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袁基兵變,血色洛陽!【補1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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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
從城外剛剛回來不久的伏完此時正在廳內來回的踱步。
那透著焦急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官署的大門之外。
當急促的腳步聲音響起的時候,身上套著官袍,內裏已經穿上了軟甲的伏完疾步的朝著廳外走去。
“大人。”
來到伏完麵前的小吏單膝下跪,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怎麽樣了。”伏完連忙衝著小吏問道:“城內現在什麽情況。”
小吏連忙將剛剛收集到的情報和伏完匯報了一番。
“就在剛剛,太傅袁隗乘車去往南宮的路上,被劉備的義弟漢壽亭侯在司馬門前襲殺。”
“那關羽一人一刀將太傅袁隗的數十名侍衛斬殺殆盡,隨後禁軍統領蹇碩帶領禁軍出宮要絞殺關羽,但卻忌憚太傅袁隗被關羽挾持。”
“隨後關羽挾持著太傅袁隗一路朝著太傅府邸而去,但卻在路上遭遇了襲殺。”
“襲殺關羽的是冀州牧袁基,據說......”
“據說是袁基親手射殺了太傅袁隗。”
“然後將劉備的義弟關羽生擒。”
“現在虎賁軍已經進入南宮,控製了司馬門。”
“城外的北軍也已經占領了平城門,還有西直門。”
“北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麽多兵馬,看著有數萬人之多。”
聽著小吏附屬的一條條的情報,伏完整個人都處於呆愣的狀態。
劉備的義弟關羽襲殺袁隗,挾持袁隗。
袁基又親手射殺了叔父袁隗,生擒了劉備的義弟關羽。
能指揮的動虎賁軍還有北軍的隻有袁氏。
這麽說來.......
袁基.......
袁基是什麽時候從冀州回到洛陽的。
還有,如今這個局麵,袁基已經成為了袁氏的掌舵人,而這一切的命令,肯定都是出自袁基。
帶兵入宮,占據城門,領兵入城。
袁基這是要幹什麽,這很明顯是要兵變啊。
怎麽辦?
伏完已經徹底懵了。
“大人,我們現在.......”小吏抬起頭看向了伏完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出兵......”
伏完身為執金吾,雖然沒有袁氏的權力大,但是城中兵馬還是有一部分是歸屬伏完的。
可是出兵?
他手裏的這點兵馬是能敵得過虎賁軍,還是能敵得過北軍?
這個時候出去,不是送死是什麽。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伏完大腦飛速的旋轉。
最終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以靜製動。
先看看,看看袁基究竟要幹什麽再行決定不遲。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幫助袁基。
因為伏完的一家老小現在已經在前往長安的路上了。
“多派一些人手出去觀望,隻把消息上呈過來就好了,其餘的什麽都不要做,傳我的命令,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袁基衝著麵前的小吏說道。
..............
步廣裏外的長街上。
蹇碩帶著數百名禁軍遠遠的吊在關羽挾持的袁隗的身後。
禁軍乃是洛陽精銳當中的精銳。
以前的皇宮滿打滿算隻有三千禁軍。
但是自從劉宏死後,自從董太後掌權之後,蹇碩便建議董太後擴充禁軍。
而禁軍的數量此時已經多達萬人。
掌握著萬人的禁軍,蹇碩如今的權柄也是非往日可比的。
帶領數百禁軍的蹇碩跟隨在袁隗和關羽的身後。
可是當蹇碩來到剛剛袁基安排死士伏擊關羽的位置。
看到慘不忍睹的現場的時候,蹇碩也懵了。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就當蹇碩帶領禁軍準備探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時候。
虎賁軍忽然出現在了長街上。
