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晉陽來人,郡兵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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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吹來的朔風已經悄然的消失在雁門郡的群山峻嶺之間。
    ?水兩岸的枯樹逢春冒出稚嫩的綠芽。
    從距離樓煩關不遠處的累頭山起源的?水幾乎貫穿了整個雁門郡。
    而雁門郡的治所陰館就處在?水南岸。
    渡過?水之後一路北上,便是雁門郡第二大關,平成關。
    漢初。
    高祖劉邦於白登山被匈奴四十萬鐵騎包圍的地方,便是平成關旁的白登山。
    平城東西南兩側有蘇木山脈,白登山以及洪濤山。
    如果進取中原,隻有平成大同)以及宣化兩條路可走。
    不然就要翻越山脈。
    而渡過平城之後,便是大同盆地一馬平原無險可守。
    隻要平城一破,馬邑必然失守。
    若再往南下若在攻破樓煩關,則匈奴鮮卑的鐵騎便可一路長驅直下直奔太原。
    太原失守則三輔危矣。
    雁門郡的郡治之所以不是馬邑,而是陰館,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馬邑無險可守。
    而陰館則是位於?水南岸,若真平城告破,陰館還可臨岸而守牽製敵人。
    一匹快馬正沿著陰館城外的?水快速北上,目的地直指陰館。
    馬上騎士穿著一身黑袍,就連臉上都裹著一層防砂的黑布。
    在看到陰館城牆的時候,騎士眼中盡顯疲態。
    但還是咬著牙堅持著朝著陰館揚鞭狂奔。
    “閃開。”
    “閃開!”
    衝進城門的騎士大聲的呼喊,聲音幹澀沙啞。
    雁門郡乃是整個並州除了太原郡人口最多的一個郡。
    人口二十萬左右。
    總領十四個縣。
    而陰館作為雁門郡的郡治,人口就超過五萬。
    當騎士從陰館南門衝入其中的時候,頓時引起街道上一陣騷亂。
    然而騎士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是策馬揚鞭橫衝直撞,引來一陣陣的罵聲。
    不多時,騎士已經來到了位於陰館城東的一處巨大的宅邸門前。
    寬大的門庭下方有數層階梯。
    門廊之上懸掛著巨大的匾額。
    上書王府兩個燙金的大字。
    門前,數名士兵手持長戈警戒守候。
    當看到縱馬而來的騎士的時候,數名士兵頓時夾起手中的長戈。
    “太守府邸門前,不得縱馬疾馳,下馬!”
    士兵大聲高呼。
    然而騎士的目的就好像就是這裏一般,在士兵呼喊的時候,已經勒住了戰馬的韁繩,隨後翻身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騎馬的緣故,騎士翻身下馬之後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就當守門的士兵都納悶這人要幹什麽的時候。
    騎士從懷中摸出了一塊令牌高舉在手中。
    “我乃太原晉陽來人,有要是要尋太守大人!”
    “將此令牌交與太守大人,事關太守大人生死!”
    騎士聲聲高呼。
    守門的數名士兵當即便愣住了。
    眼前之人要麽就是瘋了,要麽就是真的有要事。
    於是便有一名士兵上前,其餘士兵依舊警惕的望向騎士。
    ..........
    府門內。
    一名身著黑袍身材中等,但目光卻十分銳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前院書房當中手捧著一卷竹簡。
    書房大門敞開著。
    門外站著兩名長相清秀身著白色長裙的侍女。
    書房內陳設古樸,雖看不出什麽奢華之處,但不管是檀香的書案,還是豎立在博古架兩側的青銅玄鳥銅尊都透露著一番肅穆。
    王柔坐在栓後,頭戴高山冠,發髻還有身上的長袍都十分整潔且講究。
    麵前案幾上的擺放也十分規整。
    筆墨紙硯,官印,鎮紙擺放有序。
    書房外。
    一名文士裝扮的中年男人走到書房的門前,然後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書房當中的王柔。
    “明君,門外有一晉陽來人,說是有要事要見明君。”
    “那人口中還喊著事情關乎明君性命。”中年文士說道。
    嗯?
    書房內的王柔皺著眉頭抬起頭。
    中年文士不等王柔發問,便雙手托起了一塊令牌。
    “進來。”王柔沉聲說道。
    中年男人手捧著令牌小心翼翼的步入書房。
    王柔直起腰看了一眼令牌,隨後目光微微一變。
    “你去,將此人帶來,另外最好不要被人看到。”王柔揮了揮手。
    “唯!”中年文士答應了一聲,隨後便將令牌放在了王柔麵前的案幾上。
    待中年文士走後,王柔這才站起身來,然後從桌案上拿起了那塊令牌,眼中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中年文士帶著那名騎士來到了書房內。
    站在書房當中背負著雙手的王柔上下打量了一眼騎士。
    隨後揮了揮手。
    中年文士心領神會,隨後退出了書房,順勢帶上了書房的大門。
    “說吧,你家主人讓你來有何事?”
