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神血鑄我真功!人間又汙穢了,外道的小神,你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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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龍象托舉起‘武聖真意’,宛若一座山嶽般直撞‘界門’。
    這浩浩蕩蕩的一幕,叫季修見了之後,眸子驟然一縮:
    “座師他”
    那綿綿延延,震蕩地龍窟,甚至波及到這烏山山腳的憤怒言語,也落入了季修的耳中,叫他聽了個真切。
    按照座師‘徐龍象’的意思.
    自己小半年前,將葉問江前輩屍骨葬入的地方,竟已被人刨開,還被帶去煉作了外道神甲!?
    這不相當於是在把一尊武聖的臉皮,給踩在地上框框的扇嗎!
    “季總把頭,那位是.?”
    而這等陣仗,平素安寧縣下的鄉野之人,何曾見過!
    一個背著棺槨的老人,竟然能夠足踏蒼天,淩空虛度,叫板神祇?
    對於連‘練氣大家’都隻存在於傳說概念之中的烏山山鎮來講.
    這等事跡,堪稱驚世駭俗!
    “那位乃是雄踞‘江陰’周遭三府之地的武道真宗之祖,龍象武聖。”
    “亦是練氣大家之上,位列封號武道的巨擘存在。”
    “同時,也是我的座師。”
    “此番隨我而來,就是為了蕩滌邪祠,斬盡妖祟!”
    原本跟隨在烏山獵莊老莊主身邊,見過季修一麵的管事,此刻顫顫巍巍的到了季修邊上,心驚膽顫的發問。
    對此,季修背著雙手,淡聲回應,同時望向穹天,暗自思索著。
    而他與這老管事的對話,並未遮掩,落入一側諸多山民耳畔,不亞於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季總把頭?是那位之前在安寧縣開設‘山道營生’,給咱們山鎮輸送銀錢的那位東家嗎?”
    “對,就是他,絕計不會出錯,不管是神情樣貌都對的上,年紀也相仿!”
    “之前我在山中采藥,經常見到這位從地龍窟深處狩得精怪而歸,也曾經遠遠瞅見過一次.就是這位東家當麵!”
    在這山鎮莊子裏聚攏的山鎮鎮民,在經曆了短暫的波折,隨著餘波漸熄,終於起了轟動。
    而季修波瀾不驚的語氣,也叫他們心弦顫顫,幾欲拜倒,望向他的眸光,就如同是在看著一尊冉冉升起的神明!
    練氣大家之上,封號武道武聖!這樣的人物,竟然還是這位季總把頭的座師!
    就算這些山民不知曉‘封號武道’的概念,但雄踞‘三府’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比那些‘江陰府’裏的大行大老爺們,更加尊貴、尊崇的存在嘛!
    要知道,一個大行裏退下來的奴仆、仆役,回到這安寧縣的一畝三分地上,都能做老爺、當富商,為一方山鎮的豪強。
    能騎在這些大行老爺頭頂上的,又是個什麽概念?
    三下五除二,豈不是代表著這位小半年前,才整合了一十八道山鎮、獵莊的季總把頭,在府城裏的地位,已經堪比那些大行老爺了?
    這些山民暗戳戳的想著。
    同時看向那被燒成了焦炭的‘烏山山伯’,解氣的同時,也不由釋然。
    難怪。
    這烏山山伯再厲害,是那地龍窟裏突然冒出來的‘神君’敕封,堪比之前霍亂安寧縣的大妖魔,又能如何?
    遇到季總把頭這等在府內攪風攪雨的存在,在那玄奇無比,燃燒不休的熾熱真焰之下,還不是落得個飛灰下場!
    “呼呼.”
    噠噠噠!
    隨著一陣雜亂腳步迭起。
    之前季修斬滅野神,開口提及的原山鎮獵莊之主宋柴,被從地窖獄中扶了出來。
    當季修循聲望去時,卻見原本虎背熊腰,眼神炯炯,常年山狩刀槍不入的獵莊主,如今已是臉色蠟黃,發絲雜亂,血氣萎靡的很。
    在見到季修的第一眼,宋柴當即‘撲通’一聲跪倒:
    “多謝總把頭!”
