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靠山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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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
    京城鞭炮連天,四處都貼上了喜慶的窗花。
    孩子們穿著嶄新的衣裳,四處打鬧。
    陸朝朝十一個月了!
    可喜可賀,她又長出了一顆牙,已經是有三顆牙的寶寶了。
    【開心開心,距離啃大雞腿又近了一步。】
    她無論見了誰,都咧著個大門牙,露出三顆瑩白的小牙。
    許氏看的腮幫子疼:“行行行,娘知道你又長了一顆牙啊。晚上回來就給你啃雞腿。”這丫頭做夢都在喊,長牙長牙……
    陸朝朝眉開眼笑,得到了想要的雞腿,整個人都變得開心起來。
    繁複的穿著,都不曾讓她煩躁。
    “今兒要進宮祭天,晚點還有宮宴,你可要聽話啊。”許氏給她穿著厚厚的襖子,祭天很冷,擔心陸朝朝凍壞了。
    待穿著完畢,陸朝朝看了母親一眼。
    偷偷鑽進床底,手腳並用推出個小匣子。
    脖子裏麵掛著個小鑰匙,啪嗒一聲,鑰匙開了。
    裏麵放了一串兒玉佩。
    隨意一塊,都能惹得她渣爹流口水,她卻擁有一大堆,並且嫌棄的仍在角落積灰。
    【占地方!】陸朝朝撇了撇嘴。
    許氏正在沐浴更衣,隻能看見她撅著個屁股埋頭吭哧吭哧找東西。
    頭上倆揪揪一晃一晃的。
    陸朝朝才十一個月,手掌極小。
    從匣子裏掏出一把栗子。
    一把也就兩個,小胖手還握不住,抓了好幾把栗子塞進懷裏。
    又抓了兩把花生塞進小荷包。
    又抓了根拇指大的紅薯。
    忙乎好一陣,兜裏鼓鼓囊囊的,才重新鎖上匣子,將匣子推進去。
    祭天極其繁瑣沉悶,並且還不許離開。
    許氏不敢喝水,深怕中間要如廁。
    隻淺淺的喝了兩口濃稠的米粥墊墊肚子。
    “今年怎麽要求嫡子嫡女也參加祭天啊,朝朝才十一個月,走都走不穩。”登枝歎了口氣,忙著給朝朝戴了條圍巾。
    許氏看了眼不諳世事的,蹲在地上戳螞蟻的陸朝朝。
    她總覺得,或許……
    皇帝想見朝朝。
    但……
    陛下沒那麽閑吧?
    許氏將一切撇開,才剛抱著朝朝出門,便瞧見蘇芷清麵上含著喜色。
    “夫人……”蘇芷清麵色紅潤,這半個月她使出渾身解數討好陸遠澤。
    陸遠澤,連許氏房門都不曾踏進來。
    竟頗有些沉溺溫柔鄉的模樣。
    “夫人新年安康。”蘇芷清欲言又止,眼中的喜意幾乎掩飾不住。
    “有話直說吧,耽誤祭天,可是重罪。”許氏有三品誥命,是要入宮拜祭的。
    【嘿嘿。她變成了陸景淮小娘……要把裴姣姣氣死。】培養出來的利器,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陸景淮還不知道呢。
    蘇芷清對著許氏行了一禮。
    “侯爺心疼清清,昨夜……侯爺說,想要將清清抬為平妻。”
    “夫人年邁,又養育著幾個孩子,隻怕分心乏術。特意讓清清替夫人分憂……”
    不枉費,她今早走路腿肚子都發顫。
    裴姣姣貌美,可她不再年輕。
    而自己,年輕貌美,放的下身段,還飽讀詩書,幾乎集合了許氏和裴姣姣雙方的優點。
    裴姣姣,更給了她侯爺的喜好。
    她刻意營造出與侯爺相同的喜好,讓侯爺覺得兩人頗有緣分。
    昨夜,侯爺衝昏了腦子,竟當場應下她平妻一事。
    許氏眼底掩飾不住的落寞。
    “既如此,明日初一,便將蘇姑娘記上族譜吧。隻是這婚事……”許氏遲疑了一瞬。
    好在蘇芷清接口道:“姐姐,新年繁忙,婚事不急。”隻要記上族譜,那便是正兒八經的平妻了。
    她順口,就喊上姐姐了。
    “呸,什麽阿貓阿狗也胡亂攀親戚!”登枝沒忍住碎了一口。
    “夫人出自名門,許家千嬌萬寵的嫡女,可不曾有姐妹。”登枝氣得懟了一句。
    平妻,不過比妾比姨娘高一頭罷了。
    也配和正室稱作姐妹。
    蘇芷清被羞紅了臉,死死的壓住眼中的憤恨。
    哼,正妻又如何?
