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登高台,北滄侯,成‘煉氣士’,預支‘羽化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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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數日。
    曾為林宅馬夫,如今做了季宅大管事的姚老頭。
    正叫自己的幹兒子姚石,給自己搭著凳子,親自掛著對聯、福字,給季宅添上燈籠,紅紅火火。
    邊裱著漿糊,姚老頭邊回頭,看向那季宅這高門大戶外,那長長的一條西街長廊,一副百廢待興的模樣,不由唏噓:
    “這大過年的,鬧出這等災禍,唉.”
    “不過,幸好有季東家在,要不然這些縣民們,可算是遭了大罪了,連性命都得不保!”
    “眼下雖然過個窮年,但好歹還有命在,家裏老人曾講過,年關年關,須得償還一年到底的借貸、債務,猶如過關。”
    “這一年的安寧縣.”
    “都得過這一關唉!”
    昨日裏。
    他們東家季修,便吩咐過宅中人手,連開三日流水席,用家中的底子擺豬殺羊,叫這些劫後餘生之人,權當吃頓團圓飯。
    事後協同縣衙,整合各個縣中大戶,開倉濟糧,施以稀粥,先將這寒冬臘月的日子,給挨過去。
    這種善舉,叫姚老頭幹活的同時,不由抬眸,看向外麵正擺桌設席,指揮人手鋪上紅布的洪江。
    隻覺得他和這個曾經火窯的門客,是真走運。
    若不是得了潑天的運氣,僥幸共事一場,又恰巧慧眼識珠示好了幾分
    又怎能叫這位人中龍鳳起勢之後,提攜至此?
    姚老頭正幹活感慨著。
    希律律!
    外麵突有好幾聲馬匹嘶鳴響起。
    姚老頭定睛一望。
    看到了三大營生的陸羽、魏芷、許恒等季修還在風雲會做堂主時,便攀過交情的公子少爺。
    眼下正騎著高頭大馬,提著年禮,上了門來:
    “姚管事,季公子可在宅內?”
    “年關將至,災禍已了,安寧雖然百廢待興,但我父親說,禮不可廢。”
    “況且季公子對風雲會,還有我等營生,都是照拂良多,若是沒有他帶著人馬出手,東西街的鋪子、營生,必定損失慘重。”
    “受了這麽大的恩惠饋贈,要是不趕來拜賀一二.”
    “那就太不知禮了。”
    魏芷纖細的腰身,騎乘著棗紅色的大馬,提著做工精美的檀木禮盒,一臉言笑晏晏,同時美眸流轉,不住的往內打量,不時露出遺憾。
    自從季修從火窯的青磚院子搬出來,到了這西街曾經三大幫的駐地,開了宅邸。
    從那以後,她借口串門的次數,便大大減少。
    時至今天,哪怕魏芷心中不甘遺憾,但她仍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安寧縣新鮮出爐,已經堪稱‘縣中第一’豪雄的季修。
    無論是武道,還是營生,過了這一茬子,都將是整個縣中排名第一的那個,就算是縣尊來了,都得遜色幾分。
    眼下還能尋到借口,看見個人。
    但當他把生意做大,武道攀高,跨越到府城之後.
    別說敘舊。
    恐怕就算是想要見他一麵,估計都是千難萬難了。
    所以魏芷原本存在的幾分心思,早已經先行掐滅了去,隻是難免空落落的,有些黯然。
    有些時候,看中的人優秀是好事,證明自己眼光不差。
    但要是太過優秀
    想到這裏,魏芷望向了紅光滿麵的陸羽。
    這位火窯的東家,還真是天使投資人,在這位季東家最微末的時候,伸出了手。
    就衝著這份情麵,他就能吃一輩子,讓他老子都跟在後麵沾沾光彩。
    隻不過.
    想起陸羽那位心高氣傲的姐姐,陸紅玉,魏芷歎了口氣。
    聽說如今圍繞這位‘季東家’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是府內‘玉石行’蔡家小姐,‘繡衣行’葉家姑娘,林家那位拜入‘流派’的小姐
    這種身份,與她們相比,那是天差地別。
    哪怕以往在季修妹子季薇麵前耍小心機,互相爭風較勁,想要蓋過彼此。
    但此刻看到陸紅玉麵都不露,魏芷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同病相憐。
    年少慕艾,見識到太過優秀的人
    也未必是件好事。
    她能露麵,便代表是釋然、想開了。
    但連麵都不露,就代表還是有些不甘。
    所以這一趟,魏芷收攏心思,隻替她父親魏鼎昌以表感謝,前來季宅送禮,不談風月。
    而陸羽與許恒,兩人也不能免俗。
    想起曾經與三大幫的衝突,猶在眼前。
    可短短時日.
