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多情不使怨無情,隔牆哪知舊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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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蓮兒是在項柔被禁足的第三天由冉度帶回到西苑的,主仆兩似乎又回到了剛進淩王府時的情境,隻是身邊少了個桔梗,多少有些觸景傷情的意味,項柔每日的撫琴唱曲,就這樣百無聊賴的打發著無聊的日子,仿佛發生過的一切都隻是夢,她仍是暖香閣裏出來的九月,被淩王府的小王爺無情的丟棄在西院內的小女人。
“小姐,我不喜歡待在這裏,咱們回國師府吧。”蓮兒耷拉著一張因為悶熱而漲紅的臉,無精打采的蹲在一邊揪著花圃裏的雜草,說罷還不忘可憐兮兮的看一眼滿臉愜意的人。
“我倒是也想回去~”項柔抬起頭無奈的瞥了眼幾乎將西苑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幾十個侍衛,複又回頭淒哀的歎了口氣,那小子,一定是有苦衷才會這樣對自己,冷靜下來的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太過安逸了,或者是項柔潛意識裏就不願相信會被拋棄,所以她又有些自我安慰的想著。
“王爺到底在想什麽,連個苑門都不許咱們出!”蓮兒有些負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滿的跺了一腳,看著周圍監視犯人似的那群人就無限頭疼。
“遠離外麵的是是非非也未免不是件好事。”項柔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有四人把守的苑門,似是苦中作樂般淡淡的笑了起來,或許用不了多久蕭墨淩就會站到自己麵前,會告訴自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她可以回到他身邊了。
“這些天外頭的院子裏好吵,似乎很忙碌的樣子。”蓮兒也順著項柔的視線向外張望著,頗為好奇的皺起眉頭轉回頭來看著項柔:“真想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好奇心害死貓懂不懂?”項柔看著她糾結成一團的小臉,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遂又低下頭作自己的畫去了。
“不懂!”回答的既倔強又堅定,然後又一臉不甘心的往苑門口走去,嘴裏還不忘念叨著:“我不去看,問問總可以吧。”
“蓮兒姑娘請回!”這邊還未等她開口,其中的一個侍衛已然舉起右手做出阻擋的姿勢。
“我不出去,我就問下府裏發生了什麽事,似乎很熱鬧的樣子。”蓮兒又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複又伸長了脖子張望著,企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還請蓮兒姑娘不要為難在下。”那侍衛一臉為難的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的張了幾次嘴仍舊沒有說什麽,轉頭看了看苑內埋頭作畫的人,又狠下心似的對蓮兒催促道:“請回!”
“告訴我一下能怎麽樣,我又不出去。”看那侍衛顯然有事瞞著自己的模樣,蓮兒更是不肯罷休,頗有一副死纏爛打到底的模樣。
“王府裏正要辦喜事呢。”正在那侍衛正要出言拒絕時,項琉璃卻突然走了過來,頗為得意的看著一臉不滿的蓮兒,那臉上的笑讓蓮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自從第一次見到項琉璃蓮兒就格外不喜歡這個女人,不管是以前溫婉柔美的她還是現在冷豔陰霾的她,於是撇了撇嘴隻當沒聽見,更是失了盤問的興趣,掉頭就要往西苑內走。
“你不是想知道王府內最近出了什麽事嗎?”項琉璃見她並不搭理自己,立馬不悅的收起笑,急急地追問了一句,蓮兒便有些氣憤的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惡狠狠的向她瞪了一眼。
“那也是淩王府的事,與你無關,也無需你來告訴我。”
“如果以後我便是這淩王府的女主人呢?”見蓮兒如自己所願的回過神,項琉璃的臉上又不可抑製的揚起了得意的笑,聲音清脆又響亮,連苑中埋頭作畫的人也定在了那個落筆的姿勢,臉上一片慘白。
“胡說,王爺才不會娶你!”蓮兒有些惱火的瞪大了眼,一副幾乎要吃人的模樣。
“明天便是我進門之日,到時我一定會讓墨淩放你們出來,讓你們看清楚,墨淩心裏愛著的到底是誰。”說罷妖嬈的一笑,優雅的一個轉身離開了西苑的大門。
“才不會……”手中的筆已經無力的掉在了宣紙之上,眼裏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盈滿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在宣紙上,融了上麵的墨跡,化了開去,如同一朵朵詭異的花。
“小姐……”蓮兒有些痛恨自己的多管閑事,若不是自己一定要去問便不會得知,雖然逃不了這事實,但她也不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由那個女人說出來啊。
“他答應過我的……”項柔抬起頭難過的看向一臉內疚的蓮兒,身子都有些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是假的吧,一定是騙我的,他才不會娶別人。”
“小姐,你別這樣,蓮兒看了心疼。”看著項柔毫無血色的臉龐,蓮兒也瞬間紅了眼眶,上前扶住幾乎搖搖欲墜的人。
“我不吵不鬧不埋怨,就換回來他這樣的對待嗎?”項柔感覺自己就快死了一樣,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旗袍的一顆盤扣都被她生生的拽了下來。
“小姐,或許王爺是有苦衷的,你不是說他一定是有苦衷嗎,明天還沒到呢,誰知道項琉璃說的是真是假……”蓮兒擔心極了,可是安慰卻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苦衷?這,隻不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啊,如今他都要另娶她人了,叫她還如何憑著這一廂情願的臆想支撐下去?罷了罷了,大不了就是從此山水不相逢而已了。
冉度在離淩王府還有百米遠時卻見項琉璃從王府後門繞了出來,不及多想便急急地跟了上去,這幾日他一直在追查項琉璃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卻突然得到消息說淩王爺要娶親,娶的竟是曾經說要一輩子與自己遊曆山水的人!那麽,項柔怎麽辦,他,又算什麽?
