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05章 被人覬覦的臣子之妻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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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珠有些看不懂他這笑的含義,卻也不好繼續問他把氣氛鬧得更僵,隻是舉杯敬酒。
    賀宇翔喝了兩口後,就不喝了。
    尤珠笑,“你向來海量,今日怎麽喝得這麽少?”
    賀宇翔看了懷中的薑南秋一眼,道,“我夫人不喜歡我喝酒。她不在場也就罷了,如今她在身邊,我哪敢惹她不痛快?”
    賀宇翔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問,“你不喜歡我喝酒,是不是?”
    聽到這話,薑南秋有些心酸,好像是看到了曾經的夫君,恍惚間她點了點頭。
    這情形落在其他人眼中,引起的反應各異。
    長元宮的宮人們瑟瑟發抖,尤珠沉默不語,她的心腹還有其他人都幾乎要氣炸了。
    宴會散的時候,賀宇翔說了幾句場麵話,讓尤珠自便,便毫不留戀地帶著薑南秋離開。
    因為宴會上賀宇翔的話受了震動,回去後薑南秋呆呆的,無論賀宇翔說什麽,都反應遲緩。
    看著這熟悉的神情,賀宇翔不禁莞爾。他已經分不清這個女人對他來首,到底是毒藥還是良藥。
    若說是毒,自從有了她之後,他心底的燥痛傷痕一點點被撫平,長出了新的血肉,開始有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可若說是良藥,向來定下目標,就絕不會輕易更改的他,最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因為她而破例,甚至到了不分輕重後果的地步。就像此時,把尤珠丟在一旁,冷落她,顯然是弊大於利,不符合他一慣的行事作風。
    然而他隻能這麽做,而後隨即應對,改變計劃,把損失降到最小,或者扭轉為收斂。
    畢竟尤珠那邊出了什麽事情好解決。這個女兒若是犯了傻鑽了牛角尖,隻怕是神仙也難救。
    賀宇翔並不知道,他這個下意識的推斷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本能地兩害相權從其輕。
    西殿內,尤珠拿著酒盞坐在窗欄邊,一邊喝著一邊看著天色的明月。
    她知道賀宇翔在不滿什麽。
    但是有些東西,她絕不可能輕易交出去,即使是對難得細化難得的男人。
    阿史娜的前車之鑒擺在那,再喜歡又如何,她豈能做第二個被美色所惑的蠢貨?
    於是尤珠並沒有退步,而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賀宇翔以貴賓之禮招待尤珠,言語態度都算不上怠慢。但是他始終帶著那個啞女,對她極盡照顧體貼。就連尤珠暗示,想要退下其他人,單獨聊一聊的時候,他也不讓那個女人離開,依舊是將她禁錮在懷中。
    “我夫人不是外人,沒有什麽話是她不能聽的。而且她是個醋壇子,即便你我沒做什麽,回去她悶著,胡思亂想,到頭來還是我受罪。”
    尤珠不由得看向了薑南秋。
    薑南秋卻是全程都低著頭,不與除了賀宇翔以外的任何人目光接觸。
    她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個得寵的有孕姬妾,倒像是個被鐐銬鎖住的犯人。
    看到這一幕,再想到這女人的心有所屬,尤珠越發確定,她隻是個工具,賀宇翔不過是拿她來惹怒自己罷了。
    於是,她笑而不語,淡然自處。
    這夜回房後,尤珠的心腹被逼迫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主上,那賀大人到底想要如何?”
    尤珠終於告訴了她,“他想要君後的名分,以及突厥的一半江山。”
    心腹忍不住顫抖,“什麽?”
    尤珠道,“我當初許諾過他,隻要他協助我扳倒索托父女,我就讓他做有實權的君後,與我一起共治突厥。”
    心腹急著道,“什麽叫協助主上?這件事明明也是他個人私仇啊!”
    尤珠道,“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不可否認他為了我等位一事,貢獻很多。是我食言在先。就讓他先出出氣吧,等氣頭過了,我再和他好好聊聊。”
    心腹看著自己主上胸有成竹的模樣,忽然不由自主地問出了一個極其冒犯的問題,“主上你和賀大人可曾”
    尤珠笑,“你是想問,我和他睡過沒有?”
    心腹垂頭,輕聲說是。
    尤珠道,“放心吧,我哪敢輕易碰這樣的蛇蠍美人。你看看他是怎麽把阿史娜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又是怎麽把這個啞女留在身邊的。此人行事不擇手段,更本不講什麽冠冕道義。如果我不慎懷了他的骨肉,日後突厥就沒有人能壓得住他了。”
    好在賀宇翔也不是那種極色之人,每次都是點到為止,至多隻是抱一抱。不然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上次她主動給點甜頭,是他沒福氣錯過了。
    總之,他這樣的人,若是扶持一個有自己血緣,名正言順地架空其他人,對他來說,不要太容易了。
    這也是尤珠明知道賀宇翔有能力,卻不敢把太多兵馬交給他的原因。
    隻帶著那麽些零散禁軍便能在明麵上壓製住自己的人馬,如果給了他實權,將來突厥恐怕要改名換姓了。即便賀宇翔沒有這樣的理由和動機,她還是下意識地忌憚不已。
    尤珠的話,讓她的心腹震驚無比,最終,化作了無聲的歎息。
    臥房內,賀宇翔正在給薑南秋喂養湯藥,忽然進來一個不起眼的灰撲撲的矮小男子。
    他跪在賀宇翔麵前,嘰裏咕嚕說了許多薑南秋聽不懂的話。
    既不是大魏的話,也不是夏國或者突厥的話,不知道是哪裏的。賀宇翔用同樣的言語回了她幾句,男子就磕頭告退了。
    此人離去後,賀宇翔出了好一會兒的神。
    薑南秋看著他的臉,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
    賀宇翔忽然道,“我有一個孩子,叫慕容彥謹。”
    薑南秋心中一震,直直看著他。
    這是他頭一次提起謹兒,她一直以為他忘記了自己有這個骨肉。
    賀宇翔低頭,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腹,“哥哥比你大,所以得他先挑。”
    薑南秋被他說糊塗了。
    挑什麽?
    賀宇翔讀懂了他的眼神,卻隻是笑,並沒有回答。
    尤珠自認為摸透了賀宇翔的心理,更沒有把薑南秋放在眼中。
    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二人相處的情形,她還是漸漸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就算她不對在先,賀宇翔這樣是不是太過火了?何必演得這樣逼真?
    對著這樣一張臉,以及那麽上不得台麵的舉止,他真的能有興致嗎?還是說,他在用之前侮辱尤珠的法子,在明晃晃地繼續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