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上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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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的海風帶著幾分濕潤,翻滾的浪濤此起彼伏,仿佛無數頭猛獸在海上爭鬥。陳煜站在船頭,眺望遠方的波濤,不時用手中的望遠鏡觀察著海麵。
    “少主,前麵有東西飄過來了!”水手阿龍大聲喊道,指向海平麵上一團若隱若現的影子。
    陳煜拿起望遠鏡仔細一瞧,那是一塊殘破的木板,上麵似乎躺著一個人影,漂浮在波浪之間。
    “靠過去看看!”陳煜一聲令下,船員們立刻調整帆索,船頭逐漸靠近那塊木板。
    待船接近時,陳煜看清了那是一名女子——烏黑的長發緊貼臉頰,衣衫破爛卻依稀看得出原本的華麗。她雙手死死抓著木板,嘴唇發白,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快,把她救上來!”陳煜急聲道。
    幾個水手熟練地扔出繩索,將木板連同女子一並拉上甲板。陳煜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微一笑:“還活著,運氣不錯。”
    “少主,她是什麽人啊?”阿龍好奇地問。
    “不知道。”陳煜搖搖頭,“先救人,問話的事後麵再說。”
    女子被安置在船艙中,陳煜吩咐船醫替她處理傷口,又命人熬了些熱粥。幾個時辰後,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茫然地環視四周。
    “醒了?”陳煜端著粥走進來,語氣不冷不熱,“算你命大。”
    女子緩了緩神,視線落在陳煜身上,忽然眼睛一亮,用一種帶著奇異腔調的漢語說道:“是你救了我?”
    “是。”陳煜把粥遞給她,“喝點吧,恢複些力氣。”
    女子接過粥,卻沒有立即喝,而是認真地看著陳煜:“多謝恩公相救,小女子銘記於心。”
    陳煜擺擺手:“救你隻是順手。話說回來,你到底是誰?怎麽會落到這般境地?”
    女子遲疑片刻,忽然挺直了腰杆,鄭重地說道:“我叫阿麗娜,是南洋某國的公主。我的船遭遇了襲擊,隻有我一人僥幸逃生。”
    “公主?”陳煜挑了挑眉,“這年頭,自稱公主的可不少啊。”
    阿麗娜麵露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檢查我的衣服和飾物,全都是我們國家特有的樣式。”
    陳煜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完全懷疑。畢竟,女子雖然衣衫破爛,但那細膩的布料和精致的刺繡確實非尋常百姓所有。
    “好,就算你是公主,那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陳煜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要我送你回南洋?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阿麗娜搖搖頭:“現在回去還太危險。我需要你的幫助,等時機成熟,再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陳煜嗤笑一聲:“聽起來是個挺大的買賣,可惜我隻是一介海盜,沒興趣參與你們王室的鬥爭。”
    “不!”阿麗娜突然激動起來,“我不是讓你白幫忙!隻要你願意合作,我可以用南洋的資源和商路回報你,讓你的勢力擴展到整個南洋海域!”
    陳煜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透出一絲思索。他盯著阿麗娜看了片刻,緩緩說道:“聽起來挺有誘惑力,不過這件事不能光聽你說。我得確認,你真的能帶來這些好處。”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阿麗娜語氣篤定。
    就在陳煜準備轉身離開時,阿麗娜忽然注意到他腰間別著的小錘子。
    “這是什麽?”她好奇地問道。
    陳煜低頭看了一眼,隨手把小錘子摘下來,丟給她:“聯盟的象征,沒什麽特別的。”
    阿麗娜接過錘子,仔細端詳片刻,眼中竟露出一絲興奮:“你會使用錘子?”
    “當然,我可是打錘子的專家。”陳煜語帶自豪,“不過,我看你對錘子挺感興趣的樣子。”
    阿麗娜點點頭:“在我們的文化中,錘子也是非常重要的工具和武器。小時候,我曾經學習過一種叫‘錘術’的技法,用錘子對敵。”
    “哦?”陳煜來了興趣,“那正好,有空切磋一下。”
    “好啊。”阿麗娜微微一笑,“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幾天後,阿麗娜恢複了些體力,便主動提出要在船上幫忙。她雖自稱是公主,卻毫不矯情,一上手就幹起了體力活。然而,她的“南洋風格”卻鬧出了不少笑話。
    “阿麗娜,去幫忙提水!”阿龍喊了一聲。
    “好!”阿麗娜爽快地應道,跑到船尾直接用頭頂起了水桶,穩穩地走了過來。船員們見狀,頓時愣住了。
    “她怎麽頂頭上了?”阿龍小聲嘀咕。
    “可能是南洋的習慣吧……”旁邊的人答道,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更搞笑的是,阿麗娜還主動下廚了一次,做了一道她自稱“家鄉最美味”的菜品。然而,當船員們嚐了一口後,全都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什麽?好酸啊!”張虎誇張地吐了吐舌頭。
    “是椰奶魚湯配酸檸檬。”阿麗娜一臉無辜地解釋,“我們那邊的人都喜歡這種味道。”
    陳煜嚐了一口,差點嗆住,但還是勉強咽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嗯,挺……特別的。”
    看著一群人憋笑的樣子,阿麗娜疑惑地歪了歪頭:“你們不喜歡嗎?”
    眾人連忙擺手:“不不不,很好,很好!”