    宋柴看著被季修踩在腳底下的獠牙豬人,眼神裏都冒著火。
    而當目光上移,望向那背匾持刀的少年時,眸子裏的崇敬更是溢於言表。
    大半個月前。
    就是這頭從‘地龍窟’冒出來,已煉橫骨能吐人言的大妖魔,打著神敕的名號,要整個烏山鎮的上萬口人供奉於他。
    還要以血食、嬰孩定期進貢,打打牙祭。
    作為山鎮之主的宋柴怎能應允?
    早已刀槍不入,臻至煉皮的他,當場就和這野豬動起手來,不過卻被三招放倒,囚在了莊中,做了傀儡。
    自己的一個子嗣,在這個關頭,竟還恬不知恥的舔了上去,對外宣稱他因病纏綿床榻,做了這邪祠走狗,威逼整座山鎮!
    原本就剩一口氣的宋柴,本以為就要這麽栽了,沒想到卻在今日,被那位曾經歃血為盟的總把頭,給撈了上來!
    從旁人以及去救自己的山莊老人口中。
    宋柴聽說了季修一記真火,動也未動便將這烏山伯焚成焦炭,甚至還在府城拜了一尊能踏蒼天,號稱武聖的人物為座師,威風八麵的很。
    可其他人不曉得其中底細,沒見過世麵,但他能不知道嗎?
    作為煉皮武夫,製霸一鎮的豪強,宋柴的眼界自然不是區區山民可比。
    武聖!
    那哪裏是江陰府內能有的.
    這位以一介馬夫之身,從安寧崛起的總把頭,這是要飛上天去啊!
    聽聞總把頭有誌於考取‘府官’,而今年就有一次‘府官大考’,若是這位晉升入了大玄序列,甚至立下功勳,因功授爵,食了封邑.
    那這安寧縣,是不是就有機會做他的封地?
    食邑!就代表從此往後,這一縣之地的戶籍,山、海、一切資源.都將服務於這個人,這個家族!
    那才是真正的飛黃騰達,遠遠不是一個做‘山道生意’的縣中東家,以及府城行主,可以比擬!
    而拜了武聖為師長
    可以說,這原本對於鄉縣出身的泥腿子來講,不亞於是天方夜譚的荒唐事,本身,就已有了可能!
    能為這樣的人物效命,何其榮耀!
    隻可惜,家中出了個孽障。
    想到這裏,宋柴強提一口氣,從身側人鞘中抽出鋼刀,拄著走到了原本對於烏山山伯大獻殷勤,但隨著季修到來,已經慌得六神無主的年輕兒子麵前。
    明晃晃的刀麵,刺得這個孽子臉色發白。
    “父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我還救了你,沒有叫那野神害了你性命,我”
    刺啦!
    鮮血濺射,潑灑一地。
    宋柴提著刀,呼出一口濁氣,麵對季修露出強笑:
    “總把頭,家風不嚴,叫你見笑了”
    “但既是大玄臣民,練武之初,祖上便有訓,不能對外道、妖邪低頭。”
    “隻是我手上功夫淺薄,難擋這野神手段,被囚禁了去,慚愧慚愧。”
    對此,凝望穹天的季修垂下頭來,看到宋柴一係列動作,輕輕頷首:
    “宋把頭處事果決,乃人中豪雄,不必掛懷。”
    “與我講講這‘地龍窟’發生的事,還有周邊環繞地龍窟,作為天然屏障的一十八道山鎮、獵莊的近況吧。”
    徐龍象托棺踏天鬧騰出的動靜,代表著事情,遠比季修想象的還要複雜。
    聞言,宋柴苦笑了下,將大半個月前地龍窟之變,娓娓道來:
    “就在總把頭去往江陰府後不久,這道地龍窟,便逐漸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霧,影響我等附近山鎮、獵莊山民入山。”
    “畢竟是做的山道營生,靠山吃山,要是耽擱久了,整座鎮子、莊子都沒飯吃。”
    “所以我之前也派遣人,去探查山中情況,這一查不要緊,這才發現山中的‘靈機’,比之曾經濃鬱何止十倍!”
