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夏侯狂骨的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般，瞬間失去了力量的支撐，朝著地麵轟然墜落。
    秦天收拳，皺眉看向對方墜落之處。
    “這麽簡單？”
    他眼中閃過幾分疑惑。
    剛才。
    交手之前。
    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那道力量，讓他有種本能地忌憚。
    可是。
    從交手到現在，夏侯狂骨幾乎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便被自己輕易轟殺。
    這一幕。
    讓秦天不由得感覺，一切有些順利過頭了。
    “他針對靈魂的神兵，被我的靈魂之力完全克製，但即便如此，一切……也有些過於順利了。”
    秦天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事出無常必有妖。
    他沒有冒然落地查看對方的屍體。
    就在這時。
    一道血光突然從地麵爆發，正是來自夏侯狂骨墜落之處！
    “啊——！！”
    夏侯狂骨的嘶吼聲，緊隨這道血光之後傳出，那聲音仿佛野獸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神智，隻剩下瘋狂至極的殺戮欲望。
    同時。
    秦天心頭一陣狂跳，司命道的道韻，更是瞬間傳出預警。
    “果然有問題。”
    他眼神一凜，身形迅速朝著後方閃退。
    下一瞬。
    一道身影在血光之中衝出。
    秦天剛才立足之處。
    出現了五道長達百尺的巨大爪痕！
    爪痕之鋒利，隻是頃刻，便將周遭空間斬得粉碎！
    “破碎虛空？”
    秦天瞳孔微微一縮。
    一般而言。
    破碎虛空是聖者境才能夠掌握的神通，聖者境以下，就算有聖境絕學的加持，武者本身實力不夠的情況下，也根本無法做到破碎虛空。
    但眼下。
    夏侯狂骨卻是做到了！
    “死！！”
    秦天思索的瞬間，一道充滿癲狂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
    秦天周圍的空間，再度被五道鋒利至極的爪痕斬碎！
    所幸。
    秦天擁有司命道的預警，在爪痕來襲的前一刹那，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一擊！
    在躲開這一擊的同時。
    秦天終於，也看到了夏侯狂骨的身影。
    “這是……妖魔化？”
    他眼神微微一動。
    隻見。
    此時的夏侯狂骨，已經完全不再是先前的模樣，他的身體不複人形，而是化作一尊妖魔，全身上下，長滿了鋒利至極的骨刺，這般樣貌，讓秦天瞬間聯想到了一個人。
    蕭北玄。
    對方在施展血魔之力，進入妖魔化狀態時，樣子，便跟他眼前的夏侯狂骨，有幾分相似之處！
    “難道……”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怪不得，先前那夏侯狂骨身上隱藏的力量，讓他感覺忌憚的同時，又有一種莫名難言的熟悉感。
    “遠古真魔。”
    秦天瞬間猜到了什麽，看向夏侯狂骨的神情，也變得銳利了起來，“此人……跟蕭北玄的情況相似，隻不過，前者背後是血魔族，而他的背後，卻是遠古真魔。”
    想通了這一點。
    秦天的眼神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而此刻。
    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兩人交鋒戰場的百裏之外。
    一道身影，正靜靜立於半空中，遠遠觀望著兩人交手。
    這道身影，竟然跟妖魔化的夏侯狂骨極為相似！
    “好強的肉身。”
    人影自言自語，目光不看夏侯狂骨，卻是一直盯著秦天：“若是能讓他加入我們，說不定，能夠承載一尊魔祖的靈魂，不過……”
    頓了頓。
    人影眼中凶狠之色一閃：“他的身上，有一股令我無比厭惡的味道。”
    “這味道……”
    “好像是司命一脈。”
    ……
    眨眼的功夫。
    秦天已經靠著司命道的預警能力，連續躲開了夏侯狂骨的數次爪擊。
    在躲閃的同時。
    他赫然發現。
    夏侯狂骨的實力，竟然在不斷地增長，那爪痕所破碎的空間，規模越來越大。
    甚至。
    最後一次躲開爪擊時，他後背上，都被爪擊的餘波，撕裂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
    夏侯狂骨還在不停嘶吼，本就沒有理智的雙眸，變得更加殘暴嗜殺，身上的倒刺也從原本的四五寸長，生長到了接近一尺。
    “真魔的靈魂，正在主導他的意識。”
    一道聲音，突然從他的識海中響起。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這聲音他自然認得。
    這是……司命的聲音。
    “司命？”
    秦天不動聲色地躲閃開一道爪痕，同時迅速在識海中問道：“你……怎會在我識海之中？”
    他跟司命雖然打過交道。
    不過。
    兩人的交流，卻是隔著歲月長河，哪怕司命道被稱作古今以來，最為神秘的一道，秦天也並不認為，對方擁有囊夠跨越歲月長河的力量。
    “一點小手段罷了。”
    司命的聲音平淡至極，似乎根本不似原先那般熟絡。
    秦天微微一怔。
    突然。
    他想到了什麽，在識海中問道：“我懂了，你是當時在歲月長河中，追殺蕭北玄釋放那頭真魔的司命？”
    “不錯。”
    司命的聲音依舊淡漠，卻是有了幾分微不可查地波瀾：“我倒是有些明白，為何你能繼承司命道。”
    頓了頓。
    她話鋒一轉道：“這道神念，隻能顯化片刻，是上次天命星盤的力量爆發時，我打入你體內的，無法顯化作戰，不過，我可以傳你克製真魔族的手段。”
    “哦？”
    秦天眉頭微微一挑。
    此刻。
    若非司命突然現身，他都已經打算，要動用九龍乾坤鼎中的本源，強行斬殺夏侯狂骨。
    對方這麽一說。
    他卻是瞬間改變了主意。
    “代價呢？”
    秦天不動聲色地在識海中迅速問道。
    “我下次開啟時間長河，會在中州極陰之地。”
    司命語氣淡漠至極道：“你欠我一次，來極陰之地，尋我留下的痕跡，到時，我自會告訴你該如何償還這人情。”
    “好。”
    秦天並未拒絕。
    他已經見過將死的司命，而當時，對方明顯是認得自己的，如此看來，恐怕自己將來，會和過去時空的司命產生多次交集。
    所以眼下。
    對於司命的要求，他自沒有拒絕的道理。
    下一刻。
    一道道訊息洪流，驟然從秦天的識海中湧出，跟他的記憶迅速融合。
    這些雜亂的訊息，很快，匯聚成一條完整道韻。
    準確來說。
    是道韻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