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五品靈物‘琉璃鱒’,稟賦‘避水’,踏江折返,預支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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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聽完他的話。
    被海風撲麵的齊昭,卻隻覺得眼前的段武夫,簡直瘋掉了。
    來回反複將這兩個師徒打量一番之後.
    齊昭忽然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像是釋懷了一樣: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說能捕到就能捕到吧。”
    “不是要從渡口下海麽?”
    作為這東郊碼頭的渡口龍頭,齊昭拋了塊隨身鐵牌:
    “持此令牌,如我親臨。”
    “事後‘東郊碼頭’上一應設施,不管是漁船還是靈網靈餌,都隨便你們去支用,隻要別自爆身份,鬧騰出太大動靜就行。”
    看著齊昭的模樣,顯然是不信季修有這般‘神通’的。
    囑咐完後,便想回去歇息,畢竟大晚上的,還被段沉舟連夜以符籙通訊,知會出來,就因為這點小事,自然滿心怨懟。
    對此,段沉舟也不惱,隻笑了笑。
    便與季修一道,踏行碼頭甲板。
    果真如齊昭所說,季修持此令牌,一路遇到的護衛隊,哪怕他未曾自報家門,依舊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管是路過的哪一座漁欄主,還是下麵的船老大,隻要看到持著令牌的季修,都是張開鐵鎖,將自己欄下的靈網、靈餌齊齊擺在麵前。
    哪怕大半夜的熄了火,也要秉起燭來,隨侍季修身畔。
    看著因為自己持著‘龍頭鐵令’,走過小半個甲板,從而亮起的一盞盞燈,一道道燭光
    季修腳步不停,眼見那道浪濤不歇的偌大東滄海,心中不免暗想著:
    “這裏每一座漁欄都養著數十上百條船,養著船老大,還有數百漁家子好手,雖然規模比不上安寧縣的大營生,但.”
    “這條東滄海裏蘊藏的‘寶藏’,卻比安寧縣那些營生賺取的銀錢,要多得多。”
    “更別說隨便挑一個漁欄,能夠坐鎮其中的頭號供奉,都得是煉皮中的佼佼者,大部分都是披上仙衣的好手,遠超鄉縣配置。”
    “可隻是渡口龍頭的一枚鐵令,就能叫這些高手不顧夜色,陪侍身側,盡心竭力.”
    “更遑論上麵的‘九行之主’了。”
    “由此可見,做個大行之主,還真是風頭無量。”
    師傅方才張口閉口,就篤定他未來是要將安寧縣的地位,搬到這江陰府的。
    這等落在他人,比如那位渡口大家‘齊昭’耳朵裏,無異於天方夜譚的言語,就算是季修自己,都隻敢在心中惦念著。
    江陰府哪個大行,不是混跡數十年,有著各路關係,錯綜複雜的幫襯著,深耕其中,才能紮根。
    一個鄉縣外來的貧家小子,就算憑借一雙拳腳打出一片天地,可想要輕而易舉的染指,哪能有那麽容易?
    可他師傅偏偏就篤定不已。
    花花轎子眾人抬,不爭饅頭爭口氣。
    想到這裏,季修眼神一凝,覺著不能落下自家師傅在外人麵前的麵子。
    於是便迎著海風與月色,看著那蕩起漣漪波紋的茫茫滄海,獨自越過道道漁欄,還有那些停靠的烏篷船。
    叫見到那枚鐵令,得到了消息,叫他們好好招待這位少年公子,將最好的靈網靈餌都掏出,用完了龍頭來補的一個個漁欄主、船老大,不禁愕然:
    “這位公子,你身無長物,如何打撈漁獲?”
    有靠得近的,剛想解開一道烏篷船,卻被季修攔了住,隻搖了搖頭。
    頃刻間。
    氣血與真罡於筋骨交匯相融,碰撞而出化作的沛然大力,叫季修撐開的肩闊如山,好似一團烘爐,燃起熊熊烈火,將一身寒氣驅散。
    隨即,他扯去了上半衣衫,隻見二十四節大龍骨挺起,露出寬背撐著的一張玉膚無垢皮,在月色潑灑下,顯現點點熒輝。
    無一絲一毫的贅肉,每一寸筋肉裏夾雜著的,都是澎湃大力,仿佛能夠摧筋拔骨!
    咣當咣當!
    係著鐵鎖的張張烏篷船,被海風吹動,散發出碰撞嗡響,緊隨其後,季修腳步一踏,無餌無網,躍入海中!
    “啊!”
    “這位公子,你.”
    這般舉措,落在旁人眼中,宛若‘瘋子’一樣。
    叫旁邊幾個想要攀上那位渡口龍頭齊昭,所以忙前忙後,對著季修殷勤得很的漁欄船老大,險些嚇壞掉了。
    他們忙不迭的轉頭,望向身側眼眸淡然的段沉舟,有些著急:
    “這位爺,東滄海江流湍急,生長得奇珍異種、潮流險地不在少數,遠非縣鄉支流可以比擬!”