項琉璃一路行色匆匆,直接回了將軍府,冉度看著進進出出忙碌著的人眉頭微微一皺,到處都是大紅色的綢緞,將曾經一派寂寥景象的將軍府裝扮的異常喜慶,卻仍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明明是很溫暖的顏色才對,為什麽越接近卻感覺越冰冷,眼看著項琉璃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冉度仍不甘心的繞道後院潛進了將軍府,未做任何思考便往當初第一次見到蘇明月的偏遠內而去,就是項琉璃中了蓮惑自己陪伴在她身邊的那段日子,他無意間聽到了蘇明月要害項柔的消息。
“娘。”項琉璃的臉上一片清冷之色,喚了一聲便推門而入。
“明日就要成親了,怎麽還到處亂跑。”蘇明月頗為不滿的責問了一句,語氣卻並非真正的責怪,端著手中的茶盞,小口的抿著。
“有些不安,就隨便走了走。”項琉璃的確是有些不安的,可是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安的是什麽,原本是想出去找尋下那個消失了多日的人,卻是根本杳無蹤跡,複又抬頭看向蘇明月:“娘,我愛的真的是墨淩嗎?他又愛我嗎?如果愛的話,為什麽要用迷魂散迷了他的心智讓他去宮中請旨?”
“你隻要安安心心嫁給他就可以了,無需擔憂那麽多。”蘇明月的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窘迫,似無奈似心疼,但也隻是一閃而過。
“為什麽,可是為什麽,我感覺心裏還裝了一個人,娘,你認得那個叫冉度的人嗎?”項琉璃實在是無力自己去找尋丟失的記憶,有些無助的看向一邊端坐的蘇明月。
“不認得!”蘇明月的回答異常堅決而抗拒,眼睛也危險的眯了起來,她不懂為什麽項琉璃還會記著那個從她記憶裏被自己生生抹去的身影。
“是嗎,可,為什麽看到他,我會心痛。”項琉璃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雙眸,失落的微歎了一口氣,冉度趴在屋頂靜靜的聽著,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竟有些失神的打了個滑,立即引起了屋內二人的警惕。
“誰在外麵?!”一聲驚嗬,蘇明月已然躍出門外,抬頭看向仍舊站在屋頂的人,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好大的膽子!”
“度……”項琉璃的眼裏帶著驚訝,還有一絲絲的驚喜,輕聲的呢喃了一句,她的這副表情落入蘇明月的眼裏更是讓她表現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既然敢闖到這裏,便留你不得!”蘇明月的眼神忽的一冷,滿身殺氣的向著屋頂的人欺了上去,冉度留不得,若是讓琉璃想起了關於他的事,那麽一切計劃就都完了。
“娘!”看著已然打鬥在一起的二人,項琉璃終於驚呼出聲,以蘇明月的身手,這世上怕是沒多少人能是她的對手,幾十個回合下來,從屋頂打到庭院,眼看著冉度有些體力不支,便急急地迎了上去,伸手穩穩的接住了蘇明月一掌,將已然受傷的冉度擋在了身後:“娘,不要。”
“你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忤逆娘的意思?別忘了,明天就是你成親的日子!”蘇明月一下子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著一臉複雜神色的項琉璃,突然伸出手對著項琉璃的眼睛,掌中慢慢的凝聚起一股淡淡的氣流,如煙似霧,慢慢的滲入到項琉璃的眼裏,嘴裏呢喃著:“好好睡一覺,明天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嫁給你心愛的男子。”
“你對她做了什麽?!”冉度眼看著項琉璃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好處,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蘇明月冷笑一聲,狠狠的擊出一掌,冉度本就受傷的身子被她猛的一擊飛出去老遠,重重的撞到身後的柱子複又落回地麵,生生的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蘇明月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踱步走到他的麵前蹲下,細細的看著他的容顏,果然長的不似一般俗物,淡淡的瞥了一眼睡過去的項琉璃少有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柔:“既然琉璃喜歡,為娘就留他一條狗命。”
此時的蕭墨淩正立在琉璃閣內靜靜的想著心事,整個王府的人都在忙碌著明日的婚事卻沒有一個人的臉上露著該有的喜色,都隻行色匆匆的例行任務,蕭墨淩有些不解自己近日來的行為,總是無端的做些奇怪的舉動,就像現在,哪怕是項柔負自己在先,自己也怎麽都不會去宮裏請旨迎娶琉璃的,可他偏偏做了,總是有一股強烈的意念與自己的思想做著搏鬥。
“若是皇兄允了你這道旨意,你可會放了項柔?”
