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聖堂教會:我們擁有聖杯強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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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宮站在房間的窗邊,目光透過玻璃,投向遠處零零星星燈火的闃然夜景。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輕柔而規律,像是某種安謐的旋律。那是從洗浴間傳來的聲音——繪梨衣正在洗澡。
    衛宮關了外部大燈,因此暖黃色的浴燈尤為顯眼的透過磨砂玻璃,將她的影子投射在走道的牆壁上,深紅色的輪廓隨著水聲輕輕晃動,仿佛一幅流動的剪影畫。
    手機屏幕被衛宮的指尖輕輕敲動,驟然發亮。他的目光在屏幕上掃過,眉頭微微皺起,“聖堂教會果然會過來啊,他們該不會宣稱要來管理聖杯和監督戰爭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
    小孩姐夏綠蒂突然冷不丁的回複了一條信息。衛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個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沒睡覺,居然在偷偷摸摸窺屏。
    “那你也猜到了吧,反正這場聖杯戰爭一旦被宣傳出去,就第一時間被教會注意到了,本來曆史上追求聖杯的傳說都是基於十字教影響下的產物。”
    “他們宣稱‘聖遺物’——不是召喚英靈的觸媒,是指宗教用語——也就是聖人的遺骸、血液、耶穌受難時的釘、猶大所得到的30枚銀幣等等神聖物品,是應該收歸教會管理的。”
    “而‘聖杯’也應該在這個範疇之內,所以教會不能對這一場聖杯戰爭棄之不顧。”
    衛宮的眉毛揚起,“所以,教會要宣稱聖杯歸他們所有,應該不會吧?”
    “不是,他們隻是借此口號獲得一個合理幹涉的契機而已,因為教會把操縱死人亡靈的技術貶斥為異端邪道,實際上你也看到了,聖杯戰爭的形式就是召喚出性質類似北歐神話的‘英靈’。”
    夏綠蒂的下一條消息,措辭變得有些不確定:
    “所以我估計吧,初次得知聖杯戰爭的教會,最多派人過來觀察監控,不到最後一刻——聖杯的真實麵目顯現的時候,教會的人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吧?”
    “事情的發展最好是你說的這樣。不要忘了,今天我們遭遇了什麽,教會最好即便不選擇幫助,也別在旁邊搗亂。”
    衛宮的思維,此時瞬間跳躍到了疑似“此世全部之惡”的黑影一幕,有了那種惡質的存在,聖杯戰爭的危險程度一下子提升了數個層次,教會的介入,或許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或許有必要找一趟。
    而且他有些無法想象奧丁舉辦聖杯戰爭,並處心積慮培養這種東西,會造成什麽樣的惡果……人類惡?Beast(獸)?
    而一提起這個,夏綠蒂的回複也變得怨氣滿滿,仿佛隔著屏幕都能看到她那張氣鼓鼓的小臉。
    “話說那個又像是黑影又像是黑泥的,到底是什麽呀!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真是嚇我一跳!我跟你講,我可不是害怕嗷……”
    “但是這黑乎乎的東西該不會就是,聖杯戰爭幕後人闖禍搞出來的實驗暴走產物吧?又或者這個怪物食量很大,所以借助聖杯戰爭的名字吸引大夥兒參與,實際上是喂給這個……‘聖杯’?”
    興許是夜深淩晨的緣故,熬過頭的人反而會更加興奮。小女孩談興勃發,想象力充沛無比,她開始研究英靈現象、降靈技術,還有背後的聖杯機理。好巧不巧的,她提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想——“黑泥=聖杯”。
    衛宮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頓時對夏綠蒂歪打正著的能力驚為天人。他一拍大腿,順著她的話頭說著:
    “那不就巧了?其實我也有點猜想,正好跟你的不謀而合,你看我們照著這條思路繼續走下去,說不定搶先揪出幕後真凶,這不比傻兮兮的相互流血拚鬥,爭奪一個盛滿了黑泥的破杯子要強得多?”
    “你當真和我想一塊兒去了?”夏綠蒂有點不服氣,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小丫頭噘著嘴鼓著臉的樣子,“不會就是為了把我作為勞力拉上和你一起組隊吧!”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想依靠你那點擬似從者實力,成為戰力擔當?”
    開什麽玩笑?就昨天晚上在鏡麵世界裏,夏綠蒂的表現來看,衛宮寧願自己帶著繪梨衣去,也不要把這個法師型Rider安排到前線上去。
    夏綠蒂頓時語塞,氣呼呼地回了一句:“哼!你別小看人!我可是從時鍾塔裏麵出來的神童!”