    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竟然一躍而起,便成了和長輩把酒言歡,還是坐在最高位的那個,這地位、勢力竄躍的速度
    叫二人上門送年禮,都有些瞻前顧後,放不開麵子。
    見到縣中鼎鼎大名的風雲會三大營生,上門拜年,姚老頭眉開眼笑,便跳下凳子連連招呼:
    “原來是幾位東家故交,客氣客氣,等老頭我前去稟告.”
    話音才落,一陣車輪滾滾,蕩起煙塵,便有人乘著轎輦,拜訪而來。
    “驛傳行狄遠,來給季公子拜個早年,這位老丈,新年討個喜,你們東家可在?”
    狄遠言語帶笑,左右仆役駕著車輦,待從轎子裏走出,手中提著兩個透明琉璃的小水箱子,裏麵還有一長一扁,一金一青的影子晃動。
    他將手掌稍抬了抬:
    “遠道而來,匆匆忙忙,沒準備什麽好玩意,後日就是大年,家中規矩多,估計馬上就要駕駛商船,趕往江陰府。”
    “我與季兄一見如故,特地帶了兩條‘百年靈魚’,乃是東滄海特產,安寧縣中,幾乎見不到。”
    “一條‘赤金鱗’,一條‘青木鰩’,都是對於煉皮大有裨益之物,季兄少年英才,打破‘汞血銀髓’大限,距離煉皮近在咫尺。”
    “妖物血雖也是大補之物,但對比此等水中靈魚,還是相形見絀了些。”
    “我江陰府的流派大行,嫡係後裔煉皮時,也大都更喜這東滄海中的‘靈產’。”
    “麻煩老丈奉一下我的拜帖名刺。”
    狄遠解釋一番,掏出了一封‘名刺’,繡著燙金紋路,寫著大大的一個‘狄’字,繡著驛傳行的標識。
    驛傳行!
    姚老頭在林家幹了大半輩子,常聽說碼頭的幫工,腳夫說過。
    那條浩瀚大江上走南闖北的,最有牌麵的,就是江陰府內的‘驛傳行’,大小水寇,府內水兵,甚至是水下野妖.
    都有關係疏通,錯綜複雜!
    沒想到這等人物,到了年節都要上趕著給咱東家獻禮!
    念及至此,姚老頭不免眸子熱切:
    “原來是狄公子,公子稍等,老頭我這就前去稟告!”
    三大營生的公子少爺,陸羽、魏芷幾人。
    看到停泊於季宅門檻前的‘驛傳行’馬車,麵麵相覷,瞅著自己帶來的年禮,突然臉色害臊,覺得有些拿不出手。
    縣中遭逢大劫,他們三大營生的家中盤口大,自然受到的影響也不小,到了年底,都節衣縮食,能擠出一份好禮,已是不易。
    但相比於這府裏的公子哥,一出手就是‘滄海靈魚’,那是真沒法比!
    東滄海八千裏水域遼闊,可謂天生地養,靈物無論死的活的,都是純粹澄澈,武夫吃了用了,對於自身筋骨皮磨練,是既溫和又無害。
    價值比同等的妖丹、妖血、山藥.都要高出一番。
    安寧碼頭都是淺水,沒有靈性摻雜,誕生不出靈物來,平素裏,在安寧縣根本難得一見。
    就算是魏芷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來自‘江陰府’和‘東滄海’的特產。
    一時不由咂舌,這府內大行的公子,就是闊綽,同時想起自身,又有些相形見絀,縮了縮手。
    自家備的禮.是否薄了些.?
    還不待他們多想,一陣爽朗笑聲,便隨之而來:
    “大過年的,諸位心意到了便是,捎什麽年禮?”
    踏著積雪,龍行虎步的季修,一身貼身勁衣,渾身蒸騰著白氣,於寒冬臘月生出,足足丈餘不散。
    他大步走出,身邊跟隨的是滿眼冒光的葉凝脂,口中不停喃喃:
    “鶴手、猿指、隼爪、虎拳、蛟掌、象腿.六路武勢,葉龍驤首.”
