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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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日曆頁扯下，看到上麵的[10月29]才進入浴室開始洗漱。
學校內，關於王明洋的事情逐漸平息。
停職的趙錦蘭，也被學校重新召回；而金梅，卻辦理了提前退休，決定不再任教。
原本他還想再多休息幾天，奈何昨夜趙錦蘭打電話來，聲稱這兩天要月考了，他才肯去學校。
教室內，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他們看到沈白時，臉色一怔，快速變回自然。班主任昨天開了班會，王明洋的事情正式翻篇。要求任何人不得再提，如有再提，直接退學處理。
沈白坐在座位上，目光有些呆滯。
他同桌沒了。
字麵意義上的沒了。
最後一排靠窗，原本是雙人位，現在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個座位。若非要硬找個同桌，也就是教室後排，同樣孤單的垃圾桶了。
沈白身體前傾，像是個小猴子，用一種詭異的姿勢掛在唐禹背後，“小胖，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咱們班這不是少了個人嗎，老班就調了一下座位，這一溜都往前補位，自然就把你留下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不跟我說的理由？？”
“我這不是也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唐禹打著哈哈，打算將話題岔過去，“對了，誓師大會選拔賽重新排好日子了你知道不？”
沈白點了點頭。
之前，他倒是想參加這個選拔賽，打算好好挫挫趙祁和柳思夢的銳氣，讓他們知道一下，不是什麽好事都能被他們拿走的。
不過...前天看到班群通知後，他果斷選擇了放棄。
一邊是市級的化學競賽；
另一邊是學校的主持人選拔。
就剛好，兩個事撞到同一天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該怎麽選擇。
沈白的意識正在神遊，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之前和楊博約好了，要組隊參加誓師大會主持人選拔。
可，他人呢？
沈白的目光在班內搜尋，轉到教室前門時頓了頓。他的和剛踏進教室的楊博四目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巨大的疑惑。
沈白：胳膊怎麽折了？
楊博：你小子怎麽來了？
隨著鈴聲響起，教室內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唯餘牆角的廣播正在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廣播通知！近日校園後門發生危險事件！
經學校研究決定，無限期封禁後門！
......
午休時間。
日頭正盛，陽光毫無保留傾灑而下。沈白坐在天台的椅子上，雙腿交疊，正在進行光合作用。楊博左手纏著繃帶，站在他的對麵。
一陣風輕輕卷過，沈白還是笑出了聲。
“我不說了，讓你別從後門走了？”
“哎呀...我也沒想到就這麽巧。昨天，柳思夢跟我說，想吃後門的棋子燒餅，非讓我去買，然後就。”楊博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滿是後悔。
隻恨自己，為啥就沒把這事往心裏去。
“明天可就月考了，你這胳膊，耽誤事唄？”
“沒事，左手。”楊博邊說著，用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擊，不多會，沈白就收到了來自他的轉賬。
“錢還你了，咱倆這事兩清。”楊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這段日子以來，那三千塊錢，算是壓在他心頭的巨石。現在還清後，他隻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沈白搖了搖頭，“其實...”，話到嘴邊，他還是沒說。
六班那些混混的車胎，其實是他紮的。
“對了，誓師大會的主持人競選，估計你得找別人搭檔了。”沈白搖動手機，將上麵的邀請函展示出來，“陳老師那種情況，對我來說，化學競賽更重要。”
楊博一愣，輕笑出聲。
“嗯，我也不打算參加了。就算最後選上了，那個優秀學生的名額，我拿著也燙手。”
砰——！
二人同時回頭，緊閉的大鐵門被人推開。
褚衡攥著一卷書，看到沈白和楊博時，他有些意外，眉頭微蹙，又恢複了平靜。
“我先走了。”楊博見狀，連忙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將這方天地留給了沈白和褚衡。
......
他們就靜靜坐著，誰也不先開口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早戀的小情侶，在這僻靜角落約會呢。
殊不知，最近沈白在家的日子，褚衡已經把一年的講話量全都用完。
“這回又成啞巴了？”沈白一把奪過褚衡的書，舉過頭頂不斷搖動，“我倒是挺納悶，大家為什麽都叫你啞巴？”
“因為我不反駁。”
話落，天空似乎飛過一隻卡通小烏鴉……
“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好像很合理。”沈白若有所思，“那你為什麽會跟我成為朋友？”
褚衡若有所思，還是給出了答案：“你是第一個主動找我做朋友的。不嫌棄我家是開包子店的，也不嘲笑我打扮的土。”
沈白看著他，一回學校就校服焊死，大黑框眼鏡一戴，還是個不愛說話的陰暗小男孩，能有朋友，確實是見了鬼。
不過剛好，他還真能算個鬼。
沈白挑眉問道：“那你交朋友這麽隨便嗎，難道，不是被我身上特有的品質吸引？”
“嗯.....那沒有。”
“我掐死你吧！”
“對了，市級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褚衡摘下眼鏡，輕輕按著眉心。
“嗯，也不知道咱們比完賽，老陳能不能醒來？”沈白歎了口氣，思緒飄向遠方。
另一邊的醫院內。
陳凱的母親，是華清大學的教授，在學術界影響力甚高。她憑借深厚的人脈，召集了數位醫學界的頂尖權威，一同會診。
隻期盼有誰能夠幫幫她。
幫幫她這個，無能為力的母親。
“裘教授，”院長的聲音裏夾雜著無奈，“關於小凱的病情，我們幾個束手無策啊，真是沒有辦法了。”
裘玉珍看著陳凱，眉頭擰成了結，“難道，我兒要一輩子躺在床上？”
“哎，裘教授，您也別太悲觀。”一旁的武江終於開口，眼鏡後的目光在手中的腦電波檢測報告上細細遊走。”
武江是專攻神經科學的臨床教授，經驗豐富。最近還發了一篇sci論文——《探索意識障礙患者深層語言》。
因此，裘玉珍專門找人牽線搭橋，聯係上了武江。
“小凱他車禍這麽嚴重，身上一點傷也沒有。或許，是他的大腦開啟了某種防禦機製，讓他陷入了深度睡眠。”武江說著，上前檢查著陳凱的瞳孔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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