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真魔、血魔二族的阻撓，令破除封印變得愈發艱難。”
    司命的聲音很是沉重。
    秦天若有所思。
    這時。
    歲月長河對岸，司命的身影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似乎受到什麽東西的衝擊般，本就虛幻的身影，變得更加縹緲。
    “怎麽回事？”
    秦天看向司命。
    後者淡淡道：“無妨，是真魔一族的幾尊老祖，發現了我正在施展大預言術，強行跨越歲月長河，正在想方設法阻撓。”
    頓了頓。
    她迅速說道：“趁著陣法還能維持，第三件事。”
    “你進階尊者境，開本源大道時，可以嚐試逆開大道。”
    “逆開大道？”
    秦天微微一怔。
    正當他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
    突然。
    歲月長河的虛影如同潮水般退去，幾個眨眼的功夫，周圍的一切，又重新變回了原先的山洞，司命的身影，也徹底隱沒於歲月長河彼岸。
    “秦天，你沒事吧？”
    這時。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赫然是一臉焦急的洛白纓。
    “沒事。”
    秦天搖了搖頭，又看向洛白纓，疑惑問道：“怎麽了？”
    “剛才聖雪穀的空間崩碎速度突然變快了。”
    洛白纓沉聲說道：“幸虧我提前用道韻穩定周圍的空間，這才沒有隨著剛才的動蕩一同消退。”
    頓了頓。
    她神情充滿複雜地看著秦天：“你……剛才……”
    “一些私事。”
    秦天稍作沉吟，聲音平淡道：“此事我暫時不便說，事關我的底蘊，一旦說出，我自己反倒會有滅頂之災。”
    “這樣啊。”
    洛白纓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再多想，而是話鋒一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這片空間已經崩碎到了極致，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麻煩嗎？”
    秦天仔細用精神力，感悟了一下周圍的空間波動。
    隻見。
    空間法則混亂至極，仿佛無數糾纏在一起的線團般，哪怕此刻給他一枚碎虛神符，他也無法確定自己該如何才能回到原本的空間。
    “問題不大。”
    洛白纓搖了搖頭，隨手虛空一抓，手中多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機關小獸：“這是我前些年的造物，乃是用噬空獸的妖丹煉製，我先前在聖雪穀中有留下的烙印，跟隨它，我們便能重返原本的空間。”
    秦天微微挑眉。
    洛白纓對於機關術的造詣，比他想象中還要精深。
    尤其是這種機關獸類，活靈活現，宛若作為核心的妖丹，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一般。
    很快。
    洛白纓爆發聖境之力，破碎空間的同時，帶著秦天越過無盡虛空，飛向聖雪穀外的空間。
    ……
    ……
    無盡虛空中。
    隱退的歲月長河再現。
    秦天周身，歲月長河中虛幻的水流，化作一道道無形道韻，朝著他的身體匯聚。
    “這是？！”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怎麽了？”
    洛白纓轉過頭看向他，眼中露出幾分茫然，想了想，隨口問道：“你是第一次進入無盡虛空？”
    “你看不見？”
    秦天一愣，疑惑地看向洛白纓。
    後者神色茫然。
    秦天頓時反應過來，此刻顯化的歲月長河，似乎……隻有自己能夠看到。
    果然。
    下一刻。
    他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空靈縹緲，仿佛跨越萬古而來：“真實的歲月長河，在我施展大預言術之時，已經被真魔、血魔二族監視，有些重要的情報，我無法在那裏告訴你。”
    “你此刻看到的，乃是被我煉化的一條支流。”
    “煉化？”
    秦天眼神有些複雜。
    事實上。
    他重生前，也知道歲月長河的存在，甚至知道如何進入其中，隻不過，歲月長河的力量，更像是某種獨特的天地法則，別說煉化，尋常武者觸之即死。
    司命……
    竟能煉化歲月長河為己用？
    “一些小手段罷了。”
    司命似乎猜出秦天的想法，輕笑一聲道：“不足為歎，說正事，逆開大道之事，是我成道後才發現其可行性，我將這部分感悟轉贈與你，下次會麵，無論成敗，希望……你能將此事告訴我。”
    “沒問題。”
    秦天並未拒絕。
    漸漸地。
    隨著一道道虛幻的光影，湧入他的體內。
    秦天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司命大道，正在發生無形的變化，一道道屬於歲月長河的力量，漸漸融入他的道韻之中，令本就強大的道身，變得愈發深邃神秘。
    “咦？”
    洛白纓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天。
    剛才的一瞬間。
    她也感覺到了秦天身上的變化。
    隻不過。
    洛白纓雖是聖境，但也隻能模糊地產生一點點感應，無法完全看透秦天身上的變化。
    她看了眼神色沉重的秦天。
    猶豫片刻。
    卻是並未開口詢問，而是道：“我們……可以離開無盡虛空了嗎？”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走吧。”
    話音剛落。
    他麵前的虛空破碎，聖雪穀外的景象重新浮現於眼前。
    一切。
    跟他進入聖雪穀時沒有任何變化。
    唯獨不一樣的，是一道身穿紫色長袍的身影，正立於他們現身之處的十幾丈外，目光平靜地打量著二人。
    “誰？”
    洛白纓頓時警惕起來，聖境氣機鎖定對方。
    然而。
    她氣機才剛剛觸及這道身影，卻是臉色劇變，如同赤手空拳碰到燒紅的烙鐵般，刷地一下將氣機縮了回來。
    “聖雪穀中封印之人，是你所殺？”
    那紫色身影看向秦天，竟是直接忽略了他身邊的洛白纓。
    仿佛。
    堂堂一尊聖境強者，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螻蟻。
    “你是誰？”
    秦天微微皺眉，他能感覺到，這道身影並非實體，更像是一道由神念凝聚成的投影。
    “你暫時還不必知道。”
    紫色身影淡淡搖了搖頭，聲音平淡無波：“不完整的司命傳人，知道太多，對你反倒是件禍事。”
    秦天一愣，眼神立時淩厲。
    那紫色身影平淡道：“三日之內，你最好前往雲家遺址一趟，如若錯過了，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