    ————
    衛宮一行人商量完畢的時候,隻需再過幾個鍾頭,東京又會迎來嶄新的日出。在這個明媚的清晨,陽光輕柔地灑落在教堂的大門前端,仿佛為這座古老的建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上杉越穿著散發一股鹵蛋和叉燒味兒的圍裙,一大早就拿起清理工具,開始灑掃麵積並不大的禱告室。他最近又重新開業了,變回了東京大學學生們口中能言善道的越師傅。
    但他此刻並非越師傅,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了社區教堂的一名兼職牧師,或者說普通義工。
    這個工作其實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上杉越的母親夏洛特·陳,是法國天主會的一名信仰虔誠的修女。她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教會與天主。如今,上杉越也繼承了來自母親的信仰,一有空就到教堂做兼職的義工,並祈求神原諒自己此生犯下的罪孽。
    有的時候,不單單是清晨,他甚至整個下午都會坐在教堂裏,看著太陽漸漸西沉,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裏昂郊外那座不大的教堂。他能聽見旁人在不斷討論夏洛特嬤嬤如何如何……
    上杉越知道,母親唯一一次背叛信仰,就是為了生下自己。
    母親和父親的結合源於一次突如其來的愛情。那時候,母親夏洛特還是個見習修女,而父親作為前代影皇,是個圍棋高手。母親作為法國天主會的代表訪問東瀛時,在文化交流會的圍棋比賽上敗給了父親,並從此愛上了他。於是兩人一路私奔到了法國裏昂。
    這是一個因少女戀愛心萌發而產生的錯誤。母親作為見習修女,是要終身侍奉天主的女人,一旦有了婚姻和家庭,就無法成為終身修女。父親勸她打掉胎兒,祖母和叔叔的慘劇令這位父親恨透了自己的血脈。
    但是母親堅持要生下上杉越,令腹中的胎兒得以保全。
    然而就在這時,蛇岐八家的忍者趕到了,要把他們帶走。父親以了結自己的性命作為要挾,命令家族不許打擾他們母子。因為父親知道,把母親帶回家族,生活在那個周圍滿是配種女的家族環境裏,簡直就是活受罪。
    而母親隱瞞了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實,進入了法國天主會,成為一名表麵上的無牽無掛的終身修女。上杉越於是在這裏出生長大,度過了他的童年。
    他每天從教會學校放學後,都能進入教堂,看望自己的母親,可惜他卻無法和自己的母親當麵相認。盡管他不信教,但他定期和其他孩子一樣做禱告、親切地喊“夏洛特媽媽”。但隻有上杉越知道,那是他一個人的媽媽。
    直到有一天,上杉越的血脈覺醒了,言靈爆發,毀掉了三個街區。家族的人也在這時候突然出現,說要帶他去遙遠的地球另一端當“皇帝”。
    當時的上杉越高興極了,以為自己出門遊曆幾年就能繼續回來和母親待在一起,卻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就是天人永隔。
    “唉……”
    上杉越輕輕歎了一口氣,回溯的記憶仿佛擺蕩藏匿在腳邊的灰塵裏,手中的掃帚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的目光透過教堂的釉彩玻璃窗,望向遠處的天空。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眼中複雜的思緒念想。
    忽然,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步入教堂的一共有五人,其中四位是身材凹凸有致、金發碧眼的外國修女,領隊的則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神父。他們的到來,仿佛打破了教堂的寧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嗯?幾位是從哪裏來的?從西方跨洋過來的做天主信仰交流會的?”
    上杉越在社區教堂做了這麽多年的義工,還從未見到過這地方調來外國的修女和神父。他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掃帚,臂膀上的肌肉悄悄繃緊。
    他感覺到了這一行人不簡單。
    “終於找到閣下了,蛇岐八家的前代影皇,上杉越。”
    老者爽朗的大笑,說出了令上杉越麵色巨變的話來。
    “你們知道我?想來做什麽?”上杉越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警惕與冷意。“影皇”這個稱呼在挑動他的神經。
    “沒什麽,我們隻是對閣下比較感興趣。”老神父的語氣平靜而從容,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幾人慢慢逼近。
    上杉越感受到了來者不善,一手掃帚一手簸箕高高舉起,如同平民劍聖一般擺出了“二天一流”的古武刀術架勢。
    上杉越也確實是劍聖,他是二天一流免許皆傳,哪怕不動用言靈,依靠一身皇級巨力,他可以隨時隨地輕鬆掄起長條型武器,變作戰場收割機。
    他甩著掃帚輕輕一揮,身上圍裙自帶的叉燒味也順著氣流飄來。
    “不許對大人不敬!”
    修女之中的其中一人皺眉聞到了叉燒的怪味,接著她注意到上杉越不知何時已經將掃帚的“刀尖”指向老神父,竟是當麵從袖口下投擲出了一把隱藏的短型鈍劍。那把短劍飛空的過程嗖嗖轟響,上杉越能夠判斷得出,這劍能夠輕鬆洞穿水泥地麵!
    砰!
    然而下一秒,這柄短劍就被追擊而至的另一物當場擊碎。
    上杉越仔細一看,竟然是從老神父手裏彈出來的一枚青銅硬幣。那種東西不是什麽正經貨幣,而是上個世紀被賭場當做高額代幣使用的玩意,此刻,這種古董小玩意卻成為了子彈一般的凶險利器。
    “抱歉,教會的姑娘們還是第一次執行任務,初來乍到性格難免有些衝動,若是冒犯了影皇閣下,我可以代替她們道個歉。”
    老神父麵帶歉意地微微一躬,他這副和善慈祥、身形削瘦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能隨手把硬幣發射出去當做子彈用的狠人。
    上杉越回頭一望,目睹被硬幣洞穿的禱告室前壁,麵無表情地張口,“擅自破壞社區教會牆壁這種公益設施,你們記得賠錢。”
    “那是當然。”老神父語氣暗含淡淡的不屑,顯然自身財力豐厚,不把這一點維修費小錢放在眼裏。
    “對了還有,既然找上我來了,得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吧。”上杉越見此也放下了簸箕掃帚,拍了拍自己的圍裙,“這樣我也好想著怎麽招待你們,畢竟現在還不是營業時期,拉麵恕不供應,隻有這蒼勁有力的拳頭一雙。”
    “哈哈,您可以稱呼我為,德米奧·塞萬提斯。至於我們的身份……您聽說過,聖堂教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