    就在方才,季修信守承諾,於院中演練秘武‘葉龍驤首’,特許她一觀其中奧妙。
    少女看了個夠,此時已是眸子鋥亮,隱約抓住了‘雲鶴手’的幾分精要,窺見了門檻。
    但越是這樣,葉凝脂就越曉得這門秘武的精深,同時對於季修那已經練成的一門‘武勢’的境界,歎為觀止。
    這何止是記住?
    分明是已有所成了!
    果不其然,蔡靈兒的話是一點都不能信,若不然,便錯失一門傳承‘秘武’的資格!
    葉凝脂心中喜滋滋的想著,隻要再看個十次八次,叫季修指點指點,說不定自己就能窺到其中皮毛。
    卻全然忘了年關將近,她師傅、奶奶叮囑她要回家‘過年’的事兒了。
    “季兄弟,前陣子的事兒,做義兄的還沒謝過你,正好今天喘了口氣,來給你送杯年酒喝!”
    一身大紅縣尊袍的趙久乘著車輦,也趕來湊了熱鬧。
    身邊人提著兩壺在江陰府號稱‘江淮八絕’之一,來自酒行的特產‘金陵醉’。
    聽聞此酒一年一金,十年份需十兩赤金,百年酒須得赤金百兩,才能預定,而且往往有價無市,名傳諸府!
    光是聞著濃醇的酒香,帶著點點靈藥氣,便知曉起碼得幾十年斤兩,下了血本。
    他的車輦後,內街的三大武館,無論是未曾有過交集的‘玄鳥劍館’,還是曾在藥堂,見過一麵的霸王槍王教頭,以及頗為熟悉的斬鯨刀館.
    都派遣了曾經被他磨練‘刀山火海勢’,從而擊敗的衣缽弟子,前來奉禮拜謝!
    看著前來拜會的縣中勢力,還有府外英豪
    季修心頭,泛起漣漪。
    過年前,走親戚,攀交情。
    在以往的記憶,包括前世的記憶裏,窮苦出身,過年節的區別,其實都大差不差。
    就算是去人家裏,也不過是當個捧哏,聽著他人吹噓自家權財有多渾厚,哪裏有人願意絞盡腦汁,費盡心思,上趕著送禮?
    以往,這種地位、日子,他沒享受過。
    但現在.
    卻真切的見識到了。
    又是百年靈魚‘赤金鱗’、‘青木鰩’.又是號稱‘江淮八絕’的酒行名酒,數十年份的金陵醉.
    季修咧嘴一笑,迎了眾人入內,吃了一場流水席。
    他並沒有因為年禮高低貴賤,便有輕視抬高,皆是一視同仁。
    而跟在他身邊一同迎出來,如今已經‘識文授籙’成功,越發出挑的季薇,看著外麵高頭大馬,車輦喧鬧.
    不由跟在季修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哥。”
    “咱們以往過的年景可沒有這麽熱鬧過。”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想起曾經在舊街巷,未曾覺醒宿慧前的記憶,過了年景,第一時間想的都是怎麽挨過去這個寒冬。
    除卻張青張六子他一家子外,去哪裏都是討人嫌棄,生怕是大過年過來壞了喜的。
    季修於風雪中側眸,看著因他一己之力,而豎起的季宅門庭,紅紅火火,燈籠高懸
    憶及往昔,不由淡淡一笑。
    是啊。
    或許
    這就是‘出人頭地’的感覺吧。
    “事後過年,記得將派人將六子一家請來宅裏。”
    “自他入府之後,一家子便被我請來西街安了家,正好這年一起過,熱鬧熱鬧。”
    聽到小妹季薇的話,季修叮囑了兩句。
    身居高位,便容易被‘富貴財權’迷惑了眼。
    但當季修入宅設席,將趙久帶來的酒水,倒入杯盞,看著其中潺潺清澈,散發凜冽酒水香氣的‘金陵醉’.
