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分配兔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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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貴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悶棍,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王兵更是雙眼赤紅,怒火中燒,抄起一根燒火棍就往外衝。
“馬三波那個王八羔子,老子弄死他!”
李良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你小子冷靜點!現在衝過去,能解決問題?你打得過人家?別忘了馬家,可都不是善茬!”
“良生哥,我家房子都被燒了,你叫我怎麽冷靜!”
李良生用力將他按住。
“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我也咽不下!但你這樣衝過去,除了送死還能幹嘛?你死了,馬三波頂多賠點錢,你爹怎麽辦?”
王大貴也回過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住王兵。
“兒啊,聽良生的,咱不能衝動啊!咱鬥不過他們啊!”
李良生看著父子倆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
他放緩語氣,勸說道:“王叔,兵子,冤有頭債有主,馬三波固然可恨,但鳳水村的其他人,也是被他挑唆的,他們也是受害者。與其怒氣衝衝地去找馬三波拚命,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清算這筆賬。”
王大貴父子倆沉默了,李良生的話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們看著新建的磚窯,看著堆積如山的火磚。
“王叔,這些磚,我按五十塊的價格賣給你們,你們趕緊把房子重建起來。”李良生拍了拍王大貴的肩膀。
父子倆感激涕零,千恩萬謝。
他們更加賣力地燒磚。
夜深了,陳村一片寂靜。
隻有磚窯裏火光跳躍,映照著王大貴父子倆忙碌的身影。
當天晚上,黑燈瞎火的,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了李良生新院子旁邊。
是王四新。他弓著腰,仿佛一隻偷雞的黃鼠狼,貼著牆根挪動。
月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更顯得他賊眉鼠眼。
他時不時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生怕弄出一點動靜。
溜到李良生新房子跟前。
借著昏暗的月光,王四新恨恨地盯著新砌的水泥牆,牙都快咬碎了。
不就是幾隻兔子嗎?李良生那小子居然不肯分給他家,擺明了是故意的!
這口氣,他王四新咽不下!
他先是試著用力推牆,想把牆推倒。
可這新牆砌得結實,紋絲不動,王四新累得直喘粗氣,心裏更加惱火。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四新罵罵咧咧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開始撬牆角的磚塊。
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一下一下地撬著。
磚塊先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撬了半天,終於鬆動了幾塊,露出了一條細縫。
王四新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撬了起來。
“李良生,你個王八蛋,看老子不弄死你!”他一邊撬,一邊低聲咒罵。
裂縫越來越大,終於,“轟隆”一聲,一段牆體轟然倒塌,塵土飛揚。
王四新看著倒塌的牆體,心裏一陣暢快,就好像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水,渾身舒坦。
“哼,讓你小子跟我拽!”
他得意地啐了一口,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李良生剛起床,就看到新房子的圍牆塌了一大塊,露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心裏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這是人為破壞。
“哪個天殺地幹的!”
李良生怒火中燒,快步走到倒塌的牆體前,仔細檢查起來。
牆角散落著一些碎磚塊和泥土,還有明顯的撬動痕跡。
不遠處,一根斷裂的木棍半掩在泥土裏,棍子的一端沾滿了泥土和磚屑,斷裂處木茬新鮮,像是剛斷裂不久。
李良生撿起木棍,掂量了幾下,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是哪個龜孫子幹的!”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沿著圍牆,李良生仔細搜索著蛛絲馬跡。
牆外的地麵上,幾個淩亂的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腳印大小不一,深淺不均,應該是有人慌亂逃跑時留下的。
他順著腳印的方向走去,腳印延伸到村裏的小路,最終消失在塵土中。
回到家,李良生把木棍和腳印的事告訴了李建國。
李建國拿著木棍看了看,沉吟道:“這木棍像是村裏常用的榆木棍,腳印也像是村裏人留下的。良生,我看這事兒,八成是村裏那個兔崽子幹的,而且這小子肯定對你有意見。”
“哥,你說會不會是王四新那一家子?”
李良生想起前幾天因為兔子分配的事和王嫂吵了一架,心裏隱隱覺得這事兒跟王家脫不了幹係。
“還真有可能!”
李建國一拍大腿。
“那王四新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上次兔子那事兒,他們就一直耿耿於懷。”
“哥,我覺得咱們得去村委會報案,讓田村長幫忙查查。”
李建國提議道。
李良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哥,報案的事先不急,我想先自己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李良生決定先去王家探探虛實。
李良生徑直走到王家門口,一眼就瞧見王四新光著膀子,揮汗如雨地在院裏劈柴。
這家夥平日裏遊手好閑,今天倒是勤快起來了。
李良生心裏冷笑一聲,暗想:“莫非是做賊心虛,想表現表現?”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故意大聲問道:“四新,忙著呢?”
王四新抬頭一看是李良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喲,是良生啊,啥事啊?”
“我家的圍牆被人推倒了,我來問問你,昨晚你幹嘛去了?”
李良生單刀直入,目光銳利地盯著王四新。
王四新眼神閃爍,眼神飄忽不定,手裏的斧頭也停了下來。
“你家牆倒了關我屁事?我昨晚在家睡覺,你少血口噴人!”
“睡覺?睡得這麽香,連自己手上的傷都忘了?”
李良生指著王四新右手虎口處一道新鮮的劃痕,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
王四新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藏,眼神更加慌亂。
“這……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哦?是嗎?我怎麽覺得這傷口是被榆木刺劃的?跟我家牆角那根斷掉的榆木棍倒是挺像的。”
李良生步步緊逼,語氣越發冰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