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九百年前,諸法無常江道君‘元府’!北滄侯意欲招婿?

字數:8982   加入書籤

A+A-


    江陰,北滄侯府。
    看著坐於玄鐵輪椅上的蕭明璃。
    哪怕封侯拜將,於偌大‘滄都’都算位高權重的一代豪雄北滄侯蕭平南,看著女兒的這副模樣,心中沉重,不由避開她的眸子:
    “此番江陰境內生出‘界門’,滄都聞風而動,有好幾位偽武聖、甚至不乏封號心動,想要立上一處根基,餘蔭後世。”
    “而為父則領了諸侯主‘陳玄雀’的調令,來這江陰統籌,控製局麵,製止事態升級。”
    “為父把持‘兵馬’,鎮壓界門,分身乏術,終日奔波,沒什麽時間來照看你。”
    “不過明璃,為你重塑根基,抹滅道傷的‘天材’之藥,為父已有眉目,定會為你尋來,叫你洗盡鉛華,再續修行根基。”
    看著眼前含笑的蕭明璃,蕭平南就不由想起女兒當年的全盛姿容。
    自家姑娘自幼跟隨自己,不僅領悟槍道秘武,隨自己征伐界門,披甲之時英姿颯爽,雄踞浪潮。
    同時於十大天柱‘天池’之中,更是‘氣劍雙絕’,若是不曾夭折,雛龍碑前列定是板上釘釘,足以與江南劍山的三代劍魁繼承人一爭‘劍道氣數’!
    隻可惜生在了這個動蕩的歲月,天池所鎮之界門,乃是連通了正法天一方大道統的門戶。
    雙方都是龐然大物,常年蘊養的兩界靈機,足以將那片界門內外的土壤,升華成遍地是寶的‘秘藏地’,含有偌大機緣。
    哪怕列仙淨土已經逐步滲透大玄,不再屬於‘外道’之列,但大道統之間的利益爭端,自然沒那麽簡單。
    你爭我搶,時有發生,鬥法爭端,更是屢屢不絕。
    而天池的真傳有很多位。
    可要想做到角逐‘當代行走’,奠定下代繼承人身份的位子卻沒那麽簡單。
    當代行走隻有一個,而天池內部卻是錯綜複雜,派係林立。
    想要從中脫穎而出,自然便要有赫赫功績,平定外道,名揚天池,能力壓宗門內外的,如此才是首選。
    她這個女兒也不是安分的。
    連她母親當年的祖脈‘玉寰謝氏’都敢無畏無懼的去一趟,對於那‘天池行走’的身份,自然是想要爭上一爭的。
    隻是時運不濟,被人算計,在與列仙界宇的天驕鬥法時,不慎被以‘神通’之術咒下,導致根基險些崩潰。
    就算被救了回來,想要重續修行,也需‘天材’逆天改命,可天材不是大白菜,論及珍貴,堪比一尊武聖!
    而天柱級勢力,最不缺少的便是天才。
    如若是當代行走,要開天池寶庫,取一株天材挽回根基,估計毫無阻力。
    但天池諸老祖閉關,若不能得所有‘派係林立’之宿老的一致認可,便無法從庫中取出,哪怕是他女兒在天池的靠山,也於事無補。
    當時鬧騰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都不能從‘天池寶庫’中取出天材,事後過了這麽多年,就算是她這一脈的,估計也早就放棄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他這個父親,還在一直奔波。
    不過聽說,這條八千裏東滄海,不久之後將再有一次似當年整座‘水君府’墜下的事件發生。
    相傳
    是九百多年前,大玄尚且未立,諸天入駐,各執一方疆土時,一位攪動了滔天風浪,赫赫有名的‘大道君’所留遺府。
    那位大道君的些微靈機,就在蕭平南動身前來‘江陰府’時,被人在東滄海勘測了出來。
    想必如今,已在不少大勢力裏,掀起了偌大風浪!
    畢竟那位號稱‘諸法無常道君’的江大道君
    在數百載前,可是堪比大玄尊、初代十祖的造詣!
    此等人物葬下的元府之中.
    說不定,就有珍藏的‘天材’!
    哪怕消息一經走漏,不少天南海北的有心人,估計都已使了各種手段,駕臨滄都。
    雖說對於那等‘元府大秘’,蕭平南沒什麽心思。
    但若是裏麵真有‘天材’,說什麽他都得為自己女兒,爭上一爭!
    想到關於女兒的事情。
    不由的,蕭平南又想起了之前信件往來時,曾提過一次得了‘搜山趕海’道籙,為他女兒調理身子的年輕少年,不由問了兩句。
    待得知到了季修的情況,尤其是他在江陰府院,竟以十七歲的年紀,在‘登武樓’攀至盡頭,看到了自己留下的影子,不由眸泛驚容:
    “哦?”