    “不成練氣大家,想要紮入其中,恐怕會出上意外,還請叫這位公子上來吧,若是要體驗打撈漁獲,早清我等出海一趟,將其捎帶上便是.”
    幾人將季修當作是來這碼頭體驗的‘富家公子哥’,不諳世事,將段沉舟看作是他家中長輩,以為二人不曉得這‘喜怒無常’的海中凶險,所以出言懇求。
    但聞言之後,段沉舟不僅沒有阻攔動作,反而目視季修一躍而下,分江馳浪,無畏無懼,比之船隻都要更加迅捷,不禁大笑一聲:
    “一條東滄海罷了,哪裏攔得住天生的浪裏白蛟?”
    “你們且在這裏候著便是,我去找你們龍頭坐會,靜待我徒佳音!”
    說罷,段沉舟一甩袖袍,便在幾人目瞪口呆,隻覺這位長輩頗為心大的同時,去了渡口龍頭的駐府!
    府內。
    “這一對師徒大半夜的,也不知抽什麽瘋,來我這裏鬧騰。”
    “罷了罷了,反正這東郊渡口,經我這麽多年的打理,再加上家中關係,上上下下,早就是我自己的人。”
    “隻要他段沉舟和季修,不大張旗鼓的喊著自己的名兒,消息就傳不到漁行那去,想要幹什麽,就隨他們去吧。”
    “段沉舟漁家子出身,這麽多年縱橫江海,他豈能不曉得‘捕撈靈魚’之難,還大半夜拿老子開涮,也不知道葫蘆裏又在鼓搗著什麽把戲.”
    齊昭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才剛坐下,便看到了段沉舟尾隨而來,頓時奇道:
    “你不是跟你徒弟,要去捕撈靈魚的嗎?”
    段沉舟自顧自坐下,氣定神閑的從案桌上倒了杯茶水,輕抿了下:
    “他自己一人足矣,我去做什麽?反倒有可能添亂。”
    原本坐著的齊昭,聽到這裏,突然一下子蹦了起來:
    “你來真的!?”
    齊昭的麵皮有些抽搐:
    “你在這條江上混跡了二三十年,你能不曉得這東滄海的底細?”
    “你叫他一個人扯靈網灑靈餌,撐著一艘烏篷船趁著夜色出行,且不說收獲如何,你就不怕他出些事兒麽?”
    “這條東滄海,哪怕出了十裏,隻要生出意外,遇到些凶險玩意,別說是力關武夫,就算是練氣大家,也不是沒有死過!”
    這位渡口龍頭語氣盡是警告,臉色黑沉。
    而下一刻,段沉舟的話語,更是叫他腦子‘嗡’得一聲,隻覺炸開。
    “扯網灑餌,撐船捕撈,那是縱橫江海,火候不夠的漁夫才會用的手段。”
    “我那徒兒,哪怕身無長物,也能馳騁江海。”
    “你看著便是。”
    看著段沉舟穩如泰山的樣子,齊昭心中一梗,火氣終於是憋不住了,牙齒咬得‘咯吱’響:
    “你就是這麽栽培你徒弟的?”
    “這小子的事兒,我也是聽說過的,千裏迢迢從鄉縣地方奔襲府內,給你又是赴喪又是坐館,可謂給足你這‘已死之人’的身後麵子。”
    “老子要是有這樣的徒弟,含在嘴裏都怕化了,結果你為了鍛煉他的‘水性’,就叫他一個人去滄海裏遊?”
    “你簡直是瘋了!”
    說完,齊昭急急背手,便走了出去。
    當他踏在碼頭邊上,聽著方才圍著季修的幾個船老大你一言、我一語時,臉色頓時更加發黑,看著身後的段沉舟,指著他鼻子就開罵:
    “筋骨如龍,肌膚如玉,氣血烘爐,至純之罡啊!”
    “整個江陰府都挑不出幾個這樣拔尖的人物!”
    “行,行,行。”
    “你不是要賭的嗎?”
    齊昭喘了口氣,看著周遭還有人在,不能直呼遮掩了麵容的段沉舟名諱,於是隻惡狠狠道:
    “今天,爺就賭你徒弟能不能捕到靈魚!”
    “他要是能撈到,就按你說的。”
    “要是撈不到”
    “你也別當這個‘師傅’了,換我來當!”
    “這種好苗子,落在你手裏,算是白瞎了。”
    齊昭說著說著,心中痛惜不已,叫段沉舟聞言,啞然失笑:
    “你這是圖窮匕見了,但這不行。”
    “我徒弟可是寶貝,再者來講,這麽大的人呢,哪裏能跟個貨物一樣,任你賭來賭去?”
