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倭寇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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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要來了!”海盜們激動地大喊。
陳煜靠在船舷上,手裏死死抱著那把破錘子,滿臉生無可戀:“兄弟們,咱們是不是對‘倭寇’這詞有點誤解?你們看看我們這船,別說打倭寇了,人家能用眼神把我們瞪翻!”
“少主!”海盜頭目急得跺腳,“您不能這麽喪氣!我們家族靠您才能翻身啊!而且,倭寇可不會等著咱們慢慢修船,他們已經靠近了!”
“我知道靠近了!”陳煜咬牙,“但是問題是,我手裏就一個錘子!我怎麽打?用錘子把他們船敲沉?”
“對啊!”頭目一拍大腿,“這主意好!少主您可以的!”
“可以個錘子!”陳煜氣得差點沒把錘子扔海裏,“這錘子敲我們自己船還行,你讓我敲敵人的船?你覺得我能遊過去嗎?”
正說著,那艘倭寇船已赫然出現在不遠處的海麵上。對方的船可比陳煜他們的破爛家底豪華多了,帆旗獵獵作響,甲板上站滿了穿盔甲的倭寇士兵,個個眼神凶狠,裝備齊全。
“我的天啊!他們這叫倭寇?這是開掛的戰艦吧!”陳煜心裏一陣絕望,再看看自己腳下這破船,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隻有幾個船員掄著勺子、劃槳和破劍準備“應戰”。
“少主!您帶領我們衝啊!”海盜們眼裏滿是期待,仿佛陳煜是海上救世主。
“衝個屁!”陳煜忍不住爆粗口,“你們別搞我,我壓根兒沒打過架!而且這船,動一動都可能沉,我上哪衝?用眼神對抗敵人嗎?”
海盜頭目一臉崇拜地看著陳煜:“少主,您別謙虛,您拿著錘子就是我們的希望!”
陳煜欲哭無淚地看著手裏的錘子:“這破玩意,能打贏他們算我輸!”
正當陳煜愁眉苦臉時,對麵的倭寇船開始行動了。幾個倭寇士兵跳上一艘小艇,正朝他們的破船劃過來。顯然,他們是要先解決掉這艘不起眼的“廢物海盜船”。
“來了來了!”海盜頭目激動地拍著陳煜的肩膀,“少主,這是您的時刻了!”
“我的時刻個鬼啊!”陳煜都快崩潰了,“你們怎麽一個個比我還激動?難道真覺得我能拯救你們?”
“能的!”頭目一臉篤定,“少主,您忘了嗎?您可是陳家傳人,有錘子的男人,天生無敵!”
“無敵?”陳煜看著自己的錘子,突然靈機一動,決定放手一搏,“行吧,那就讓你們看看,我拿錘子怎麽‘無敵’。”
倭寇小艇已經接近了破船,陳煜站在船邊,手裏緊握錘子,臉上擠出一副“英勇”的表情,實際上腿肚子都快抖成篩子。
“來啊!有種你們就上來!”他朝倭寇們喊道,心裏卻在瘋狂祈禱:“千萬別真上來啊!”
沒想到,這話還真刺激到了倭寇。一名壯碩的倭寇士兵二話不說,掄著刀就跳上了船。然而,他剛一落地,就踩中了陳煜敲歪的破板——“哢嚓”一聲,板子直接斷了,倭寇“撲通”一聲掉進海裏,手裏的刀都沒來得及揮。
“臥槽!”陳煜被嚇了一跳,但下一秒,他靈機一動,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朝其他倭寇揮了揮手裏的錘子,“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實力!不服的盡管來!”
剩下的倭寇士兵顯然沒料到這船會這麽破,一時間竟有些猶豫。而陳煜身後的海盜們頓時來了精神,紛紛舉起手裏的破劍和勺子,跟著喊:“對!少主威武!不服的盡管來!”
陳煜見狀,心裏竊喜,臉上卻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今天誰敢上船,我就讓誰見識見識什麽叫陳家錘法!”
倭寇士兵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繼續上船,而陳煜趁機朝海盜頭目使了個眼色:“快,把那些斷掉的板子全擺在船邊,就說這是‘陷阱’!”
“明白!”海盜頭目興奮地點點頭,帶人趕緊把所有破爛板子堆在船邊,弄得還真像那麽回事。
這時,倭寇士兵終於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船,似乎在等待指令。而陳煜則站在船頭,繼續揮舞錘子,喊道:“怕了吧?就你們這幾個人,還敢跟我鬥?快滾回去告訴你們船長,再敢惹我陳家,就等著被我錘沉吧!”
倭寇們終於撐不住了,他們雖然不信眼前這家夥有多厲害,但也不敢冒險再衝上去,萬一踩中“陷阱”呢?
“退,撤退!”其中一個倭寇士兵大喊了一聲,小艇果然調頭往回劃。
“哎喲我去!”陳煜看著倭寇們真的撤退了,差點沒激動得跳起來,“這……這也行?”
海盜頭目更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少主!您太厲害了!他們怕了!我們贏了!”
陳煜硬生生忍住笑,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把錘子往肩上一扛:“那是當然,這才隻是我陳家錘法的冰山一角,怕了吧?”
身後的海盜們頓時歡呼起來:“少主威武!少主無敵!”
陳煜一邊笑一邊心裏默默想著:“還好這幫倭寇夠蠢,再蠢一點,我都要以為自己真是海盜少主了!”
倭寇的船漸漸遠去,陳煜終於鬆了口氣。他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裏的錘子依舊沉得讓他胳膊發麻。周圍的海盜卻一個個激動得像是打了一場世紀大戰,圍著陳煜大喊:
“少主英明!少主無敵!”