    “此子竟有如此稟賦!?”
    府院‘登武樓’,乃是測試武夫天資所用,當年蕭平南能將其走盡走完,心中自然清楚,能夠見到他的投影,意味著什麽。
    想他躋身武聖前,身開‘五大限’,隻差一絲絲就能撐開六大限,可不是那些勉強四限,借用‘武聖殘念’,抵達偽封號、偽武聖造詣的虛貨。
    由此可見。
    登武樓巔,乃武聖之姿!
    而且此子還修得是謝家‘羽化仙衣’,更有龍象真宗那老武聖作為靠山,那老頭的底細,作為極少數曉得內情的,蕭平南便是其中之一。
    他曾在北滄諸侯主‘陳玄雀’口中聽說過一些秘聞,尋常武聖都不了解的內情。
    旁人隻知徐龍象乃真武山棄徒。
    可卻不知
    這事情的原委,不是徐龍象被真武山逐出去,而是他自己把‘真武山’給棄了的!
    龍象真宗別看隻是普通的一州真宗,但真要論起來,人家頭頂上的靠山,比‘天大’!
    她家姑娘,在天池的靠山不過是一脈首座,這樣的地位在天柱之中雖然顯赫,但不過隻是中流砥柱,做不到一言堂。
    可那位徐龍象老武聖當年的恩師
    卻是真武山‘活化石’、‘老祖宗’一級!
    就算一甲子前,他徒弟‘葉問江’參與玄京‘帝隕之夜’,都沒有波及龍象真宗,便可見一斑。
    要知道,玄都白玉京中,當年叫神器更迭,寶鼎空懸的封王們,有一個算一個,可是寧錯殺,不放過!
    能在那種變故裏,都波及不到宗門安危的,足以窺見一角。
    這小子能有這等際遇,未來根基也算穩固,很有前景。
    蕭平南心中暗暗自忖,同時看向眉目梳妝,雙眼澄澈若琉璃,不管是顯赫還是內斂,都自有一番風采的女兒。
    腦海中逐漸起了別樣的心思:
    “此子與吾女,也算各有‘雪中送炭’,而且當著‘謝氏女’的麵,都能站在明璃這邊縱使沒有我的權柄,應當也不會有什麽差別。”
    “我若尋不到天材,亦或者那一日生出意外,這‘北滄侯府’的天便塌了,我一身爵位,府中資產,就算有麾下顧念舊情,也難保日久不變。”
    “此前,我便早為明璃考慮,但她不願與那些高門大姓的小子聯姻,言語之中也不太瞧得上。”
    “可我觀她描述那‘季修’時卻是目中流露欣賞之色,全然沒有反感和當作工具下人利用的心思。”
    對於女兒的眼光,蕭平南從不意外。
    因此對那素未謀麵的小子,也暗暗琢磨了起來:
    “這小子微末崛起,背景靠山什麽的也算有了,天資也不錯,竟然能趕上本侯,又是患難之交。”
    “上好的招婿苗子啊!”
    北滄侯蕭平南一麵跟隨蕭明璃步入府內,一邊言語試探:
    “明璃,你覺得.這姓季的小子,人品如何?”
    蕭明璃推動玄鐵輪椅,聞言有些疑惑。
    她方才旁敲側擊講述了這麽多,就是想要為季修的未來,拓寬一二渠道,叫他能夠得到父親賞識,說不定就能在‘府官大考’裏,得到助力。
    說的都這麽明顯了,父親難道聽不出來嗎?
    然而。
    蕭平南的下一句話,卻叫蕭明璃當即捂住額頭,低下了腦袋。
    “為父對他甚是滿意,想要招其為婿,未來繼承為父在這北滄的地位名爵,給他在這‘大玄官場’上將前路鋪平,為你助力。”
    “你意下如何?”
    看著眼神確實帶著商討意味的蕭平南,蕭明璃張了張嘴。
    她怎麽忘記了這一茬子。
    他這位父親,在過往幾年可是隔三岔五,便給他引薦‘年輕俊才’的!
    “侯爺好眼光,我之前也在向師姐傾力推薦!”
    李玄衣聽後捧腹憋笑,同時連連附和。
    當年她就是師姐‘蕭明璃’這一派係的,是師姐一手提拔,師姐失了勢,她在天池呆著也沒意思,索性便一路追隨。
    所以李玄衣覺得,姻緣嘛,自然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有成就感,就跟她追隨師姐的感情一樣。
    而剛好,那小子就挺合適的!
    隻不過之前師姐拒絕了自己的建議。
    不過如今連她父侯都這麽講
    看著被‘耳濡目染’不停洗腦的蕭明璃,微微有些失神,似乎是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時。
    李玄衣覺得,或許北滄侯這一次點的鴛鴦譜,真有一點可能!