    又看向這席間眾人,雖身份地位有著差異,但卻都隱隱以他為主,酒過三巡,待到日漸黃昏,謝幕之前。
    季修隻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又給自己矜持的小妹,夾了一筷子菜肴,笑而不語。
    他清楚且清晰的知曉,這一切都是怎麽來的。
    泥腿子出身的窮苦人家,與錦秀衣冠中走出的富貴子,論及心性,不可同日而語。
    起碼,不會叫他沉淪於此,甘願作‘百裏縣侯’。
    待到黃昏降來,賓客散去。
    季修又提了一盞‘金陵醉’,去拜會了段沉舟。
    當他叩開院門,剛巧看到了收拾行囊的‘天刀流’大師兄秦拙:
    “大師兄,你這行色匆匆的是.?”
    “啊,師弟啊!”
    秦拙麵上浮現尷尬,拍拍腦袋:
    “再過兩日,便是大年,這幾年流派流年不利,前些日子師傅更是遣散門眾,隻留下了七位真傳,門可羅雀。”
    “本來他老人家派遣我來,便是看看師弟你,要我帶你回去。”
    “但”
    “你在縣裏過的這麽好,師叔又成了‘練氣大家’,我叫你拋開這‘大家大業’的也不合適,就準備收拾收拾,回流派了。”
    “你日後來江陰府,記得來‘天刀流’島嶼。”
    “我師傅,就是你師伯流派主‘陳鶴’,雖然沒見過你,但既是師祖王玄陽的傳人,他每一個都視為己出的。”
    說完,秦拙便匆匆忙忙,前去收拾包裹了。
    外麵流水席上,一個個‘禮品’名字他都聽了。
    又是寶魚,又是金陵醉的,當真是豪奢之至。
    秦拙自忖,自己做大師兄的,快過年了,是不是也要給小師弟送點
    但奈何囊中羞澀,他又不好意思講,原本打算留一封信,事了拂衣去,便偷偷摸摸的走,卻沒想到和季修撞了個滿懷。
    於是當即有些不好意思。
    對此,季修看出了幾分,卻也沒有點破。
    隻是在秦拙走後,望向一襲紫衣,席地而坐的段沉舟,笑了笑,也在他麵前盤腿坐下,將酒水放在兩人中間:
    “段師,你不回‘流派’看看?”
    季修輕聲開口。
    滴答,滴答。
    窗外簷角,雪融化作的水滴,拍打在長廊之上,富有節拍。
    “你師祖已去,陳鶴做了流派主,自有你師兄秦拙等徒子徒孫孝敬。”
    “我若去”
    “恐怕他這‘新年’就要變‘災年’了。”
    段沉舟含笑。
    季修揭開了酒水封子,取來了兩隻碗,倒滿:
    “害。”
    “沒事,在哪過不是過。”
    “不回流派,就在徒弟這呆著,做徒弟的孝敬你。”
    接過季修遞來的酒水,段沉舟看著碗中清清澈澈:
    “你小子。”
    “是不是想去‘江陰府’了?”
    季修眸光明亮:
    “我已與驛傳行的公子攀上了交情,來年想將生意做到江陰府,師傅,你說我這小身板.”
    “未來,也能稱量得了一尊‘大行主’的位子嗎?”
    段沉舟聞言,哈哈大笑:
    “大行主?”
    “小子,格局小了!”
    “你若氣成龍虎,就算把生意開到‘滄都’,‘玄京’去,又有何不可?”
    “驛傳行嘖。”
    “你小子,為師當年因針鋒相對,打滅‘玉石行’的四爺性命,你收納了他家嫡女作侍。”
    “因為驛傳行護著‘玉石行’的鏢走水路,為師當年腳踏舢板,撞入東滄海,給他劫了,就此結下了梁子,你和他家小子做了朋友。”
    “是不是之後也要和為師的其他仇家,都結上交情,化幹戈為玉帛啊?”
    段沉舟調侃了兩句。
    “交情歸交情,師傅的仇家自然也是我的仇家。”
    季修嘿嘿一笑,拎得清楚是非。
    “好小子!”
    “既然如此.”
    “你也該‘入府’了。”
    段沉舟敲了敲碗口,咂了咂嘴:
    “江湖風波惡,風裏來,雨裏去,哪裏有考取‘功名’,有大玄擔著,要來得舒坦。”
    “你師祖在還好,哪裏都不用去,但眼下天刀流落寞,陳鶴自己都吃不上飯了,哪裏養的起你的一身筋骨。”
    “流派,可以入名冊。”
    “但窩在裏麵修行是沒什麽前途的。”
    “顧百川那廝,如無意外,已經榮升‘府指揮使’,晉升‘氣海大家’了,地位堪比府官。”
    隨即,段沉舟仰起頭來,發絲散落,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今年過後,你且在安寧縣中,好生熬煉筋骨。”
    “待到來年開春,你躋身煉皮。”
    “為師先去一趟‘江陰府’,從顧百川手中,給你謀求一個‘府院’名額。”
    “那裏,有著窮盡一府的‘優渥資糧’,可以叫你武藝、道功雙雙突飛猛進!”