“倭寇都嚇跑了,少主真是我輩楷模!”
“錘子一揮,海盜心驚!”
陳煜聽著這“吹捧大合唱”,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他幹笑了兩聲:“行了行了,你們就別拍馬屁了,都是咱們這艘破船的功勞,要不是板子鬆了,人家能掉下去?”
“少主,這怎麽能叫‘板子鬆了’?”海盜頭目一臉正經地說,“這分明是您的高明戰略——誘敵深入,借船製敵!簡直是教科書級的海戰操作!”
陳煜聽完險些吐血:“教科書?你們的教科書是抄著寫的吧?”
正說著,船身突然又晃了兩下,甲板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隨時會散架。陳煜的屁股差點沒直接卡進縫裏,他趕緊跳起來:“哎喲喂!咱們這船不會真的撐不住了吧?”
“少主放心,有您在,什麽破船都是寶船!”頭目拍著胸脯,聲音比船板還響。
“寶你個鬼!”陳煜沒好氣地敲了敲甲板,“快修啊!再不修,我們連慶祝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沉了得了!”
“修船?少主,您不就是最強修船師嗎?”頭目又把目光投向陳煜手裏的錘子,“您看,這傳家寶還沒用幾次呢!”
“又是錘子!”陳煜額頭青筋直跳,“你們是對我有誤解,還是對這錘子有誤解?再說了,這船都快散架了,就算是錘子,也得給點時間吧!”
“少主英明!”頭目點點頭,“對,我們就給您時間!”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們一起修!”陳煜一臉無奈,“我一個人,錘得過來嗎?”
海盜們頓時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個子忽然舉起手:“少主,我覺得您一個人就行!剛才您一錘子就嚇跑了倭寇,我們這小破船,肯定難不倒您!”
“是啊是啊!”其他人立馬附和,“少主威武!我們相信您!”
陳煜扶額長歎:“我信你們個鬼,你們這些糟老海盜,壞得很!”
錘子的真正用處?
陳煜沒辦法,隻好拿起錘子開始“敲敲補補”。然而,他越敲越覺得不對勁:這錘子敲在木頭上發出的聲音,居然有種莫名的節奏感。再加上船底偶爾傳來的水聲,竟然聽出了點海上搖滾的味道。
“咚咚鏘——咚咚鏘——”
陳煜隨手一敲,忍不住跟著搖了搖頭:“行了,這船修不好,我就改行當樂隊主唱了吧!”
海盜頭目站在一旁,聽得直點頭:“少主,您這手藝不一般啊!連修船都帶樂感的,真是天才!”
“我天才個錘子!”陳煜沒好氣地回頭,“你們再不動手,我就把錘子扔了,咱們一塊沉海裏去!”
聽他這麽一吼,海盜們才不情不願地動了起來。可是,他們幹活的樣子比敲鑼打鼓還熱鬧。有人拿鋸子鋸歪了船板,有人拿刷子往甲板上塗不知什麽鬼東西,甚至還有人跑到桅杆上打起了瞌睡。
“少主,您快看!我刷的漆多漂亮!”一個海盜舉著刷子,滿臉得意。
陳煜差點沒噴出來:“你刷的是漆?那是廚房裏剩下的醬油吧!我說怎麽聞著這麽香!”
“啊?”海盜低頭看了看,臉都綠了,“原來不是漆?難怪這麽順滑!”
“順滑個鬼!”陳煜捂著臉,“咱們這是海盜船,不是你家餐廳!趕緊弄點正經材料!”
正在船員們雞飛狗跳地修船時,遠處的海麵突然出現了一艘華麗的船隻。那艘船明顯不是敵人,船帆上還印著一麵大明官府的旗幟。
“少主,有官船來了!”一個海盜激動地喊。
“官船?”陳煜心裏一沉,“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咱們可是正兒八經的海盜團啊!”
“別慌!”頭目趕緊拍了拍陳煜的肩膀,“官船一般不抓我們,可能是來巡視的!”
“巡視?”陳煜一陣懷疑,“他們來巡視我們這破船?巡視我們怎麽混得這麽慘嗎?”
不等他多想,那艘官船已經靠近。甲板上,一個身穿華麗官服的胖子正眯著眼看著他們的破船,臉上滿是嫌棄。
“這位就是陳家少主?”胖子朝陳煜喊道,語氣裏滿是鄙夷。
陳煜被這語氣搞得一肚子火,心想:你這大白胖子怎麽回事?鄙視誰呢?我陳煜雖然倒黴,但也不至於被你看不起吧!
他咧嘴一笑,舉起錘子:“沒錯,就是我!有什麽事嗎?”
胖子哼了一聲:“果然是陳家的人,連海盜船都這麽寒磣!哼,難怪倭寇連看都懶得看你們!”
“兄弟,你這嘴巴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陳煜反唇相譏,“我們寒磣怎麽了?我們寒磣得真實,你這船華麗得虛偽!”
胖子一怔,似乎沒想到陳煜這麽能說,一時竟啞口無言。
海盜頭目趁機喊道:“對!我們少主就是真實不做作!錘子一揮,天下無敵!”
胖子臉一黑:“少主?你們這船,怕是錘子一揮就散架吧?”
“錘散架又怎麽樣?我修得好!”陳煜揚了揚錘子,“有種你下來試試啊!”
胖子氣得胡子亂顫:“小子,你給我等著,咱們沒完!”
說完,他的官船居然真的掉頭離開了,留下陳煜和一船的海盜在風中淩亂。
“少主!”頭目滿臉崇拜,“您又贏了!”
陳煜扶著額頭,無語望天:“贏個屁啊!這才哪到哪?我感覺我的人生要從修船開始走向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