虎賁軍和禁軍,再加上北軍是洛陽所有的防備力量。
以前的虎賁軍中郎將乃是袁術。
而掌握北軍的則是大將軍何進。
袁術後來死了,何進也死了。
何進死後北軍的掌控權落入了太傅袁隗的手中。
虎賁軍則是繼續被袁氏的門生故吏把持。
禁軍乃是護衛皇城的步卒精銳。
而隻有兩千人的虎賁軍則是護衛洛陽的重甲騎兵精銳。
當兩百多虎賁軍騎馬衝向禁軍的時候,蹇碩徹底懵了。
初晨日照將洛陽永和裏的青石長街染成絳紫,袁基玄鐵兜鍪下的雙目似劍,兩百虎賁重騎在他身後列成錐形陣。
當第一支鳴鏑撕裂空氣時,鐵蹄聲驟然化作雷霆——披掛魚鱗細鎧的戰馬踏碎坊牆,碗口大的馬蹄鐵在石板上迸出藍紫色火星。
衝鋒的虎賁軍士皆以鐵索連環,馬槊鋒刃在暮色中劃出二十丈銀虹。
最前排的禁軍屯長剛舉起牛皮大楯,便被三棱破甲槊貫穿胸腹。
槊杆因衝擊力彎成滿弓狀,將屍體挑飛時帶出三丈長的血虹。
左側持戟衛士試圖刺馬腹,卻被連環甲馬胸前的鐵鱗彈開,隨即被後續騎兵的狼牙棒砸碎天靈蓋,紅白漿液濺在禦道旁的銅駝雕像上。
站在人群當中的蹇碩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愣住了。
雖然蹇碩看著好像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將,並且手中還掌控上萬禁軍。
但實際上,蹇碩從來都沒有臨陣對敵的經驗。
而禁軍看似精銳,但卻也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事。
隻會長官不知所措,麾下的禁軍也隻能憑借著本能的反應抵抗著虎賁軍的強力衝擊。
三百禁軍結成的龜甲陣,在第三波衝鋒時已現裂紋。
年輕郎官握著環首刀的右手不斷顫抖,瞳孔裏倒映著越來越近的馬槊寒光。
當重騎洪流碾過時,他最後看見的是自己飛起的斷臂——那手掌仍保持著格擋姿勢,指節卻被鐵蹄碾成了肉糜。
袁基眯著纖細狹長的眼眸,看著被虎賁軍衝散的禁軍,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一名禁軍校尉突然從屍堆中躍起,青銅鉞直劈馬首,卻被一名虎賁軍騎兵反手削去半邊頭顱。
那具無頭屍體仍前衝三步,斷頸處噴出的血柱淋濕了虎賁軍的玄色旌旗。
殘肢與折斷的兵刃在鐵蹄下翻滾,某截腸子纏住馬蹄又被生生扯斷,在青石板上拖出黏膩的猩紅軌跡。
“袁基,你要幹什麽,你要造反嗎!”
反應過來的蹇碩大聲呼喊嗬斥。
“嗬嗬。”
馬上的袁基冷笑了一聲:“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沒錯,我就是要造反。”
“給我殺,一個都不留,殺盡!”
騎在馬上的袁基提起手中的佩劍指向了蹇碩的方向。
蹇碩當即便被嚇得麵無血色。
隨後轉身便朝著身後的方向跑去。
那方向是南宮的方向。
眼看著蹇碩奔逃的袁基一點都不驚慌。
虎賁軍一共有兩千人,而這裏卻隻有區區兩百。
至於剩下的那一千多,早已經被他派去爭奪司馬門的控製權了。
從平城門還有西直門燃起的烽火信號已經證明城外的北軍已經攻占了兩座城門。
隻要等到大軍全部入城,這洛陽城就隻有他一人說了算了。
果然,等到蹇碩帶著一眾侍衛跑回司馬門的時候,司馬門早已經被虎賁軍攻陷了。
看著司馬門內燃起的火光,還有剛剛戰鬥過慘烈的景象,蹇碩整個人都懵了。
沉重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袁基在兩百名虎賁軍騎兵的護衛之下來到了司馬門前。
回去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後的追兵已至。
蹇碩自知必死無疑。
扭頭看向袁基的蹇碩麵帶狠厲之色,然後抬起手指向了袁基。
“袁基,你蒙君厚恩,不思報效,反生異心,啟稟謀反,天理昭昭,王法難容!”
“你袁氏必會被唾棄千年。”
“古來逆賊如王莽,皆身死族滅,遺臭萬年,爾等今日之叛,明日之屍,必懸於國門!”
蹇碩的大聲怒罵,卻隻援來了袁基的一聲冷笑。
冷笑過後的袁基抬起手臂。
身後的兩百虎賁軍騎兵拉弓搭箭瞄準蹇碩的方向。
“逆臣賊子?”
“嗬嗬。”
袁基冷笑的說道:“高祖未成勢之前,不也是芒碭山中一賊寇,天下何來逆臣一說,皇位就放在那裏,能者居之,這天下,劉氏一地痞做的,我袁氏四世三公,身份尊貴,為何就做不得?”
“你......你......大膽!”
聽到袁基口中的話音坦白,蹇碩整個人都傻了。
“放!”
