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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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魘死皮賴臉待在岩熊部落不走了。
    這毛茸茸的小東西,仗著自己可愛,每天在部落裏靠著賣萌混吃的。試想一下,一隻小貓咪對著你眨巴眨巴眼睛,僅僅隻是想讓你投喂它一塊肉而已,這誰能拒絕,必須得給它一大塊,再摸摸它的小腦袋。
    每天晚上,夢魘就老老實實的睡在秦嵐煙床上給她暖床,等她打完坐後,又老老實實讓開,乖乖的睡在火爐旁的地毯上。
    秦嵐煙有些驚訝,這夢魘這麽識相,整個部落的人都以為她新養了一隻可愛的小寵物,完全沒人知道它是神話故事裏恐怖的東西。
    這天一大早,秦嵐煙一手撈起在地毯上睡得正香甜的夢魘,像個小暖手寶一樣揣在懷裏,“小東西,你就這麽賴上我了?要不然給你起個名字吧。”
    夢魘最近賣萌嚐到甜頭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散發自己的可愛,它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在秦嵐煙手心蹭了蹭,“好呀好呀,謝謝姐姐。我長這麽大都沒有過名字呢!”
    “啊?那聖火部落的人之前管你叫什麽?”
    “唔,真的要說嗎?”夢魘看了看秦嵐煙,咬咬牙,說:“他們管我叫怪物。”
    這話讓秦嵐煙心裏一軟,這麽可愛的小東西,他們就這麽對他?她想了想:“這樣吧,以後就叫你樂樂好不好,姐姐希望你以後都能快快樂樂度過每一天。”
    夢魘,不對現在應該叫樂樂了,露出了這些天以來最真實最誠心的笑容,“好啊姐姐,以後我就叫樂樂啦!我一會兒要去告訴姨姨們,不能再讓他們每天管我叫小東西了!”
    樂樂從秦嵐煙懷裏跳下來,撲開門就想去外麵告訴大家它有名字了。
    推開門,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
    “姐姐,下雪啦!”樂樂往屋內瑟縮了一下,將小爪子收了回來,它好像有點怕冷,脖頸上的毛都立了起來。
    秦嵐煙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倒是第一次見到下雪。
    秦嵐煙緩過神,一步步踏入雪地,每一步都陷下淺淺雪窩。雪花密集落在發間,仿若為她烏發簪上碎銀;肩頭獸皮也被雪花層層覆蓋,像是披了件夢幻白紗。她仰頭肆意感受,雪花拂過臉頰、劃過睫毛,涼意沁心,視野裏隻剩茫茫雪幕,天地仿若在此刻靜謐無聲。
    遠處山巒,恰似銀龍蜿蜒蟄伏,往昔淩厲輪廓被雪溫柔撫平;近處溪水潺潺流動,溪邊頑石裹雪,宛如碩大雪球半掩水中。部落裏錯落有致的茅屋,積雪堆頂,炊煙嫋嫋升起,與飛雪相融,勾勒出如夢似幻的原始雪景圖。
    在這初雪日,秦嵐煙心間五味雜陳,震撼、驚喜、敬畏交織。這場雪,不僅是自然奇跡,更似時光饋贈,讓身處異世的她,於荒蕪中尋得絕美一刻,就此深植心底,化作漫漫前路裏慰藉靈魂的溫暖回憶。
    樂樂將頭埋進秦嵐煙懷裏,生怕有一絲寒冷侵襲到自己。
    “神女,你也出來看雪啦!”
    偶遇到部落裏的小孩子,他們成群結伴出來打雪仗。
    秦嵐煙起了興致,將樂樂丟在雪地裏。樂樂委屈的在雪地裏打了個滾,用小爪子拍出了幾朵梅花,印在雪地上。它似乎是覺得有趣,在雪地裏跑了起來,一串一串的小爪子印給潔白的雪地增添了一份趣味。
    雪花簌簌而落,將部落裝點成一片銀白世界。秦嵐煙隨手束起發絲,幾縷碎發垂在臉頰,溫婉中透著俏皮,此刻正被一群部落裏的小孩子“圍攻”。
    “看招!”小娃們攥著圓滾滾的雪球,呼喊著從四麵八方衝來,雪球裹挾著勁風。秦嵐煙輕盈閃躲,裙擺飛揚,偶爾躲不過,雪球在肩頭爆開,濺起晶瑩雪沫,惹得她佯裝嗔怒:“好哇,你們這群機靈鬼!”她彎腰迅速團起雪反擊,出手又準又輕,專挑孩子腳邊、身旁空地擲去,激起雪霧卻不傷他們分毫。
    孩子們嬉笑更甚,滑倒了也不在意,爬起來接著奮戰,雪仗越打越酣。秦嵐煙瞅準時機,悄悄繞到樹後藏起,等小家夥們滿臉疑惑、左顧右盼找她時,她從樹後探身,揚手灑出細碎雪末,仿若仙女灑下星霜,驚呼聲、歡笑聲交織,久久回蕩在部落的雪天裏。
    突然,一個雪團襲來,秦嵐煙來不及躲開,瘋狂後退也無濟於事,雪團砸在臉上,立即碎開,給秦嵐煙糊成了小花貓,還有一小團雪掛在她的眉毛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孩子們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嵐煙也不惱,“這樣的話,我可要拚盡全力了哦!不能讓你們小看了我。”她佯裝生氣,瘋狂在地上抓雪,堆成了一個特別大的雪球。
    孩子們四處逃竄,可躲了很久,也沒等到秦嵐煙的超大號雪球扔出來,回過頭去一看,她居然堆了個雪人。
    她蹲在雪地裏,雙手捧起雪,輕輕壓實、揉搓,雪團在她掌心逐漸圓潤,最終成了雪人的“腦袋”。
    身旁的孩子們嘰嘰喳喳尋來胡蘿卜、石子,助力她堆雪人。
    秦嵐煙淺笑,將胡蘿卜穩穩插上當鼻子,兩顆黑亮石子做眼睛,雪人瞬間有了靈氣;又用樹枝為它添上手,歪扭卻可愛。
    為讓雪人“出彩”,她找了一根樹枝插在雪人懷裏,顯得雪人活靈活現,襯著瑩白雪身,醒目又俏皮。
    大功告成,秦嵐煙拍落手上殘雪,起身與雪人並肩,眸光溫柔,恰似暖陽融雪,身旁孩童雀躍圍攏,畫麵滿是溫情。
    孩子們似乎從來沒有堆過雪人,感到十分興奮好奇,想要輕輕觸碰一下,但又怕把雪人破壞。
    樂樂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躥了出來,看見有秦嵐煙那麽高的雪人,一時起了興趣,跳了起來,給雪人周身印上了一串小爪子印,看上去像是穿了一條白色印花的裙子,增添了一份美好。
    有路過的族人看到他們玩的這麽開心,也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係統不免感歎道:“真好啊,在靈玉宗的時候,我都沒有見過你這麽快樂,那時你就隻知道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