    靈機,便是供養‘練氣大家’、‘道術高功’修行的一種資糧,也是催生出地寶的關鍵。
    武夫修行秘術,亦或者神魄念頭時,在存有靈機的靈地內打坐,也能事半功倍。
    若是一方土壤靈機不存,那麽就不會誕生地寶,也不可能會演變成福地,甚至長此以往,將會越發稀薄,淪為死地。
    因為再差的地方,也總有靈機存在,若是一點都無,就會導致山川更迭、海嘯遍布,地水火風重演,直至杳無人煙。
    整座‘江陰府’,能夠算得上福地的,也就那麽寥寥幾處。
    而天刀流派的金鼇島,便是最大的一座,被曾經的‘三陽門’代代栽植地寶,又被王玄陽擄掠各派灌溉,才能演變至今。
    就算如此。
    若是這地龍窟靈機能夠直翻十倍,而且還隻是最開始.
    季修默默估算了下。
    那麽,這一處山地的品階,就必然遠超金鼇島,甚至有可能不止‘福地’。
    在未來的某一日,這裏,或許能夠達成‘天材’出世的條件,成為更高品階的藏靈地。
    要知道,天材,那可是真正的寶料!
    上三品的大藥寶丹,無不需要此類靈物作為主材才能煉製,每一種都是稀世罕見,‘練氣大家’用了都是暴殄天物。
    非天柱巨室的嫡子真傳,決然沒有這等奢侈的手筆。
    難怪為何有‘界門’打開,那些大宗大派甘冒奇險,也要自告奮勇的坐鎮。
    這要是用的好
    何止是萬世之機!
    聽著宋柴的敘述,季修本能的察覺到了,自己帶著座師徐龍象來,若是打垮了地龍窟,叫那‘界門’之後的神君廟寸步難行。
    之後
    或許就要有人來‘摘桃子’了。
    翻了十倍靈機,還隻是開始的地龍窟,而且最先到來的龍象武聖,還是開宗立派過,鎮壓過一方‘界門’的!
    那豈不是上好的無主之地!?
    不過,那都隻是後話。
    而宋柴不知季修心中所想,隻是繼續道:
    “靈機濃鬱十倍,對於我等武夫自然是好事,但幾乎也絕了尋常山民跨越白霧,踏入其中的資格。”
    “畢竟,這代表了其中的精怪、妖物,比之尋常凶險了足足數倍!”
    “就在我等一十八道山鎮、獵莊對此茫然,就要上稟安寧,請江陰府查探勘測之時.”
    “一些披甲執械,非是武夫,更非道人的披甲者,從白霧中走出。”
    “他們聲稱要敕封山神地祇,從此往後,隻需定期祭祀,供奉香火人煙,便能照常入山,並且給每個山鎮、獵莊都派遣去‘地神’。”
    “各個山鎮都需謹遵其令,若不然必招災禍。”
    “我烏山鎮靠得最近,所以最開始我忌憚不已,第一時間就想要給安寧縣傳訊,可卻被杳無音訊,傳訊之人都被鎮殺了去。”
    “而隔日!”