    “不行不行。”
    而此時,已去了大半個時辰。
    眼看到季修的氣機都已沒了,齊昭也懶得爭論,連忙招呼人手,就欲放船下海,親自去找人。
    然而.
    撲通、撲通!
    “龍頭,你看那是啥子!?”
    一陣宛若‘颶浪’般的動靜,從遠處波濤洶湧的滄浪江麵,突兀撲騰襲來,由遠漸近,發出巨大聲響動靜!
    叫齊昭動作頓時一頓,倏忽抬頭望去,陡然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
    “那是.!?”
    嘩啦啦!
    月色如輝,撒入海平麵上。
    將那遠處一道極為渺小,被風浪扯過,卻不似搖擺不定的一葉扁舟,而是宛若一頭馳騁江海的‘水中蛟龍’身影,也一同照見了去!
    !!
    齊昭張大了嘴巴。
    他看著那少年發絲狂舞沾染水珠,整個人陷入海中,赤膊滄浪,單手擒下一頭通體透明如水晶,鱗片折射七彩,形似劍戟足足一臂之長的大魚,單手扼住要害,直往‘江陰府’分江乘浪而歸!
    與此同時
    作為練氣大家,他的目光極為遠視,所以能夠清晰的看見。
    那少年腳下踩著的,不僅隻有江浪,還有一頭頭、一尾尾爭相競從的海中寶魚!
    而且,年份都不在小數,沾染了水中靈氣,算不得‘靈物’之種,卻也堪比那些數十年、上百年的大藥、山珍了!
    力關之境,踏江如履平地,任憑風浪滔天,也能單手擒靈!
    看著季修越來越近,額間由得‘搜山趕海’道籙若隱若現顯化的水紋
    齊昭不由在內心懷疑。
    莫非此子真乃是‘水中蛟龍’之命!?
    “老齊,你輸了。”
    段沉舟一身鬥篷,被海風吹的獵獵作響,見到這一幕,咧嘴笑了。
    一句話。
    說得齊昭啞口無言,看著那頭掙紮著,卻被少年單手牢牢擒住,登上了碼頭的靈魚‘琉璃鱒’.
    隻得露出苦笑。
    “齊龍頭,這裏還有我順道聚來的一批大魚,當得起一次撒網捕撈了。”
    “大半夜的叨擾,便順道贈予龍頭你吧!”
    季修披頭散發,稍稍一激血氣,便將渾身寒氣蒸幹,通體披上真罡,盡顯英武之色,看向齊昭。
    對此,後者整個人半晌吭不出聲,待到他話語講完,才揮了揮手,叫那些眼都熱了的船老大,撒網出船,將那些漁獲一網打盡,才算停歇
    【授籙主馳騁江海,捕撈‘五品靈物’琉璃鱒,踐行‘趕海’權柄,道籙進度大漲!】
    【授籙主宛若水中蛟龍,叫數十、上百年大魚盡作魚肉階梯,猶如‘江浪之主’,道籙進度大漲!】
    【當前權柄搜山趕海:62%→75%!】
    【授籙主道籙大成,衍生嶄新稟賦:避水!】
    【從此之後,人如魚蛟,宛若生鰓,可入水潛行,縱使深入八千裏,亦可不靠奇物、珍寶,自由呼吸!】
    擒下琉璃鱒,看著自身氣數越發貼合這座‘東滄海’的季修,隻眼眸微亮。
    道籙升級,又得一種稟賦!
    乘浪、避水.
    兩相合一,不就代表了他隻要想,縱使自江陰府起,一路潛入那東滄海的霸主級勢力‘水君府’,也是手拿把掐?
    隻要他不說。
    就算說他是海中曆經新生,蛻去妖身,化作人軀,堪比練氣大家的新生大妖.
    又有誰敢不信!
    江陰,北滄侯府!
    拜別了段沉舟、齊昭的季修,在天色微黯,還未至晨時之際,回到了侯府居所。
    算算時間,還是等白日再去打攪簫明璃,省得打擾到對方休息的季修,將這‘琉璃鱒’放在水缸中。
    而後,盤膝入室,眼神鋥亮,舔了舔唇,隨即頗為興奮的,便取出了段沉舟贈與的那卷帛書!
    旋即元始道籙
    赫然乍顯光華————
    【檢測到羽化仙衣第三卷‘霓裳卷’!】
    【授籙主是否煉化,以雲羅真罡,凝出‘霓裳仙衣’,晉級力關之巔!?】
    刹那,隻一個念頭劃落!
    隨即
    季修整個人的肌膚,都開始散發出了一層輝光,細細看去,仿若蠶繭一樣將罡氣裹緊渾身,即將迎來他迄今為止,肉身之上的最大一次‘蛻變’.
    而這,才是大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