他的。”
    “那錢到現在也還沒還。”
    “他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還沒還嗎？”
    江澈斜著頭問道。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因此江父沒能看見江澈眼底的冰冷。
    “嗯。”
    “小澈，你不會都忘了吧？”
    “五千多塊呢。”
    江父驚訝的道。
    “我確實有些記得不大清楚了。”
    江澈隻能搖了搖頭。
    他雖然消化了前身留下的記憶，但終究不是他，很多都要刻意去想才知道。
    “爸，村子裏，除了江富貴之外，我還借錢給誰了的？”
    江澈再次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得回去問你媽才行。”
    “你媽她那有個賬本。”
    “好。”
    “我們下山。”
    江澈點頭。
    “可是這些菜……”
    聽見下山，江父就再次唉聲歎氣起來。
    他們家可在這大棚裏投資了不少錢。
    這一走。
    那就是血本無歸啊。
    就算是這些菜注定要死，他也想在這看著。
    “它們全都死了才好呢。”
    可沒想到江澈卻是搖搖頭，
    “我甚至連補救，都不想去補救。”
    “為啥？”
    江父驚訝。
    “這些菜它們不是死了，而是賣了，全部賣出去了。”
    江澈直接說道。
    江父一臉懵逼。
    不明覺厲。
    “菜都死完了，還怎麽賣出去？誰還會要啊？”
    “總會有人要的。”
    江澈打開手機上的電筒就向山下走去。
    隻留下江父站在路上。
    抓抓頭發，淳樸的臉上寫滿疑惑。
    “啥意思？”
    回到家裏。
    江母已經將晚飯端上餐桌。
    很簡單的麵條。
    但在白熾燈下卻顯得很是溫馨。
    “媽，爸說你那有個賬本，待會你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江澈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嗯？”
    “你要賬本幹啥？”
    江母疑惑。
    “村裏那些欠錢的人，也該還錢了。”
    江澈兩口就將碗裏麵條全部吃盡。
    “馬上過年了……”
    “要不還是等他們把沙糖桔賣了再說吧？”
    江母有些猶豫。
    畢竟是一個村子的，她不想鬧得太難看，尤其現在快過年了。
    “他們都把我們家欺負到這個地步了，媽你還幫他們考慮？”
    原身一家就是太過老實。
    這才會被江家村的人這麽欺負。
    不信換一家人，看他們敢做的這麽過份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江母還在猶豫，卻被江父直接打斷，
    “老婆子。”
    “那你把賬本拿出來就拿出來，哪這麽多話，到底是你懂還是我們兒子懂？”
    “那好吧。”
    江母轉身回房。
    也就這時，江澈的電話響了起來。
    隻是看了一眼江澈就目光一凝。
    派出所的電話。
    有線索了？
    這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