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威還沒起床就接到李子雄的消息。

    張順早上起床，突然發瘋自殘撞破了腦袋，已經送到市裏的醫院接受治療。

    “你說什麽？張順被送到了市裏？”

    楊威一下子就清醒了。

    就連睡在他身邊的鞠紅也隨之驚醒。

    “我一早下班了，這事我控製不了。”

    李子雄也有些無奈地說道。

    “告訴我哪個醫院，剩下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

    楊威得到的答複是，“附屬三院，我們是合作單位。”

    監獄犯人住的病房，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鐵門、鐵窗、軟包為的就是防止犯人逃跑和自殘。

    “他瑪的，一點用都沒有。”

    楊威罵了一句，轉頭對鞠紅說道：“人在附屬三院，讓於偉光去他做了。”

    十分鍾之後，於偉光接到了鞠紅的電話。

    “開什麽玩笑？你真以為我是燕雙鷹？”

    附屬三院的情況楊威再清楚不過，想去哪殺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犯人都逃不了，他怎麽可能進得去？

    想辦法把獄警調走？

    這幾乎也是不可能，鐵門鎖著獄警門裏一個門外一個。

    除了大夫和護士之外，沒有人能接近犯人。

    “我知道你的本事，想想辦法幫我一次。”鞠紅又開始撒嬌了。

    一直以來，這對於偉光來講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可惜現在不是，於偉光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好，我想想辦法。”

    於偉光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真的不管？

    張順出事了，他於偉光也逃不掉。

    管？

    怎麽管？

    一時之間，於偉光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

    與此同時，陳啟明也收到了消息。

    他第一時間，請示了趙建偉，決定以紀檢委的名義去“看望”張順。

    還沒等陳啟明走，申慶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他查到了當年和鞠紅一起被抓的同案杜海濤，前幾年犯詐騙罪被判了5年現在還在監獄服刑。

    這無疑給陳啟明打開了一扇窗，他讓申慶立刻聯係杜海濤服刑的監獄，讓其辨認鞠紅的照片。

    陳啟明趕到醫院，見到了獄警金甲、馮辰。

    據金甲說，張順今早起來吃飯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用頭撞擊鐵門並且大喊大叫。

    等到管教出現將其製服，腦袋上已經滿是口子，監獄裏的醫療所處理不了隻能送到醫院。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怎麽樣？”

    陳啟明不太相信張順精神有問題，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是不可能得精神病。

    “打過鎮定劑現在睡著了。”

    陳啟明透過鐵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張順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

    腦袋已經包好，旁邊掛著吊瓶。

    “把門打開，我進去有幾句話要問他。”

    陳啟明是紀檢委，金甲也不好攔著。

    一邊拿鑰匙一邊說道：“有監控視頻，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提供。”

    陳啟明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進了門，陳啟明走到張順床前。

    伸手推了推，“張順，醒醒。”

    可能是打了鎮定劑的緣故，好一會兒張順才緩緩醒來。

    看到陳啟明之後，張順眼中突然發光，“我，我，我……”

    “你怎麽了？慢慢說。”

    張順看到了陳啟明身後的金甲，立刻改口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領十萬天兵來殺你江州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後合。與我一顆金印，重八百餘斤，殺你這般鳥人。”

    這套詞兒陳啟明聽著有些耳熟啊，很快他想起，這不是水滸傳中宋江裝瘋時嘴裏念叨的那套詞嗎？

    什麽情況？

    張順在表明自己是在裝瘋？

    “你胡說什麽？老實點。”

    金甲上前拿出手銬，就將張鬆的手銬在了床頭上。

    “早就應該將他銬上，這種人就不能慣著。”

    一旁的馮晨罵道。

    背靠上的張順依舊不消停，不停的大喊大叫。

    陳啟明注意到，盡管他顯得很瘋癲，可打著吊瓶那隻手始終沒動。

    看到這些陳啟明心中已經有數了。

    “叫大夫，我叫大夫來。”

    馮辰說著轉身出了病房。

    沒一會兒，帶著兩名大夫一名護士趕了回來。

    “加鎮定劑，我看不行轉到精神病院算了，有些藥我們這邊沒有。”

    顯然大夫也知道張順是個麻煩，根本就不想留。

    “這個我得請示領導，我做不了主。”

    在金甲、馮辰的幫助下，護士又給張順打一針。

    打完針沒一會兒，張順就睡了過去。

    “請示領導，不行就轉精神病院。”

    陳啟明說著起身，又叮囑了一句，“張順這個人千萬不能出問題。”

    金甲、馮辰連連點頭說，這就聯係領導。

    ……

    楊威那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張順真瘋了？”

    他一時之間有些不敢信息。

    李子雄的一麵之詞，楊威自然不會相信，隨即他又打給了附屬三院的外科主任謝宏達。

    剛剛來的大夫之一就是謝宏達，他將張順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楊威。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這個犯人很重要？我看紀檢委的人也在？”

    “你說什麽？紀檢委的叫什麽？”

    謝宏達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連忙答道：“我也不知道叫啥，我是聽獄警說的，你問他們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同時找到了院長說明了情況。

    “病人在鬧，你就說咱們這看不了，讓他們立刻轉院。”

    院長也不傻，這明顯是個燙手的山芋。

    回單位的路上，陳啟明就收到了申慶的消息，已經聯係到了杜海濤所在的監獄。

    照片還沒發過去，申慶的意思是最好去一趟。

    不是麵對麵，很多事情是無法問清的。

    這個問題陳啟明也考慮過，他隻是想穩妥一些在確認是鞠紅之後再去。

    現在想想，申慶說的對，萬一對方不實話也是個麻煩事。

    要去外地屬於出差，這種事兒當然得趙建偉同意才行。

    回到單位，申慶已經列出了五六個，他們都是當年參加過傳銷組織的成員。

    這些人有些已經被抓，有些已經服刑滿出獄。

    “太好了，一個一個查，我就不信撕不掉她的偽裝。”

    陳啟明的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喊：“啟明，到書記辦公室來一趟。”（www.101novel.com）