袁基一聲令下,兩百隻強弓射出去的箭直奔蹇碩。
盡管身上穿著盔甲,但密集的箭雨直接將蹇碩覆蓋。
在一波箭雨洗禮過後,蹇碩以及蹇碩身邊的二十幾名禁軍侍衛全都倒在了血泊當中。
看著近在咫尺的司馬門。
袁基一抖胯下戰馬的韁繩。
司馬門是漢代皇宮的外門之一,通常位於未央宮、長樂宮等核心宮殿區,是進入禁中的關鍵通道。
其名源於“司馬”官職象征著皇權威嚴與法度。
司馬門是天子禁地的入口,臣民至此必須下馬、下車、解劍,以示對皇帝的絕對服從。
《史記·張釋之馮唐列傳》載:“太子與梁王共車入朝,不下司馬門。”
結果被廷尉張釋之彈劾,漢文帝不得不親自謝罪,可見其嚴肅性。
司馬門隻有皇帝、太後、皇後等至尊者可乘車馬直入司馬門,其餘人(包括諸侯王、大臣)必須步行通過。
《漢書·成帝紀》提到:“(王莽)過司馬門,下車趨,如禮。”
即使權傾朝野的王莽,亦不敢僭越。
漢文帝太子劉啟與弟弟梁王同乘馬車闖司馬門,張釋之直接阻攔並上奏,迫使文帝承認“教子不嚴”。
霍氏家族子弟因“馳道司馬門”被彈劾,成為其日後倒台的罪狀之一。
從進入洛陽為官的第一天,袁基就聽叔父說,到司馬門之後,要下車下馬步行入宮,即便三公九卿也不例外。
而自從為官那年開始,袁基走司馬門,從來都是下車,然後整理好身上的朝服。
但今天。
袁基眼神當中帶著些許的得意之色,縱馬越過司馬門。
“封鎖南宮,將太皇太後還有陛下找到,然後好好保護起來,將所有南宮,北宮,以及西苑的禁軍掌控。”
袁基一聲令下,身後的虎賁軍如同狼群一樣擁入了司馬門內。
鐵蹄踏碎了宮門的最後一絲尊嚴。
士兵們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眼中燃燒著貪婪與瘋狂,仿佛饑餓已久的狼群終於撕開了獵物的咽喉。
宮牆內早已亂作一團。鎏金殿柱上懸掛的紗帷被粗暴扯下,叛軍們用刀尖挑開錦緞包裹的漆器,珍珠瑪瑙滾落一地,在血泊中折射出詭異的光澤。
一名滿臉橫肉的校尉踹翻了青銅鶴燈,將嵌著翡翠的燈座塞進懷中,他咧開滿口黃牙的笑聲淹沒在四周的慘叫裏。
幾個士兵為爭奪玉如意扭打成一團,如意斷裂的脆響引得更多人加入混戰。
宮女們雲鬢散亂地奔逃在回廊間,繡鞋早已不知去向。
梳著雙髻的少女被絆倒在青玉階前,杏眼中噙滿淚水,她徒勞地攥著被撕破的杏色衣襟,卻被絡腮胡士兵像拎小貓般提起。
不遠處的老太監跪在碎瓷片上拚命磕頭,額頭滲出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眉毛,他顫抖著從袖中摸出全部金瓜子,卻被叛軍一腳踹中心窩。
南宮,嘉德門。
嘉德門是通往嘉德殿的最後一道宮門。
在司馬門被攻占之前,嘉德門內的禁軍便已經將嘉德門關閉。
所以,當虎賁軍衝到嘉德門的時候,被宮門給擋住了。
袁基騎馬來到嘉德門前。
看著虎賁軍正用從別處宮殿拆下來的巨型原木撞擊嘉德門。
小皇帝劉辯,還有太皇太後董氏此時就在嘉德殿內。
“一炷香內,攻入嘉德殿,賞千金,封侯!”
袁基一聲令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袁基的一番極力之下,士兵們拚盡全力,不顧頭頂箭雨瘋狂撞擊著嘉德門。
嘉德門並非像是宮門那般的結實,所以沒有多久,便被虎賁軍蠻橫的撞開。
進入嘉德殿之後,袁基便一路朝著嘉德殿的大殿內走去。
袁基踏過滿地狼藉的奏章,腳下的戰靴在墨跡未幹的《乞糧疏》上。
走了兩步之後,袁基腳下忽然駐足,劍目微眯盯著龍案後微微晃動的織錦屏風。
兩個親兵立刻會意,長矛粗暴地刺向屏風,絹帛撕裂聲裏傳來孩童的驚叫,以及董太後的嗬斥聲。
當頭發淩亂的太皇太後董氏被從屏風後麵狼狽的拉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嗬斥袁基。
“袁基,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