    “那烏山山伯便來了,從那以後,我便被囚禁在了地窖牢籠,不見天日。”
    “我料想其他山鎮,獵莊的情況,也應大差不差。”
    “幸好有總把頭親自抵達地龍窟一趟,若不然整座安寧縣的山鎮屏障都癱瘓了,恐怕府裏依舊一無所知。”
    宋柴歎了一聲,隱約知曉幾分界門秘辛的他,知曉這事非同小可。
    對此,季修眼神流露出寒芒。
    果然如他所料。
    不僅是烏山,其他曾經效命於他麾下,為一方把頭的山鎮、獵莊,大大小小,也都淪陷了。
    也間接導致了他的‘山道營生’,最近慘淡不已,入不敷出。
    這些情況,昨日安寧縣裏,地下的管事,還有林鎮海父女都已解釋了。
    而於情於理,於公於私。
    這些山野邪神,且不說無牌立祠,站不住腳。
    就衝他擋了自己財路,危了自己麾下的山民,以及淪為外道,可供自己突破‘練氣大家’這一點來講.
    自己,就沒有放過的理由!
    嗡嗡!
    這時候。
    季修身上突然有一道傳訊符籙,微微泛光。
    【地龍窟中,有些棘手。】
    【你且候著,莫要貿然踏入。】
    寥寥幾行字跡,乃是座師徐龍象留。
    而此時,天穹上的人影似乎已經撞入白霧深處,逼近‘界門’。
    對此,季修將符籙收起。
    地龍窟中,自然危險重重,但是
    少年挺了挺背後‘武聖刀匾’,摸了摸腰間的‘碧血龍芯佩’。
    前者深不可測,後者能擋龍虎!
    且不說他自身底蘊,光是這兩道屏障,就算界門外有堪比武聖的存在,真身到來!
    在天地壓製之下,一身實力去了一大半,也未必能直接拿得下他!
    不過座師都這麽講了.
    季修自忖。
    待自己先將這一十八道山鎮獵莊的野狐禪,神龕壇全都搗毀、搗盡,再去不遲!
    於是乎————
    季修囑咐宋柴,叫他擇了幾個山道向導,取來一匹山中千裏馬,當即馳騁,奔襲連環山路!
    這一行,破山伐廟!
    每經一鎮、一莊.
    皆有野路子出身的妖魔山神、邪祟地祇,淪為他刀下、真火資糧!
    使得他‘甲子蕩魔’,氣數大進!
    【授籙主鎮殺外道神祇,中黃天神君廟敕封之鄉野神屬‘石莊土地’,護佑黎庶,生靈敬仰,預支進度增幅+63!】
    【授籙主鎮殺】
    【+78+69+77】
    【真武鎮世蕩魔玄功:(1333/3000)!】
    氣道真功
    就此小成!
    與此同時。
    於‘神君廟’中立下狀來,意氣風發披上神甲,眼見到‘界門’越凝越實,就在那千鈞一發,終於踏出的‘召靈顯聖大將’!
    才入地龍窟,便隻覺天地重壓,猛得襲來,叫他原本堪比‘龍虎’的實力,一瞬間隻能施展出氣海巔峰到初入無漏的程度。
    就在他正對這等身入泥沼的處境,還未習慣的時候.
    哢嚓、哢嚓、哢嚓!
    那原本在‘神君廟’裏,被‘三五斬孽神君’賜予的一道道所謂敕封神祇的‘命符’,才到這大玄疆域,竟然一道接著一道,不停破碎!
    叫召靈顯聖大將,當即大駭:
    “這是怎麽回事?”
    不可能!
    安寧縣是什麽地方,他再清楚不過,那些個敕封的山鎮山伯,一方土地,都是堪比仙衣巔峰,可謂無人能敵!
    是什麽存在,能在界門徹底凝實,自己親率三百草頭神披上神甲,踏至此界時,便將其悉數搗毀?
    召靈顯聖大將還在心中嘀咕不解。
    而這‘界門’旁邊,一個扛著棺槨的高大老頭,早已虎視眈眈的蹲伏良久。
    當這位外道神祇察覺異常,終於注意到徐龍象,瞄了一眼。
    隻是一眼。
    他渾身的神血,都凝固了。
    “人間又汙穢了。”
    “外道的小神,你逾越了.”
    “剩下的”
    “就叫本聖來教教你們”
    “何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