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孟婆，夜長生唏噓不已。
    感慨片刻後，夜長生繼續說道：
    “剛才說到哪來了？我有快一年沒跟其他人說話了，語言功能都有點退化了。
    說起事情來，經常是東一句、西一句。各位不要介意啊。
    哦，剛才說到詭異末世的幕後黑手。
    一年前，我們七位首席決定，投入最後的精純詭氣，以及我們的肉身，鎮壓黑洞！
    詭道至尊抓住了機會！
    剛才我說過，人間和地獄，有很多細小、飄忽不定的通道相連。
    詭道至尊動用他的能量，開始強行穩固、拓寬這些通道。
    這麽說很抽象，我舉個例子。
    比如一個醫院，原本在停屍間裏，出現了一個連接地獄的通道。
    那麽有人進入停屍間，就可能出現鬧詭的情況。見到屍體突然坐起來、角落裏有長發女詭什麽的。
    現在詭道至尊出手了，將這個臨時通道穩固了，而且擴大了，將整個醫院都包裹在通道中！
    詭異場景出現了！
    整個醫院，都會變成一個詭異場景。很多的詭異，就會通過這個通道，占領醫院，成為醫院詭異場景裏的boss。
    當然了，地獄和人間，有一個總通道相連。
    那個總通道就是奈何橋，孟婆把守在那裏。
    所以詭異場景裏的詭異，壓根不知道地獄是什麽。它們的記憶都早已被孟婆清除。
    當詭道至尊穩固、擴大的通道越來越多時，詭異末世便降臨了。
    我們七位首席，自然是知道這一點。隻可惜黑洞也在肆虐。
    兩權相害取其輕！
    如果不阻擋住詭獸潮，那麽人間就會立刻崩潰。
    所以我們迫不得已，才將風暴防線的全部，壓了上去鎮壓黑洞。
    至於詭異末世……我們實在是無力阻擋。
    在我們看來，來自地獄的詭異，不能肆無忌憚的殺人。起碼還是要講規則的。
    萬一……人類能在規則中，找到一條出路呢。”
    說到這時，夜長生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他當時確實麵臨了煎熬。
    夜長生看向宋檠，語氣中充滿了歉意。
    “抱歉，宋總師。當初拜托你和你的導師，研製巨炮時，本意是想用來對付黑洞的。
    隻可惜，巨炮的消耗太大。巨炮一發炮彈的消耗，抵得上一次中型戰鬥了。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放棄了巨炮。將巨炮留給了詭異末世。
    至於你說我們騙你，我對此很抱歉。但是有的消息，少數人知道就行了。
    再多的人知道，除了加劇恐慌外，也無濟於事。
    想象一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實情，知道絕望的現實。那麽誰還有心思，去繼續生產研發呢。
    這處鎮壓之地的所有裝備，有一半都是近五年內生產的。
    如果人心渙散，那麽這些裝備都生產不出來。秩序崩潰的更早，一切都隻會更糟。”
    宋檠沉默不語，事到如今，宋檠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一旁的陳木說話了，他看向夜長生，說道：
    “夜首席，我梳理了一下你說的話。風暴防線走到這一步，最關鍵的一個一點，是強者出現了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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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足夠的強者，就沒法在詭門中競爭，就得不到精純詭氣補充。這才是風暴防線最終枯竭的原因。
    我有一個困惑。
    三百年前科技革命，就算你們花了一百年，發展科技。那你們還有兩百年，重新培養強者。
    你們顯然意識到了這點，難道是因為資源不夠？
    我看不見得吧。
    當時黑洞壓力還沒這麽大，你們精純礦石的儲量也足夠，也有強者老師。
    你們完全有能力、有時間亡羊補牢。
    但是為什麽強者還是出現了斷層？”
    麵對陳木的疑問，夜長生非但沒有不快，反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能在一年間，成就霸業的年輕人。觀察能力、分析能力，都很令我驚訝啊。
    你發現了關鍵一點！
    兩百年的時間裏，為什麽風暴防線不培養強者呢？
    不是我們不想，是我們做不到。
    至於做不到的原因，並非沒有資源和時間。而是……時代變了。
    人間，不再產生強者！”
    陳木皺眉，“這話什麽意思？”
    “陳老板，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詭異末世之後，你培養出了一個詭王嗎？
    我指的培養，不是指收服新詭王。而是你的手下，有沒有一個升級到詭王的。
    你品，你細品。”
    被夜長生這麽一說，陳木仔細回想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事實似乎真的如此。
    偌大一個望江市，除了陳木自己外，好像再也沒有新晉詭王！
    陳木有一大群手下，不乏半步詭王。
    但是這一年裏，這些半步詭王，也無法新晉成為真正的詭王！
    陳木隻當作時間太短，多給點時間就好了。現在夜長生這麽一說，真相似乎不是這樣的。
    “夜首席，這是怎麽回事？”陳木忍不住問道。
    “因為整個人間，已經無法再產生強者！
    陳老板，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神話時代的‘大洪水’中，根據傳說記載，‘大洪水’也就是獸潮，幾乎遍布了整個人間。
    幸存的少量人類，被困在一艘船、一片山這種小區域裏。人類近乎亡族！
    後來‘大洪水’消退了，也就是獸潮被清除幹淨了。
    想要清除這麽多的獸潮，需要多少人類強者，陳老板你應該很清楚。
    那些神話傳說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神通廣大的強者。
    風暴防線研究認為，神話傳說中的情況，很可能並沒有誇大太多。
    在神話時代，人類產生強者容易很多。用句流行的話來說，可以說是‘詭王遍地走，詭將多如狗’。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人類利用精純詭氣修煉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原本10個人裏，就能走出一個詭將強者。到了後來，甚至10萬個人裏，都走不出一個詭將！
    陳老板你應該知道，詭異末世裏，一個詭將是多麽稀少吧。
    到了兩百年前，當我們集中精力，想要培養一批強者補上斷層時。我們驚恐的發現，無論怎麽培養，都無法培養出詭王級強者！
    不過花費代價的話，還是能培養出詭將級強者的。
    但是培養所需的資源，有了一百倍左右的提升！
    不僅如此，突破到詭將的幾率，也至少降低了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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