    不得男人寵愛,又有什麽用?
    她還不知道,侯爺在外養了快二十年的外室吧?
    她眼中帶著憐憫和幸災樂禍。
    侯爺說:許氏愛他入骨,果然是真的。
    “登枝姑娘教訓的是,是清清沒看清自己的身份。”她低著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好了,你好好伺候侯爺便是。”
    許氏不曾多看她一眼,便帶著人出府。
    今日,皇帝帶著朝臣祭天。
    女眷便帶著子嗣,在祭台另一側,正好隔絕了朝臣的視線,以及避開了寒風。
    許氏依照位置站好。
    心裏捉摸著,這位置真好。
    她哪裏知道,這是皇帝和太子特意給陸朝朝留的。
    朝臣皆是跪在寒風中。
    陸遠澤雖然爵位高,但官位低,跪在略微後頭,壓根看不清前麵。
    “陸侯爺,等會宮宴後,一同喝幾杯?”
    “一同品鑒品鑒將進酒!每一句,都是千古絕句啊!”
    “那陸景淮,當真是有真才實學的。去年中元節無法凝聚正氣,必定是意外。畢竟是第一次參見遊街。”
    陸遠澤與有榮焉,心頭滿是火熱。
    這是他的兒子!
    陸景淮是他的兒子。
    “聽說陛下,對將進酒都極其喜愛。那陸景淮,還未參加鄉試,就被陛下看重,若真三元及第……”有個臣子偷偷看了眼太子。
    “隻怕,祖墳要冒青煙啊。”
    “當年許家的輝煌,便要落在陸景淮頭上咯。也不知,陸景淮到底是誰家孩子,這般爭氣出眾的兒子,竟然養在外頭。”自從上次禮部侍郎被當眾抓奸,所有人都知曉陸景淮的外室子身份。
    隻是不知,到底是誰家子嗣。
    陸遠澤掐著掌心,麵色微沉,沒說話。
    許氏娘家,便是因著,老太爺輔佐陛下登基,一躍成為帝師,成為三公之一的太傅。將許家走上巔峰。
    禮部侍郎陳大人瞥了一眼忠勇侯。
    蠢貨。
    他幫著陸遠澤養外室,得罪了陸朝朝,更蠢。
    他摸了摸耳朵,媳婦把他耳朵都掐腫了,可想起媳婦兒這一胎,他又咧著嘴直傻笑。
    這一胎,太醫已經看過,是兒子。
    他老年得子!這輩子,死了也值。
    他才不提醒陸遠澤,他家閨女,牛逼哄哄!並且,後台一大堆!!
    氣死他拉倒。
    祭台上,欽天監念著祭文,祈禱來年的風調雨順。
    皇帝帶著太子,麵上肅穆。皇帝已知曉陸朝朝救了太子,心頭感謝上天賜下陸朝朝。
    皇帝剛低頭。
    便瞧見碩大的青銅大鼎後,冒出個奶娃娃。
    奶娃娃還咧著嘴,露出三顆小牙,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