    江陰府,金鼇島,天刀流派。
    流派主陳鶴滿頭大汗,和哄小孩一樣逗著自家修行‘輪回天功’的師傅,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這老頭瘋瘋癲癲,下手沒個輕重,雖然根基紊亂,但他身軀裏關押的底子,實在太過駭人,一個巴掌連武聖都能拍暈!
    自己麵對上去,自然得小心翼翼。
    而這一日。
    老頭子突然一拍腦袋,好似醒了下,不禁東張西望:
    “對了,咱的那個好徒孫呢?”
    “怎麽這麽久沒見到?”
    聞言,陳鶴本能回應,將季修的下落告知。
    而王玄陽一聽就不爽了,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你是說,之前被咱一巴掌拍暈的那個老頭子,把我好徒孫擄走了?!”
    “連老頭子我都打不過,他能教什麽真東西。”
    “那可不行,老頭子要去搶回來,我還沒教他完整的大五衰天刀,繼承‘武聖絕藝’、還有‘輪回天功’呢!”
    “不成不成!”
    安寧縣,季宅。
    季修從閉關中醒來,一邊思索‘江景’身份是否能夠挖掘一二,一邊推開門扉。
    頓時之間。
    早清晨曦,照破而來,整片天地,此時似乎隨著他一念迭起,便能盡窺全貌一樣,叫季修不由感慨:
    “不成紫府,難窺天地真容!”
    如今他隻是初步凝煉。
    若是紫府元靈再經熬煉,能夠經得‘陰風吹’、‘曝日曬’.
    到時候晝夜之間,皆能以‘神魄’遨遊.
    那麽整座安寧縣的所有細節,任何蛛絲馬跡,風聲耳語,都避不開他一雙慧眼!
    同理,江陰府也是一樣!
    “我閉關也有些時日了,不知如今局勢如何,座師是否歸來”
    心中盤算著,季修踏出大門,召來姚老頭詢問。
    而看到從閉關走出的季修。
    原本姚老頭一臉抓耳撓腮,神情緊迫。
    但待到真見著了.
    看著季修舉止從容,一身長衣,渾身上下自有一種清淨氣,如同自靈山走下的無漏道人一般,全然沒有曾經那如同出鞘長刀,叫人不敢直視的銳利感。
    頓時間,姚老頭微微一呆,似乎是沒想到,不過是數日的一個閉關,竟然能叫東家的改變,如此之大。
    但旋即他就將之拋在腦後,語氣有些磕巴:
    “東家,你那位座師.自打入了那所謂‘界門’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嗯?
    季修眸子微微一凝,隨即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回來嗎?”
    那界門之後,竟能如此龍潭虎穴不成!?
    一時間,季修心頭微微一沉。
    而緊隨其後,姚老頭又道:
    “不僅如此,最近幾日,那‘地龍窟’的白霧越發濃了,有不少神甲出沒,被江陰府來的大人物勒令戒嚴,不準靠近。”
    “聽那些府城的大人們講,好像是因為‘地龍窟’逐漸被另一邊同化侵蝕,對於那些外道的壓製,正在不斷降低.”
    “再加上那些外道大張旗鼓,宣稱你那位座師已經隕落,故此,故此”
    姚老頭說到這裏,有些支支吾吾。
    而事情的來龍去脈,季修頓時便清楚明了。
    於是一顆心當即沉入穀底。
    徐龍象座師對他不差。
    若是遭難
    季修皺眉又問:
    “那府城那邊是怎麽做的?”
    姚老頭答道:
    “府城的駐軍大將,還有那些府官高人們,這些時日駐紮在山鎮、獵莊,時常向‘地龍窟’出兵,卻都收效甚微,隻能暫時僵持。”
    “不過聽說,有號稱‘武聖’的大人物已經蒞臨了,將要布下‘禁製’,從此坐於地龍窟畔,開宗立派,不叫那白霧繼續蔓延。”
    號稱‘武聖’的大人物,要給界門立下禁製?
    那應該是一州藩鎮裏,聽到‘界門’風聲到來的存在。
    可.
    若是製衡界門,那麽座師如今所謂‘隕落’隻是一麵之詞,生死不知,又該怎麽辦?
    季修想到這裏,不再多言,直奔縣衙。
    他.
    要去見一見,這些所謂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與此同時。
    安寧碼頭。
    一架揚著‘龍象’二字旗幟的巨大船艦,濺起浪濤漣漪,船頭屹立三道人影,抵達了這倚靠那座布滿‘白霧’的山縣之中!
    (ps:昨天睡著了,晚上回家太累了對不起QAQ,我下個月有導讀大推,一定給家人們盡力,把‘練氣大家’這一卷多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