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劍西來 第四十八章: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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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捕快聽令行事。
“慢著!”
小嬋一聲大吼,三兩步跑上前,張開雙手攔住了他們,聲音微顫,卻很有氣勢地道:
“這是我們大小姐的閨房,豈是你們這群男人說進就進的?我家大小姐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李恩雙眼微眯,冷聲道:“小丫頭,我們可是在奉命查案,你家姑爺涉嫌殺害昊天宗弟子,你可知這是什麽罪過?”
小嬋瞳孔微微一縮,表情細微變化為驚恐,卻很快恢複尋常,義正嚴詞道:
“我們姑爺就在房間裏與小姐午睡,殺什麽人?哪有功夫殺人?”
“既然如此,開門讓我一看便是。”李恩不耐煩道。
“不行!”小嬋狠狠跺腳,毫不退讓:“這是大小姐的閨房,外人不可進去!”
“小丫頭……”
李恩將手放在刀柄上,步步緊逼:“老子可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殺害昊天宗弟子,是全家殺頭的重罪!區區一個下人,敢耽誤我們辦案,今日我就是砍了你的腦袋,他許長卿也不敢多說一字!”
說罷,刀刃出鞘,抵在了小嬋的脖子上。
小嬋臉色慘白,卻依然不退,雙眼死死瞪著李恩。
“好……很好……”
李恩皮笑肉不笑,刀鋒一橫,便真要準備動手。
“住手!”
就在這時。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陣推搡聲。
李恩回頭看去,隻見一壯碩男子闖入院內,滿麵胡茬,腰間掛刀,正是右典史鄧煒。
鄧煒來勢洶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恩的刀,咬牙切齒:“我沒聽錯的話,這是一起人禍,應該不歸你們左房管吧?怎麽,捉妖的本事沒有,現在反倒搶起我的飯碗了?”
“鄧煒,這是京……”
李恩話剛說一半,似是忽然想到什麽,陰險笑道:“怎麽?你又不服氣?還是說你想包庇罪犯?”
“那你又想如何?”
鄧煒一把將他推開,冷笑道:“假借查案的名義,硬闖秦小姐閨房,李恩,我若是你,絕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李恩一步一步誘引鄧煒入套,陰森笑道:“那又怎麽樣?我就是要闖進去了,你敢攔我嗎?鄧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據我所知,許長卿一定不在裏麵,所以進去之後無論我做什麽,都隻是為了辦案,你攔我,便是包庇!”
“無恥……”鄧煒氣得咬牙切齒,拔刀出鞘,喝道:“你真當我不敢動手嗎?”
李恩笑而不語。
此案可是京城貴人吩咐下來的,若鄧煒真的動手,他便必死無疑。
院外不遠處,慶平公主與白袍太監立在房頂之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老太監無奈歎息,勸道:“殿下,大道機緣要緊……”
“吳爺爺著什麽急。”慶平公主雙手負後,俏皮笑道:“這十麵八方都被團團包圍,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再多等一會兒,把那小子逮個正著,豈不更好?”
“而且這兩個捕頭就快要打起來了,這可比鬥蛐蛐有意思得多,您猜猜誰能贏?”
“殿下,並非如此啊。”老太監苦口婆心地道:“此等機緣,並非隻有殿下爭奪,若是錯過片刻,便可能讓人搶去,莫要因小失大。”
少女鼓起腮幫子,顯然還有些不服氣,可還是撇了撇嘴,一躍而下,恰好飛落在李恩身後。
“既然是女子閨房,確實不太好讓男人進去,不如就讓我來代勞,如何?”
話音落下。
眾人皆往這邊看來,正疑惑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是誰時,院門之外,白袍太監緩緩走入。
頃刻間,一股恐怖的壓迫感壓製下來,整個院落中的人,頓時猶如泰山壓頂,無法動彈。
慶平公主笑眯眯地走到小嬋麵前,柔聲細語:“如何?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小嬋渾身都在發抖,卻仍然搖頭:“小姐說了,不讓人進去!”
“嘖。”
慶平公主俏眉微蹙,眸子深處,已閃出些許殺意:“這就不乖了。”
砰!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致的時刻,那緊閉的房門,忽然間被猛然推開。
所有目光,齊刷刷地看過去。
慶平公主頓時瞳孔微縮,表情驚異。
老太監也神色微變,雙眼眯成一條縫。
李恩更是嘴巴張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屋門之內,許長卿竟雙手負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他往院內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慶平公主身上,拱手作揖,朗聲道:
“大人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
慶平公主上下打量著許長卿,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你竟然在這……”
許長卿滿臉茫然:“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在這,還能去哪?”
老太監低沉開口道:“許公子在家中酣睡,為何卻還穿著靴子?身上衣物也比方才見你肮髒許多,可是遇見了什麽事情?”
“大人。”許長卿朝他拱拱手,才道:“這就是您貴人多忘事了。”
“小風崖那個女孩兒,您不記得了嗎?”
“方才我是去救她了呀!”
老太監冷笑一聲道:“那她人呢?”
據他收到的消息,許長卿離開城守府後,便徑直往秦家丫頭那邊趕了,而小風崖也沒有傳信,他不可能過去救人。
許長卿也笑了笑,側開身子,讓出門口,朝裏麵喚了一聲:
“小花,出來吧。”
聞言,老太監眉頭微皺,突然雙眼瞪大。
隻見那房間之內,果真有一道怯生生的小孩聲音,從裏麵探出頭來,正是那劉梅的女兒無疑。
“這怎麽可能……”
饒是老太監這般人物,也難穩住心神,死死盯那女孩,眼皮跳動。
“別怕。”
許長卿揉了揉小花的腦袋,微笑道:“等會兒哥哥忙完了,就把你送回家。”
小花顯然是被嚇壞了,整個人躲在許長卿後麵,仍在微微發抖。
“沒想到你還真有些超乎常人的手段。”
老太監語氣已陰冷到了極點:“既然許公子一直在這,為何始終不現身?老夫也略懂些醫術,看你氣息不穩,莫不會是身上有傷?許公子青年才俊,若傷了根基可不是小事,老夫可得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