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
    秦天稍作沉吟，而後將自己跟蕭北玄的一戰，快速講述了一遍。
    當然。
    跟司命傳承有關的部分，被他暫時隱瞞了。
    自己身具司命傳承，掌控天命星盤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就連最親近的朋友也不行。
    秦天倒不是懷疑澹台雪璃會泄密。
    而是因為。
    武者一旦度過尊者九轉，成就聖境，窺探別人記憶的手段多不勝數。
    巨闕還算是講究人。
    否則以他的實力，探究一個宗境的識海，宗境武者根本無法察覺。
    當然。
    秦天例外，比靈魂強大，別說是聖境，就算是更高境界的存在，隻要敢跟他比拚靈魂，他能分分鍾順著分魂捏死對方，不死也殘的那種。
    “真是惡人自有天收！”
    “那蕭北玄真是該死！竟然想拉著整個大荒城的人去死，來成全他自己！”
    澹台雪璃氣得腮幫子鼓鼓，“司命……我好像聽說過，不過是小時候聽說的，記不太清了，你要是感興趣，回頭我幫你問問老祖。”
    “有勞了。”
    秦天點點頭並未拒絕。
    “跟我還這麽客套？”
    澹台雪璃有些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秦天眼角微微抽搐，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個，聖地的人為何會來大荒城？”
    “不是跟你說了，有兩座聖地要遷過來。”
    澹台雪璃餘氣未消，帶著幾分小情緒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姐姐沒告訴我，隻說這件事很複雜，不過我倒是知道，遷過來的兩個聖地，一個是天劍聖地，一個是天鑄聖地。”
    “天鑄聖地遠古就存在，天劍聖地是百年前，新殺進聖地行列的，那個巨闕，就是第一代聖主。”
    澹台雪璃如數家珍地說道。
    顯然。
    她雖有些小情緒，但還是有問必答。
    “新興的聖地……”
    秦天雙眼微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想了想。
    他轉頭對顧沅沅道：“沅沅，你先找夭夭，告訴她收拾行裝，明日一早我們去趟烏雲城，然後準備前往中州。”
    “是。”
    顧沅沅立刻乖巧地應聲。
    不過臨走時。
    她一反常態地對秦天擠了擠眼。
    秦天皺眉：“你眼睛不舒服？”
    “嗬，男人！”
    顧沅沅跟澹台雪璃心中同時吐槽一句。
    待秦天轉過頭來，澹台雪璃神色複雜道：“這麽快就走？”
    “嗯。”
    秦天微微點頭，想了想，道，“那位巨闕聖主並未為難我，不過我猜，他可能會注意到我。”
    澹台雪璃沉吟了一陣。
    片刻。
    她點點頭：“被聖境強者惦記上，的確不是什麽好事，最近大荒城會很亂，早點離開也好。”
    頓了頓。
    澹台雪璃又道：“秦叔這邊，讓他留在大荒城吧，地城掌櫃正好最近向我請辭，要返回東荒，秦叔若有閑暇，可幫忙代管下。”
    “這……不太好吧？”
    秦天微微一愣。
    他自然知道澹台雪璃是在示好，以琳琅閣的名義庇護秦烈。
    但她這般對待自己，反倒讓秦天有些手足無措。
    “有什麽不好的？”
    澹台雪璃像是扳回一城般，笑容燦爛了幾分，“你是三閣主，琳琅閣護你家人周全，有何不妥？”
    秦天沉吟了片刻，然後點頭：“那就多謝了，走之前，我會將徹底解決冰棠閣主麻煩的丹方留下來，等你精神力進階丹道宗師境，便可嚐試煉製。”
    “嗯。”
    澹台雪璃點點頭，見秦天起身準備離去，她又道：“你還忘了件事，跟五毒神教的合作那邊，你打算派誰過去？”
    秦天想了想，答道：“讓龍蘊道過去吧，帝宗覆滅之仇報了，他留在大荒城，也隻會睹物思人，不如出去走走，帝宗千幻，在擅長蠱術和變化之道的南疆，或許能有重新壯大的機會。”
    澹台雪璃一愣：“他一個天武境，你不怕他鎮不住場子？”
    秦天淡然一笑：“決定五毒神教事情的人，是我，別說天武境，我便是派個後天境一重過去，他照樣會成為漆雕無的關門弟子。”
    澹台雪璃笑了，笑靨如花地看著秦天：“你這家夥，還是那麽自信，就跟那天，信誓旦旦來琳琅閣展示煉丹一樣。”
    又談幾句。
    秦天離開地下層，在頂樓找到了秦烈。
    “沒受傷吧？”
    秦烈盯著兒子看了半天，有萬千關切想問，話到嘴邊，卻成了幹巴巴的四個字。
    “殺個蕭北玄而已。”
    秦天笑了笑，神色卻又漸漸低沉，“他的首級我收起來了，明日，回烏雲城祭奠秦家英魂。”
    秦烈一愣。
    片刻。
    他眼中閃過幾分苦澀：“他們當中，有不少都是跟著你老爹打下鏢局江山的人，他們為秦家而死，是該祭奠。”
    頓了頓。
    秦烈又道：“小天，你能幫為父個忙嗎？”
    “什麽忙？”
    秦天好奇問道。
    “你幫我找澹台閣主討要個差事。”
    秦烈深吸一口氣道，“掙多掙少都無妨，武者收入，隨便換成銀兩，便夠養很多人了。”
    “養不出武者，但最少能讓不少人衣食無憂。”
    秦天眼神一動：“您是想贍養那些人的家眷。”
    “嗯。”
    “好。”
    父子二人相顧沉默了片刻。
    秦烈道：“我知道現在外麵很亂，你也要出門闖蕩，我回烏雲城你也不放心，幹脆就留在這裏，你若是去中州遇到了小風，告訴他我在大荒城，在外麵不用記掛，有空了，來看看你們老爹。”
    “……好。”
    秦天微微點頭，鄭重地應了一聲。
    父子二人又交談了許久。
    秦烈經曆秦家大變，一時間像是老了許多，原本不苟言笑的他，變得有些絮叨了。
    一會兒說說秦天，說他當初，該把萬靈宮的婚約定下。
    一會兒又嫌棄他，先是顧凝霜，又是南宮、葉蒹葭，老是勾勾搭搭沒個正型，不知何時才能讓自己抱上孫子。
    不知不覺。
    一夜時間過去。
    翌日。
    秦天收到澹台雪璃的傳音，告別了交談一夜，有些困倦的父親。
    臨走時，他留下了一枚儲物戒。
    裏麵資源很多。
    靈石也多，夠秦烈用到玄武境，甚至地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