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笑眯眯道：“人皆有秘密，隻是，我比較擅長知道別人的秘密罷了。”
    淩秋韻足足沉默了半晌。
    過了許久。
    她才道：“剛才是我冒犯了，這位姑娘，可是那邊的人？”
    “那邊？”
    錦兒微微挑眉，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在這時。
    秦天的聲音，突然從她耳邊傳來：“行了，別逗她了，苦海聖地的實力很強，其聖主和老祖的實力，都不輸澹台老祖，你若是真將她惹急了，麻煩可不小。”
    錦兒微微一笑，話語戛然而止。
    她看向淩秋韻，輕聲道：“開個玩笑罷了，我其實，是幽影閣的人。”
    “幽影閣？”
    淩秋韻一怔，而後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數十年前，一夜間銷聲匿跡，曾經是中州最大情報組織的幽影閣？”
    “正是。”
    “怪不得。”
    淩秋韻頓時鬆了一口氣。
    幽影閣當年，也是中州的一代神話，就連各大聖主之間的秘密，他們都能了若指掌。
    那時。
    中州流傳著這麽一句話，隻要有足夠的報酬，天下便沒有幽影閣買不到的情報。
    而苦海聖地傳承之事，在別人眼中或許神秘，可在諸如澹台老祖、焚天聖主之類這種頂尖強者的圈子裏，卻算不上什麽太過驚人的秘密。
    能被暗影閣知道，不足為奇。
    與此同時。
    另外一間靜室裏。
    秦天跟雪傾城二人對麵而坐。
    “說說吧。”
    秦天看向雪傾城，神色平淡如水道：“這裏有特殊的隔音法陣，乃是聖境強者澹台明鏡親手煉製，哪怕同為聖境之人，也不可能偷聽我們的談話。”
    他的聲音很平靜。
    此刻。
    雪傾城端坐在他對麵，神色同樣平淡，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
    少女白發白曈，就連肌膚也是勝雪般的白色，加上一身雪白的長裙，看上去絕美之餘，卻帶給秦天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聖雪穀。”
    雪傾城緩緩開口，聲音毫無波瀾地吐出三個字。
    “什麽？”
    秦天眉頭微皺。
    後者淡淡道：“你若是我背後那位所尋之人，去此地，一切便會明了，其餘，不可說。”
    秦天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想了想。
    他取出天命星盤，同時眉心道韻之力翻湧，衍化出司命道的力量，嚐試著去推衍雪傾城口中的聖雪穀。
    可下一瞬。
    秦天便感覺到眉心傳來一陣刺痛。
    一道極其細微，卻是堅韌無比的精神力，似乎跨越了歲月長河般，力量震擊在他的識海中，令他的思路當場僵滯了一瞬。
    “這是……”
    秦天很快回神，眼神微動，“應該是屬於司命的力量，看來，這聖雪穀，應該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就在昨日。
    他還讓澹台明鏡，幫自己收集所有極陰之地的情報，沒想到，如今卻是不用再一一盤查，直接便鎖定了目的地。
    “你的道身法，是聖雪穀中的人傳承給你的？”
    秦天若有所思地看向雪傾城。
    可是馬上。
    他就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對勁，道身法，在司命的那個時代……並不存在！
    這道身法，是近古時代出現，近古末年，他融了十大仙帝中，另外三名即將殞落的仙帝大道，才徹底衍化完善的，就算司命能夠窺探時間長河，也絕不可能得到完整道身法。
    “不是。”
    雪傾城很快回答，在看到秦天手中天命星盤的時候，她似乎確定了一些事情，眼中，首次出現了幾分情緒波瀾：“我的道身法，是撫養我長大的姑姑所傳。”
    “她並非直接將完整法門傳承給我，而是將它封印在了我的識海中。”
    “直到我去過聖雪穀，封印才解除，破軍道和另外兩條大道，我也是在那時獲得。”
    此刻。
    一向沉默寡言的雪傾城，話語似乎多了起來，語氣也不似那般毫無生機。
    莫名地。
    秦天能感受到，對方似乎對自己散發出一種無端信賴。
    “此事很有蹊蹺。”
    他神色變得凝重幾分，突然，秦天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當初在南疆，在鯤鵬墓。
    他在司命肉身被封印的密室中，曾經窺見過司命的真容。
    那張臉。
    跟眼前的雪傾城，至少有八分相似！
    ……
    ……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於。
    在兩個多時辰過後，天元寶池所在的那片空間崩碎，一道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從破碎空間之中飛出。
    為首的，正是容貌跟澹台明鏡，有七分相似的老者。
    他身後的幾人，個個身上都散發出強大的道韻。
    而他們個個都是渾身沾血，臉色蒼白憔悴。
    “勝了。”
    澹台明鏡大半個身子都被打碎，此刻臉色慘白如紙，身上氣機虛弱至極：“沒想到……天元聖地的神池底下，竟然封印著這樣一尊強者。”
    “中州頂尖聖地的強者傾巢而出，還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才將對方徹底抹滅。”
    在澹台明鏡身邊，還有一道透明的虛影。
    這虛影，正是澹台冰玉的師尊趙天聖。
    此刻。
    這位主修肉身道的強者，竟是連肉身都被徹底打碎！
    “別說你沒想到，就連我們天元聖地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還好這次，秦天發現得及時，否則……真若是讓那封印中的東西掙脫出來，中州……必有一場絕世大難！”
    趙天聖魂體有些暗淡。
    他的肉身，險些便被那噬魂族強者奪去，好在最後關頭，有同修肉身道的聖境殞落，肉身大道出現空缺，趙天聖借此突破，踏入聖王境，這才勉強奪回肉身控製權。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澹台老祖開口，聲音沉重：“你們張開精神力看看，天元聖地……被人襲擊了。”
    這話一出。
    一眾頂尖聖境都是一愣。
    下一刻。
    極冰聖主臉色一沉：“我留在聖地的分化體被人斬殺了。”
    “我的也是。”
    苦海聖主臉色微變道：“不光如此，我苦海聖地，還殞落了兩尊聖者。”
    “焚天聖地沒有聖境殞落，不過……也有大麻煩。”
    焚天聖主的分化體臉色沉重，“中州……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