    騎士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個竹筒。
    圓形的竹筒兩端密封。
    “大人,我家主人說大人看了這個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騎士雙手捧著竹筒。
    王柔眉頭緊皺,然後從騎士的手中接過了竹筒仔細端詳,隨後拆改開了竹筒的朱漆封口從裏麵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絹帛。
    絹帛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楷。
    開始看上一眼的王柔隻是皺眉。
    可當一目三行下去之後,王柔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那雙在外人看來,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目光此時變得十分驚慌。
    就連那雙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將絹帛上的內容看過之後,王柔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書房門前的騎士。
    看到騎士沒有抬頭,王柔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將絹帛折疊起來放在胸前,輕輕的拍了拍。
    深呼吸了兩口之後,王柔平複心情說道:“信我已經收到了,你回去轉達你的主人,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平武,去賬房取十金,另外,送送他吧。”王柔衝著書房外說道。
    “唯。”
    書房外傳來了中年文士的聲音。
    聽到有十金,騎士臉上原本的疲憊瞬間消減了不少。
    連忙躬身衝著王柔道謝。
    王柔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在騎士轉身離開且書房大門重新關閉之後,王柔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哪裏還有剛才半分的從容。
    腳步匆忙的王柔直奔案幾後。
    甚至都等不到硯台當中的墨汁徹底化開,就提筆開始在信箋上書寫。
    不多時。
    就在王柔寫完信的時候,書房門外傳來了敲響的聲音。
    “明君,人已經處理了。”中年文士在門外說道。
    “進來。”王柔頭也不抬的說道。
    書房大門推開,中年文士低著頭走了進來。
    王柔將書案上的信收好,然後用朱漆封口。
    “等息這封信你讓人送出去,一定要轉到到羌渠的手裏。”
    “另外,通知幾位夫人,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一番。”
    “還有切記不要驚動城內任何人。”
    “從郡兵當中抽調三百騎,另外多準備馬車。”
    “天黑之後將北門換上自己人,然後打開城門等候。”
    身著黑袍的中年男人沒有一句發問,隻是不斷的點頭記下。
    隨著王柔的命令完畢後,黑袍男人這才領命而去。
    不多時,原本安靜的府邸後宅立馬忙碌了起來。
    ...........
    入夜。
    陰館城外的一處大營當中,兵馬正在調動。
    數百騎從大營當中手舉火把緩緩駛出營門。
    騎在馬上的士兵相互牢騷。
    三四百騎的隊伍最前方是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
    青年身材高大,身著黑甲,手持一杆大槍。
    “軍侯,這大晚上的,太守忽然調兵,弟兄們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青年身後跟著的一名屯長牢騷的說道。
    青年姓張,名訊雁門馬邑人。
    從軍五載,依靠軍功累升至軍侯一職。
    家中還有一名幼弟,名為張遼,如今在樓煩關任職。
    張迅聞言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牢騷的屯長道:“太守有令,吾等身為部下,自當奉命執行便是。”
    “多看,多做,少說,少問。”
    “服從軍令便是。”張迅沉聲道。
    屯長聞言縮了縮脖子。
    小聲的嘟囔道:“隻是這忽然下令,吾等還沒有來得及和家中交代一聲,這眼看著家中娘子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孟季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失落。
    張迅微微勒住戰馬,和孟季行至並排,然後笑著伸手在孟季的肩旁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道:“八成是例行巡邊,放心吧用不了幾日就回來了。”
    “明日我派人書信一封,讓你嫂子去你家照看照看。”
    “放心好了,你若是生了兒,這次回來我便答應你的要求,認你兒為我義子。”
    聽到張迅的話,屯長孟季立馬一掃臉上的失落,驚喜的說道:
    “軍侯,這可是您說的啊,不能變卦。”
    “俺要是真得了兒,以後可要認軍侯您做義父。”
    身後的幾名同僚聽到孟季的話,都一同笑著。
    “老孟啊,那我們可要恭喜你了啊。”
    “到時候生了兒,可別忘請我們喝酒。”
    “對,你小子平時摳門的很,這媒是軍侯給你小子說的,現在馬上有了後,你可不能再摳門了。”
    孟季嘿嘿笑著撓著後腦:“喝,回來俺就請大家喝酒,管夠!”
    一行人一邊笑,一邊說,朝著陰館城北的方向遠行。
    夜色下,火光逐漸遠去,身影也逐漸消失在黑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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