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秦天麵無表情地冰冷開口，聲音淡漠至極：“說出幕後主使，我給你個痛快。”
    “……”
    忘川聖主站在原地，卻是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其實此刻。
    並非她不想開口，而是因為她的體內，早就被人種下了禁製。
    一旦開口。
    就算她還是入道境實力，那道禁製都能瞬間要了她的命。
    更別說現在。
    她的修為被秦天的本源真火焚化，已經成為半點保命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
    秦天盯著對方，也看出了幾分端倪。
    索性。
    他不再逼迫對方，而是真氣一卷，將其肉身當場崩碎。
    “從今往後。”
    秦天目光看向腳下城池，那些被北辰花所標記的忘川聖地餘孽，緩緩開口，宛若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宣判著這些人的死刑：“當世，再無忘川聖地。”
    話落。
    刹那間。
    衝天香氣震透浮屠城，一道道絢爛的藍色花朵，在城中綻放。
    那些忘川聖地的餘孽身體，同時僵在原地，身體表麵，被無解的北辰花寄生。
    呼——
    秦天真氣卷動，化作一道勁風席卷。
    隻見。
    城中超過三千名武者，身體在這勁風之中化作齏粉。
    這一刻。
    整座城池中的武者，都因為恐懼站在原地，有些心性較差的，甚至撲通一聲癱軟在地，目光顫抖地抬頭仰望秦天，生怕自己慘遭殃及。
    畢竟。
    就連一尊聖境，和一尊聖境之上的存在，都在這黑衣青年手中殞落，屍骨無存。
    他們這些人。
    強則宗境之下，弱的甚至隻有先天、靈武境界。
    以他們的實力。
    麵對此刻的秦天，甚至生不出半點抵抗的念頭。
    “我秦天做事，不傷及無辜。”
    秦天站在空中，語氣平淡如水：“忘川聖地餘孽，幹擾我突破，襲擊我侍女，故此，我來此尋仇，滅聖地，屠聖境，諸位盡管放心，無關之人，我一個也不會遷怒。”
    話落。
    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天元帝城的方向而去。
    此刻。
    在前世大道的加持下。
    秦天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雖然眼下，他還不是聖境，無法打破空間法則的桎梏，可那快到極致的速度，跟撕裂空間遁入虛空，也並無多大的差距。
    短暫一盞茶的時間。
    他便看到了天元帝城的輪廓。
    這時。
    澹台明鏡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身形一閃，從天元帝城中飛出，朝著秦天的方向迎來。
    一同到來的，還有三尊聖境強者。
    洛白纓、黎焰心和邪焱聖主。
    “秦天，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澹台明鏡出現在秦天麵前，見對方歸來，他便明白，事情八成已經解決了。
    於是。
    澹台明鏡再也難以遏製心中的疑惑，問出了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剛才……”
    秦天略微思量，正在沉吟，該如何說此事的時候。
    突然。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前世大道燃燒到了盡頭，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瞬間席卷了他的身體。
    這一刻。
    秦天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連身體都無法控製了。
    這股疲憊感，幾乎讓他瞬間失去意識。
    隻見。
    秦天的身體，連同被他抱在懷裏的青兒，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地麵墜落而下。
    “秦天！！”
    澹台明鏡等人見狀，立刻施展神通，破碎虛空將下墜的秦天接住，拉回到自己的麵前。
    不等他們觀察秦天的情況。
    突然。
    一道陰沉的笑聲響起。
    “桀桀桀。”
    笑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一道道空間裂縫，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浮現，陰森可怖的氣氛，頓時籠罩全場。
    “什麽人？！”
    澹台明鏡頓時警惕起來。
    不光是他。
    洛白纓、黎焰心等人，也是爆發出自己的氣機，將秦天死死護住，目光警惕地四下打量。
    “忘川聖主那個廢物，明明主上說過，讓她不要衝動，還偏偏要好大喜功，主動跳出來找死。”
    那陰沉聲音仿佛自言自語，緩緩落下的同時。
    哢嚓——
    周圍空間碎裂，一名紅發老者，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這名老者赤裸上身，體表遍布無數魔紋。
    他的年紀明明已經是耄耋殘年，可體型卻格外魁梧，一道道筋肉隆起，在那血色魔紋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駭人可怖。
    “你是何人？”
    澹台明鏡作為當場眾人中，修為最強的一個，雖然他感受到老者氣機很強，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咬牙上前阻攔對方。
    “聖王境的螻蟻，也敢攔我？”
    老者看了澹台明鏡一眼。
    僅僅一道目光。
    後者身體一顫，隻覺得喉頭一甜，一股逆血瞬間湧上喉頭，眼中瞬間充滿了忌憚：“入……入道境……”
    他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知道得倒是不少。”
    老者稍微頓了頓，重新掃了澹台明鏡一眼：“咦？你倒是跟先前，一個與本座作對的老鬼很像，你是那萬寶殿之人？”
    澹台明鏡頓時一愣。
    對方這話，暴露的信息可是不少。
    他能聽出，這老者口中的人，應該就是澹台老祖。
    可是。
    這段時間以來，澹台老祖一直在東荒，幾乎沒有回過中州。
    這麽說的話——
    澹台明鏡瞳孔一縮：“你……你是打破冥河殿的那尊入道境？”
    “哼，倒是不笨。”
    紅發老者稍稍錯愕，但轉瞬，神色便恢複了冰冷，目光看向幾人，如俯視螻蟻般開口道：“放下此子，讓本座帶走，本座……可以饒你們不死。”
    “否則……哼哼。”
    老者一聲冷笑。
    他的話沒有說完。
    不過。
    在場眾人，卻是都能聽出他的意思。
    要麽交出秦天，要麽，對方便會以入道境的實力，碾壓全場，強行擄走秦天。
    “怎麽辦？”
    邪焱聖主跟秦天關係最淺，出現在這裏，也不過是為了送東西，此刻，他自然而然地，便成了第一個動搖的人。
    “死戰。”
    黎焰心率先表態，此刻秦天懷中，還抱著同樣昏迷的青兒。
    哪怕為了聖女。
    她也絕不能讓秦天落入那老者手中。
    “沒得選。”
    洛白纓眼神同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