想起那日蕭墨冰說的話,他心裏又是一陣不痛快,也就是那個時候自己突然清醒了下來,懊惱自己怎麽就去了宮裏,怎麽就做了那麽荒唐的事,於是頭也不回了出了宮,總以為蕭墨冰並不會答應自己,誰想聖旨竟是第二天便到了府上,他完全不能明白為何自己的皇兄竟是這般好說話,看著那明晃晃的旨意,一時失了所有的思考,他想還回去,可是看到身邊琉璃歡喜雀躍的神情後,又實在是狠不下心,竟然就糊裏糊塗的答應了下來。西苑內的那個人,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怎樣的一副心情?是會責怪自己的不守承諾還是慶幸終於擺脫了自己?
入了夜,哭了幾乎一整天的項柔正無力的靠坐在床邊,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眼神也毫無焦距的望著不知名的地方,蓮兒心疼的守在一邊,所有能安慰的話都已經說過了一遍,實在不知道還能如何去平複那人心裏的傷。
“啪”的一聲脆響,一枚乳白中透著淡淡翠綠的玉佩落在了床邊,上麵還清晰的帶有斑駁的血跡,項柔隻淡淡的瞥了一眼,瞳孔瞬間猛的一縮,幾乎從床.上跌了下來,死死的將玉佩拽在了手中:“是誰?”
“噓,輕點聲,你也不想吵到王府裏的人,給他們帶來殺生之禍吧。”蘇明月忽的從窗外躍了進來,冷豔的裝扮在夜裏看上去卻是那樣的詭異駭人。
“你把度哥哥怎麽了?”項柔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眉角的桃花讓她一眼就知道了蘇明月的身份,隻是此時她更關心冉度究竟出了何事。
“想救他就跟我走,如何?”
“你想把我們家小姐怎麽樣……”蓮兒有些氣憤的迎了上來,隻是話才講到一般便被蘇明月衣袖一揮昏死了過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蓮兒!”項柔驚呼一聲跑了過去扶起地上的人,焦急的檢查著:“你把她怎麽樣了?”
“隻是讓她安靜會。”蘇明月冷冷一笑複又蹲到項柔的身邊,伸手挑起了項柔小巧的下巴,眼裏洋溢著淡淡的憤怒:“果然是那個賤.人的孽種。”
“你到底把度哥哥怎樣了!”項柔也瞬間拉下了臉,猛的打開蘇明月的手噌一下站了起來。
“他還沒死,但以後會不會死,就全看你了。”蘇明月也不惱,不屑的揚起一絲冷笑跟著站起身,靜靜的等著項柔的反應。
“你不就是怕我明日會在項琉璃成親之時去搗亂嗎,若隻為這個,你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手中捏著當初送給冉度的那枚玉佩,用力的拽的更緊了些:“我跟你走。”
“哦?莫不是那人比墨淩還重要?”說罷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得意的笑了起來,也不等項柔說話,拉上她的手腕便一躍出了淩王府,躍出牆頭的那一刻,項柔看見院子內早已躺滿了昏迷不醒的侍衛,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可怕,竟然可以這樣毫無聲息的弄暈那麽多武藝高強的侍衛,甚至自己一點都未曾察覺,那麽這樣的一個女人,冉度落在她的手裏,還有沒有救!
第二日一早,蓮兒被西苑外麵的鑼鼓聲驚醒了過來,慌亂的從地上爬起四下找了個遍都未曾見到項柔的身影,瞬間嚇的手腳冰涼,急急地衝出屋去,隻是還未跑出幾步便被那些侍衛給攔住了去路。
“快去通報王爺,王妃不見了,她被人擄走了!快啊!”蓮兒已然焦急的紅了眼眶,奮力的掙紮著,瘦小的她卻顯得那樣無力。
“今日是王爺大喜的日子,還望蓮兒姑娘不要搗亂。”那侍衛一臉嚴肅的擺正了臉色,雖在心裏同情這苑內的主仆二人,但王爺的命令他們還是不敢忤逆的。
“王妃真的不見了,現在下落不明,都不知是生是死,你們一定要這樣嗎?!讓我出去!”蓮兒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了起來,哭喊著,苑內的人都被她的爆發力嚇的愣在原地,最後那聲嘶力竭的四個字,竟響透了整個西苑的上空,正準備出門迎娶新娘的人渾身一震,推開一旁的隨從急急地往西苑趕去。
“什麽事?”蕭墨淩看著苑內滿臉淚痕的人隱隱的皺起了眉頭,環顧了一下並未見到項柔的身影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隱忍著心中的痛拽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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