    “以你的資質,那些貴胄公子、流派衣缽.就算在煉皮積年累月,想來也不如你。”
    “府官功名,皇權特許,一府為貴,你若能在‘府試’之中,拔得頭籌,奪取魁首。”
    “到時候什麽大行,你都能與之平起平坐,自己開一家,亦無不可!”
    “而別人做個府官,或許便到頭了。”
    “但我的徒弟”
    “你,未來必定是要‘食邑’、‘封爵’的,叫這安寧縣淪為你的封地,冠以你的名姓,叫江陰府作為你的爵,以你為榮!不弱於你師祖‘王玄陽’!”
    “府官,遠遠不是盡頭!”
    “你聽說過‘北滄侯’麽?”
    功名。
    大玄六冊的貴胄,封爵,府官.?
    季修心頭微震,此前早已聽聞,但縣中並無門道。
    “北滄侯是.”
    段沉舟輕歎一聲:
    “北滄侯。”
    “就是甲子之前,‘江陰府’走出,曾於‘玄京’白玉京留姓,雛龍碑上提名,奪得了那一年‘大玄天驕’前十,直接獲封‘食邑’,後而封爵、封侯的傳奇人物。”
    “如今,已然位列封號,是江陰府背後,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說到這裏,段沉舟看向對坐少年,目光灼灼:
    “而徒弟.”
    “論資質,你不差於他。”
    一席話。
    說得季修心血沸騰。
    自家這位師傅
    真是總能揣測得到,他心底想要,渴望的是什麽!
    大玄白玉京!
    雛龍碑留名!
    那該是怎樣的天驕.
    起碼,都得是少年大家,身具寶體吧?
    季修舔了舔嘴角酒漬。
    總有一天。
    他這個起於微末的馬夫。
    也要把這些或許是‘十方天柱、九大巨室’的豪奢貴胄,天之驕子,一個個的.拉下馬來!
    換他坐坐!
    當季修心頭萬丈豪情陡綻!
    霎那數日煉化的神魄.
    終於得成!
    【玄君六章秘錄——煉神卷殘’:(1000/1000)!】
    【授籙主預支圓滿!】
    【得悟特性:萬靈不侵(殘)!】
    【‘大家級’外道念頭,不能奪舍,不能侵染授籙主神魄!】
    砰!
    腦海裏,原本囚禁著的‘召靈顯聖’大將.
    如同置身火獄,最後一縷微芒,徹底被季修吞噬。
    鑄就他預支圓滿,從而.
    ‘哢嚓’一聲,如同打破某種瓶頸,道念大漲!
    頃刻間,早早修滿第一境‘識文授籙’的神魄
    徹底將第二境‘服氣辟穀’,反饋軀殼,也已修成!
    從此以後,季修道藝二關破,可稱‘煉氣士’!
    道武雙修,齊頭並進,雙雙破關!
    叫正給自家徒弟畫著未來光景,寄予厚望的段沉舟.
    一刹那,看懵了:
    “道藝大增,堪比武道”
    “你小子,你”
    看著季修肌膚盈盈,每一寸毛孔都在吸納靈息,剔除汙垢。
    他沉默了幾息:
    “給你,拿去。”
    “自己練去,讓為師靜靜,今天不想講了。”
    他拿‘北滄侯’的事跡,想要激勵自家徒弟。
    但看這架子.
    兩人都是少年時期,誰能勝過誰,還不好說呢!
    季修還沉浸在‘道武雙修,齊頭並進’的喜悅裏,突兀見到段沉舟遞來一副薄如蟬翼的冊子,本能接過。
    下一刻————
    【授籙主接觸頂尖煉皮法‘羽化仙衣’!】
    【是否預支?】
    (ps:新年快樂,我的好厚米們,晚了一小時,多寫了兩千多字,大家新年快樂呀!和季修一起過年QW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