    雖然鬧出了不少烏龍,但阿麗娜的直爽和能幹讓船員們對她逐漸改觀,陳煜也開始對這個“自稱公主”的女子多了幾分信任。
    一天夜晚,陳煜站在船頭,望著滿天星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還沒睡?”陳煜頭也不回地問。
    “睡不著。”阿麗娜走到他身邊,“我想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在海裏了。”
    陳煜笑了笑:“我可不是救你,而是救我自己。”
    “救自己?”阿麗娜不解。
    “當然。”陳煜語氣平靜,“你讓我看到了一條通往南洋的路,如果能走通,救的就是我這整個聯盟的未來。”
    阿麗娜看著他,忽然鄭重地說道:“我會盡全力幫你,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陳煜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我們拭目以待。”
    次日清晨,晨光灑滿海麵,金色的波浪隨著船的搖動起伏。甲板上,陳煜赤膊站立,一手持錘,一手負在身後,目光炯炯地盯著對麵的阿麗娜。
    “陳煜少主,你確定不需要保護嗎?”阿麗娜用熟練的漢語問道,嘴角帶著一絲調侃。
    “保護?”陳煜冷笑,“我的錘子可不是花拳繡腿。別忘了,我可是東南海上錘法第一人。”
    阿麗娜微微一笑,沒有多說。她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木槌,和陳煜的沉重鐵錘形成鮮明對比。然而,她的姿態卻顯得十分自信。
    “出手吧。”陳煜揚起錘子,大氣揮舞了一圈。
    阿麗娜並不慌張,輕輕一躍,腳下如飛燕掠過甲板。就在她靠近陳煜的一刹那,木槌如毒蛇般直擊陳煜的手腕,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好快!”陳煜心中一驚,下意識用錘柄一擋,隻聽“哢”的一聲,木槌精準地敲擊在錘柄上,震得他手臂發麻。
    “再來!”陳煜被激起了勝負心,腳步一錯,揮動錘子橫掃而來。
    阿麗娜卻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側身躲過,身姿靈活如燕。她的木槌又快又準,不斷敲擊陳煜的鐵錘,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船員們圍觀這一幕,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小姑娘還挺厲害的!”阿龍忍不住感歎,“少主的錘子居然被壓製了!”
    陳煜也沒想到,阿麗娜的錘術竟然如此高超。他咬了咬牙,改變了策略,不再一味揮擊,而是用錘柄挑撥,試圖找到破綻。
    “砰!”阿麗娜突然一個俯身,木槌準確地敲在陳煜的腳邊,逼得他一個踉蹌。
    “你輸了。”阿麗娜收回木槌,微微一笑。
    “還真有兩下子。”陳煜抹了把額頭的汗,心服口服,“看來你的錘術確實名不虛傳。”
    一場較量下來,陳煜對阿麗娜的實力刮目相看,心中開始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兩人坐在船艙內,陳煜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說看,你的計劃是什麽?怎麽才能讓我相信這不是個空頭支票?”
    阿麗娜放下手中的木槌,認真地答道:“我的國家雖然小,但我們控製著南洋的許多商路,尤其是香料和珍貴木材的運輸。這些資源,一旦和你的聯盟結合,必定能讓你們在東南海域站穩腳跟。”
    陳煜點點頭:“聽起來不錯,不過僅僅靠這些,恐怕還不夠。”
    “我知道。”阿麗娜繼續說道,“所以我還會幫你打通一條新的交易線,將南洋和大明沿海的商路聯通。你有船隊,我有渠道,隻要合作,就能賺大錢。”
    陳煜不動聲色地問:“你這麽賣力,是為了複國嗎?”
    阿麗娜坦然地點頭:“是的。但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那些被倭寇侵擾的百姓。如果我們能聯合起來,不但能發財,還能建立一股足以抗衡倭寇的力量。”
    “有意思。”陳煜露出一絲笑意,“不過你得先證明自己,拿出點實實在在的東西,才能讓我徹底信你。”
    “沒問題。”阿麗娜自信滿滿,“三天之內,我會讓你看到成果。”
    合作初步達成後,阿麗娜開始融入陳煜的船隊,但由於文化差異,總是鬧出許多笑話。
    這一天,船隊停靠在一個小島上補給,阿麗娜主動提出要幫忙捕魚。
    “公主,你確定要下水?”阿龍猶疑地問,“這活兒可不輕鬆。”
    “當然可以!”阿麗娜毫不猶豫地脫下外袍,隻穿著一件貼身的南洋短衫,輕盈地跳進水裏。
    她手腳並用,在水中遊得靈活無比,很快抓到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得意地舉起:“看,我抓到了!”
    船員們一片叫好,可當她把魚扔上甲板時,卻沒注意腳下的海藻,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臉上還沾了一塊海泥。
    “哈哈哈哈!”圍觀的船員們忍不住笑成一片。
    阿麗娜爬起來,狠狠地瞪了陳煜一眼:“笑什麽?我還抓了魚呢!”
    “是是是。”陳煜努力憋住笑,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不愧是公主,連摔跤都這麽優雅。”
    阿麗娜哼了一聲,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一臉不服氣:“等著吧,下次我一定不會輸!”
    幾天後,阿麗娜果然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她通過一名南洋的船長聯係到一批珍貴的香料,並順利地完成了交易。
    這批香料被高價賣給沿海的商人,陳煜的聯盟因此大賺了一筆。而阿麗娜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看來我沒看錯人。”陳煜滿意地說道,“你確實是個好搭檔。”
    “那是當然。”阿麗娜笑道,“不過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我會幫你規劃更大的市場,讓東南海域成為我們的天下!”
    “好啊。”陳煜舉起茶杯,“為了我們的合作,幹杯!”
    阿麗娜舉起杯子,碰了碰他的茶杯,笑容裏透著幾分期待:“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